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密码-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耽搁不要紧,我们拿的小威尔逊的食物又消耗了不小。还是陆可琴和林仙儿一直在沉睡,没起来吃喝。
因为有不少压缩饼干,我们倒不担心会饿肚子,只是没水却是个大问题。竟管外头金属容器里存着的水看着清澈见底,但毕竟是死水,又不知道被放了多少年。我们可不想去喝那玩意。所以杨红旗一讲完,我们顾不得把他讲的逻辑不清,前后混乱的一连串事件好好整理一番,捋成一个完整的事件来,赶紧叫醒陆可琴和林仙儿起来吃东西,准备开路。
我虽说没找到父亲,但是这一趟收获也实在不小。尤其是从那个叫杨红旗的人嘴里明确知道,关于这些洞穴中的很多秘密在我们找到的那几个笔记本里都有记载后,也迫不及待地想出去一睹为快,解开积聚在心中的诸多谜团。
在这些愿望和条件的驱使下,我们恨不得生出两片翅膀,一下子飞出去。
收拾好一切要走了,有两件事却让我们为难了:一是杨红旗死活不愿意跟着我们出去;再一个小威尔逊和他的同伙该怎么处理。
在没有交谈之前,陆大川是绑也要把杨红旗绑出去的,可是现在他说他这样的情况孤独地生活在这里虽然痛苦,但要是出去了他会生不如死,再说他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反倒让我们觉得硬带他出去是强人所难了。至于小威尔逊和马修,陆大川不想他们因为我们而死(竟管之前重创了他们,但那是不得已。),又不想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头再来找我们麻烦。
就在我们商量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的时候,杨红旗说:“你们放心走吧,这两个人交给我了。”
我们没想到杨红旗会这样说,诧异地望着他。
“怎么信不过我?”说了一天的话,杨红旗几乎丧失的语言功能恢复了不少。
陆大川支支吾吾:“不,不是……”
杨红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别看我年纪大了,身体还成了这样,在我的地盘上对付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杨红旗说出了这种话,陆大川也就无话可说了,戴上夜视镜,拔出大弯刀,去看石室外的情形。
杨红旗说:“以我的经验,它们已经散了。”
陆大川一看洞厅里果然不见了那些妖树。
我们把堵着门口的破烂启开,炉子按杨红旗的吩咐放回到原位,出来后我才指给陆大川看地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不过这时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些文字的翻译就在笔记本上,所以并没逗留,快速向通往下面的甬道口走去。
杨红旗送我们到最下面一层的一个洞口,临分别时叮嘱我们尽量走快一些,要是碰到无根树不要用火烧,火是能烧死它们,但火的温度会把更多的树招来。
谢过这个困在山洞中几十年的名叫杨红旗的老人,我们攀附着登山绳鱼贯滑到山根。下面空旷的地面上,那些尸体还在哪里站着,不过知道了他们的死因,再一次向下望去,他们内心深处少了一些恐惧,多了一份同情。
站在山脚下,陆大川戴着夜视镜向四周巡视了一下,那些无根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半个影子也没看到,但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领着我们迅速穿过空旷地,走向内壁开凿着无数石阶的那个竖井似的洞穴。
进到洞内,抬头向上仰望,通往上面化石村庄的黑黝黝的洞筒内依然没有无根树的影子,陆大川松了一口气,把夜视镜向上推得扣在脑门上,打开自己的手电,带头踏上石阶。
由于在杨红旗居住的石室内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我们精力十足,攀爬起一路向上的石阶并不感到特别吃力,你一句我一句话便多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科考队的事情上,陆可琴和林仙儿因为睡觉错过了杨红旗的讲述,这会缠着我再给她们讲一遍。
两个美女让复述科考队的故事,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我当然乐意,整理了一下思路,绘声绘色讲了起来:
“那个人叫杨红旗,是一名解放军战士。1954年7月的一个晴朗上午,他和他所在连队的九个各方面都特别优秀的战友被叫到连长办公室。连长简单地说了一句需要他们去执行一项艰巨光荣的任务,便把他们交给了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四十来岁的男人说,这位是黄同志,在执行任务期间一切听他指挥。
他们面向黄同志敬个军礼。黄同志挺有派地站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毫不客气地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时间紧迫,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十五分钟后带上一身换洗衣服和武器在连队大门口集合。
连长和黄同志都没有说具体执行什么任务,杨红旗和战友们虽然满腹狐疑,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也不好问东问西。十个人回到自己的班,拿上衣服和武器来到连队大门口。
一辆蒙着黄帆布篷的军用卡车停在大门外。黄同志背着手在车边踱步,看见他们出来就招呼他们上车。他们上车后看见车上已经装好了一些东西,仔细看有棉被、军大衣、装着弹药的木箱、帐篷和一些食物和水。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他们更摸不着头脑了。尤其是棉被和军大衣,大夏天的带这玩意干嘛?每个人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坐好了!’黄同志从驾驶室后窗上对他们说。
这时他们才看见驾车的是他们连队的小张。
目的地不明,任务不明,卡车载着杨红旗他们‘隆隆’驶离连队。心里憋着老大的疑问,由于黄同志在前面坐着,他们也不好意思讨论。
太阳越来越毒。杨红旗等人坐在四面不透风的卡车上,闷热加上颠簸,不多大一会就头昏脑胀进入了半梦游的状态……”
我讲得正带劲,陆可琴逮住我胳膊内侧一块肉拧了一圈:“不能利索点,卖这么大关子有意思吗!”
我又疼又无奈:“好,好,不卖关子……他们要执行的任务正是保护前往青藏高原进行考察的科考队的人生安全。不过科考队名义上并不叫科考队,而叫调查团。”
“调查团?”林仙儿皱起了眉头。
“嗯!”我点点头正要讲叫调查团的原因,走在最前面的陆大川“哎吆!”大叫一声,一个趔趄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 原地休息
我的心脏像被牛弹了一蹄子,“怦怦”跳得差点从腔子里掉下来。
刘发山拉起陆大川问:“怎么回事?”
“有东西绊了我一下。”
刘发山看着陆大川前面说:“前面没东西呀,你脚没抬利索绊到台阶上了吧?”
“不对!”陆大川把脑门上的夜视镜戴到眼睛上,“我的妈呀!快,快,回头往下跑!”
后队变前队,我们一气往下跑了十米左右。陆大川回头再戴上夜视镜向上望了一会说:“停下来,不用跑了。”
我好奇地问陆大川怎么了?陆大川把夜视镜递给我,我戴上后看见头顶上大大小小无数个无根树,沿着台阶向上蠕动。
幸亏最后面的无根树是个小不点,要是个大家伙,或者陆大川反应慢一点,恐怕就不是被绊一跤那么简单了。
看着无根树没有发现我们,渐行渐远,慢慢地被凸出山壁的石阶挡着看不见了。我们悬着的心放下了,却生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那么多妖树往上面走,是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竟管心里好奇,我们还是在台阶上坐下来休息。毕竟想超到妖树前面去看个究竟是不现实的。
为了节省电源,我们关掉了所有的灯具,只折了一根冷火棒放在台阶上照明。
这时我们往上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前面的无根树“走”得又特别缓慢,要走完剩下的路程似乎显得遥遥无期。陆大川为即将告罄的水壶显得忧心忡忡,不免有些后悔没把孤山洞穴金属容器中的水带一些备用。一万年前的水也是水呀,总比渴死强!
我脑子里想的更多的是那些无根树,从对它们有了基本的了解后,心底那种强烈的恐惧感消失了,可想到它们要是在上面某个地方聚集,挡住我们的出路,难免会有一场恶战,心里还是感到不安。
相比我们,陆可琴和林仙儿的状态简直可以用无忧无虑来形容了。因为她们已经缠着我继续讲述被无根树打断的科考队的故事了。
反正出了什么情况有陆大川他们,我也就没有推脱,调整好状态问:“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林仙儿说:“调查团。”
“哦。”我想了一下接着讲了起来,“当时第一次全国人口大普查工作接近尾声,藏区方面普查人口的工作人员报上来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古老村庄,村庄里的村民身材普遍不高,并且脑袋大身子纤细,有些像传说中的外星人。本来按照普查的有关规定,对边远地区采取的是间接调查的方式取得数据,正是由于这个不同寻常的发现,有关方面才专门成立了调查团。
这个调查团总共有十二个成员。杨红旗等人取换洗衣服和武器的时候,他们连队已经派出另外两辆车去接调查团的人员和他们的装备。据杨红旗说,这些具体情况他是进入那个不为人知的村庄后才知道的。当时他坐的车和接调查团的那两辆车在路上汇合之后,黄同志只简单告诉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三辆车上人员的人身安全,便把他们分为三个小组,分别安排在三辆车上。
杨红旗坐的是走在最后面的那辆车。车上有四个人,全是男的,年龄最小的三十多,最大的头发都花白了。载着他和战友们从连队里出来的那辆车打头。中间那辆车上的人员在中途休息时杨红旗才看见,除了三个战士,还有七个调查团的人。
那时候新中国成立马上五年了,全国局势已经比较稳定,即使有个别的破坏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解放军叫板,所以他们从北京到藏区的一路上除了忍受颠簸之苦和替换驾驶员开车也无所事事。总之,几天几夜后他们到达了青海军区机关。修整了一天后,从北京过来的三个驾驶员和车原地待命,军区机关另外派车把杨红旗在内的十名战士和十二位调查团成员,送到发现古老村庄的藏民家里。还给他们配了一个懂藏语的战士当翻译。
按杨红旗的回忆,我觉得他们当初走的路线和咱们走的差不多。也就是说他们说的那个古老的村庄就是湖底村庄。”
“有个事先说一下,扎旺和调查团说话需要翻译,咱现在是讲故事,我就不学杨红旗讲的那样让个翻译夹在中间两头忙了,直接让扎旺说汉语讲起来省事。”我说明白这个事,接着往下讲,“到了湖边那个藏民爬下就磕头,站起来后说:‘终于到了。’杨红旗他们望着空荡荡的湖面和围绕着湖泊的秃山觉得莫名其妙。调查团一个姓王的老教授问:‘到了哪了?’那个藏民神秘地笑笑:‘村庄呀!’‘在哪?我怎么也什么没看见?’众人转着脑袋四处张望。藏民指着波澜无惊,蓝宝石似的湖水说:‘在下面。’‘湖里面!?’杨红旗他们惊叫了起来,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藏民看着他们,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黄同志渴死的鱼一样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出声:‘你和我们开玩笑了吧!村庄怎么能在湖里面?’‘发现时我也不信,可它确实在湖底,入口在山上。’藏民撂下一句话,沿着湖边走向左面的山峰。
调查团的12位成员虽然不相信湖底会有村庄,还住着人,但经过简单的讨论后还是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杨红旗和他战友的任务是保护调查团的安全,在何去何从的问题上没有发言权。调查团做出决定后,他们手握钢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王教授、黄同志等人围在中心,追上大步向前的藏民向着山根走去。
藏民带着调查团爬上半山腰天坑旁,指着里面说:‘进入湖底的入口就在这个洞里。’王教授以为天坑底下有一个巨大的溶洞群,用手里的登山锤在岩石上敲下几块碎片,拿在手里辨认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这山上的石头不是石灰岩,山里面怎么会有溶洞群呢!?’藏民没明白教授的意思,问:‘什么叫溶洞群?’教授给他解释了半天,他弄懂后却说:‘不是溶洞群,是人工开凿的山洞。’
他们听到藏民的话被惊呆了。藏民解释说:‘这山里面的洞穴不但是人工开凿的,还是湖底村庄的墓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竖着向上的大洞口是他们让死者的灵魂升天用的。’教授眉头皱得更紧了:‘灵魂升天!他们在洞里怎么天葬?’藏民见王教授弄错他的意思了,想起见面后急着赶时间,一路走的又不顺利,还没顾上告诉他们发现村庄的经过,便大概讲了一遍:我放牧时一头小牛犊走丢了,寻找小牛犊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湖泊,后来又发现山上有这么一个大坑,觉得十分好奇,就盼着坑壁走了下去。到底后看着里面挺大的,地面上隔不多远便堆积着一个石头堆,猛一看我以为是尼玛,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震惊,后来借着外面照进来的亮光仔细看,发现不是,不由得更好奇了。
谁没事在这弄这么多石头堆?我心里想着四处转了一圈,见除了石头堆再没有别的东西,心里惦记着走丢的牛犊,就想着赶紧出去。谁想到正在我要往出爬的时候,洞里传出了‘咔咔’的声音,我贴在洞壁上凝耳细听,隐隐约约还听见杂乱的脚步声。
附近无人居住,山洞里怎么会有脚步声?我心跳都要停止了。
虽然有些害怕,但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我又回到洞里,辨别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往跟前走。越往前走,我心里越吃惊,山洞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走了有二十米左右,一个较大的石堆旁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阶梯。我站住脚仔细听,声音正是从下面传上来的。看着阶梯的甬道内比外面黑多了,我拔出腰里的藏刀握在手里给自己壮胆,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甬道深处走。黑洞洞不知道走了多远,甬道徒然一转,尽头出现了微弱的亮光。
看见明亮的光芒,我胆子大多了,不由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出口。由于情况不明,我不敢冒然走出去,探出半个脑袋向往张望:
跟上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