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盗世家 2窃心 作者:寄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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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依然表现落落大方的模样不像为他所伤,眼儿转媚的失去举国景仰的温柔婉约,略带放荡的淫色。
柳缝衣端起酒未饮的说道:「公主的身体不比寻常,不应夜不就寝,劳心劳力的张罗小民的饮食,让小民愧疚于心。」
「你……」她脸色略微一变地似要骂他不识抬举,可是她反而眼泛泪光的露出倾慕眼光,「你我之间何必生疏,柳神医应当知晓我对你的一片情意,愧疚两字说来伤心。」
本公主已经给了你台阶下,你不要故作清高的让我难堪,我萨哈娜的娇媚绝不输莫宛儿那个贱人。
「公主的厚爱小民愧不敢当,你如天凤我似草芥不敢高攀。」他语气温和的未见惊色,不卑不亢的赞扬她的品貌双全。
但是他的婉拒并未打消她的劝酒意念,神情显得特别娇媚的朝他靠近,柔荑纤纤的轻触他俊雅面容,极尽勾引之态的抿抿唇,眼波送媚酥胸半露,不达目的不肯罢手。
衣着单薄的身子几乎要倚靠着他,浓郁的挑情气息由她过度香浓的体肤飘散,看来似要成就一件好事。
蓦地,柳缝衣似寒气入身的打了个哈啾,身一弯避开她的投怀送抱,假意取药治寒的冷落心有不甘的她。
「你是嫌弃我容貌不够娟秀吗?」她的语音中已出现微恼的不快,对她的纡尊降贵而不被接受感到受辱。
「不,公主误会了,人无美丑何来嫌弃之理,在小民的眼中心美人则美,贩夫走卒一样有天仙之姿。」他此刻心里想到的是擅于易容成各阶层百姓的未来娘子,隐含情意的淡笑不经意由嘴角扬起。
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抹笑勾起萨哈娜不肯服输的妒意,她以为他心中所爱的对象是她的死对头莫宛儿,那股想将他彻底收服的决心更加强烈。
「既然不是嫌我貌丑就干了这杯酒吧!本宫也知道我这病弱的身子不堪折腾,你就依了我这回。」她一脸娇弱的抚抚额,好像体力有点不支,希望他容她任性一回,下回想再纵酒狂欢的机会可能不再有了。
意思是她随时会病故,时日不多了。
「公主……」望着明艳的娇颜醉意酣然,苦不堪言的柳缝衣只好虚与委蛇的扶着她。
「就一杯好不好?我绝不强人所难。」她说得好不委屈,让人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嗯!一杯……」举杯欲饮,冲鼻的酒味让他眉心一拧的就口未饮。
「怎么了,这酒色不合你意?」她趋前一问端起酒杯轻饮一口,神色自若的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在她认为没人注意的时候,那闪过眼底的诡色让人一惊。
「我刚刚想起稍早身子不适曾服用了一帖药,药性正好和酒相冲,只好辜负公主赠酒的心意。」唉!堂堂楼兰城公主竟也学人下药,这世道真要乱了不成?
莫非她忘了他是个大夫,能闻出其中的药味?
一看他菜不吃、酒不饮,什么也不碰让她心机落空,心一急的萨哈娜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去,宽衣解带的眼带媚态,企图以浑圆有致的娇躯迷惑他,甚至不顾廉耻的欲撕开他的衣服好造成事实。
因为她是个公主,只要他「玷辱」了她,他一生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若不顺从她的意念行事,他也休想再立足于人世间,身败名裂一辈子背负恶名。
「公主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强占男人,你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呀?我的男人你也敢碰!」
就在柳缝衣准备一掌击晕她好免除她做出羞辱皇家门风的行径前,一道刁蛮、骄纵的清亮女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语带尖酸刻薄的大肆嘲弄,狂肆的态度与某人极其相似。
但是他的眼中却掠过一抹复杂的疑色,眸色一深若有所思,眉蹙如山的盯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赢袅身影。
「哪个大胆的贱婢敢污辱本宫,还不快出来受死!」恼羞成怒的萨哈娜连忙拉起薄裳敝体,本性毕露的怒骂不知死活的奴才。
「嗯,除了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下流勾当外,你还会做些什么?亏你还是个公主呢!我呸!呸!呸!」女子手擦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气焰高涨的走出遮掩的珊瑚屏风。
「莫宛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萨哈娜瞠大的眼充满妒恨,不敢相信的惊喊出死敌的名字。
「莫宛儿」得意非凡的当她的面抱着柳缝衣,脸上带着几许轻狂,「因为我的柳哥哥在这里,所以我就来陪他喽!」
她所谓的「陪」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发鬓未梳散于身后,嘴唇红艳像刚被男子狠狠宠爱一番,滑落的单衣遮不住半敞的香肩,那一抹欢爱后的红晕引人遐想。
但是眼见的事实还不如她身上过大的衣服来得有说服力,松垮的挂着似底下不着一褛,那是一件男人穿在里头的单衣,而衣服的主人——柳缝衣正不发一语的任由她攀着不放。
也就是说公主的到来刚好打扰到人家的好事,害她来不及梳妆打理好见贵客,只好随便找块布包着。
「谁准你进宫的?你居然淫乱到我们楼兰王宫来!」萨哈娜气急败坏的指着她鼻头大骂,无法接受她出现眼前的事实。
那意谓她又输她一着,没能占上风好趁机讥笑她。
「有你淫荡吗?三更半夜不睡,为人施菜布酒还装出病恹恹的模样,你以为我的柳哥哥会意乱神迷着你的道呀!」她不需要别人允许才能来,皇宫大内的琉璃瓦早不知被她践踏过几回了。
「你……私入王宫又对本宫不敬,按照本朝律法当斩不误,你还不立刻下跪求饶?!」她起码会留她一个全尸。
「莫宛儿」嗤笑的一哼,「公主淫乱后宫又该判个什么罪?不知道楼兰国王会不会痛心疾首去了你公主的封号贬为庶人。」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办你,必要时我会先杀了你。」永除后患。
气恼的萨哈娜威胁的说出狠话,很难相信眼前语词锋利的女子会是那个老被她气得跳脚的死对头,反常的聪慧敏黠根本不像平常的她,让她反过来气得想杀人,除之而后快。
「莫宛儿」不以为然的微露一丝清冷气息,「只要你不怕得罪马帮,我『莫宛儿』的脑袋随时搁着等你。」
「你……」她竟敢抬出马帮来压她,真是太可恨了!
萨哈娜和莫宛儿不合多年众所皆知,但她始终不敢动她、隐忍她张牙舞爪的主因,便是忌惮马帮的势力。
死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处理得当自然不了了之的烟消云散,可是马帮帮主钟爱的胞妹若出了事可就没那么容易善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整个楼兰城也跟着遭殃。
所以这个「莫宛儿」才以莫宛儿的身份出现,因为她晓得萨哈娜再怎么狂妄无知,也不敢向马帮势力挑战,他们所拥有的实力和财力足以占领一个国家。
「宛儿,不可对公王无礼。」玩笑适可而止。柳缝衣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诫怀中女子。
她微讶的抬头一视,深幽的眼中读不出半丝情绪,「莫哥哥同情她?」
「不,我担心你。」他小声的俯在她耳边说道,掌心贴着她后背暗输真气。
「担心莫宛儿?」「莫宛儿」低扬的声音中有着掺杂酸味的怒意。
「对,担心你这个莫宛儿。」末了他说了一句,「你最好不要给我晕倒,否则你这辈子休想再碰一张人皮面具。」
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莫宛儿」怔愕的盯着他,难以置信的露出生平第一次呆滞的表情,久久不能回神的感受一股热气在体内流窜,她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隐隐浮动着爱意?
「我想你会得到一个不怎么安份的妻子,不过……」
「不过什么?」若在之前听到她这句话,他会欣喜若狂的修书一封回康宁告知即将成亲一事,可是现在他却暴怒得想毁掉一座城池。
「接住我。」一阵黑暗攫去了她的意识,身子一软的坠入他张开的双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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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有两个莫宛儿?!」
物有相似、人有相肖时有所闻,但长得一模一样如同一分为二的女子却是少之又少,简直是同一块模板刻出的水灵儿,眼耳口鼻像得如一母所出的双生子,叫人无从怀疑她们不是姊妹。
若非出生时他就和焦急的爹亲在门外等候,相信亲生大哥莫惊云也会以为他乡了个如花似玉的妹子,是当初产婆弄错了,或是有人故意隐瞒。
当柳缝衣抱着两眼紧闭的「莫宛儿」出现在马帮时,众人的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地张口结舌,久久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鸦雀无声地一再在两张相仿的秀雅脸上来回比对,想从中看出端倪。
突地,围观的人群中传出诧讶不已的惊呼声,大家小声讨论的声浪才如大梦初醒似的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将人淹没地围在左右,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可开交,没把屋顶掀了还真是意外。
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莫宛儿本人,她根本就是呆若木鸡的瞪着平空出现的人儿,不敢相信她用情甚深的柳哥哥居然和另一个她那么亲近,却不肯多看她一眼给予一丝丝柔情。
伤心、愤怒、不甘、沮丧和深沈的恐惧在随后发作,她不能接受他别有所爱,而且那人还是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被伤害、被欺骗、被人偷去脸,她想柳缝衣会在意这样的女子理应是先爱上她,这会儿着实不该放着深爱他的她不管而移情别恋,辜负她这些年来对他一心一意的等待。
「我不要她在这里,快把她赶出去!」骄蛮的个性不改,她以砸破一只琉璃花瓶来发泄心中怒意。
若是以往马帮帮主会由着她胡来的要大小姐性子,可是此刻他却板起脸十分严肃的当大哥,不容许她继续胡闹。
「马帮在江湖上行走最重情义,行侠仗义、扶弱济贫乃我等本份,岂有见危不救将人赶出去的道理,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我做不出来。」何况那人还是和他有过命之交的好友所带来的,他更加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坏了两人的情谊。
妹子可以宠,但不能宠得让她伤及无辜,在自个帮里她爱怎么吵、怎么无理取闹他都能包容,甚至是有点纵容的容许她使点姑娘家的小脾气,反正天有他顶着不怕垮,她要翻云覆雨也由着她。
可是现在情形大为不同,屋里的「宛儿」一看就知身负重伤的模样,若不给她优适的环境加以调养,恐怕伤势会日趋严重。
「我不管,我就是不准她待在马帮,你要是不方便出面就由我去,我要她现在、立刻、马上离开!」看到「她」她就一肚子火,恨不得将「她」的脸撕得稀巴烂,不许「她」顶着她的脸和柳哥哥那么亲近。
「不许去!」莫惊云怒拍桌子的一吼,粗犷的脸上布满坚定的侠义之气。
「大哥,你尽偏袒着外人不顾自个儿的妹子,我不要那个女人抢走我的柳哥哥,他是我的!」她要成为他的妻,谁都不能和她抢。
「柳兄弟是人又不是东西,哪能你说要就要,你这拗脾气再不改一改,我看没有一个男人敢靠近你半步。」他是不是太宠她了?把她宠得不明事理、无法无天。
看来是需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不然他愧对先人的托付。
「我为什么要改?你们不是说我的性子率真坦直、没什么心眼,有江湖儿女的豪气,我要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对?他本来就是我的!」蛮不讲理的莫宛儿仍一脸霸道地不理他怎么说,坚持自己的所做所为并没有错,大家都该顺着她的心意才是。
「你……」我错了。莫惊云在心里说着。
「大哥,你应该要帮我而不是替外人说话,难道你不想柳哥哥当你的妹婿,平白将稳固你在帮中势力的最大帮手往外推?」
她难得用心的说中他心坎底的打算,让他迟疑的缓了脸色。
人是自私的,会有所考量也合乎常理,当无我与小我相冲突时,人都会犹豫不决,考虑再三才下决定。
不过老粗性格的莫惊云不愧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在衡量情与义孰轻孰重时,义无反顾的以侠义为重,不因帮里的纷乱而让私心蒙蔽了义气。
「宛儿,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要一意孤行捉住不属于你的一切,免得将来后悔莫及。」他不想她为情所伤。
被宠坏的莫宛儿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头一撇发狠的说道:「你不帮我我自己动手,我不会留下一个祸害抢我的柳哥哥!」
一说完,她怒气冲冲的冲向后院,一脸凶恶的打算将神似她的女子赶出马帮,不让她有机会夺她所爱。
只是城府不深的莫宛儿并未考虑到那位受伤的姑娘是由何人带来,冲动行事不问后果,单纯的心性就像楼兰城的风沙,平静时一望无际的单色,风一扬起满天黄沙。
说得好听点是率真坦荡,不会要手段陷害别人,其实是漏蹄马有勇无谋,一个劲的往前冲,根本不在乎对和错,遇到悬崖照样往下跳。
生性豪爽的莫惊云一见她又任性行事,大腿一拍的低咒一声,连忙尾随其后免得她做出贻笑大方的傻事。
不过怒气冲天想放火烧屋的人不只是莫大小姐一人,表情阴沈的柳缝衣同样满脸騺色,对着洗净一身污血的盆子露出压制不住的怒火,只差没一掌击碎厚重的蟠龙椅。
「你还要对着那盆水发多久的怒气,不觉得累吗?」嗯,这药好苦,他肯定放了黄连。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居然用这一招教训她。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在沈思。」语气冷静得吓人,望着血水出神的眼冷冽凌厉。
要不是她伤口疼得厉害,也许她真要笑出声。「不妨碍你深思细酌的鸿儒博学,我先走一步……」
作势要起身下床,罗兰衣的足尖尚未沾地,风似的身影已来到她眼前,来不及眨眼,即以雷霆之势将她压回床铺,身一移坐于床杨背向着她。
「你最好别轻易尝试赌你的运气,我药柜里刚好少了一味甘草。龙胆味苦清热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