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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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后一步,使自己站得更稳,然后左手拿着打火机,右手操起长刀,心说死就死吧,拼了!
哪知,正当我准备一场殊死搏斗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声响。那声音似乎并不来自于远方,而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任何方向,从这黑水中,从四周的青石板墙壁中所发出来的。
没听一会儿,我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卜瑾的颂咒声。我一下子松懈下来,极目远眺,隐约间,远方的黑暗中似乎有两个小红点——那是卜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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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样感到震惊的是那条巨大的蟒蛇怪物还有那个无脸女鬼,尤其是那个女鬼,她似乎非常害怕这些颂咒声,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耳朵,虽然只有一张嘴,但是却露出了异常恐怖的表情。
那条巨蟒怪物似乎也很诧异,它扭动着身体,似乎非常难受,像是听见了自己主人的召唤,一会儿把头钻进水中,一会儿又浮出水面,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四周的黑水四溅,有几次,我被那发狂的蟒蛇怪物狠狠地撞倒,于是我干脆拿着打火机远远地靠在一旁,观看着眼前这异常诡异离奇的画面。
紧接着,远处的两个小红点飘飘悠悠地垂了下来,似乎是卜瑾正在通过那里的缓冲坡,正向水中走来。
颂咒声一直没有停歇,这声音有些古怪,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很清晰,只不过我听不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那声音的确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与共鸣感,声波就如同黑水中的层层波浪,轻抚皮肤,仿佛让人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空气的震动。
此情此景,我竟然觉得无比熟悉,在一细想,我差点笑了出来。这不正是我从小所看的《西游记》中的场景么,不听话的孙悟空惨遭唐僧颂念紧箍咒,最终即使是齐天大圣也不得不服。
但联想终归是联想,这女鬼和这蟒蛇怪物的头上也都没有金箍,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对这颂咒声如此敏感,我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这颂咒声对我是没有任何作用。
渐渐地,那两个漂浮的红点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我的火光所能照到的地方。不出我所料,来者果然是卜瑾。她仍旧身穿我在昆明给她买的白色小衫和牛仔裤,只不过已经有些破旧,但此时此刻的她,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嘴唇没有动,但随着她越来越近,四周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响。
卜瑾的神情十分严肃,更让我吃惊的是,刚才还神气万分的无脸女鬼此刻竟然掩面跪在了卜瑾的面前。
卜瑾的眼睛闪着红光,所以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眸,我只觉得她什么都没有看,眼神呆滞地望向前方,随后,她把手伸向那无脸女鬼。
紧接着,一幕让我非常熟悉的情景发生了,那无脸女鬼似乎化成了一缕轻烟,飘飘悠悠地顺着卜瑾的手流进了她的身体——这一切,与昆明酒店里的情境是如此地想象。
正当我还在惊讶的时候,卜瑾又做了一个令我瞠目结舌的动作,她缓缓地抬起手,手掌所去的方向竟赫然是那巨蟒怪物的头。看那架势,就好像是一个养狗的主人要抚摸他的宠物的头一样自然。
那巨蟒怪物先是往后躲了一下,身子一下子抬得很高,甚至超过了卜瑾的身高,随后猛地张开血盆大口。
“不好!”我大叫一声刚想冲上前去,却被那卜瑾猛地回头一瞪,我不清楚那究竟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催眠术,但是,当我的眼睛与她那双红色眼睛碰撞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身体就好像一块钢板那样坚硬,根本动弹不得。
随后,卜瑾又把脸转了过去,看向那巨蟒怪物。
那怪物张嘴发出“嘶嘶”的叫声,但是我已经能够看得出,那并不是耀武扬威一般的恐吓,而是一种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叫喊。
卜瑾不管那么多,她眉头一皱,四周的颂咒声似乎又变大了。
这一回,那巨蟒怪物才犹犹豫豫地闭上了嘴,一点点试探性地把头伸向卜瑾的手掌下面。
一开始,那怪物似乎感觉非常舒服,竟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一般。但好景不长,没一会儿的功夫,它那灯泡一般的巨眼猛地张开,紧接着,一幕让我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几乎是一瞬之间,那怪物变得十分痛苦,它狂舞着身体,但是它的脑袋似乎粘在了卜瑾的手上一般根本移动不了。而且,奇怪的是,任凭它怎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可就会无法碰触到卜瑾,就好像他们俩相隔数米,根本无法够到对方一样。
旋即,我惊讶地发现,那巨蟒怪物的身体正在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收缩着,很快,它的身体就完全失去了水分,十几米长的巨大身躯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抽成了一条干尸。
我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卜瑾会放出什么虫子,也就是所谓的蛊来制服那条巨蟒怪物,或者干脆就是用某种办法把巨蟒
第四十八章 另一伙人
第四十八章另一伙人
这一路,走得比我想象中的要漫长许多,当然,也有可能并不长。因为,在那种幽深的环境中,我的时间概念正在一点点消失,虽说之前的恐惧已经消除,但是我却丝毫不敢放松下来,嘴里叼着手电筒,眼睛死死地盯着乌黑的水面,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好在,一切正常,除了我深感疲累以外,再没有其他突发情况出现。
甬道一开始是笔直的,但是大约往前走了三五分钟后,甬道开始出现弯路,左拐右拐,成之字形前进,我不知道这样的设计除了增加路程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作用。但是,我走着走着,就渐渐发现,黑水越来越浅,没一会儿黑水就只能达到我的腰间了。
快出去了吧,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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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又托着卜瑾走了约莫有十分钟的样子,黑水已经只能没到膝盖的位置了,往前看,一个缓步台就在前面,我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这黑水甬道有尽头。
此时的我已经是精疲力竭,在水中行走所要耗费的体力太大,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心理上的因素。恐惧、迷茫、无助,这些强大的负面情绪让我整个身体倍感沉重。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卜瑾拉上了缓步台,离开那黑水的一刹那,我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立即睡着一样。
手电筒扔在地上,光柱贴着地皮打在对面的青石板墙壁上,灯光不好控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这里能有一堆篝火让我烤烤身子,哪怕是一个火把也好。虽然现在是八月酷暑,但是,在这阴暗的地道内,浸满了一身的黑水,时不时刮来一阵阴风,还是让我倍感寒冷。
我坐在地上,先把鞋子脱掉。这么做的原因是,一来为了保证自己的双脚不会背泡烂,二来,从我进入这黑水之中,我就始终觉得这黑水甬道的地步有些古怪。
果然,我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鞋带上挂着半截蜥蜴一样的爬行动物的尸体。那半截蜥蜴浑身已经被这黑水泡成了灰白色,也不知道这些黑水里究竟有什么成分,竟然可以泡着这些尸体这么长的时间而不腐烂。福尔马林?不会。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福尔马林那种相当容易辨识的气味我还是知道的,这黑水除了颜色以外并没有其他气味。
我觉得有几分恶心,甩了甩脚,却没有把那半截蜥蜴甩掉,于是拿出长刀拨了一下才把它弄掉。
弄掉那半截蜥蜴以后,我又脱掉鞋子和袜子,这一下,我又是一惊,只见我的脚踝处竟然有粘着四个黑乎乎的小虫子。这些虫子通体乌黑,形状类似圆柱的扁平形状,这种东西我小时候见过,就算是没见过,看很多小说上也都有所描写,这东西就是水蛭。
其实,水蛭并不如很多小说上写的那般可怕,它们吸附于人身上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而且,它们吸食的血量也并不多。唯一令人头痛的是,它们那坚韧执着的精神,只要被它们黏上,就绝不会松口,吸附力超强,无论你怎么打它,它都无动于衷,如果你要硬拽,结果很可能是你把它的身体拽断了,但是它另外半截头部却依然粘附在你的身体上。
说来甚至有些疯狂,当我看到这些水蛭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感到有些高兴,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些水蛭属于正常的生物,并不像那巨蛇或是地上那祭坛中骷髅头内的虫子一般都是变异的物种。
水蛭这种东西,我在老家辽宁那边也曾经见到过,我之所以不感到害怕也是因为我有应对的办法,这些虫子,怕高温。
于是,我拿出打火机,把长刀的刀尖用火烤了烤,之后再拿刀尖轻轻地一碰那些水蛭,它们立刻蜷缩成一团,松开口,掉在了地上,而我也不客气,拿起鞋子用力一拍,就听“吧唧”一声,水蛭被拍扁了。
解决了脚踝的几个水蛭以后,我虽然疲惫,但心情还算不错,因为无论如何我也算自己为自己做了一些事情,不再用梁赞和卜瑾等人的帮助了。
但是,很快,我这种轻松的心情就荡然无存了,我把裤脚继续往上卷起,只见我整个小腿上也密密麻麻爬满了水蛭。
一下子,我整个人就都慌了,急忙脱下衣服,发现自己胸口一下也全部都是水蛭,这回我可淡定不下来了,于是赶紧走到一旁背对着卜瑾,把裤子也脱了下来——我全身上下,到处都爬满了水蛭。
“我靠!”我暗骂一声,心说就算这些水蛭吸血量不多,但这么多的水蛭一齐吸,我就算血再多也会被抽干,于是赶紧如法炮制,继续用烤热的长刀尖一个接一个把那些水蛭烫掉。在烫我后背上的那几只时,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还烫伤了自己好几次,等到一切都忙完后,我才又坐了下来,浑身疲乏,什么都不想做。
但是,我不能这样放空自己,因为卜瑾的身上可能也会有水蛭。
我来到卜瑾的身边,她正躺在地上,呼吸均匀,仍然处于昏迷之中。我刚一伸手想帮她脱掉鞋子和裤子,心里又有点胆怯,心说卜瑾会不会在醒来以后扇我一个耳光然后骂我流氓呢?万一她怒气一起,把我也变成干尸……我不敢再继续想象,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干看着。
几经犹豫,我还是试探性地一点点把卜瑾的裤子往上卷了卷,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小腿纤细白嫩,但是并没有任何水蛭。
我一愣,又试探性地把卜瑾的白色小衫往上卷了卷,她的小腹毫无赘肉,看上去健康结识,但仍然没有水蛭。
我坐在地上,心中纳闷,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招虫子,就拿我自己来说,我在夏天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招蚊子,在山林里露宿一夜,我浑身已经被蚊子叮咬了七八个大包,有的人说这是跟血型有关。但是,无论如何,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水蛭叮人也分血型。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为我省了不少事,等到一切都忙外以后,我坐在卜瑾的身边,靠在墙上,精神一放松,人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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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巨大的吵闹声给吵醒。
我迷蒙中张开眼睛,伸手摸到了手电筒,下意识地朝黑水中照去,还以为水里又冒出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过好在一切正常。
但刚才那巨大的喧闹声绝对不是我的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那一阵喧闹声中,似乎有人在呼喊救命,有时候有能听见巨大的水声。但是,在我醒后,这些声音变小了许多,我四下查看,最后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青石板墙壁,是隔壁的另一条甬道。
我想起来在冲出青铜镜甬道后,曾经有六个甬道入口,难道有人闯进了跟我挨着的另一条甬道?
我把耳朵贴在青石板墙壁上,侧耳倾听,我先是听到人在水里奔跑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嘶鸣声,听起来像是狮子或老虎那样的大型猫科动物所发出的声音。
然后,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过了好长时间,就听见某种生物一声闷哼。隔了半响,我听见一个人喊道:“我的天,刚才那是什么鸟东西?”
我的第一反应是,对面的隔壁应该是梁赞他们,便大声喊道:“梁赞,段叔,是你们吗?”
没有回应,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第四十九章 谜中谜
第四十九章谜中谜
四川佬的话让我感到十分震惊,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又为什么会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最后,他又为什么说我的父亲疯了呢?
我知道我父亲有时候沉迷于自己的学术中难以自拔,甚至达到忘我的境地,尤其有些时候,他对实地考察所体现出来的激情,使得他有时被学术界戏称为疯子。
但是,戏称终究是戏称,是不能当真的。我父亲平日看起来好像不拘小节,但是我很清楚他的脾气秉性,他绝对是那种对待任何事情都十分严谨认真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坚信我的父亲是一个理性的人,而且,在我来到云南之前,我父亲虽然不在出现在学术界的前线,但身为大学教授的他生活上也一直平淡自如,从来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要说我父亲疯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
此时,就听那四川佬继续说道:“范继云那老头,城府太深,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而且,这老家伙狡猾得跟一只狐狸一样,你也看见了,刚有一点风吹草动,这家伙一溜烟地就逃走了。”
逃走了?我一皱眉头,难不成我父亲并没有被什么绑架,而是自己选择隐藏起来,为的就是躲避这些人?
“但是,那老东西既然是个疯子,俺们为啥还在乎他呢。”东北佬道。
“你个蠢货,你以为我所说的疯是神经病的意思啊?”四川佬吼道:“我的意思是说那范继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完全魔怔了。”
“这话咋说?”东北佬问。
四川佬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