薄爱:三嫁王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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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燕撑着伞在院子里转着,才迈出几步路,身上已经沾了雨点,发际也湿了,夏暖燕哆嗦一下,呼口气,感谢觉心里没那么沉闷了,折身想回去时,隔着斑驳的树隙,夏暖燕看到君世诺趴在书的案台上,像是睡着了似的,她沉敛一下,迎着书房走过去。
君世诺把灯火调得很暗,以至于不会很受风,这样寒冷的夜里,倘着门,君世诺居然睡着了,定是很累,夏暖燕心微微一紧,她小步走过去,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的看披在君世诺身上,她动作很轻,完全没碰到君世诺。
君世诺还是被惊醒了,他睁开眼,侧目标看着夏暖燕的那一瞬间,满目含情, 夏暖燕从不都没见过君世诺这么温情的目光,就算在他看着言望月时,也不是这般深情而又流露出无限爱惜的。
夏暖燕讪讪的站在那里,“王爷,我弄醒你啦?”
“哦,没有,”君世诺明显的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他垂下头,用手拍着额头,“没事,这些年来,我习惯了浅眠,不关你事。”
“浅眠?王爷有心事吗?”
君世诺定定的看着丰暖燕片刻,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夏暖燕说,“有心事,不算吧,可能只是,最近给一个梦缠上了,刚才就是在梦里醒来了。”
“哦,肯定是个好梦来的。”夏暖燕抿嘴,浅言,能让君世诺温情胜水,梦里,一定有一方,他最想要的净土,而那方浅土,一定没有她,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冲动,嘴角微微含笑,能破坏君世诺的那方净土,她,也不算太窝囊了。
“坐吧!”君世诺依稀记得,梦里那个小女孩,笑起来,也如夏暖燕这般动人,只是,他深知,她非她,因为,梦里的女孩,已经坐落成亭亭少女,那就是言望月。
“王爷,这两天,在为什么事烦心吗?”
“何以见得?”
夏暖燕双手合近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君世诺,“我不仅知道你有心事,而且,我还知道,与赵侯王有关,只是,你和太子关心的,似乎有点出入。”
“夏暖燕,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太过精明,也许不是一件好事!”
“有,辛大夫说过。”
君世诺准备好的说词,在夏暖燕说出辛大夫这三个字的时候,全部吞入肚子里了,他希望辛世仁,自从那一别后,不再出现在夏暖燕的生活里,然,他的话,却还是让夏暖燕随随便便就想起了。
君世诺伸手把火调亮起,和夏暖燕平视相对,淡定的说,“也罢,实话和你说,我是在担心赵侯王对朝廷有二心,这么做,对他无异是悲剧结尾的,可是,我不忍心看到他的儿子受到牵连,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夏暖燕对君世诺的这番话,表现得一点都不意外,“王爷,你知道的,这是牵连九族的事,更别说是嫡长子了。”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办法,而且,只能一个人想办法律,一定不能惊动应天,我……”
“没有太子,还有我呢!”夏暖燕打断君世诺的话,说得那么随意,又那么真切。
君世诺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片刻,才明白夏暖燕的意思,试探性的问,“你有办法?”
“有。”
“什么办法?”
“现在还没想到,一定有的。”
君世诺吃力的笑了笑,“夏暖燕啊夏暖燕,你就是太自信了,拿人家的生命来开玩笑,你觉得,好笑吗?”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那种游手好闲,只会玩弄生命的人,说多了,有时候,我还真以为,我就是你口中的那种窝囊废了。”夏暖燕柳眉弯起,看不出生气或是不生气。
君世诺一愣,才觉用词太过,略带歉意,“我刚才太激动了,只因太关心世岩。”
夏暖燕微微动动嘴角,笑得很淡很淡,“或者,如果有办法让赵侯王迫不得已离开月城,那他的一切心思也是枉然。”
君世诺豁然开朗,“就是,离开月城,就是唯一的办法,你说到点子上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自主离开呢。”
“相信我,总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君世诺侧目看着外面,大雨不止,余光停在夏暖燕认真的脸颊上,喃喃呓语,“如果是你,多好呢。”
君世诺深觉,定是自己亏欠言望月太多了,要不然,这一年来,反反复复都做着少年梦,梦里少女巧笑嫣然,渐渐模糊。
正文 82。赵家燕子飞进宫
大雨过后的清晨,空气里还透着湿气,阵阵寒意弥撒,风吹得窗子咯吱咯吱的响,夏暖燕裸着被褥,慵懒的半睁开眼睛,“千楠,今天很冷吧。”
“回王妃,还好,明阳正好,只是风稍微大了点,也算是雨过天晴了。”
夏暖燕打个呵欠,“雨过天晴,如你所愿了,对了,王爷呢。”
“王爷去早朝还没回呢。”千楠顿了顿,“听闻赵侯王今天一家进宫,王爷应该没那么快回来的。”
“可能吧。”夏暖燕低喃,想起昨暖君世诺的言语,如今他是忠义两难全了,突然,她有种想会一会赵世岩的冲动,不为别的,只为君世诺,如果赵世岩意在天下,那么她定会阻止君世诺的枉顾友义。
千漠敲门,“王妃,太子妃差人来贴了。”
“拿过来看看。”夏暖燕蹙眉,着实想不到石惜兰现在找她,所谓何事。
夏暖燕接过贴子,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赵家燕子飞进宫,不呆鸠穴占鹊巢,
进言三尺礼在后,朝堂百官必识卿。
夏暖燕捏着贴子,锁着的眉梢慢慢舒展,她算是明白石惜兰的意思了,赵家燕子想鸠占鹊巢,朝堂百官必识卿,她打的,可是太子妃的主意?
“王妃,怎么了?”千楠边为夏暖燕梳头,边问。
夏暖燕浅浅一笑,“千楠,你有没有听说过赵小姐?”
“赵小姐,赵侯王的千金吗?”
“嗯,是的。”
“听说的没有太多。”千楠略想了一下,“赵侯王一家,从来没进过月城,好像有一回,太子和王爷去看望赵侯王回来的时候,他们说了几句,说什么,赵小姐枉作女儿身了,生性傲慢,争强好胜不亚于赵侯王,倒是赵公子温文儒雅,襟怀坦白,一点都不像赵侯王。”
“争强好胜不亚于赵侯王,是一个什么烈性子的女子,才会让王爷和太子,如出一辙的评价呢。”夏暖燕笑意甚浓,别人对这个赵千金,避恐不及,她却想领教下她的风彩,毕竟,她有责任让石惜兰无忧。
千楠温婉的说,“什么烈女子,在王妃面前,也不过如此啦,像我们王妃,贞烈又温雅,才是最动人的。”
夏暖燕低眉轻笑,“千楠,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贫嘴。”
“千楠句句属实。”
“好啦,我们进宫吧,不要让太子妃久等了。”夏暖挽挽千楠给她换的新发髻,头发往一边梳成扇形状,头佩青玉吊坠,走起路来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散发垂下,给人一种清心悦目的感觉,夏暖燕甚是喜欢千楠的这双巧手,“千楠,你这双巧手我喜欢得不得了了,要是没了你,我该舍不得了。”
“千楠会服侍王妃一辈子的。”
“傻瓜,一辈子不是和我说的,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
千楠脸微微泛红,低下头,想着那双关切的目光,心里却是暗涌万千,他要杀王妃,王妃会让他和自己,双宿双栖吗?
夏暖燕由宫婢引到雪居,远远看去,石惜兰和一个年轻女子对面坐着,细言细语,想必,她就是石惜兰信中的赵家燕子,一身火辣的紧身红装往她身上一穿,夏暖头一会发现,自己的一红装,不够奢华,甚至是,太过低掉了。
“暖燕给太子妃请安,愿意太子妃金安。”夏暖燕走过去,向来与石惜兰不拘礼节的她,故意在赵雪灵面前,给石惜兰行了个大礼,论身份,她是君世诺的王妃,赵雪灵是侯王之女,她还是略高一层,论辈份,君世诺和赵世岩同一辈,那么,夏暖燕还是赵雪灵的长辈,夏暖燕对石惜兰不该越礼的,赵雪灵就更不该越这礼。
赵雪灵抬头细看夏暖燕,怎么看,就觉得怎么都好看,她从来没见过这般美的女子,惊讶之余,更是好奇,“这位是?”
“这位就是驰名两国的美女,也是我们的庄王妃,来暖燕,这位是赵侯王的千金,赵雪灵姑娘,头一回进月城,你得帮我好生接待。”石惜兰笑意盈盈,故意用驰名两国来形容夏暖燕,好挫一挫赵雪灵的自信。
赵雪灵站起来,向夏暖燕微微一拜,余光落在夏暖燕明净的双眸上,“雪灵见过王妃,雪灵自小在蛮夷之地长大,没见过大世面,失礼了。”
“坐,快坐,别让我来,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刚才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了。”夏暖燕在她们二人中间坐下。
石惜兰张口,话还没说出,赵雪灵就抢先她一步说了,“刚才我们正聊着应天哥哥年轻时的趣事呢,王妃可能不知道,小的时候,应天哥哥就说过了,要娶我做他的妃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见了应天哥哥,我还要亲自问他,要怎么应我的诺言呢。”
“哦,还有这样的趣事。”夏暖燕拖着长冗的音调说,赵雪灵开口一句应天哥哥,闭口一句应天哥哥,叫得好不亲热熟络,娇嗲的声音让她听上去都觉得毛都竖了起来,更何况是石惜兰呢。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不信,呆会我们可以当着应天哥哥的面说起这事。”
“是又不代表什么,赵小姐听说过吧,童言无真,赵小姐是个成熟的人,该不会把太子儿时的一句戏言信以为真吧。”夏暖暖燕佯装惊讶的看着赵雪灵。
一句童言无真,说得口齿伶俐的赵雪灵一时语塞,她脸色一沉,转而又堆开笑脸,“王妃说得就不对了,青梅竹马,哪个不是打小就玩到大的,我和应天哥哥也是打小就认识了,怎么说来,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了,你看人家,还在娘的肚子里的时候,指腹为婚也还是算数的。”
石惜兰脸色很不好看,又不好发作,一杯热茶喝下去,小脸涨得通红,赵雪灵得意洋洋的说,“王妃,你也许还不知道,我年方十六,今年才刚到婚配年纪,年轻,真好,对吧,太子妃。”最后一句话,赵雪灵拖着奇怪的声音,有点玩味。
“谁都年轻过,没什么好不好的。”石惜兰淡淡的应一句。
“年轻过,就是不再年过呗。”声音虽小,却足以让人听得刺耳。
夏暖燕食指划过茶杯,突地抬眉,“赵小姐,算起来,太子妃只比你年长三岁,阅历却比你多了那么多,还有,你知道吧,女人,最不抵炫耀的就是年轻,色衰,是每个女人都逃不过的,包括我,当然,也包括你!”
正文 83。自信过头是自负
早朝过后。君世诺站在宫门口。双手叉在腰间。远远看着赵同笑着和官员打官腔。还似模似样的样子。他轻轻叹口气。为了给赵同接风洗尘。今晚在宫廷为其设宴。君世诺总觉得。皇上设的不是鸿门宴。赵同定会当赴的是鸿门宴。
夏暖燕从雪居出來。正碰上君世诺。夏暖燕站在那里。淡淡的阳光照射着君世诺明净的脸庞。有那么一点忧怨。夏暖燕浅言。“千楠。你先回去。我和王爷有点正事要谈。”
“好的。千楠先走了。”
夏暖燕走上前。和端王爷擦肩而过。夏暖燕微微福礼。端王爷驻足。侧目回望了一眼夏暖燕。那神色复杂的。让夏暖燕有种莫明其妙的抗拒。
“庄王妃回一趟靖国。人反而精神多了。看來还是适合靖国的风土。”
“是吗。怎么她们都说。我瘦了一圈子。”
端王爷深深的看一眼夏暖燕。像是哽着一些话。硬是没有说出來。
凭着端王爷和君世诺父亲的深交。端王爷对夏暖燕。不该是这种态度的。夏暖燕系紧披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凉凉的。
君世诺走近夏暖燕。两指随意的弹着夏暖燕肩上的积雪。“怎么了。端王和你说了什么。”
“不知道。也许。我天生就招人怨吧。还是。我和端王爷。命格不合。”夏暖燕一句戏言。说得似真若假。
君世诺一怔。怎么听上去。感觉像那样无奈似的。“什么命格不合。都是烂理由。端王向來就不会找人茬的。”君世诺眼珠一骨碌。看着夏暖燕。突然就认真起來。“不过。你好像是个例外。”
“我就说了。命格不合。要不。我干嘛成了个让他找到茬的例外了。”说完。两人都笑了。他们都知道。压根。不是命格这回事。可是。有些事情。 没有理由。总得有个借口唐塞。端王与夏暖燕之间。着实没法顺藤摸瓜。摸出个究竟。
“王爷。别笑了。说认真的。”夏暖燕收起笑脸。掠过发际。“今天太子妃就让我进宫见了赵雪灵。你觉得。那赵雪灵。怎么样。”
“她啊。是个人样。”君世诺略作沉思。最后就用了这么一句话來形容赵雪灵。是个人样。算哪门子的说法。
“呵。是个人样。我还不知道。她长得是个人样啊。还伶牙俐齿了呢。”
“你当真说对了。她就是太伶牙俐齿。都让赵侯王给纵出來的。现在。我猜她进月城。定是冲着太子妃來的。哪怕是现在有个现成的太子妃。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
“你就是她心里的蛔虫。”夏暖燕喃喃。
夏暖燕没有说出的话是。赵雪灵在雪居。就差没反客成主了。刚才她说什么來着。说太子应诺娶她为妃。她还咬字切语。说她小名叫雪。当时太子给偏院取名雪居。完全是因为她。
这天下。在爱情里面。有两种人。一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另一种是装傻。别人说什么。她翻译成另一意思。赵雪灵。是前者。抑或是后者。夏暖燕不想追根。
爱情里面的傻子是值得同情的。如若赵雪灵把楚应天的一句戏言。信以为真。她的这段相思路。走得。定然不会比夏暖燕轻松。如若。赵雪灵只是装傻。那却是可悲的了。人生最悲。莫过于自欺。自欺那么久。也难为赵雪灵了。
夏暖燕抬眉。似看着君世诺。非看着君世诺。目光散涣。转而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说。“王爷。我到今天才发现。无论怎么做。最后荒凉的。总是女子。”
“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难不成。你开始同情雪灵了。”
“嗯。”夏暖燕嘴角挪移。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笑得很虚。“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对女子來说。真是一种折腾。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折腾不起。偏偏。还是愿意为他。蹉跎容颜。颠簸半生。”
夏暖燕说这话。很淡定。很从容。像说着别人的事。与己无关。然。那种深切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