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婚恋的性学分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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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上海流传这样的顺口溜:
一等美女嫁美国人
二等美女嫁日本人
三等美女嫁港台人
四等美女嫁归国人
五等美女嫁本地人
既然头四等的都嫁出国去了,难怪上海街头的美女越来越少了。
根据社会学家邓伟志的研究,这种异国通婚的整体素质不良,大多数人与“老外”结婚的目的,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而纯粹是为了某种实际利益,如想出国、得绿卡或贪图对方的遗产等。大多数人的心态是作一年夫妻,换一张绿卡。
调查显示,在异国通婚的动机上:单纯为了出境的占48%;为改变现有处境的占20%;为出国留学的占13%;迫于某种压力的占13%;盲目无目的占6%;出于爱情的占0%。
在许多案例中,异国通婚中的中国一方的择偶标准是:对方岁数越大越好,身体越糟越好。例如上海某餐厅一名21岁的女子嫁给72岁的外国老翁,还有一名20岁的男子娶了60多岁的美国老妇。据广东的统计,异国通婚双方年龄的差别为:相差20~29岁的占11%;相差30~39岁的占5。8%;相差40岁以上的占2%。
异国通婚双方从相识到结婚的时间也速度快得惊人,有的甚至是当天认识、当天登记,真乃闪电结婚。据有关统计:相识1~3个月的占1/3;相识3~6个月的占1/3;其他占1/3。
由于婚姻的基础不牢,以至近年来回国内办离婚手续的高于结婚登记的增长率。以上海为例:1990~1995年,结婚对数增长2。4倍,离婚对数增长2。8倍;1990年离婚数与结婚数之比为20∶100;1995年离婚数与结婚数之比为26∶100。
直接发生在美国本土的这种婚姻,呈现了更复杂、更多样、更冲突、甚至更变态的状况。
由于各种原因,很难单独对中国大陆新移民的跨族裔婚姻作一定量的分析,因为社会学家们一般把华人仅归于亚裔。即便用“华裔”这一范畴,仍然相当宽泛,因为包含了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华人。
以中国大陆新移民为读者对象的美国中文报纸《新大陆》,曾多次对中美婚恋问题进行了专题采访或座谈,作了很有意义的工作。
其中一篇题为《品头论足美国郎》的采访实录和一次“七嘴八舌谈丈夫”的座谈会,相当有代表性地表露了中国大陆女性与美国男人结婚后的“甜酸苦辣”。应当指出的是:由于是实录,自然遇到阻力,部分采访人事后要求撤稿。为此剩下的勇敢者也多用了化名。
“我们整天打”
一位叫李××的中国妻子说,自己同老美丈夫整天打,当然也有过浪漫的时光,在书架上还有两人含情脉脉的结婚照。这个洋老公只爱玩,尤其玩电脑,别的什么也不想干。他们两个人平时话也懒得说,关系好两天坏三天。她只得求助于心理医生,但又觉得找了也没有用,这是一个不治之症。
更糟的是,两人时不时还来个全武行,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先动手。有一次,她的胳膊被他打青了,第二天,都不好意思上班。那天,丈夫端着桌子,她操着钉锤,他把她的家伙夺走扔到窗外,她则抢过桌子搡了他几下。为什么打架?倒也不是单纯因无聊,因为可干的事情多着呢。她在国内吃过苦,下过乡,什么都能干。她也不怕他。
“我们生活目标不一样,他想玩,我觉得人总要做点事吧。”她说。这个老公是同学,是在电脑室里相识的。他的工资还没有她的高。“美国人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有民族优越感。我们就算不为家务事吵架,也为文化吵架。举个例子吧。看大陆连续剧,他总说他感兴趣,但看一会儿就没兴趣了,还瞎打岔。我跟他讲我当红卫兵时看毛泽东跟北斗星似的,当一个神看。他听着眼睛眨巴眨巴挺可爱的,可一会儿就不爱听了,上楼去玩电脑,就这么可气。”那为什么不离婚呢?因为这个现任丈夫不像前一个老美丈夫那样,会出去同别的女人乱搞。
李××的第一个洋老公是一个百万富翁。两人是在国内认识的,那时他显得穷兮兮的,在餐馆吃饭连汤都喝得一点不剩。后来,跟他来到美国,才知道人不可貌相。他不想让她上学,提议两人买一条船上墨西哥去教两天英语。她想自己哪能这样,她还要拿文凭,得丰富自己,充实自己,哪有心思去玩。她还是上学去了。这位老公时常去找旧日的情人,也不避讳,到很晚才回来。她这个人恨的就是这个,就搬出去了。她的一个女朋友开车来接她,他一看她的行李都收拾了,动真的了,才吓着了。跑下来冲着她的朋友大吼大叫:“她是我的妻子,你走开!”她只好回去,心平气和跟他谈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用他的车把行李拉到了伯克利。分居几个月两人离婚了。李××曾是一个“老三届”,当过红卫兵,造过反,也当过知青,下过乡。这一类女性是一个极动荡时代的产物,尝过各种生活的磨折,多数形成了自己某种固定的价值观、生活态度以及“怀旧”的心态。她们很难说是“开放”或“保守”,既不同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大学生”,又不同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新新一代”。她们或是错过了正常的谈情说爱,或是陷入“误会”、“扭曲”、“错位”的婚姻关系,或是身心遭受过“屈辱”和“摧残”。她们中的有些人认命了,但还有不少人不甘心昔日浪费的年华而拼命弥补所失的一切,因此表现为很强的事业心。她们在有些方面很宽容大度,但在另一些方面又可能极为挑剔,甚至吹毛求疵。
当她们中的一部分人有机会来到美国“洋插队”,便面临生活上的极大挑战。李××的两次洋婚姻,不论成败,似乎都刻着两种“烙印”,一种是“个性烙印”造成的悲剧,另一种是“时代烙印”造成的悲剧。成功的婚姻是一种双向的良性互动关系。在现代条件下,很难有一种一方为主而另一方必须迎合的关系。李××试图以自己的“文化怀旧心态”、“东方式生活价值模式”以及“中国大陆特定政治文化熏陶下的思维方式”,来重新塑造“洋配偶”,恐怕难之又难。
“我不再想结婚了”
茜女士最近与洋老公正闹矛盾,心情很不好,也许说起话来很偏激。她同老公在理解上有问题。他是一个很不努力的人,全家生活的重担都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看来,结婚七八年了,当年的那种新鲜劲儿一过,就没大意思了,似乎正面临危机。她与丈夫一样,都对要不要小孩不感兴趣,再说小孩也不是挽救婚姻的灵丹妙药。
“如果要我从头开始,我不会再结婚。”茜女士感叹,一脸饱经沧桑。为什么?婚姻没有意思。茜女士从小就有文学细胞,十分爱看书,抓到什么就看什么,不管有没有头尾。“文革”结束后,她父亲给她买了一大袋书,几分钱1公斤的那种。她高兴极了,废寝忘食地看。她也写东西,甚至在《人民日报》上还发表了好几篇文章。高考时,她报的是北大中文系,但因为数学满分,却被其他大学的管理系挑去了。后来顺理成章地做起了生意。茜女士刚来美国时,认识了一个美国白人医生,此人不但有钱而且长得帅,更重要的是他对她很好。但她总是挑他的毛病。人家真心实意,而她却心理不平衡,很自卑,觉得自己穷,英语也不好,因此不想同他好。她对他说:“我不想要一个丈夫。”他说:“我没说要结婚,我想先和你交朋友。”但她还是走了。茜女士几乎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仅在国内上高中时,谈过一个男朋友,但最多不过拉拉手而已。就连这样的恋爱,也被人告了,在全校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优秀学生的她,名誉大受损失,因此打击很重,以致以后“谈情色变”。在上大学时,竟无心再谈恋爱。
“来到美国我真的如鱼得水,我喜欢简单的人际关系。美国人都很公开,我不用费心去处理人际关系,只要做我的事业就好了。”她说。人们不会相信,她遇到她的洋老公,竟是她的第一个真正男友,第一个情人,第一个丈夫,可以说他什么都是她的第一个。
但成婚以后,开始发现了问题。主要原因是:“他们西方人都很小孩子气,你拿他没办法。”她丈夫的公司不景气,破产后,两三百人遭到解雇,这位老兄也在其内,拿了一笔失业金,就开始混日子,每天晃晃荡荡不务正业,没有一点谋职的意向。他一点也不着急,不是开车买东西、为她买衣服,就是找朋友瞎混。她为此很不愉快,但朋友劝她,“算了,已经不错了,你先生算是位好先生了,给你这么多的时间和自由,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还想不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茜女士自己想想也是,但她还是这样想:“要我从头开始,我就不会再结婚。”
不像李××,除了一点小小的波折外,茜女士在人生道路上还算一帆风顺,没有下过乡,而是从校门到校门,但仍由于特定的社会环境和个人的某种心理素质,在性与爱情的经验上几乎完全是空白,既没有比较,也没有明确的目标。但有一点她与绝大多数东方女性一样,就是对丈夫的期望太高:丈夫应该事业有成,应该比妻子强,而且强得多,使之终身有靠。她不满意丈夫,但到底什么是理想的丈夫,心中只有一种蒙胧的幻像。她隐隐约约觉得婚姻是一种“枷锁”,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一个错误的选择”
兵兵女士是一个川妹子,说起话来几乎每一句都浇着滚烫的辣油,还时不时撒上一点骂人的字眼儿作为佐料,像“锤子”、“她狗儿的”什么的。
兵兵说她从来没有想过嫁美国人,“锤子!他们有啥子吗?没啥子!这种和外国人通婚的情况很难顺利,因为同不同种族的人结婚通常要有一个答案:为什么?像我这样找爱情的人就背时喽。”
她的洋老公艾瑞克,中国人都瞧不起他,因为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学校里当老学生,搞得家里很窘困,天天过得太节俭。不过艾瑞克也有他的理由,人嘛,就得不断提高和充实自己。跟她回了几趟国,他也烦了。眼下中国人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他看不惯这个。中国人穷怕了,一下子得机会捞钱,就恨不得骨缝里都流的是钱。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很丰富,还会如此穷凶极恶地贪钱?
据她说,美国驻北京领事馆的签证官员是她丈夫的同学,他们利用这个关系帮了许多中国人的忙,免费打电话为他们办签证,办来好几个。她如今不想再沾这种事了,惹来不少麻烦,要接,要安排住,还要陪着玩。其中有一个极恶劣,来了以后,去了东部,天天打电话骚扰。
在美国不像在国内那样整天有事做,当个家庭主妇可以上街买买菜,在这里太乏味了!兵兵觉得,自己过得连时间岁月都分不清,也不想分清。语言方面也是莫名其妙,别人的语言没学好,自己的语言却又丢了。这就是邯郸学步,啥都不像。天天呆在屋里,到处是四四方方的脸,电视一张脸,电脑一张脸。到处都是机器,而家里的洗衣机又坏了,动起来就像火车过铁路,轰隆隆响半天。没钱修,舍不得修,干脆把它丢了。
起初,她也想好好找个工作,白一天黑一天地过,也就不要再想了。说起来她平时不抱怨,但心里头还是很痛苦。她只得耐心地等待老公毕业,没想到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负担更重了。她整天被两个孩子缠着,毫无自己的空间。她懊恼地想到,等孩子们长大了,自己也成了老太婆。
有一次,她的姐姐来探视,见到的人都说姐姐漂亮。她很不服气,她过去才漂亮呢,嫁给这个洋老公之后才失去了昔日的光辉。艾瑞克自我感觉好得很,说自己如何聪明又如何漂亮。但在她这个老婆看来,他的聪明漂亮对她有啥用?!自己成了黄脸婆,整天给他做饭。而当年在国内那一会儿,兵兵小姐到哪儿都有人伺候。她老爸虽退了,但一提大名,大家都晓得。
据她说,那个洋婆婆有种族歧视,每次到她这里来,还装得不错。“她狗儿的精神旺盛,一来就四处打电话,上蹿下跳,用车子拖着我的儿子到处跑,弄得我休息不好,又不放心。她这次来被我赶出去了。你晓得为啥?她说我懒,躺在床上不动弹,不做事。他妈的我生老大没坐月子,想着这个老二是我最后一个孩子,再也不生了,我要坐一次月子。结果她就跑到我家来指手画脚,还说中国人都穷,跑到美国来就不回去了。我跟她说,美国不是哪一个人的,你来得早一些,我来得晚一点,咱们都是移民来的。”这位洋婆婆还说,她嫁给她儿子是另有所图。她说,图啥子?她在嫁给他之前就有绿卡了。图钱?他穷死了,有啥钱?“老子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去,叫她以后不要再来了。”艾瑞克毕业的前一天,问她是否可让他妈来。她说随你的便,她要来参加典礼可以,晚上不要住这里,住到旅馆去。
对兵兵来说,如果问到什么是中美通婚中的困难,那就涉及到人们所说的“跨文化”是什么意思。文化是什么?是东西文化还是另外一回事,比方说家庭文化,还是男女文化、手足文化……啥样的文化能促成好的婚姻?真正的问题不在语言,其实语言的差异才是互相吸引的原因。她的英语提高得愈快,配偶也就逾高兴。另外,这种不同语言的婚姻有个优点,孩子可以用两种语言,对她学习语言也有帮助。女人的心底总是需要安全感,依赖丈夫建立家庭,生儿育女天经地义,“关键是与外国人结婚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从兵兵的言谈话语中可以听出,她是一个“高干子女”,在国内养尊处优惯了,无疑有一股大小姐的脾气。到了美国,嫁了一个洋老公以后,沦为一名家庭妇女,没有自己的事业,更谈不上有任何个人的前途。能当个阔太太也就罢了,更糟的是这个老公还是一个穷学生,经济上相当窘困。洋婆婆又是一个不很明事理的老太太。这种种的因素,使她心态越来越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