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漂泊的二奶:红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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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睡着了。我感到没趣，只好也睡了。　
　　好不容易盼到的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真是让人有些失望。但是，想想和他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偶尔浪费这么一天，也不用太计较了。也许他今天加班实在是太累了。我安慰自己。
　　我将项链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在月光下，它像钻石一样反射着五彩的光芒。为什么它突然变成了粉红色，这真让我不解！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四章　再见，我的爱人（3）
　　3
　　六月底，耀阳的工程已经到了最后的结束阶段。
　　天气更热了，湿热的天气让我焦躁不安。我经常睡不好觉，即使睡着了，也常常做噩梦，梦见继父，梦见翠萍，梦见二叔……
　　睡不着觉，我索性起床，站在阳台上，黑色的大海看上去如同沙漠般空洞，深夜里海鸥的鸣叫像被父母丢弃的孩子的哭声一样尖刻而又凄凉。听到哗哗的海涛声，我心里禁不住一阵酸痛，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的故事已经快到了结束的时候。
　　七月五日，耀阳的工程终于结束了。这次两家公司的技术合作很成功，这家法国公司不仅对美国合作方的产品及技术服务满意，而且在耀阳的帮助指导下，还帮助他们解决了公司其他技术问题。因此，法方负责人甚至想让他留在法国工作。他美国的老板也因为他在工作上的出色表现答应回去之后提升他。
　　他回来后，跟我商量，最后还是决定回美国，因为他更适应那里的工作环境，今年会有更大的发展。他说，法国蓝色海岸虽美，但更加适合养老。年轻人，还是要到更充满挑战的地方，那里可以实现更多的梦想。等我们以后退休了，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再搬到这里。
　　工作的最后一天，他和同事们一起在外边庆祝，半夜才回来。
　　我没有开灯，一个人在黑黑的房间里坐着。
　　“你今天怎么了。”他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有什么。”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轻松地说着：“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还有两个星期的假期，紫馨，我们一起去旅行吧！”他提议。
　　“好吧！”我赞同他的意见。去旅行，我将把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化成一段段美丽的旅行日记。我的心仿佛飞起来。
　　在去意大利的飞机上，在德国境内的火车里，在西班牙的公共汽车上，我们俨然是一对快乐的情侣。
　　到了丹麦，没想到哥本哈根是一座那么美丽的城市。夏天的港口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比起法国，大街上多了很多金发碧眼的女孩子，身材高挑性感，成为这座城市靓丽的风景线。这是我们此次旅行的最后一站，是耀阳特意安排的，因为我曾经告诉他，我最喜欢安徒生的童话。
　　美人鱼的雕像矗立在哥本哈根的海边，就像童话里描写的那样，她身材婀娜，害羞地蜷着身体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注视着来往的船只。她脸上带着幸福的表情，眺望着大海，因为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生活在人间，尽管她已经不能和自己心爱的王子生活在一起。我在安徒生的童话里，最同情、最欣赏的就是她的美丽和执着。
　　很多游人都在这座铜像前摆着各种姿势拍照。看着那一对对相拥在一起的情侣，我们这才意识到，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拍张合影。
　　我和耀阳站在了一起，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Smile！”替我们拍照的人喊道。
　　我们同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从丹麦回到耶尔，重新坐在阳台上回味着这次旅行，我感觉到这两个星期过得像童话般美丽。
　　还剩下三天，耀阳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心乱如麻，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伤心、恐惧还有悔恨。我为自己编出谎话欺骗耀阳而感到羞愧，我感叹世界的不公，我憎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我不是佩琳？为什么我不是自己谎话里的紫馨？这些感情丝一般地缠在一起，又丝一般地网住我。我像是被丝网紧紧粘住的小昆虫，无力地在上面挣扎。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但是在那个阴暗的圈子里，我至少还是一个诚实的人。
　　耀阳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经常开玩笑逗我开心，但我能感到他内心的波动。是呀，我们就要分别了。
　　在他临走的前两天，为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我第一次和他吵架。他一气之下，带着叮叮出了门。我独自在那里流泪。
　　没过多久，我感到一双手搂住了我的肩膀。
　　“你为什么回来？”我问道。
　　“因为我爱你。”他擦干我的眼泪，“紫馨，我太在乎你了，我们真傻，为什么要吵架呢？我们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四章　再见，我的爱人（4）
　　4
　　第二天，我们一如往常地去海边散步。
　　叮叮似乎感到他即将离去，对他格外亲近。他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宏伟蓝图，因为这次工程的顺利成功，他的老板格外器重他，听同事讲，他可能要调到纽约总部工作，　那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我沉默了。
　　“紫馨，来美国吧。”这句话在最近的一个月里至少我听到过几十遍，“我回去多做几个项目，供你读书是没有问题的。你那么喜欢文学，以后读个文学博士多好！你不是喜欢写童话吗，以后可继续写呀！”
　　童话，我还是可以写。可是文学博士？这四个字从一个读过清华、哥伦比亚大学的人嘴里说出来是那么轻松自然，对于我来说，却像一个若隐若现，永远到达不了的海市蜃楼。
　　我们在港口那间常去的餐厅吃了晚饭。晚饭后，很早就躺在床上，疯狂做爱，然后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我甚至不愿意去冲凉，因为我舍不得把他的味道冲掉。
　　“你怎么了，傻丫头，抱这么紧，快把我勒死了。”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来，波士顿离这也不是很远，航班那么方便，十个小时就飞到了。再说，你答应过我，等学校放了假，就会来看我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
　　“你又怎么了？“他又问道。
　　“没什么，只是舍不得你走。”
　　时间是极其残忍的，无论你怎么做，它不会怜悯你，不会因你而停留。
　　耀阳终于要离开我了。他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的飞机，经巴黎再直飞波士顿。
　　我早上一起床就开始帮他收拾行李，像一个妻子对待就要远行的丈夫。和前几天相比，我显得很平静，我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在他面前，永远穿着那件彩色外衣。
　　这个决定让我痛苦。骗一个你爱的人，一个对你信任，一个爱你的人，就好像自己用刀在心上划上无数又细又密的口子。我想像不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在爱情方面，他像一个孩子，天真而充满了激情，喜欢一个人，就会给予对方一切。他认识的大多也是天真可爱的女人，像佩琳，像他的大学同学，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爱情是天真的，是无私的，爱情是纯洁的，他们爱上的人也应该是纯洁的。
　　我带着叮叮送他去机场。候机大厅里到处是人，找不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告别。
　　我戴着他送给我的那条水晶项链，脸上是天真的微笑，这就是我想让他记住的样子，我不想把这次永别搞得那么严重，我要让耀阳开心地上飞机，永远带着那个纯洁美丽，公主般的紫馨。
　　“再见，紫馨！”他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好好照顾自己，你考完试就来看我。”
　　“放心吧！”我歪着头，调皮地一笑，自己装出来的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了佩琳，我心一酸，脸上还是带着笑：“别为我担心，我又不是个小女孩！”
　　“如果我做错什么事，你会原谅我吗？”我小心地问道。
　　他大度地说：“当然会的。谁这辈子能保证不做错事呢？”。
　　“那你呢？如果我做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他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不相信他会做错什么事。
　　他走进海关，转过身冲我招了招手。
　　“再见！”他说道，“我爱你！”
　　“再见！我也爱你！”我在空中用手指画个心给他，他冲我笑了笑，他是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着那多人的面，再画一个心给我。
　　我们对视了一分钟，他这才走了进去。我转过身去，从包里面拿出一封信，那里面讲着我真实的故事，是昨晚他睡着后，我偷着写的。本来想今天乘他不注意时塞进他的包里，我怕他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
　　出了机场，我将信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曲终人散，这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由于男主人公的离开而要结束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一旦事事都完美了，也就没有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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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见，我的爱人（5）
　　5
　　我失眠了。
　　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只是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不知究竟坐了多久，摇椅一晃一晃的，我的脑子里更是乱乱的，说是一片空白，却来回飘动着无数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就像是一张沾满了无数灰尘的蜘蛛网，在风中微微抖动，有顷刻折断的危险。
　　耀阳就这样走了，我脱掉了那件彩色外衣，重新徘徊在幻觉和回忆之间，简直让我疲劳不堪。
　　几天过去了。
　　我继续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望着海水发呆，今天是第四天。我从他刚走的那一分钟起就开始想念他。想念一个你知道还会遇见的人是一种幸福，而想念一个你永远无法见到的人却是一种折磨。
　　我没有表情地看着外面，刚才还是晴天，不一会儿，天空又阴沉下来。
　　云层重叠在一起，天空像是一件灰色的丝质大衣，云在上面缝上了各种形状的补丁，深灰、浅灰、黑灰、白灰、明灰、暗灰……海水好像也被打上了灰色的补丁。这本来就是一个破旧的世界。　
　　在这空白而又短暂的三天里，我们通过很多次电话，我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懦弱，已经决定给这段故事画上一个句号，却不能干干脆脆地结束它。我是那么期望听到耀阳的声音，他的声音总是把我带回披着彩衣的紫馨。而电话里的忙音却又残酷提醒我这个做美梦的女人。
　　昨天深夜，我们通电话时，我告诉他我叔叔这两天要来，如果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会很生气，所以让他不要往家里打电话，我会在方便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这一天，很寂静，我想了很多事情，美好的，丑恶的。我的脑子里不断出现着“魂断蓝桥”的画面，这部电影我熟悉得能背下里面成段的台词，潜意识里，我总是觉得它与自己有某种联系。我和孙耀阳在拉斯维加斯酒店里做爱，电视里不是也正好放着它吗？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让对方幸福。就像一个出生名门的上尉不能娶一个当过妓女的人，一个给别人当情妇的女人，又怎么能给一个现代高级电脑工程师带来真正的幸福呢？
　　生存还是毁灭，我选择了后者。我想安安乐乐地离开这个世界，本来自己就是一个消极厌事的人。从决定离开家乡，出外漂泊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去。
　　大海还是那个老样子。我依靠在窗前，视线的尽头依稀发现了一个小岛。通常只有在晴天的时候才能看到它，因此我曾经怀疑过它的存在。我常常猜测，那个岛上会不会住着什么人，那上面的人会不会发现我这个总站在阳台边上神情恍惚的女人。蓝色海面像是映出了“人去楼空“几个字。
　　几天的胡思乱想并没有让我找到一个自杀的办法，让我恐惧的是，我竟然变得无比向往生活，就像一根枯草一旦被雨水滋润，就开始盼望着在晴朗的天空下与蝴蝶嬉戏。我不再想什么安乐死。第一次，我想跟命运抗争。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懦弱的心灵已被耀阳抚慰得坚强。那么美好的三个月，我情愿舍去生命，也舍不得让记忆就这样消去。如同阿媚最终所追求的名分，我向往自由，那是我通向幸福的第一步。如果玛拉当妓女的经历永远成为一个秘密的话，那“魂断蓝桥”的结局应该是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座城市，到处鲜花盛开。我是个爱花的人，除了家里养着不同的花，每次经过花店，都要在那里驻足观赏，跟花儿说话，买些喜欢的花回家。耀阳说过，你那么喜欢花，不如以后开一家花店。一间很大很明亮的花店，在里面可以找到世界上各种各样的花。他虽然是只鸟，但也喜欢鱼，所以除了花，那里应该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鱼缸，里面游动着一群彩色的热带鱼，这样花儿才不会寂寞。
　　我重新选择了生存，因为我看到了花店的花还有那群游动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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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场交易
　　一片小小的蓝色菱形药片，让这个接近年迈的老人重新有了几分钟的活力，恢复了他年轻时的激情。只是这场战争的对象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战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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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和二叔摊牌。　
　　二叔的手机一直占线。我把电话打到公司里，他的秘书说他现在不在北京，这是一个新来的女孩，追问了半天我是谁。
　　电话打给叶子，她还是嘻嘻哈哈，好像把小马早都忘到了脑后。
　　“紫馨姐，我刚考下车本儿。二叔送了我一辆宝马，红色的。我正开着它在二环上兜风呢。”车里音响开得很大，她的话听起来不是很清楚。
　　“二叔在哪里？”
　　“可能在上海。他最近确实很忙，去了上海。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理我了，好像是为了什么地的事情。不过，他不理我也好，我正好可以找别的帅哥陪我。”她说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这幢房子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半夜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
　　“我的秘书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二叔的声音异常烦躁。
　　“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要回北京。”
　　“我现在很烦，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他又停顿了一下，不解地问，“你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