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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什么是所有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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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过很多别的关系——在宗教方面,我曾经先后是新教徒、天主教徒、阿里乌斯教徒和半阿里乌斯教徒、摩尼教徒、神授派教徒、亚当派教徒并且甚至是前亚当派教徒、怀疑论者、庇雷杰厄斯派教徒、索西如斯派教徒、反三位一体论者和新基督教徒①:在哲学和政治学方面,我曾先后是唯心主义者、汎神论者、柏拉图主义者、笛卡儿主义者、折衷主义者(即一种中庸主义派)、君主主义者、贵族政治论者、立宪派、巴贝夫的信徒和共产主义者。我曾漫游过形形色色的体系。先生,在所有这些体系中,我曾有一个短时期是傅立叶主义者,您以为这是值得惊奇的吗?就我来说,我完全不感到奇怪,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有这回事。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我的批评家们以责难的口吻认为是我一生中信仰傅立叶主义的那个时期,也正便是我的迷信和轻信达到顶点的时期。现在我抱有的是一些与此完全不同的见解。我的内心不再承认那种用三段论法、类推法或譬喻等傅立叶主义的方法所作的论证了;而是要求一种可以排除错误的概括和归纳的方法。对于我过去的那些见解,我丝毫不加保留。我已经获得了一些知识。我已不再相信了。我或者是知道或者就是不知道。总之,在寻求事理时,我知道我曾是个唯理主义者。    
  ①约瑟夫·祈罗姆·勒·弗朗赛·德·拉朗德(1732—1807),法国天文学家,曾任法国天文台台长,研究行星理论,著有《天文学专论》、《法国天文史》以及关于航海的论文多种。——译者    
  ①阿里乌斯教徒否认基督是神。半阿里乌斯教徒和阿里乌斯教徒之间只有若干微妙的不同之处。比埃尔·勒鲁先生由于把耶稣基督看做是一个人,但认为在他的身上已注入了上帝的精神,因而他是一个真正的半阿里乌斯教徒。    
  摩尼教徒承认有两个并存的和永恒的主体——上帝和物质、精神和肉体、光明和黑暗、善和恶;但是与妄图把两者调和起来的傅立叶主义者不同,摩尼教徒对物质进行斗争,并竭尽全力通过谴责婚姻和禁止生殖来摧毁肉体——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耽湎于最强烈的欲念所能想像到的一切淫乐;在这最后一点上,傅立叶主义者的道德上的倾向是完全同摩尼教派一样的。    
  神授派教徒和初期的基督教徒没有区别。像他们的名称所表明的那样,他们把自己看做是具有灵感的。傅立叶对于梦游病者的视觉持有独特的见解,相信有可能把催眠术的力量发展到那种能使我们同看不见的存在物相交谈的程度;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也可能被当作一个神授教派的教徒的。    
  亚当派教徒出于贞洁的动机,举行完全裸体的礼拜仪式。让·雅克·卢梭把感官的静止状态当作贞洁,认为朴实不过是欢乐的一种净化的表现,他是倾向于亚当派的。我知道有这样一种宗派它的成员通常穿着女神维纳斯的出浴服装庆祝他们的圣餐礼。    
  前亚当派的教徒相信在亚当以前人就已经存在的。我曾遇到一个前亚当派的教徒。老实说,他是一个聋子并且是一个傅立叶主义者。    
  庇雷杰厄斯派教徒否认天惠,把善行的全部功绩归诸自由。傅立叶主义者教导说,人的本性和情欲是善良的,这和庇雷杰厄斯派的说法是相反的;他们把一切归功于天惠而丝毫不归功于自由。    
  索西奴斯派教徒在其他一切方面是自然神论者,承认有一次原始的启示。如今很多人是索西奴斯派,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这种教派,并且以为他们的见解是新的。    
  新基督教教徒是一些因为基督教拥有钟铎和教堂而对它表示崇拜的脑筋简单的人。新基督教徒具有卑鄙的灵魂、颓废的精神、放荡的思想和情感,特别追求外表上的形式,并且像他们爱慕女人那样赞扬宗教的自然美。他们相信即将到来的启示和天主教教义中基督的变貌。他们将在法郎斯特尔里的伟大场面中歌唱弥撒。    
  无疑地,从我已经结束的地点开始,本来是比较简单的。    
  但是,如果人类的思想规律就是这样的话;如果六千年来整个社会除了陷于错误以外毫无作为;如果整个人类依然埋没在信仰的黑暗中,被他们的偏见和情欲所欺骗,只受他们领导人的本能的支配;如果控诉我的人本身没有从宗派主义(因为他们自称傅立叶主义者)中解放出来;——那么难道单单我一个人,因为在我自己的内心中,在我良心的秘密审判中,曾经重新开始我们可怜的人类的旅程,就成为不可宥恕的了吗?    
  当然,我决不想否认我的谬误;但是,先生,使我有别于那些忙着把作品出版的人的,在于这样的事实:虽然我的思想有了很多变化,我的著作却没有什么改变。即使是今天,在无数的问题上,我也被上千种过高的和矛盾的见解所缠绕;但是我没有把我的见解刊印出来,因为公众和这些见解是毫无关系的。在我向我的同胞发表意见以前,我要等待光明在我的纷乱的思想上突然出现的时刻,以便使我所能说的话,虽不是全部真理(这是谁也无法知道的),也纯粹是真理。    
  我的思想具有一种奇特的倾向,即起初为了更好地了解一个体系而使自己和这体系合而为一,然后为了检验它是否合理又对它进行反复的思考;也就是这种倾向使我厌弃傅立叶并使我不再看重这个社会主义学派。事实上,要成为一个忠实的傅立叶主义者,你就必须抛弃你的理智,从一个老师那里接受一切东西,包括学说、解释和应用。孔西台朗先生的过分的偏狭心理排斥所有不服从他的至高无上的决定的人,因此他对傅立叶主义就没有别的想法。他不是已被任命为傅立叶在世间的代表和一个教会的教皇了吗?不幸的是,这个教会对它的使徒来说,永远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被动的信仰是一切宗派主义者、特别是傅立叶主义者的神学上的德性。    
  不错,这就是我所遭遇到的事情。在研究傅立叶的期间,当我试图用论证来证明我已成为其信徒的宗教时,我突然觉察到,通过推理,我逐渐变得不相信了,对于信条的每一条款,我的理智都和我的信仰发生矛盾,并且我的六星期的劳动全部白费。我看到,傅立叶主义者——尽管他们有那种无尽无休的唠叨和想要决定一切的自负态度——既不是学者,又不是论理学家,甚至也不是有信念的人,他们是科学方面的江湖医生,指导他们为宗派的胜利而工作的,是他们的利己心理而不是良心,并且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手段都是好的。于是我懂得了,他们为什么对享乐主义者就答应给予女人、醇酒、音乐和无限的奢华;对严肃的人就答应保障婚姻、道德的纯洁性和节制,对劳动者就答应给予高额工资;对所有人就答应给予巨大的进款;对哲学家就答应给予只有傅立叶本人才知其奥秘的解决方案;对传教士就答应给予费用浩大的修道生活和壮丽的节日;对学者就答应给予难以想像的学问;事实上就是答应给予每个人他所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在开头,我认为这是可笑的,到了最后;我觉得这是极端的无耻。不,先生,还没有一个人知道傅立叶主义的体系所含有的愚蠢和丑恶。这是我决意在结束了对于所有权的论述之后立即要加以讨论的问题。①    
  ①应当了解的是,上面只是谈到傅立叶的道德和政治的学说——这些学说像所有哲学的和宗教的体系那样,是从社会本身获得它们的根源和存在的理由的,因此是值得加以研究的。我把傅立叶和他的宗派关于宇宙进化论、地质学、博物学、生理学和心理学的特殊理论,留待那些认为有责任认真驳斥“蓝胡子”和“驴皮”等荒唐故事的人去注意。    
  谣传傅立叶主义者想要离开法国到一个新世界去创办法郎斯特尔。当一所房屋快要倒塌的时候,老鼠就逃跑了那是因为它们是老鼠。人干得好些,他们会把这所房屋重新盖造起来。不久以前,圣西门主义者由于他们的祖国不注意他们而感到失望,傲慢地掸去了脚上的尘土,动身到东方去为妇女的自由而进行斗争了。骄傲、刚愎、狂妄的自私!真正的仁慈,像真正的信仰那样,是不会发愁,也永远不会绝望的,它所追求的既不是它自己的荣誉,又不是它的利益,也不是绝对统治权;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家,他欣然地诉诸理智和意志,希望只用劝导和牺牲来制胜。傅立叶主义者,如果你们所关怀的只是人类的进步,那就请你们留在法国吧!这里比起新世界来有更多的事情可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你们走吧!你们不过是说谎者和伪善者!    
  以上的说明决不包含对所有权的前途起威胁作用的一切政治的因素、一切见解和趋势;但是,凡是懂得怎样分清事实和怎样推论出那些事实的规律或支配那些事实的思想的人,都应当对此感到满意。现存的社会好像已被放弃给虚妄和倾轧的魔鬼似的,并且正是这种悲惨的景象使得许多在旧时代所处的时间太长以致不了解我们这个时代的卓越思想家感到深刻的悲哀。现在,目光短浅的旁观者开始对人类失望,变得心烦意乱,并对他所不懂的事情发出咒骂,从而陷于怀疑论和宿命论的深渊;另一方面,真正的观察家则相信那个支配着世界的精神,力求了解并参透上帝。贝桑松学院的奖金获得者去年发表的那篇关于“所有权”的论文,不过是这种性质的研究罢了。    
  现在应该由我来叙述这篇不幸的论文的历史了,因为这篇论文已经使我深感懊恼并使我失去众望。但是,就我来说,当时写这篇论文是并非出于本意的,也不是考虑成熟的,所以我敢于肯定,没有一个经济学家、哲学家、法学家不比我罪大百倍。在导致我去攻击所有权的途径上,存在着某种十分奇特的情况,所以,先生,如果您听了我这段伤心的历史之后,仍要坚持您的谴责的话,我希望您至少不得不可怜我。    
  我从来没有妄想成为一个大政治家;相反地,我对于政治性质的争论还始终抱有极大的反感;如果在我那篇《论所有权》的文章中,我有时曾经讥笑我们的政治家,那么先生,请您相信,当时支配我的心情的,与其说是我对自己的浅薄知识的骄傲,还不如说是我对那些政治家的无知和极端空虚所怀有的深切感觉。由于我对上帝的信赖超过对人们的信赖;起先并不怀疑政治学像其他各种科学一样,含有绝对真理;同样赞成包胥埃和让·雅克·卢梭的意见——因此我曾顺从地接受了人类苦难中的我的一份,甘愿祈求上帝赐给我们一些善良的议会议员、一些正直的大臣和一个诚实的国王。由于性之所好,同时也由于审慎和对于我的力量缺乏信心的关系,我当时正在慢慢地在语言学上进行一些平凡的研究,还掺杂着研究一些形而上学,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碰到历来的哲学家所研究过的最重大的问题;我指的是确实性的标准问题。    
  在我的读者中,凡是不熟悉这个哲学术语的,一定会高兴听到我用几句话告诉他们这个标准是什么,因为它在我的著作中起着很大的作用。    
  按照那些哲学家的意见,确实性的标准一经发现,将成为确定一个见解、一个判断、一个理论是真是伪的颠扑不破的方法,差不多像用试金石来辨识黄金,像铁的接近磁石,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像我们应用证明来证实一个数学的运算那样。对社会来说,到现在为止,时间是被用来作为一种标准的。所以,原始的人们在看出他们在体力、英俊和劳动上并不都是相等的时候,曾经正确地断定他们有些人是天生要去履行简单的、普通的职能的;但是他们决定,而这就是错误的所在,同样这些智力较差的、天资比较有限的和个性较为软弱的人都注定要侍候别人;这就是说,当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必须劳动,并且必须以别人的意志为意志;从这种人与人之间天然存在着隶属关系的观念,就产生了家务操作,而这种原先是自愿地接受下来的工作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可怕的奴役了。时间使这个错误比较容易为人所觉察,它已经引起了正义的呼声。各国在付出了代价之后,懂得了人对人的驯服是一个错误的观念、一种谬误的理论,它对奴隶主和奴隶都是有害的。可是,这种社会制度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有名的哲学家都曾为它辩护,甚至今天,在比较缓和的方式下,各种各样的诡辩家还在支持并称赞这种制度。但是经验正在使它趋于灭亡。    
  所以时间是各种社会的标准;如果从这方面看,历史就是根据归谬法的论证来确证人类的谬误的。    
  形而上学的学者所探求的标准,可能具有立刻辨明每一个见解究竟是真是伪的优点所以,例如在政治上、宗教上和道德上,真实的和有益的东西既然可以立即加以认识,我们就不必再去等待时间的惨痛经验了。显然,这样的一种秘密会致诡辩家于死命,——那一群可恶的家伙,他们在不同的名义下引起各国的好奇心,并且,由于很难分清他们巧妙地构成的学说中的真理和谬误,就把那些国家导入致命的冒险行动,扰乱它们的和平,使它们充满着这种异乎寻常的偏见。    
  直到今天为止,确实性的标准依然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是由于接二连三地提出来的标准很多。有些人把感官的证明当作一种绝对的和确定不移的标准其他一些人则认为直觉是标准,这些人看中证据,那些人看中论据。拉门奈先生①断言,除了一般的理智以外,没有别的标准。在他以前,德·包纳德先生②认为他已经在语言中发见了标准。最近,布歇兹先生把道德提了出来;还有,折衷主义者为了把各种说法调和起来,就说:既然有多少特殊种类的知识就有多少标准,所以要想寻求一个绝对标准是荒谬的。    
  ①斐利西德·罗贝尔·德·拉门奈(1782—1854),法国教士兼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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