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停板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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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泰丰股票以216元挂进,结果一股都没买到,这是怎么回事?”
“不瞒你说,青商许总也是为了这事正在和我舅在吵,他们挂215元同样一股也买不到。很显然消息走漏啦!市场上截糊的人太多了!目前我在旁边听,我舅和许总在电话中吵得不可开交。好像许总那边要求我舅再将泰丰股价打下来,让他们上车,可是我舅解释说这样会把线形搞坏,我听我舅还说箭既然出弦就没有拉回的道理。可是许总听不进去,还在讲一大堆有的没的,信雄叔,我看他们一时也说不完,不如你挂电话,等我舅和许总谈完,我马上让他打电话给你好吗?”听到杨月儿这么说,楚信雄也只得不置可否的答应,临收线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杨月児,等程水金一通完电话,一定要立刻打来。
其实泰丰股票早盘的低开高走,并非全部是程水金的杰作,他只作了低开的动作。高走完全是由于坐轿的投机客的大量抢进才三级跳的冲到232元,这段冲高不是程水金的拉抬动作造成的,因为这时他正与青商集团许总通电话。股市中轿客的这种昙花一现的抢进行为,根本无法和主力庄家有序的拉抬动作相比。泰丰股价冲上232元高位后,由于没有后续拉抬动作。走势开始小幅下滑。其它主力看到泰丰的走势,拉抬动作也缓了下来,大盘指数也由高处逐步向下滑落。
9:45泰丰股价跌回平盘价223元。这时程水金一看苗头不对,不再理会许总的纠缠,挂下电话,匆匆出手,挂进大笔买单进去托市,泰丰的股价再度转头向上。可是,此刻空方气势已成,空方的号角已经吹响了,泡沫开始破灭!只见屏幕上,逐步由红转绿继而跌停亮灯的个股一一浮现,其它主力纷纷弃守,大盘指数开始急速下挫,只有泰丰轮胎一支,万绿丛中一点红,犹做困兽之斗!全台湾股市,只见程水金一人在作单人秀!
11:00点,泰丰轮胎累计成交四千余万股,个股成交额超过百亿元,11:30分,程水金弹尽粮绝,空头大军攻下了多头的最后一个堡垒,11:35分,泰丰亮灯跌停!跌停板挂出卖单2000余万股,程水金长达五年的多头梦正式宣告结束!当日台湾加权指数重挫600多点,除三支股票外,其余全部跌停!“益福程违约交割”,成了当天晚报的头条新闻!当日中午,程水金未等收盘就匆匆离开办公室,程水金失踪了。次日开始,台湾加权指数向8000点平台挺进。泰丰轮胎由当日的208元跌停价,无量下跌,天天跌停,每日跌停板挂出的卖单数量高达两三千万股,直至90元方被打开,反弹至98元后,再次向下探底,直至60元才稳住。由于益航陈当日买进股票达90亿元之巨,全部违约交割金额近50亿元,其失踪后,证券界宛如捅了马蜂窝一样,全台湾的黑白两道全部出动找人,而程水金也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潜龙升天》4(1)
程水金失踪的第三天中午,楚信雄接到他的电话,匆匆搭上台南北上的飞机,下了飞机,坐上松山机场的排班出租车,上了车说了一声“开封街”。
汽车在开封街庆生旅社门口停下,楚信雄下了车,看了一眼这间毫不起眼的三流小旅社,畏畏缩缩地夹在一条街的店铺当中,门口的招牌油漆斑驳,门面小小的,行人从门前走过也不会注意到。
走进门口,迎面是个半圆形木造贴着廉价保丽板的柜台。一位40几岁的中年妇女坐在柜台后面打盹。楚信雄没打扰她,从柜台旁的楼梯爬上三楼,左拐两步路,306房赫然在目。楚信雄三长两短的敲着房门,这种敲法是事先约定的暗号;随着敲门声响后,房门半开,门后露出半颗脑袋,楚信雄低声说了声:“是我!”。
随着门开处,楚信雄匆匆闪入,回手将房门关上。放眼一看,那是一间不到10坪的小房间,唯一的一扇窗户被窗帘布密实的遮掩着。墙上贴着褪色的壁纸,一张双人床占据房间一半的空间,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塞满了无数的烟头。墙角小方桌上摆着一台破旧的电视机,电视机旁两张小椅子,除此之外,房间内并无任何陈设。楚信雄和程水金打个招呼,借用一下卫生间,走进一看,地下放着一些廉价的洗涤用品,一套刚洗好的内衣裤,湿淋淋的用衣架晾在墙壁的挂钩上。想不到一星期前还是股民心目中高高在上掌握千万亿资金的天神,如今竟然如此落魄地躲在小旅社中,还得用廉价的洗衣粉自己洗内衣裤。
从厕所出来,楚信雄将路上特意买的陈年绍兴酒开瓶斟上。程水金也没说什么,举起酒杯就喝,两人你来我往的喝了起来,楚信雄此刻搜尽脑海也找不到适当的言辞来说,在此时此景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好像沉默才是最好的语言。程水金此刻也是默默无言,不善酒量的他,好像跟酒有愁似的,一口一口地喝着。很快地红晕爬上了程水金的脸上。让楚信雄觉得他的脸有了稍许生气,不像刚才那么苍白。
良久良久,程水金长长的吐了一口闷气,开口道:“谢谢你来看我,信雄兄!”楚信雄诚恳回答:“水金,快别这么说,你能跟我联络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我连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
听楚信雄这么说。程水金叹口气道:“我一个人待在这里3天啦!除了你之外,我没和任何人联络,我看全股市的人都在找我,电视上天天在播我的新闻。这次我全军覆没,这几年跟着我炒作的群众几乎无一幸免。二三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几十亿的资金一星期就干洗啦!这几天半夜醒来,真希望只是一场梦而已。”
楚信雄劝慰道:“水金兄!那你有什么打算呢?有什么需要我作的,尽管吩咐没关系!”
“信雄,自己人不怕你笑,那天11:30我一看跌停板价位挂出2000多万股就知大势已去,我就一个人溜出来了,临走匆匆身上没带多少钱,目前所有账号以及信用卡都被封死,你身上方便吗?”
“有的,这次来我准备了20万元给你,你先用着,不够我再去取。”楚信雄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袋递给程水金。“对了!水金兄,你在这里安不安全!据我所知,那些丙种金主发动黑道对你下了通缉令。这旅社正处台北市中心,很容易碰见熟人的,要不跟我去台南乡下,那里没人认识你,我想比这里安全多了!”
程水金苦笑了一下,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况且目前黑白两道都在找我,我不想给你增添麻烦,目前我只是想暂时冷静几天,整理一下头绪,我的问题终究还得出面解决。反正事到事担当,没米就煮番薯汤。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水金兄,这种事我想过,真要是法律解决,还到好说,请律师出面。反正欠债还钱,今天都垮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啦!倒是要防着黑道找上门,那就麻烦啦。”楚信雄关心的说道。
程水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的!真碰到黑道也没办法,反正人肉咸咸,我目前这境况,杀了我反而觉得痛快。”程水金这种想法,让楚信雄心头一阵悸动,急忙劝慰道:“我想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必要时就出面自首,让警方保护你。总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炒股也没有年龄限制,等过了这次风暴,你还可东山再起。”
《潜龙升天》4(2)
“年龄是没有问题,但是心态老了,目前心如槁木死灰,无意再度红尘啦!”说完后,似乎是酒意上头,程水金闭上眼睛睡着了!
三十几年的老友,楚信雄心知程水金其实只是假寐,程水金目前什么都没了,仅有的就是一点尊严,他知道此刻是他应该悄悄离去的时候了!留给老友一点自我的空间是他这个几十年朋友唯一可作的事。楚信雄静静的起身离去。回手关上房门时,他内心忽然觉得这门跟监狱的门是否相似?
离开庆生旅社后,楚信雄只想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随便走走,一路上,他的脑海一直浮现程水金那无助而凄凉的眼神。那是一个败战将军等待敌军掩杀上来的眼神。想到程水金是个胆识气魄都相当恢弘的股市作手,穷二三十年的时光在股市摸爬滚打创出一片天地,却只一次的失误就将所有的成果毁于一旦。在开封街旅社内和他喝酒时,楚信雄感觉出他内心散发出来对未来的恐惧,一个年近花甲的人要面对牢狱的恐惧。
临到这时,他忽然有股冲动,想要转回庆生旅社问水金一句话:“短暂的灿烂辉煌,永恒的平静淡泊。这两样,你会选择那一样呢?”
《斧底抽薪》前言
众所周知,股市是个提供企业营运资金的场所,上市公司利用股票上市的资格,可以较其它企业更方便的获取大量的营运资金,而这种身份,也就是俗称的“壳”资源。任何一家公司如果取得上市资格,无异于鲤鱼跃龙门,身价百倍。也因此,对于某些企业而言,如能控制一家上市公司,就宛如敲开了一扇大金库的门。
同时由于上市公司股权自由流通,天天在交易变动,对于某些有心人士,在股市上大量吸取某一特定公司股权,以求最终入主该公司的行为,亦在天天的上演着。当然自古以来,凡是战役,有攻方则必有守方,对于入侵的挑战者,公司的旧当权派亦大多采取积极的防御抵抗。股市中这种无硝烟的战争,亦是如此,
然而自古以来,凡是战争就有攻防,凡有攻防则必有方法。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有时候,攻守双方,虚虚实实,非到最后一刻揭盅之时,无法看出到底这个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真所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斧底抽薪》1(1)
春末夏初的台北,气温已是30度,中午时分炙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洒着大地,气若游丝般的微风,丝毫带不走地表的热度。在这么炎热与办公楼午休时间,平素交通繁忙的敦化南路街头却是显得人员稀少,空荡荡地。
周文中的紫龙投资公司位于台北市东区敦化南路云鹏大厦的顶层,宽敞的办公室,金碧辉煌的装修,显示出公司那股财大气粗的气势。
从辰商集团的临时股东大会回来后,周文中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总裁办公室内。强大的冷气,阻止不了额头上潺潺冒出的汗珠。此刻,他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整个心像被一块血淋淋的生猪肝堵在心口一般,说不出的呕心、难受。
他知道,刚刚开完的辰商集团临时股东大会上的惨败,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大失误。这场败战,所引发的后续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一场即将袭卷来的风暴,会将他揉碎,吞噬,直到尸骨无存。他多年以来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帝国,就在今天早上短短的两三个钟头时间,已经面临着土崩瓦解的结局。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那该死的没有觉察到的千分之五,那影响到整个战役胜负的千分之五。
斜卧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周文中点了根烟,吸不到两口,又烦躁地按熄。两边的太阳穴勃勃地鼓动着,让他头痛欲裂,回想到今早辰商集团临时股东会的每一个细节。不禁脱口骂出一句:“这个该死的程序问题!”就在这时,大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尖亢刺耳的铃声一下子将他的思绪打断,气冲冲地拿起电话,耳边传来秘书林小姐的声音:“周总,财经证券的记者戴小姐人在这里想采访你。。。。”
林小姐的话还没讲完,周文中就粗暴地打断她:“不见不见!任何人我都不见!任何电话也不要接进来!”说完,叭的一声,重重的将话筒摔下。
定了定神,周文中将身体慢慢地挪回沙发上,又开始了沈思。
想着想着,他的思潮忽然飘回到小时候的生活……
出生于五十年代的周文中是个台湾中部南投县的农家子弟,他排行老大,底下倒有七个弟妹,加上父母一家十口人,靠着三分山坡地,种养维生,生活的艰辛就可想而知了。周文中直到念完初中才穿上胶鞋,课余时间下田劳动,养鸡喂猪自是份内的工作,由于全家食指浩繁,平日饮食,自是米饭加地瓜,佐餐的菜肴就是自种的蔬菜,逢年过节方有可能吃上油荤。
后来当他事业有成之时,有次在一个公开的场合说到:“我自小家境清寒,生活异常艰苦,家里养鸡生蛋,所生的蛋舍不得吃,一般是捡存下来拿到市场去贩卖,换取金钱,购买其它生活必需品。有一回我三弟在检拾一颗鸡蛋之时,不小心弄裂了蛋壳,这颗蛋卖不出去了,当晚,母亲将蛋用开水煮熟,剥了壳后,平均分为八等份,我父母不吃,这颗蛋就由我们八个兄妹分而食之。在过年才有的佳肴,今晚就摆在桌子的正当中,我们8个小孩个个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我想其它弟妹都和我一样的心思,都在细细地挑选看那块最大。
当我将自己的一份,小心翼翼的挟在碗中之后,我先将饭吃完,最后才慎重的将那薄薄的一小块蛋,含在嘴中慢慢吸吮着混合着蛋黄的唾液,就这样含了好几个钟头,直到临睡之前,才依依不舍的将那块蛋皮祭了五臓庙。说真格的,直到今天,都二十几年了,当时那块蛋皮的滋味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晚临睡前,躺在床上发过誓,那天等我赚到大钱,我要买他几百个浑圆的鸡蛋,吃他个三天三夜。当然每个都要完完整整的,决对不能切,那种整颗鸡蛋在嘴中咀嚼的滋味,肯定是无与伦比的人间美味!”
或许是为了满足饱餐一顿鸡蛋大餐的梦想吧!周文中半工半读的从大学毕业后,服完兵役,就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一家证券公司,从最基层的交易员干起!
从周文中第一天当证券营业员的那天开始,他自己就发现,虽然他本身对股票才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然而他却对股票的走势,价位的涨跌,有着异乎常人的敏感。每当行情有所变动之时,他总有着那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常常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