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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异国漂泊的二奶:红颜-第16部分

小说: 异国漂泊的二奶: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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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支吾了一下,“我想找本关于心理或是精神疾病方面的书。”我表情尴尬。
  他重新打量了我一下,像一个医生诊断病人,目光随即飞快地扫过那一大排书,从中抽出一本递给我:“这本书挺好的,是我们大学的教授写的,通俗易懂。”
  我接过书,它看上去不是很厚,封面也不是那么严肃。如果说,刚才那本大厚书看上去像一块墓碑,那这本书则像是墓碑旁边摆着的鲜花。
  我向他道了谢。他似乎还想和我进行谈话,我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2
  我打算马上回家好好读一读这本《常见精神病分析》。
  一楼收款台前的几个窗口都排着长队,我耐心地排在别人后面。
  我的注意力被右前方,排在另一队的一个年轻女人所吸引。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腰间系着一条皮质腰带,下身是一条后开衩的黑色西服短裙,黑色的透明丝袜配着黑色的长靴。她正低着头,用一口流利的美音讲电话。周围的几个年轻的女孩子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她的样子使我想起一个人。
  她电话讲的时间很长,直到付完钱,她才将手机重新放回皮包里。转过身,提着书准备离开时,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在一起。
  “林紫馨?”她意外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Jenny!”我也认出了她。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3)
  她走到我身边,“真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她兴奋地说。
  “你看来还是老样子,”她看了看我身上这件黑色的毛衣,“好像又瘦了。不过,这年头,就流行你这样的骨感美人。”
  乘她不注意,我将手中的书藏在大衣下面:“真巧!你不是在美国读书吗?”
  “早就读完了。”她轻松地甩了甩头发。
  “那你现在……”
  “我,”她脸上露出无比骄傲,“我去年回的北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拉了一个鬼佬当合伙人,也算是个外企吧,能享受点儿国家优惠政策。”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给我。
  旁边偷听我们谈话的那几个年轻女孩子更是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
  “你呢?”她看了看四周,小心地问道,“你还在他那里?”
  我点了点头。
  她似乎想说出什么,但又碍着旁边人多,没有说出口。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那是一支流行歌曲的前奏,轻快动人。她对我说:“我在门口等你。”便接通了电话,走到了门口。
  我交了钱来到门口,她还在讲电话,我耐心地等着,顺便打量着她,她比四年前显得更加漂亮洋气,一只手来回比划,解释着什么。
  通话结束,她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公司里总是有大堆的事情。刚才是我新雇的秘书打来的电话,大学刚毕业,什么都不懂。”
  “你现在过得不错。连自己的公司都有了,你的梦想算是实现了。”我由衷地说。
  “还差得远呢!”她说,“有个公司算什么?北京人自己开公司的多着呢,经理、总裁的遍地都是。我要做大生意,最近我又从国外弄了笔投资。那个老家伙不是总是瞧不起女人吗?你等着吧,我马上就会和他一起竞争的!”她信心十足。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二叔对一个他玩过的女人和他一起抢生意会有什么看法,而且她现在还是一名外商。
  “你怎么还没有离开他?”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这是一个只有我们才能听懂的秘密。
  “我……”我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他对我也挺好的。我也许是习惯了。”
  “习惯?”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能习惯他?你可真傻。他真的对你好吗?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你以为你真是他的女儿?你以为他真把你当他的女儿看?紫馨呀,你可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傻的一个,你简直就不属于这个社会!”
  “Jenny,”我轻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不一样。你聪明能干,有事业心,你对自己有希望。我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还有……”在她面前,这个“病”字,我又咽了回去。
  “别这么说,”她安慰道,“我这一切不也是自己争取来的吗?告诉你,女人千万不要认命!”
  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对着电话又讲了起来。
  等她讲完了电话,我问道:“你结婚了吗?”
  “结了,当然又离了。”她回答得轻松,好像饭店里吃饭时上来一道菜,又撤下一道菜似的,“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结婚太麻烦了,结得不好还得离。我看还是同居方便简单。”
  “紫馨,你比我还年轻,呆在他身边是没有前途的。”她又说,“赶紧给自己找一个归宿。”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的。”我感激地说。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4)
  她看了看表:“真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和你聊了。一会儿有个报社记者要采访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公司好好做做广告。”
  “你还住在老地方吧?”她问道。
  我点了点头。
  “名片上有我的电话,你给我打电话,跟我秘书订个时间,哪天咱们出来一起吃顿饭。”她说。临走前又补充,“不过,最近又是圣诞,又是新年的,应酬太多,会很忙。”
  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说:“这样吧,来我那儿过圣诞,到时候让秘书打电话给你。”还没等我回答,她急匆匆下楼了。
                    3
  从北京图书城出来,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整个房间已经被小时工打扫得干净整齐。厨房里散发着清洁剂的味道。
  我脱掉了大衣,侧卧躺在床上,手里捧着那本《精神病分析》阅读。世界上没有人生下来就是疯子,我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疯子。
  书看了十几页,就被我合上扔在了地上。正像那个戴厚眼镜的单薄年轻人说的那样,这本书通俗易懂,还带着一些病例讲解。只是看过后,并没有什么太大收获。我并没有找答案,那些病例背后都掩盖着一个个凄惨的故事。
  某女,19岁,因没有考上重点大学,心身压力太大,自杀未遂,最后致疯。
  某女,22岁,贵州人,因被拐卖三次,身心遭到严重摧残,至今,神志不清。
  某女,45岁,因儿子和丈夫在一起交通意外中同时丧生,悲痛至极,导致精神失常。
  ……
  跟她们比起来,我似乎没得精神病的理由。
  屋里凉飕飕的,这套房供热系统到了冬天总是不好,也许是建筑公司当时偷工减料。我开始想念法国“家”里温暖的壁炉。
  披上一条毛毯,在厨房里冲了一杯热茶,重新坐到床上。我担心茶杯会从手中滑下,十指便将杯子抠得更紧了,滚烫的茶杯使我冰凉的手心变得暖暖的,甚至有些痛痒。
  我将头低了下去,微闭双眼,任凭杯中涌出的热气在我脸上缓缓扩散凝结,吸入鼻中的淡淡茉莉香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按摩着我紧绷的脑神经。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翠萍!翠萍……”在我全身放松,进入难得的平静的时候,一个声音跳进了我的耳朵。
  “翠萍?”我有些恍惚也有些心虚,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5)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茶杯里映照出一张脸,那张脸上有一双和我一样忧郁的眼睛。
  她看着我,失望中透着愤怒,像是在大街上,碰到一个忘记她名字的老朋友。
  “翠萍,是你吗?”我小心地问道。
  她没有回答,即既刻消失了。
  等我再抬起头,整个脸颊已变得温暖湿润,细小的毛孔里还渗透着一丝茉莉茶香,像是清晨山谷里一朵带着露珠的茉莉花。
  角落里,我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单薄少女,若隐若现,如同光线下的灰尘颗粒。她长长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搭在肩膀上,脸上挂着她那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忧郁。我看见她手里握着一本翻旧了的童话集。
  “翠萍!”我轻唤了一声,心里充满着负罪感。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它陌生得已经让我快要忘记了她曾经的存在。我完完全全地背叛了她,不是吗?
  “你还好吗?”她仔细打量着我,缓缓向我飘来。
  我点了点头,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
  “算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幸福!”她一眼看穿了我,冷酷地说。她来到我身边,用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像一个多年老友那样。“你看上去还那么美,”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只是不再纯洁。”
  我默默无语。
  “你开心吗?”她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
  她忧伤地笑了:“你看,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开心过?”
  屋里安静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这样活着。”她又开口道。
  “我知道。”我回答,“我也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活?”
  “为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她不是了解我的吗,她不是也体验过活的艰难和死的不易吗?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吧?”我胆怯地说,声音低得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见。这句话像是问她,更像是问自己,又像是一个偷东西的人在向警察解释他偷东西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因为我要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身上出了汗,如同站在大街上赤裸着身体,面对四面八方的行人和车辆。
  她果然蔑视地一笑,那目光是我早已预料到的。
  “对,就像你这样活下去。”
  我们沉默地面对着,她的双眸像两道强烈日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感到她一会在笑,一会儿在哭。
  “你还在看童话吗?”我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童话书。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星一般地照亮了屋里的黑暗。
  她没有来得及回答我,便瞬间消失了,又将黑暗留给了我。
  “翠萍!”我身体软软地从床上坐起来,唤着她。
  屋里静极了,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翠萍了,自从十六岁决心将名字改作“紫馨”,我就将“翠萍”这个名字封锁起来,让她永远不要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可现在……
  4
  这两天,家里的电话常常响起,原以为在北京没有人记得我。来电话的是叶子,一个地道的北京女孩子,小我两岁,大学毕业,现在二叔的公司里做事,像她的名字一样可爱。她似乎有很多朋友,不明白她为什么总会打电话给我。
  她就是阿媚的继承人,也就是阿媚口里说的那个“贱货”。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6)
  二叔从不会在我面前掩饰他新交往的女人,他临回台湾前,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叶子长得不错,小鼻子小眼,她没有阿媚性感,也没有佩佩漂亮,更没有Jenny聪明能干。
  但二叔说,她有副财相。她很爱笑,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像所有北京女孩子那样,那样大声说话,露出牙齿咯咯地大笑。她的牙齿很白,白得发亮,估计是在口腔医生那里清洗过。她的笑容使我再一次想到了孙耀阳可爱的笑容。她还会讲笑话,在男人面前毫不羞涩地讲黄色笑话,男人女人的生殖器官在她嘴里成了让人开心的道具。
  她会逗二叔开心,即使在他生气的时候。年纪大的男人都会喜欢那种既天真又放荡的女孩子。
  她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以前阿媚的那套房子。她在二叔朋友的一家公司里担任着一个轻松的职位,可去可不去。她有这份工作是因为她需要拿它来骗骗家人,像一个乖女孩一样,下班没事还回家去吃晚饭。
  她常常约我出来,我只比她大两岁,却感觉上比她年长很多,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圣诞节,Jenny并没有让她的秘书给我打过电话。叶子拉我和她一起过节,说是去一个饭店参加那里的圣诞晚会。那是一个乌烟瘴气的晚会,大家疯子一般的跳舞。有不少台湾人,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
  现在台湾很多年轻人爱上了大陆,上海、北京、大连,到处都能听到他们台湾腔的普通话。这些城市变成了他们的天堂,天堂里充满了漂亮女人和丰富激烈的夜生活。
  叶子跟一个长得很帅的年轻男人跳舞,脸上挂着灿烂笑容,他们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如果拍成照片,会像贝克汉姆和高贵的辣妹一样吸引人。
  晚会结束已经是后半夜。
  走出饭店,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竟然飘飘扬扬地飞起了雪花。我将脸仰起来,雪花落在脸上,凉飕飕的。
  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雪花儿,白茫茫的一片。
  “你看,雪多白,多美!”我对叶子说。
  “紫馨姐,你可真浪漫,怪不得二叔那么喜欢你。”她挽紧了我的胳臂。
  “如果我们能像雪一样纯洁该有多好!”我感叹道。
  叶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放开我,突然跑过去,在那片没有人踩过的雪地上来回跑了几圈,雪地上顿时印上黑色的鞋印。
  “我们难道不纯洁吗?雪落下来是洁白的,可是被人踩过,被车碾过也就不再洁白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得像垃圾一样恶心。”她愤愤地说。
  她从地上拿起一把雪,攒成一个圆球,突然冲我打了过来,我没有闪过,雪球正好打在我的头上,冰凉冰凉的。我不甘心,也做了一个雪球冲她打了过去,她身形灵巧,一闪就躲开了。我们两个人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在北京的圣诞夜打起了雪仗,直至出汗,头上身上湿漉漉的。
  雪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说实话,我挺喜欢叶子的。我喜欢看她天真地大笑。在她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苍老。
  时间在不经意中又过去了几天。
  有天晚上,叶子喝醉了,突然半夜跑到我家。
  她看去脸色苍白,衣着不整。
  “出了什么事情?”我紧张地问。 
  她进了门,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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