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爱:三嫁王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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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着江山当玩笑吗?
陆云和夏暖燕并排骑着马,虽然他一直不明白夏暖燕为何有这个决定,但是夏暖燕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支持,就好比当年,夏暖燕执意嫁君世诺,所有人都认定,那是个苦果,他也没说半个不字。
陆云忍了很久,还是把话问了出來,“三小姐,你知道楚国的将军,是谁吗?”
“是谁,不晓得,也许,我认识也说不定。”夏暖燕面无表情,“不管是谁,我都会尽力的。”
“我听说了,”陆云顿了顿才说,“是君世诺,听说,他用兵神勇,还有,他扬言,不把凉州夷为平地,誓不回朝。”
夏暖燕抿着嘴唇,脸色青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云大哥,相信暖燕,担天下之职,必行万民之任,我君世诺和我,早已没有了半点恩情可言了。”
“不过,对方是君世诺,我还是减少了一些担心。”陆云自言自语的小声喃喃,夏暖燕耳明,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夏暖燕把马横在陆云面前,拉住马绳,“云大哥,今天你得把这话说清楚。”
陆云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君世诺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是想说,无论如何,他都会把我的残命留下來,对吧?”夏暖燕白了陆云一眼,咬牙切齿的说。
陆云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残命也是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如果是残命,我宁可不要!”夏暖燕昂起头,倔强的说,她的表情却把她内心的那点悲凉出卖了,是的,在君世诺面前讨得残活,对夏暖燕來说,比活着还难受。
话虽至此,可是,上天偏喜弄人,如果到了君世诺手上,是不是残活,不是夏暖燕说了算,也不是陆云说了算。
总有一天,夏暖燕会明白,你想留芳万年,你想万民安好,你心系百姓,你就得放下有些东西,比如幸福,比如自尊,又比如,一些让你无法接受的东西,也得学会接受。
这个天下,从來就是弱肉强食,有些时候,注定你要卑微求活,你就一定得笑容可掬的,卑微求活。
正文 119。战场相见刀枪向
对夏燕來说。这是一场意料之中的相遇。对君世诺來说。这相遇。绝对是意外的。任谁去想。也想不到。耶律长洪会用江山作玩笑。让女将军出战。这不是用江山换博美人一笑么。
两军对峙。夏暖燕戴上头盔。把整个头都藏在里面。只透着一双从外面看上去。迷糊不清的双目。她这摆明了的。是为君世诺准备的。
夏业看着不远处的君世诺。一时气上心头。“我先去会会他。”
“义父。小心点。”夏暖燕张口。本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倒是陆云表现出了他的担心。
夏业扬起马鞭。向君世诺靠近。定目看着君世诺。那个他从來就不认为会给夏暖燕安然的男子。果然。如他所想。把夏暖燕弃如草芥了。这种欺负。丰夏暖燕可以无言相对。但是。夏业做不到。
“庄王爷枪法了得。靖国大将夏业前來领教了。”说完。夏业正想挥动红缨枪。
君世诺伸手拦住了。他斜睨着夏业。轻轻挑动眉毛。“夏国公。于公于私。我也没想到。靖国会让你领兵出战。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回家养老去吧。我强枪从來不对残将的。”
“君世诺。你欺人太甚了。”夏业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被君世诺这么一否认。心里的气。一下子涨上脖子上。脸都涨红了。话毕。他挥枪直向君世诺。
夏业一进。君世诺一退。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君世诺硬是没有主动出击。几个回合下來。夏业略显疲惫。君世诺冷不防的把枪对准夏业的下腰剌过去。夏业一时没招驾得住。从马上摔下來。君世诺用枪指着夏业的脖子。淡然而笑。“你输了。我说过了。我强枪从不向残兵。你不认残也得认了。”
夏业双手握着地上的一掌沙。气得直哆嗦。双目血红的看着君世诺。这才是神气。君世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时。婉如当初他那般神气。如今。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么。
夏暖燕骑马过去。陆待陆云反应过來时。夏暖燕已经到了君世诺跟前。
君世诺看着夏暖燕。收起枪。张狂而笑。这位小将军。莫不是见不得阳光了。”
夏暖燕没有言语。只是。一身戎装的君世诺。神采飞扬。让夏暖燕想起了楚笑歌的一句话。她说。策马戎装的君世诺。才是真英雄。今天一见。果不其然。只是……
夏暖燕心头一颤。二话没说。就出枪。直逼君世诺。君世诺险些被夏暖燕这突如奇來的出招伤着。他拴着马绳。向后弯身。马仰起头來。长嘶一声。在空洞的山上。绝了声迹。
面对夏暖燕。君世诺一点都不作假的和她对打起來。二人均是招招直逼咽喉。这与有没有心置对方于死地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在战场上。他们都想获得最神话般的传说。
君世诺向夏明燕的股部刺过去。夏暖燕单手压着马背。跳起身來。隔马做了个旋转。又安稳的坐回马背上。动作敏捷而漂亮。君世诺一时也忍不住赞叹一句。“将军好身手。何不让世诺一睹尊容。”
夏暖燕定然半晌。还是没有答话。继续向君世世诺刺过去。君世诺这回不攻只守。卡住了夏暖燕的枪。恣意的笑了。“难道将军还是个哑巴的。连话都不会说。还是。怎么我觉得。你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非得把我的脖子卡下來才开心。”
君世诺说的深仇大恨。夏暖燕倒不觉得。真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君世诺的话。还是让夏暖燕的心。恍惚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子的功夫。君世诺挑起枪子。意图挑起夏暖燕的头盔。夏暖燕纵身下马。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头盔抛向空中。
君世诺顺势也纵身下马。长枪直逼夏暖燕胸口。看到夏暖燕长发飘扬而起的那一瞬。他的意识里才发现。是个女的。把枪侧放。只是架在夏暖燕的脖子上。
此时。君世诺才看清楚。此人。竟然是夏暖燕。君世诺颇为惊讶。吃力的笑了笑。语不达词。“夏暖燕。原來是你。竟然是你。是你。”
“是我。”夏暖燕挑起柳眉。正视君世诺。
“你居然用这种方式和我相见。夏暖燕。你好啊。”
“我本无意和你相见。是你自己要见我尊容的。不是吗。庄王爷。你何必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呢。”
夏暖燕站在那里。英姿飒飒。风华绝代。她言辞灼灼。君世诺仿觉咽喉发硬。以前。夏暖燕总是口口声声。把他放到最重要的位置的。原來。自己竟是那么的不习惯。夏暖燕的这般轻视自己的。
君世诺吸了口冷气。再笑时。已是恣意狂妄。“听说。你要成亲了。”
“庄王爷。这与你还有关系吗。我们都说好了。婚配嫁娶。各不相干。月城红妆十里。你想娶谁。我也没有过问了。”夏暖燕别开脸。没有看君世诺。君世诺凭什么。可以总是打扰她的生活。她深知。她不可能成为耶律长洪的妃子。但是。她宁愿。君世诺相信。她已嫁作人妃。
君世诺收起枪。走近夏暖燕。扭过她的头。让她正视自己。然后邪意的笑了笑。“你的事。我管定的。”
“凭什么。”
“夏暖燕。我定要娶你为妻。你毁了我的幸福。我定然。也不会让你幸福的。”
夏暖燕惶惑的看着君世诺。双目颤抖。如果君世诺说出其他难听的话。她还招驾得住。如今。他竟然。 竟然说。要娶自己为妻。多么荒诞不经的笑话。在这里。夏暖燕听上去。一点也笑不出。
夏暖燕颤颤巍巍的说。“君世诺。你觉得。耶律长洪是我想要的幸福吗。”
君世诺勾起笑脸。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暖燕。跃身上马。扭过头。笑得轻率。“夏暖燕。你根本就不会行军打仗。给这一仗。你本不该输的。给你个机会。你要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太阳下山之前。你最好退兵十里。”
末了。君世诺还补充一句。“提前和你说了。做好心理准备。我一定会娶你为妃的。”
君世诺的话。在夏暖燕耳边回荡。夏暖燕凄凉的笑了。上天真有意思。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开始。是她非君不嫁。然后借着国力。远嫁和亲。夏暖燕似乎也可以看到她的结局了。不过是她和君世诺的立场对调了一下。君世诺会借着国力。非她不娶的。除非。这一仗。她能打胜仗。那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陆云和夏业都上前。担忧的看着夏暖燕。“暖燕(三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传令下去。退兵十里。”夏暖燕恍惚着说。
夜。渐渐漫延下來。君世诺正在帐内看书。清风进來。“王爷。陆云在外求见。”
“陆云。”君世诺合上书。在他记忆里。陆云是个真汉子。赤胆忠心。抛开其他不说的话。他还算个朋友。“让他进來吧。”
“陆云。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时。已日人是物非了。”君世诺对着陆去。坦言荡荡。人是物非。说得多伤感。陆云听上去。好像也有那么一点惋惜的成分里面。
陆云喝下一杯热酒。片刻才说。“庄王爷。今天我來这里。义父和三小姐都不知道的。”
“哦。这么说。你是有事想说了。”
“的确。”陆云没有半点迟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庄王爷能够答应。”
“只有不是关系到两国原则的问睿N夷馨锏摹6ㄈ换岚铩!本琅狄菜嗟拇鹣聛怼2还;耙槐稀K途醯谩:孟瘛W约喊鸦八档锰恕R蛭T诼皆菩睦铩C挥惺裁幢认呐喔匾B皆埔箒硖椒谩N薹恰R彩俏讼呐嗟摹
果然。陆云就是为了夏暖燕而來的。“可不可以请庄王爷。放过我们三小姐。无论在任何情况。都不要出言羞耻三小姐。走到这一步。她也不容易。”
君世诺双手合近。嘴角挪移。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眸子看着陆云。定定的说。“她自取其辱。你让我怎么放。”
陆云轻轻的摇头。这次。夏暖燕自动请缨。陆云更愿意说。夏暖燕是逞强。而不是自取其辱。君世诺这么低看夏暖燕。总有他的原因。
“庄王爷。有句话。我在这里说了。不管你信不信。三小姐的确是天性善良的。她从來。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善良。才会受那么多误会。”
君世诺狂笑。陆云的话。在他听上去。就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每个人的立场和看法。都会有所不同。但是。相相信夏暖燕是善良的。君世诺自认。他没有那种本事。笑着笑着。他的双目掠过忧伤。“陆云。你别怪我不相信你。同样的道理。如果我说。夏暖燕心如蛇蝎。那么。你会相信吗。”
二人对望着沉默了。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谁也没说服谁。在陆云那里。夏暖燕还是天性善良。在君世诺那里。夏暖燕亦是。心如蛇蝎。
正文 120。如今已无路可退
看着营帐外,月色皎洁,人静风幽,夏暖燕总算是相信夏业的那句话了,打仗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最重要的,是心里那份孤独,这些士兵,也大部分都是心里有所牵挂的人,背井离乡,对他们來说,一点都不公平。
陆云从君世诺那边回來时,心里还念挂着君世诺的那些话,特别是那句,自取其辱,然,回到营帐,看到夏暖燕坐在那里喝酒时,一时恍惚了。
“三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就來云大哥这里讨一口酒喝。”夏暖燕端起酒杯,慢悠远悠远的把酒喝下去,“云大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哦,我,我出去走走了。”陆云摸着后脑勺,一副憨厚的样子,他走过來收起酒杯,“三小姐,你以前很少喝酒的,酒这东西,不是好东西,解解闷就算了。”
夏暖燕抬眉看着陆云,她明晰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陆云顿时,心虚的收回手,讪讪的笑了一下,“三小姐,怎么了?”
“云大哥,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我觉得,你们都不会骗我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骗我,你们都不会,可是,你们都让我失望了。”夏暖燕把话搁了一下,“云大哥,别当我是小孩子,好吗,别拿什么善意的谎言來哄骗我。”
“三小姐,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我真不是用心的。”陆云一急,走到夏暖燕身侧,连连道歉,虽然,他不明白夏暖燕为什么会表现出那么痛彻的表情出來,只是,看到她如此,陆云心里也一点都不好受,“我刚才,是特意找君世诺去了。”
“找他干嘛?”
“我只是希望,他看着以前的情份上,不至于对你,出言太过。”
“呵,他不会出言太过的!”
“为什么?”
“因为,他说了,要娶我为妃!”夏暖燕抬目看着陆云,轻轻的吐出这向个字,她想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感觉,她想表现出无痛无痒的,只是,她轻微的声音,隔着咽喉,发出时,有了沙哑,
夏暖燕的眼眸里泊着一弘静水,带怜若惜,楚楚动人。
只是,看到这样的夏暖燕,陆云心里有了一股负疚感,君世诺,到底是把夏暖燕伤到了深处,只有他才明白,从小到大,夏暖燕都不会在他面前,佯装坚强的,这回,夏暖燕在他面前,也要把伤口,捂得实实的,到底,还是心倦了吧。
“三小姐,这次,你一定不能嫁君世诺,嫁给他,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夏暖燕收敛目光, 认真而决绝的说,“他若要娶,我便嫁,也许,没有什么比嫁给君世诺,有更好的办法了。”
夏暖燕说完,留下陆云还在惆然中。
夏暖燕这话,终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的,两个说要娶她的人,一个是靖国天子,一个是楚国王爷,两个人,都是炽手可热的人,耶律长洪,她嫁不得,而,如果夏暖燕还想为先王守住这件丑事,而又不会祸及夏家,君世诺,是她最好的溺水浮木。
夏暖燕对着冷月,凄绝而笑,君世诺,你是我这辈子,注定逃不过的殇!
冷月非无情,只是人心碎,做人的,又何苦去计较,月晴月冷呢。
天刚微亮,凉州八百里加急快信,诏夏暖燕回宫,夏暖燕一时心谎了,由不得耽搁,和陆云匆匆忙忙的回凉州。
路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采菜女们阵阵高歌,夏暖燕禁不住,驻下足來。
山呀高啊高,
水呀明啊明,
一日复一日,
笑歌就是福,
天下纷纷争,
不及时时暖,
烽火四处起,
妇孺乱窜窜,
谁晓人世福,
不过各相安!
这歌声清脆悦耳,在采菜女的口里,一阵接一阵,她们边摘菜边喝歌,像在呐喊,又像在传诵,暖燕细听时,也听出了个大意來,最后一句,她们说: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深深的让夏暖燕的心,暖了一下。
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说得多轻巧,如果天下人都晓得,亲人相安,就是人世之福,也许,天下,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
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