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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全不知"游月球-第19部分

小说: "全不知"游月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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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小眨巴说。“我担心人们现在都去谈论银行抢劫案了,而把咱们的股份公司完全忘掉,没有人会想到买股票啦。” 
  小眨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整天中,没有一个人光临办事处。第二天,所有的报纸上都登满了有关银行被抢劫的报道。报上对于这次抢劫是由四五十个强盗干的一说进行了辟谣。报道说,强盗只有两个人。他俩象普通顾客一样走进银行,关上大门,用手枪威胁着办事人员,命令他们都脸朝下躺在地板上,然后命令一个会计把保险柜打开。这个吓得要死的会计刚刚执行完命令,他俩就把保险柜里面的钱币席卷一空,装到随手带来的一只手提箱中。随后,他俩把会计关进保险柜里,并威胁说,只要他想发警报,就象打死一条狗一样开枪打死他,说完拿起手提箱就上了街。 
  同别人一样躺在地上的一个银行女职员看到了这一情况。她确信自己再没有危险以后,把手伸到自己的工作台旁,按了一下信号电钮。 
  如同平常一样坐在守卫室玩“顶牛儿”的警察们听到了报警信号声。他们立即把游戏停下来,跑到街上,看见两个强盗坐上汽车跑了。警察们立即坐上警车去追击逃走的强盗。强盗一看警察在追他们,其中一个抄起手枪开了火,想把警车的轮胎打穿。这一点他办到了。警车的一只前轮放了炮。汽车失去了控制,全速向一根路灯杆撞去。冲撞的结果是四名警察磕破了鼻子,第五名被颠出车外,摔到马路上,扭伤了脖子。 
  这当然并没有帮助强盗们得以逃脱,因为又有两辆满载警察的汽车参加了追击。双方对射起来。枪法很准的那个强盗把这两辆汽车也打坏了,于是警察局又动用了配备着机关枪的装甲汽车。强盗终于被捉住,但令大家奇怪的是,被抢去的钱根本不在他们身边。汽车被仔细搜盘了一遍,然而那只装钱的手提箱却仿佛融化在空气中一样地不见了。 
  被带到警察局的强盗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硬说他们没看见什么手提箱,也没抢过什么银行,甚至根本就没想到要抢。警察总监追问,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朝警车开枪呢。他们说不知道是警察在追他们,相反,他们以为追他们的是强盗。 
  警察总监说,这全是狡辩,因为分清警察和强盗并不那么困难。用手枪射击的那个人回答这一点时说,简直不可能把现在的警察同强盗区别开来,因为警察常常同强盗一块儿干,有的强盗则换上警察的制服,以便抢劫时更方便些。结果,对正直的小矮子来说,他面前站着的是谁,是强盗还是警察,他已经完全区别不出来了。 
  警察总监同被拘留的人还说了些什么,报上没有披露。报上只说银行被抢的金额很大,达到了三百五十万费尔丁之多。报上还说,由于同强盗发生冲突,有七名警察程度不同地受了伤,一个名叫小磨蹭的警察撕破了自己的裤子,在慌乱中丢了头盔。 
  报刊上登载的,电台广播的,电视上播放的,都是有关这起银行抢劫案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而关于全不知,关于宇宙飞船,关于大型植物,现在连提都没人再提了。这一切都被更新鲜、更有兴趣的事件从小矮子们的记忆中挤了出去。 
  小眨巴看到没人到办事处来买股票,情绪沮丧得厉害,他说,要是再没有人来,他们的股份公司就得破产,他们都得变成乞丐。 
  “是啊,这是完全可能的,”大骗子肯定说。“不久前报上还说,咱们城里几乎每天都有个股份公司破产。” 
  “它们怎么破产?”全不知感兴趣地问。 
  “啊,有时候,搞实业的小矮子想创办一个赚钱的企业,为了收集资金而发行股票,花了钱,但是却没有人来买股票。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就说他的公司破产了,或者叫垮台了。事实上当然不是哪个人破了。这只不过是一种譬喻的说法,意思是公司死亡了,再不存在了——象肥皂泡一样破裂了。”大骗子解释说。 
  “还有的时候,有一帮市侩凑到一起,”小山羊说。“他们印了股票,卖了钱,却带着钱跑了。这种时候也说公司破产了。” 
  “就因为有这种骗子的缘故,咱们这里现在对诚实的小矮子都不信任了,”小眨巴说。“比方说咱们吧:咱们组织股份公司,是为了给穷人造福。咱们想干什么呢?咱们想从月球上给穷人搞到种子,可是穷人们却不愿意为这个事把钱给咱们。我说,还有什么公道啊?” 
  “也许是穷人没有钱吧?”全不知说出自己的估计。 
  “没有钱,那就让他们去搞嘛!”小眨巴蔑视地鼻子吭了一声说。“当然喽,穷人是没有钱,就是说,我想说他们没有很多钱。他们即便有钱,也是可怜的一丁点儿。不过,穷人可是很多呀!要是每个穷人都凑一点钱给咱们送来,咱们就能收集到一笔可观的资金,咱们就能相当不错地发点财啦……就是说……嗨!咱们不是能发财,而是能搞到大型植物的种子。干这种事是不能吝啬的呀!这只能对谁有好处呢?这只能对穷人自己有好处。如果穷人们人人都能在菜园里种出哪怕是小山羊那么大小的黄瓜,或是两层楼那么大小的西瓜,从中得到好处的又是谁呢?是我?是你?是小山羊?……这首先还是对穷人自己有好处。他从这样一个西瓜里能得到好多糖汁,盖一座糖厂都够了。这是多大的财富啊!咱们的每一个穷人都将变成财主!那可就美啦!” 
  “你去跟穷人们说说嘛,”大骗子接着道。“你不说,我们也懂。” 
  “这个意见正确。咱们对广告重视不够。小眨巴同意说。“咱们要是想把股票卖出去,就得登广告。” 
  这次谈话以后,小眨巴就满城奔波,安排在报上登广告。这些广告上说,小矮子哪怕买上一张股票,也能赚到好多钱。此外,小眨巴还同广告公司谈妥,由公司的画家画了一幅巨大的招贴画,竖立在一个最大的广场上。招贴画上画的是身穿宇航服的全不知,还用大字写着: 
  小矮子要是购买 
  大型植物公司的股票, 
  他们不会感到遗憾, 
  他们不会白花钱, 
  每股一个费尔丁! 
  
  第十五章 事业走上轨道

  当小眨巴为安排公司广告的事在城里奔波的时候,大骗子常常回到自己的商店去卖各种口径货物,因此很少到办事处来。他逐渐不再相信已经开始的事业会取得成就了,于是不愿意失去商店给他带来的收入。经常在办事处的只有全不知和小山羊。开始的时候,全不知规规矩矩地坐在桌旁,等候人们来购买股票。他面前摆着一个硬纸壳封面的厚笔记本和一支自来水笔。笔记本上用漂亮的字体写着,“收支簿”。桌子的一个抽屉装满准备出售的股票。另一个抽屉准备放卖股票的钱。这个抽屉暂时还空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抽屉里会装进钱的希望越来越小。 
  小山羊一开始也认认真真地守在走廊上的门旁,后来看到没有买主,就来到办事处里面,坐在软乎乎的沙发上跟全不知一天一天地画圈圈玩,山南海北地闲谈。因为没事可干,全不知经常看墙上挂的那幅画着七歪八扭、莫名其妙道道的画,总想搞懂上面画着的是什么。 
  “你呀,老弟,最好不要看这幅画,”小山羊对他说。“别白费那份脑筋。反正你也搞不懂那是什么。我们这儿的画家都这么画,因为财主只买这种画。这个画家画些弯弯曲曲的道道,那个画家涂些别别扭扭的钩钩,再一个画家干脆把调好的颜料倒在碗里往画布中央一摔。就溅出一个怪里怪气、毫无意义的大污点。你看着这个点子,什么也搞不懂——简直是一片脏乱!可是财主们看着它,还夸呢。他们说:‘绘画根本用不着让人懂。我们根本不想让画家用画来教训我们什么。财主离了画家也任什么都懂,而穷人却任什么都不应该懂。他们是穷人,就应该什么都不懂,应该愚昧地过日子。’你瞧他们是怎么议论的!……我在一家肥皂厂厂主那儿干活的时候,这种议论我可听多啦。有那么一个叫肮脏鬼的肥皂厂厂主。不过,我不是在他的工厂干活,而是在他家里烧锅炉。咳,老弟,财主的生活我算看够了!他的住宅大得很哩!房间多得不得了!光炉子就得生二十五个,还不算壁炉。肮脏鬼先生不愿意安暖气。他说,家里有壁炉显得更豪华。他有十部汽车。衣服——多极啦!出去作客之前,他得花一两个小时考虑穿什么衣服。都是实话,我不撒谎!他的仆人数不清。有的做饭,有的摆桌子,有的洗器皿,有的用吸尘器吸地毯。司机——有五个。一个开着汽车拉肮脏鬼先生出去跑,另外四个就在过道里下象棋。肮脏鬼先生每天早晨一醒,就按电铃,让人把衣服给他送去。衣服送来了,还得给他穿上,他光是抬抬胳膊伸伸腿。然后把他扶到镜子前面坐下,给他梳头,往鼻子上抹凡士林,以便使脸色好看些,而他光坐着眨巴眼睛——这就是他要干的事儿!他要是饿了,就那么坐在镜子前面吃早饭。他能吃一两个小时不挪窝!然后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就去串门或是坐汽车兜风。晚上,有些男女朋友到他家来,听音乐,跳舞。他们那个折腾啊,折腾得把家具全部搞环,砸烂钢琴,然后就各自回家。事后还回忆说;‘啊,玩得挺开心!’” 
  “为什么要把家具搞坏呢?”全不知奇怪地问。 
  “咳,这是他们的规矩。他们闲得不知道干什么好,那就拆家具呗。请帖上就那么写着:‘敬请光临招待会。会上将砸坏十二张单人沙发,四张长毛绒面长沙发,两架钢琴,一张拉桌,并将打碎全部窗玻璃。客人将于晚上六时整到会。请匆迟到。’” 
  “那后来怎么办呢,没有家具就那么坐着吗?’ 
  “你可真怪!他们买新家具嘛。” 
  “白花钱啊!”全不知不满地说。“给穷人有多好。” 
  “美得你呢!他们不爱给穷人。那没有意思。” 
  “怎么,这个肮脏鬼就光在抄发上躺着,光拆家具吗?”全不知问道。“他什么时候去管理工厂呢?” 
  “他干嘛要管理工厂?有总管给他干这个事。总管一周向他汇报一次。他一看工厂的收入少了,就马上把总管撵走,再任命一个新的。这新总管就千方百计使收入增多:他减少工人的工资,提高肥皂的价格。这样,肮脏鬼自己什么也不干,却挣了钱。他赚了好几百万啦。” 
  “财主要那么多钱干嘛?”全不知惊奇地问。“难道财主吃饭要花好几百万?” 
  “‘吃饭’!”小山羊鼻子吭了一声。“他们要是光吃饭倒好啦!财主填饱了肚子,就该填虚荣心了。” 
  “什么虚荣心?”全不知不懂。 
  “就是想在别人面前自吹自擂。比方说,有一个财主盖了一所大房子,另一个财主看见说,‘啊,你盖的是这样的房子啊,我要造一座比这大一倍的!’这个雇了厨子和仆人,另一个说:‘我不光要雇厨子和仆人,我还要雇个看门的。’这个财主雇了十个仆人,另一个就说:‘我要雇二十个,此外还要雇一个戴头盔的消防员,让他在我院子里的遮阳棚下待着。’这一个买三辆汽车,另一个马上买五辆。而且还吹嘘说:‘我比他强。他只有三辆汽车,我却整整有五辆。’你明白吗?每个人都想显示自己比别人阔,是因为我们这儿一点不重视聪明、善良、诚实,都只想互相夸耀财富。简直闹得没有边儿。虚荣心是这样一种东西:你用什么都填不满它的。老弟,我自己就体会过这是多么坏的玩艺儿。我不是一向这么穷的。当然,我过去也并不是富人。我只不过有一个经常性的工作罢了。当时我在工厂干活,挣的钱还可以。甚至还开始存钱以便在艰难的时候用,就是防备我突然再失业。当然,管住自己不乱花钱很难。而且,人们都说我应该买辆汽车。我就说:‘我买汽车干什么?我可以步行嘛。’人家说:‘步行多丢人。只有穷人才步行呢。再说买汽车还可以分期付款。你先交为数不多的定金,就能得到一辆车,往后再每月交一点,直到把车款全部交清。’得,我就这么办了。我想,让大家以为我也是富人吧。我交了第一次的定金,得到一辆汽车。我上了车,开走了,可马上就翻到一条沟——沟——沟里(小山羊焦躁得甚至口吃起来)。你明白吗?我把汽——汽——汽车摔坏了,还摔断了一条腿和四根肋骨。事后足足治了三个月。我的全部储蓄都花在医生那里了。总算把伤冶好了。可就是从那以后我就焦躁,怎么也说不好‘汽——汽——汽车’这个词,每次都说‘汽——汽——汽车’,你瞧。” 
  “那你后来把汽车修好了吗?”全不知问。 
  “哪儿啊!我生病的时候,人家把我的工作辞啦。又到了交汽车钱的时候。我没有钱啊!人家对我说:“那就把车还回来。’我说:‘你们去吧,上沟——沟——沟里拿去吧。’因为我把车弄坏了,人家想判我罪,可是看到从我身上反正也捞不到什么,才不再纠缠。所以,我是车也没有了,钱也没有了。” 
  这样的事情小山羊讲了好多。他在生活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许多奇遇。全不知兴致勃勃地听他讲,一点不感到寂寞。 
  有一次,全不知和小山羊象平常一样坐着聊天。门突然开了。他俩以为是小眨巴来了,但走进办事处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小矮子。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褂子,胳膊肘的地方磨出了窟窿。褂子先前是蓝色的,后来因为穿得太久而褪了色,发白了,特别是肩膀。他穿的裤子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泥灰色,裤腿带着毛边,膝盖上显眼地补着两块长方形的黑补丁。他头上戴着一顶旧草帽,最明显的地方有一个洞,帽檐揪断了,四周仿佛被啃过,花白的头发从帽檐下露出来。 
  全不知看到这身参加化装舞会似的装束不由地微微一笑,可是当他往走进来的这个人的脸上瞥了一眼,他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这是一张瘦削的、干瘪的脸,象成年累月在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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