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踪-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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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脑袋、以及我母亲的尸体都让我感到害怕,尤其是,当我意识到母亲的头骨此刻就放在我的家中的时候,我更是无法入眠。
几经辗转,我起身决定给梁赞打一通电话,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我掏出手机,翻看前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找到了梁赞打给我的那个号码,拨通。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以后,一个极不耐烦的中年女性接通了电话,她说话的方言很重,我很费力地才听明白她的话,她说:“你好,同乐旅店。”
旅店?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毕竟梁赞的家不在那里,他若是像等我赶到湖北,那么他一定是找了一家旅店住在那里。
“喂,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客套地说道。
“有什么话快说。”电话另一边的中年女性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是很友好。
我自知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却是不太地道,所以,也就原谅了那老板娘(应该是老板娘)的无礼,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好,我想找一个叫梁赞的人。”
“梁赞?”老板娘重复着我所说的名字,然后说道:“你等等啊,我查一下。”
“好。”
大约过了两分钟以后,电话那边才有回应,就听那老板娘说道:“梁赞已经在昨天退房了,你是范佩玺先生?”
一听那老板娘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多少有些惊讶,但也没问她知道我名字的原因,只是回答道:“是的,我是范佩玺。”
“你现在身边有纸笔吗?”老板娘问。
“啊?”我不明所以,问:“什么意思?”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
我在家中的茶几上找到了一本随意贴和一只普通的原子笔,说道:“有的。”
“那个叫梁赞的人临走之前曾经有过嘱托,如果有个叫范佩玺的人来找他,就打这个号码,你记一下。”说完,老板娘就念叨了一串号码给我。
我记下了号码,还未等道谢,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我记下了号码,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电话响了两声,这回是一个老头子接的电话,“喂,山明旅社。”
又是旅馆。但是,我不再感到惊讶,直截了当地问有没有一个叫梁赞的人。
那老头让我等了片刻,然后对我说了一句跟上一个老板娘几乎一模一样的话,道:“梁赞已经在今天晚上退房了,不过,他有嘱托,如果有人找他,就打这个号码,我告诉你。”
我急忙又在随意贴上写下了另一个号码。
这一回,写完以后,我没有立即拨通电话号码,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个梁赞到底在搞什么鬼,原本,他并没有死而是身在湖北的这件事就够让我惊讶了,现在他又玩上了失踪,而且通过刚才的两通电话我已经能很明显地知道,这个家伙似乎每一天都会换一个地方居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梁赞那家伙在湖北游山玩水旅游呢?我想想梁赞的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心说没准真的是这样,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厉害,但是,以他的性格来推断,这个家伙肯定是一个相当会享受生活的人,并且过的很开心。
不过,与其瞎想,莫不如直接打一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我想要给他打电话的最主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我在这几天确实遇见了很多的怪事,而这一切,梁赞似乎早就有所预料,那么,他
第十二章 对话【第三更】
第十二章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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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梁赞这一次喊话吓了一跳,重新看了一遍我手上的纸条,又一次重复了一边那上面的人名,道:“姜道临。”
电话的另一边陷入了沉默。
“喂?”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的另一头的梁赞似乎回过神来,旋即对我说道:“没什么,我刚才听错了,还以为你说的是张道陵呢。”
“我靠,你联想能力倒是挺丰富的。”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张道陵和姜道临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是,要论及这两个名字的名声,显然是张道陵更加有声望。
这个年头,连一个初中生都知道张道陵这个人。
张道陵,原名张陵,也就是大多数人所公认的道教的开派宗师。不过,这个人却是汉代时候的人物了,倘若那个张贺方让我去找这个张道陵,那的确够让人诧异的了。
我旋即又问梁赞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去找这个姜道临吗?”
“不!”梁赞的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千万不要去找。”
我感到有些惊讶,梁赞这个人,平日里跟我嬉笑怒骂惯了,偶尔他若是说一句十分严肃的话的时候,我就会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于是便问:“为什么?”
“你傻啊?”梁赞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个张贺方都明摆着要害你,你说,他让你去找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你不是都说不想趟什么浑水么,那你就老老实实的。”
“好好好。”我不耐烦地说道。心说我原本就没打算去找什么姜道临,当初,我对这个姜道临抱着一线希望,那是因为我要找到我母亲被窃走的遗体。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母亲的遗体,那我又何必吃饱了撑的去找那个什么姜道临呢?
我又问梁赞道:“对了,为什么你总是频繁地更换旅店啊。”
梁赞似乎很高兴我岔开了话题,便对我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身在湖北呗,如果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迟早会被人发现。”
“被谁发现?”
“当然是那些想要发现我的人喽,也就是试图跟踪我的人。”梁赞轻松地说道。
“跟踪你?是谁?”我问。
梁赞做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必在乎是谁呢,总而言之呀,那是一群相当难缠的对手,一个个的身手都不在我之下。”说到这里,梁赞又嘿嘿一笑,道:“不过,像我佩玺大人这样的不想趟浑水的世外高人,对这一切肯定是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多问的,对吧?”
我知道这是梁赞在故意勾引我的好奇心,事实上,我的确中招了,我对梁赞所说的话感到万分好奇,但是,出于面子上的原因,由于自己之前已经放出狠话,不再蹚浑水,所以,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我嘴上逞强道:“那还用你说,我根本就没兴趣,而且,老子还巴不得你死在湖北呢。”
“哟哟哟,我的佩玺大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啊?”梁赞道。
“得得得,我没空跟你闲扯淡。”
梁赞哈哈一笑,说道:“不想扯淡,那你倒快点说正题啊,你不说,我可要挂电话睡觉了啊。”
“等等。”我说道,“我还是有问题的。”
“说。”
我酝酿了一下,说道:“你刚才说那个张贺方会害我,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梁赞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很费解,说道:“你怎么办,问我干嘛?”
我心中窝火,道:“我他妈的不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嘛!”
“征求意见可以呀,那你打算怎么办?”梁赞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那个叫小何的保安不能白死,而且,如果那个张贺方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的话,我觉得还是尽早报案为好。”
“哈哈哈哈哈……”电话那边的梁赞一听我这话,似乎差点笑死过去,我忙冲着电话大骂:“你小子笑个屁啊笑。”
“好、好,我不笑了……”梁赞还是很难忍住笑声,接着说道:“我的佩玺大人,你可以呀,知道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不错不错,很有思想觉悟……哈哈哈哈。”
我心中恼火,骂道:“你他妈的到底笑没笑完?”
梁赞又笑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稳定下来,然后说道:“佩玺大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我这个人,笑点特别低,很容易发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拿你这话去骗鬼吧。”我吼道。
梁赞不再笑了,而是说:“关键你现在连那个张贺方究竟是人是鬼不是都不敢确定么。”
的确,在我跟梁赞叙述我和张贺方在厕所的洗手池那一段的经历的时候,即便是现在,我仍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于是我问梁赞道:“那你觉得那张贺方是人是鬼呢?”
梁赞想了想,说道:“如果完全按照你的描述来推断的话,那个张贺方就一定是鬼,准没有错,只是,你能保证你没有漏掉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么。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丁点儿的细微差别都有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结论。”
听了梁赞的这话,可能是心理原因,我就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的确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细节,可是,这些细节又是什么呢,我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想了一会儿,我说道:“我不敢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你看看,连一句肯定的话都不敢说,还让我帮你做判断,老大,我也是一个凡人啊。”梁赞道。
“呃……”我呻吟了一声,说道:“有没有什么提示呀。”
“提示?”梁赞想了想,说道:“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自己慢慢想吧。”
“啊?”我没听清梁赞的话,问道:“你在说什么?”
“佛教的东西,类似于六根之类的东西。”梁赞解释道。
我让梁赞又重复了一边他刚才所说的话。
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
这几个字翻译成现代的话语无非就是五感的意思。五感,也就是所谓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这五种感觉,几乎就构成了一个人对他身边事物的所有
第十三章 报案
第十三章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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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要报警。我把卜瑾一个人留在家中,自己打车前往市公安局。
报案的过程太过于繁琐乏味,我在此就不多加赘述了。最终,公安局还是受理了我的报案,毕竟,人命关天,警察局里的大小警察们一听说有凶杀案,也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样子。的确,人死之后,悲伤的自然是家人,但对于警察来说,他们在伸张正义的同时还能够借此机会得到升迁的可能,也是一桩乐事。我知道这样的说法一定会招来很多人的反感,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一系列的事情使我渐渐明白,回避事实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受理我的案子的是公安局的刘汉文警官。刘汉文警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膀大腰圆,是一个典型的东北汉子。他在听了我对案情的描述以后,却告诉我一件让我非常惊讶的事情。
那时候,刘汉文警官坐在办公桌的一端,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听你的描述,你认为是那个叫张贺方的人谋杀了那个叫小何的保安?”
我点点头,旋即又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昨天晚上,我确实在那家殡仪馆的卫生间里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呃……应该是一部分尸体。”
刘警官一边用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皱着眉毛,自言自语道:“怪事,怪事。”
我对他的这种反应颇感诧异,便问道:“怎么了,这件事有什么不妥么?”
刘警官放下笔,抬起他那张一脸刚毅而又饱经风霜的脸,单从那一张脸,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一位经验老道的警官。他对我说道:“先不提这件事情,范佩玺先生,有一点我可得提醒你。”
“您说。”我很客气地说道。平日里,我对他这种人深感敬佩,说着,我还特意上前敬了一支烟。
刘警官挥挥手,道:“戒了戒了。”旋即又说:“范先生,你刚才自己也说过了,你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张贺方所杀的,如果调查的事件与你所说的不符,你难道就不怕对方反告你一个诽谤吗?”
我一下子怔住了,怯懦地说道:“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
说完,我又觉得刘警官的这句话有些古怪。他的那句话,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劝阻我不要去报案一样。于是,我接着问道:“刘警官,你刚才所说的怪事,又是什么意思呢?”
刘警官站起身,拨弄了两下摆在办公室阳台窗台上的蟹爪兰,说道:“是这样的,就在今天早上,张贺方也曾经来报过案。”
刘警官的话音刚落,我就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张贺方来报警?这是为什么?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杀人的事情就是张贺方所做,但是,我觉得也是**不离十。张贺方前来报案,那不跟贼喊捉贼一个道理么。
我一下子又想到张贺方的那张深沉而又阴森的脸,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什么蛊师,单说一个人能在昨晚的那种事情中显现出那样镇定的神情,就足以证明这个人非同寻常。
而在我听到刘警官的这一席话以后,我就有种后背直冒冷汗的感觉。张贺方这个人,城府太深,他能来报案,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者说,这可能又是他所布下的一个局。
“范先生?”刘警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再一次看刘警官,发现他正在以一种试探性而又略带些狐疑的眼神在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我直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事情都在这个老警官的眼中清晰可见。这大概也是跟他的职业有关吧。我心想,以刘警官这个岁数的人来说,他一定审问过不少的犯人,而在那些审问的过程中,他也一定积累了很丰富的经验,有时候,审讯犯人,并不需要什么高端的技巧,一些老警官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一些蟊贼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但我不一样,我自认为自己脚正不怕鞋歪,心说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怕他干嘛。
于是,我问:“刘警官,那个张贺方报的什么案子?”
刘警官背着手,一边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边连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