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引魂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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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
很奇怪,明明身体沉重无比,却怎么也沉不下去,整个人还是漂浮在好像焦油一般的和面上,仰面朝上,虽然在漂浮,但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固定的死死的,连转个脖子我发现都非常困难。
我无助地漂浮着,粘稠的感觉都要漫道舌头上,发不出声音,只有眼睛看着周边的漆黑,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这是哪?
水流突然变得急了起来,我像一截木头一样起伏移动,飞快地向着低处飘去。眼前的黑暗分出了层次,好像有比黑夜还黑的东西在上空不停地划过,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正跃跃欲试地想要扑将上来,将我压入这条漆黑的河流。
一阵飞速的漂流之后,河水徒然变缓,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从河流凸起的东西一下子停了下来,那坚硬的东西就横在我的身体一侧,能看到从身侧蔓延上来的漆黑的阴影,似乎,是一棵张牙舞爪的树。
身体停下来了,我大脑飞快地寻找对策,可手指动不了,也没办法抓我的夜刃,我这是中了什么的暗算?
突然,左侧脖子下方传来一阵抓挠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黑色的河流里浮将上来,一拱一拱地沿着我的脖子向上爬上来,我想要摇头摆脱这不知名却让我感觉危险的东西,可浑身粘稠沉重的感觉生生地坠着我每一处感官,我的大脑失了灵,浑身上下哪怕连脚趾头也动弹不了。
那东西有着尖锐的触角,狠狠地扎着我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将我的脖子给抓破了,我的感觉也迟钝起来,好像整个人是被麻药从头到脚细细地麻过一般,感觉正在渐次地消失。
然后那东西总算顺着我的脖子爬了上来,贴着我的嘴巴和鼻子,不停抖动,好像要将我的鼻孔掀翻。我拼命逗着眼神,总算看清了,这玩意儿竟然是一只手,一只苍白的在这夜色里都看着特别分明的一只手,手指头上没有了肉,只剩下了森森的白爪,一截一截狰狞的骨节排列成细长的指骨,这些指骨正抠着我的嘴巴和鼻子,就像一只巨大的无足蜘蛛趴伏在我的脸上,正要顺着我的嘴钻进我的肚子里,将我从里到外啃噬个干净。
指骨乐此不疲地抠着我的鼻子,一股湿重的腐臭气味充满了我的鼻腔,不可避免地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觉得特别想吐,可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我感觉好像我吐在了自己的胃里。
呃!嗓子眼里一股酸水就冒上来了。
脖子的右下方又传来一阵抓挠感,很快,从黑色的河水里又攀上一只半腐烂露着骨头的手,这只手跟那只手好像是一模一样的手,又好像是人的左右两只手,这两只手翘着白骨兰花指在我的脸上挑起了踢踏舞,尖锐的指尖一下一下划过我的鼻孔,那味道简直要将我直接熏得昏过去。
但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后背、屁股、腿的下面同时都传来密密麻麻的抓挠感,然后是蜘蛛攀爬的感觉,一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手爬上了我的身体,我看不见,却感觉这些骨头手地向老鼠一样在我的身体上跑来跑去,手指一弹一弹的,好像在狂欢一般。
难道它们把我的身体当成了舞台不成?
脸上的那只手突然掀开了我的嘴,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然后两只手又扯又撞,扯动着我的上下牙关都在不停地打架,就好像我在咬牙切齿一般,然后我感觉到我的嘴里就钻进去一根黏腻腻的细长的东西,不知道是那只手的指骨,呕吐感已经压抑不住了,我的嗓子剧烈得翻滚了一下,却突出了一句话来:“钱给我钱”
我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的同时,猛然醒悟过来,怪不得我离开刘美丽的时候觉得好像忘了件什么事,合着是我作为除灵师的合法收费没有跟她要呢。她付的十万定金可都在江心月那里呢,能分我的可能性可不是很大。这……我忙活了这大半天不是要白忙活吧?而且我还劝刘美丽将所有的财产都捐出去,那岂不是说,那里面有一部分我的辛苦钱?
我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穷得都做噩梦了,怎么就不记得把钱要回来就潇洒地转身了呢,潇洒是潇洒了,可谁给奶奶钱啊!
我是不是,应该厚着脸皮再去找一找刘美丽呢?
我怎么说也是在尸体堆里救了她的命的,还失了那么多血。我打开灯笼店里的灯,看向手腕,那里的伤口已经闭合起来了,似乎正在迅速的愈合,这是不是说明,我的体质又更上一层楼了?
只是钱啊,钱啊,我看了看墙上被老白拿剩下的灯笼,已经没有几个了,但我这趟忙活可是一个魂魄也没有引到啊!
怎么才能把钱要回来呢?
我正绞尽脑汁地想呢,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大师”是刘美丽的声音,似乎在哭,声音都抽搐得沙哑了。
“怎么了?”难道那个能控尸的黑衣妖女又回去找她了?
“大师,你能来一趟吗?呜呜呜”刘美丽真的在哭,说了一句话,就在话筒里压抑不住地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我急得都要跳脚,这可是我费了半天劲,冒着差点被吃的危险救出来的人命。
“大师,你快点来~~”刘美丽不停地哭,突然“咔哒”一声从听筒传来,电话断了。
第76章 男人心
赶到刘美丽家的时候,已是天色微明,薄薄的晨曦在山林间弥漫,有一种沁人肺腑的独属于自然里的清香,闻上去让人身心舒畅。没有了那些个猫头人来捣鬼,这里又重新成为富人的天堂,居住的圣地。
什么时候我也能在这种地方有套别墅住住呢?再拥着如花美眷,这小日子……什么时候能来临呢?
一会儿一定要跟刘美丽把剩余的钱给要回来。
远远地就看到刘美丽家的那套别墅,灯火通明院门大开,一阵阵堪称为嚎叫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我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去一看,好吗,刘美丽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睡衣,露着肥白的肩膀和半拉胸脯,正披头散发地哭得凶着呢。
“这是怎么了?刘女士,我接到你的电话就……”我话还没说完呢,刘美丽就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将我狠狠地楼在怀里,两条大粗胳膊像一双铁钳,紧紧地钳着我的身子,好悬没把我勒断气!
“大师!”刘美丽哭得是凄凄惨惨戚戚,一双浮肿的金鱼眼几乎都睁不开了,眼角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向下流淌着泪水:“大师,郝帅走了,走了!”
郝帅走了?哦,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师,你说男人怎么都这样?难道我对他不是真心的吗?他怎么能听说我要将所有的财产都捐出去就连夜跑了呢,大师,你说他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啊,呜呜呜”刘美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像是一只就要断气的鸡,可我一听还是明白了,合着还是情伤啊。只不过,这事多新鲜啊,那郝帅本来就是你从夜总会花钱包养回来的,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对于鸭子来说也是同样适用的。
我挣扎地从刘美丽怀抱里脱出身来,斟酌了几句话本想假意劝一劝的,可刘美丽完全不顾自己富贵人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撒着泼打着滚地嚎哭了起来,这……这要有个人经过大门口,该不会认为是我在欺负刘美丽吧,不过,我看起来不至于像是特别饥不择食的吧?
一直到刘美丽哭得累了,靠着沙发瘫软在地,我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说好的那些钱也没有给郝帅吗?”
“我,我不是想通了,”刘美丽还是抽抽噎噎的,“想通了我要赎罪,要把我所有的钱都捐给动物保护协会吗,所以答应给郝帅的那些钱也……”
我一听,心凉了半截,这么说,我的辛苦钱也打水漂了?可捐钱这事可是我说的,现在真再让我跟她开口要钱,还真说不出嘴来,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江心月能大发慈悲分我5万定金钱了。
刘美丽哽咽着开始给我絮叨她和郝帅的故事,本来从郝帅那里听来的,俩人不过就是特殊交易场所里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结果在刘美丽的嘴里,反而变成了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说到动情处,她少不得又泪洒沙发,听的我掉了一地鸡皮。
一只到天光大亮,刘美丽终于停止了祥林嫂式的关于男人心思的询问,给她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清算财产,准备捐赠的事。然后,她整个人往地毯上一仰,竟然睡着了,瞬间鼾声四起、口水横流……
我真有些佩服这姐们了。
走出刘美丽豪奢的别墅,我仰头抻了抻酸麻的脖子,半夜在尸体堆里打滚,没睡一个小时又被刘美丽给叫了出来,我也是累的够呛。
肩膀上突然一凉,一只手搭了上来,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双从头发的缝隙里透出的惶恐的眼睛,眼光不停地抖啊抖,却固执地一直看着我。这不是隔壁那个被刀把脸小吴叫做疯子的那个女人吗?她的丈夫都坚定不移地相信她是疯了,在给她吃药治疗呢,她怎么又出来了?
“他们,不在,你来看看,鬼,鬼,救我~”她说的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却也表达清楚了她的意思,可能是她丈夫不在家,想让我去给她抓鬼。
我心头一软,有些怜悯这个女人。这样疯疯癫癫的,任她是四大美女再世男人也会烦啊,看那天她那个男人的表情和口气,恐怕内心里早就很烦了吧。
我跟着疯女人进了她家的别墅,仔细问她认为可能遇鬼的情况。她磕磕巴巴地说着,说她在这屋里经常能够听到很特别很尖锐的声音,尤其是晚上,一声一声的,好像就在她的屋子里,可她的老公却说没听见。又比如,墙上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影子,张牙舞爪的黑影好像是要扑向她的妖怪,让她瑟瑟发抖,可她的老公却坚持说那是她在做梦。还有,清早上她明明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可一转头,牛奶就变成了清水,老公说她倒的就是清水,可她明明记得她倒的是牛奶,可牛奶盒她找来找去也没找到……
凡此种种,每天都让她心惊胆战,她觉得她是遇鬼了,碰上邪祟了,可所有人都说她疯了。
“那为什么不搬家呢?”我问她,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肯定不止一套房子,既然怀疑这里有问题,那为什么不搬家?
“不行,他……他喜欢。”她嘻嘻笑着,说的他是她的丈夫,她也许很爱她的丈夫,所以即便被她所想象的鬼吓得疯疯癫癫的,她也不舍得搬家。
她,虽然有些疯癫,但给我的感觉,不过是受的惊吓过度罢了,未必是疯了。可小吴不是说,她要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吗?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鬼清楚。”我现在心理上给她一颗定心丸吃,虽然这房子我没有感觉到一丝鬼气,可也许是什么东西特别善于伪装和隐藏呢?我仔细找找,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她在院子里等着我,紧张地看着我走进了房间。我从她家的客厅开始,包括地下室、楼上的卧室,所有的家具、物品进行了一场特别特别细密的地毯式搜查。
鬼,我没发现一只,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有时候,这男人的心,比海底还深一些。
第77章 老同学
我走出了别墅,看那个女人紧张地迎了上来,嘴唇微微地蠕动,似乎想要问,又不怎么敢问的样子。
我说:“你有亲人的电话号码吗,我要给打个电话。”
“是……是鬼很厉害吗?”她颤抖着,随口报了一长串电话号码,可见这号码在她心里记得很熟。
“这是你的……”
“我丈夫的,我丈夫的。”她笑了,似乎说起她丈夫就是一件让她特别骄傲的事情,她就想十几岁坠入情网的小女孩一样,把爱情当作生命的全部。
我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说:“还有别人的电话号码吗?有些事我不能跟你的丈夫说。”
“为什么?”她歪着头,乱发遮盖了一脸,这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萧索惶恐,视线好像在顺着头发的缝隙一钻一钻地抖动一样。她,也算是个可怜人吧。
“还有别人的电话吗?”
“有的,有的。”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又报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我妈妈的。”
我点点头,背过身快步走进别墅里面,拨通了电话。她不敢进来,就趴在院门口向里看来,眼光一旦接触到我或者屋子里免得阴影,就快速地移开了。
我确定那个女人确实听不到了,才接通了她妈妈的电话,跟那个一听口气明显也是贵妇人阶级的贵妇妈妈好说歹说,好在大部门母亲对于子女的爱都是无条件的,我总算说服她的妈妈带她离开一段时间到别的地方休养了。
她的毛病,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对她说让她乖乖地在院门口等着,她的妈妈会带她去我介绍的专门消除鬼怪对人的不好影响的疗养所去看一看,让她放心等着。
她点点头,像个乖孩子。
我再三确定了一下她的妈妈正在赶来的路上才告辞而去。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胳膊一字一顿地对我说:“你是好人。”
我笑了笑说:“我是好人,你也是好人,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你把我好好的生意砸了,还敢跟我要定金?”江心月那厮张开涂得鲜红的嘴唇,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
“那个……我,我不是也没办法吗!”我实在没办法挺直腰杆,我可是答应奶奶要拿钱回家的,可刘美丽后面的钱已经要不回来了,唯一的指望,就是定金了。定金有十万块呢,江心月不至于这么黑吧。
“不行,我没找你陪就不错了!”江心月冷下脸来,那模样倒有些像玖悦,让我看着就头皮发麻。
“江美女,江大仙女,像你这样聪明漂亮人见人爱的美女还怕赚不到钱吗?而且,我也知道,江大美女绝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我搜肠刮肚堆砌起一堆赞美之词,拼命地给江心月带高帽子。
江心月眯着眼,靠在老板椅上一颠一颠的特别舒服,好像听的很是受用。我正要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