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 作者:于隐(晋江vip01-12正文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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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日早上他贴着自己的脸睡着的样子,是那么的好看。
她虽然很害羞,可她还是很喜欢他那样的。
她这一问,弄得曾珏都不好意思看她了。
曾珏心里感叹自己还不如宝菱说话直白,自叹不如啊。
宝菱接过他手里的枕头,把枕头又并好,指着让他睡她旁边。
曾珏竟然脸红了。
他听话地躺下了,心里暗道,这可是你要我睡的,不是我要赖在你身边的。
宝菱见他很听话地躺下了,很开心,自己也欢喜地躺下了。看着他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很好看,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眼睛。
曾珏见她这么暧昧地摸他的眼睛,脸上竟然还笑呵呵的,心里顿时恨死她了,这是在挑逗他么?她还真当他是柳下惠啊!
他一下捉住着她的手,瞪着她,让她老实点。
宝菱呵呵一笑,抽出手,乖乖地起身去吹烛,然后紧挨着曾珏睡觉。
“大少爷,你是喜欢我的,对么?”她说话的热乎气息喷了他一脸。
不喜欢你的话还听话地睡在你身边?这是曾珏想说的话。
可是他说不出来啊,这黑漆漆地他想点头或做什么手势,宝菱也看不见的呀。
曾珏突然心血来潮,凑过嘴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就是他给她的回答。
宝菱得了他这样的回答,心里欢喜极了,也学曾珏那样,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黑漆漆的夜中曾珏突然遭遇了这么一个蜻蜓点水的触吻,吓得不轻,赶紧往后挪了挪。
看来以后自己还真不能有过分的举动,她可是都会一一如数奉还的!
宝菱这么紧挨着他,他根本就睡不着。
宝菱倒是睡得很快。可她睡着了后,整个人都侧向着他,一会儿把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一会儿腿又翘了过来,和她平时文静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也不像。
哼,这个宝菱,平时文静柔顺的模样肯定是装的!
他把她的手收好,再把她的腿也挪过去,然后展望一下以后他与宝菱恩恩爱爱过日子的温馨场景,终于脸带着笑容睡着了。
到了清晨醒来,宝菱又见到曾珏脸贴着她的脸睡着的模样。
他此时熟睡的模样就跟乖小孩一样,既好看又可爱。
她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以前他是那般尊贵高雅的大少爷,曾经她是那么惧怕走到他的跟前,如今他就躺在自己的旁边安睡,而且还听自己的话,真的好不可思议。
她真的好喜欢他,虽然她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但是若现在有人告诉她,说不要她陪在他的身边,也不能和他睡在一起,她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她知道,有大少爷对她的喜欢,这个府里是没人会拆散他们的,连夫人最近都对她很好呢。
这么好的一位男子心里喜欢的她,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福。
突然她又想到家里的爹娘、弟弟妹妹,还有在劳役队没日没夜干活的哥哥,心里又辛酸了起来。自己现在倒是过得很快乐,可是他们却过得那么不顺心。
这时天已泛白,她轻轻往外挪了挪,再帮曾珏盖好被子,自己起了床。
第三十五回又私出府
宝菱因想到了哥哥宝青,便十分想去探望他一次。
自从两年半前去看过一次后,曾珏就不再让她去了,因为听说很多人去劳役队探望亲人都会被关十几日,私下里还有人传,关在那里的不少年轻女子失了身,这辈子可都毁了。
宝菱知道曾珏不让她去,是为了保护她,是为了她好。
只是此时她心里的这个念想十分强烈,不知该怎么向曾珏开口。
上午,她照常陪着曾珏去学堂,没得到机会说。
到了下午,曾珏要去后花园里逛逛,带上了玳安和宝菱。
每年逢值这个季节,后花园里都是红花绿草的繁复一片,树木茂盛,鸟飞虫爬,各色物种都在拼命地繁殖。
他们三人围在一个养着金鱼的荷花池塘边,看着各种颜色的鱼儿游来游去。
宝菱看着鱼儿都是一群一群的,更想念家里的爹娘和哥哥了。
“大少爷,我想……我想去探望哥哥一次,可以么?他呆的那个地方离我们府这么近,我都两年多没去看他了。”宝菱眼巴巴地看着曾珏。
曾珏这时手里拿着树枝正在指引着鱼儿游,听到宝菱说到这个,猛然抬头。宝菱的表情告诉他,她真的很想去。
他有些犯难了。
玳安在旁边看出了曾珏的为难,就替他说:“宝菱,这两年多来,虽然大少爷不让你去看你的哥哥,可是他都偷偷地打发我去了好几次呢,每次都捎带了好些吃穿用度给你哥哥,而且……”
曾珏瞪着玳安。
“大少爷,你不让我说,宝菱怎么知道你对好啊!”玳安可没曾珏那么沉得住气,他都憋了好久了,“大少爷,今天你就让我一吐为快嘛!宝菱,每次我去给你哥哥送东西回来,大少爷都要我说宝青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还让我塞了不少银两给管着宝青的那个管头呢!对了,大少爷还让我托人给你爹娘带过五百两银,另外还花了二百两银买了一个小厮及两个丫头去你家的饭馆子里做粗活呢。”
宝菱诧异地看着曾珏,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他一直在暗地里替她关心着自己的家人,竟然还一直都在瞒着她。
曾珏不想让宝菱知道,不想让她因为这个而感恩他,所以才一直瞒着她。
宝菱都懂了。
他为她的自尊心而考虑。
他担心她知道了她家里全是依靠着他,心里会自卑。
他希望两人相处不要有太多其它的因素。
“大少爷,你……对我真好。”宝菱感动得泪眼盈眶,不只是因为他那么关心她的家人,更多的是他对自己的那份细心考虑、那份默默的关爱。
曾珏轻抿着嘴看着她笑,用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好想说,我可不喜欢爱哭鼻子的宝菱。
“大少爷不让你去,是不想让你被抓住,若你被关起来,不是成心把大少爷给急死么?”玳安还在一旁说着。
“大少爷,我不去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担心的。”宝菱哽咽地说。
曾珏示意玳安,让他不要再说了。
他掏出帕子给她擦拭眼泪,轻轻的,十分温柔。
宝菱感动得一边哭一边笑。
而这一幕被坐在远处的曾玫瞧见了。
她看着他们温馨的一幕,眼里全是羡慕。
今日曾玫早早起了床,其实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她不要任何人跟着自己,一个人来到后花园散心。
蒋仪在这两年半内已经给她偷偷地递过好几十封信了。她一封信都没有回过,更没有再去望秋院一次。
一开始曾玫并没有把他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这两年多来,她是那么地孤寂,连一个能真正说上几名话的人都没有。
而蒋仪的每封信都在温热着她那颗孤寂的心,他如同她的知心那般懂得她的心,他在信中和她谈天说地,跟她讲故事,好似她从来都在他的身边,好似他根本没有把她当一个被关在闺房而且已订过亲的姑娘看待。
昨儿个他又托信来了,他在信中说,十分想念她,想见她,想她想得快发疯了。
她萌生了想去见一面的念头,可是这种有违闺忌的事,搞不好会影响将来一辈子的幸福,她还是有顾忌的。
此时,她看到大哥和宝菱相处得那么融洽,多甜蜜的一对啊。而自己呢,将来也会有这么美好的一幕吗?
自己将来的婚姻会不会幸福?她会喜欢上十五皇子么?一切都不得而知。
她匆匆地回了玉泠阁,带上了香儿要出门。
到了街上,香儿才问:“大小姐,你想买什么?”
“不想买什么。”
“那我们出来是……?”
“去望秋院。”
“啊?”香儿大惊失色,“大小姐……不行啊,你已是订过亲的人,再过几个月就要出阁了,是不能单独去见别的男子的。”
“单独?不是有你在么?”
“我……我是你房里的人,以后想替你解释什么,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呀。”香儿很紧张。
曾玫却只顾往前走,不再理香儿。
“大小姐……”香儿有些焦虑了,紧跟着说,“你……不要拿自己将来的幸福开玩笑啊。”
“若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活,又哪里来的幸福?”曾玫定了下来,看着好。
香儿从来都说不过曾玫,此时被噎在那里。
曾玫继续快步往前走着,香儿跟在她后面左右看着,生怕有人盯上了她们。
当香儿敲响望秋院的门时,蒋仪激动地跑过来开门,他似乎早就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今日曾玫定会来的。
果然不出他所望。
曾玫来了,她的模样,她的神态,她的端秀妆容,同他日夜思念的她、心中想象的她,并无大差别。
而蒋仪如今已经十七岁了,早生得仪态倜傥,神采俊朗。
他比曾玫想象的更高大,更好看。
两人相顾无言,心中却有千万语。
沉默了一会儿,蒋仪一动情,一步上前将曾玫紧紧拥在了怀里。
吓得曾玫浑身一僵,站在旁边的香儿更是惊得差点叫了出来。
香儿赶紧将院门关上。
曾玫僵硬地站在那儿好半天都没恍过神来,而蒋仪紧紧地拥着她,闭目感受着她的存在。
她此时就在他的怀里,是真实的,真真切切的。
“蒋公子,你……你快放开我家大小姐。”香儿最先恍过神来,喝了他一句。
这时曾玫总算清醒了,用力推开了他。
“你……这两年多来,过得好么?”蒋仪两眼深情地看着她,似乎想把这两年多来没看到她的空白一下全给补上。
曾玫没有应答,因为她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好。虽然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养尊处优,过得再好不过了。
“你为何如此狠心,一封信都不肯回,一别就是两年多……”蒋仪的语气里有些埋怨,更多的是那颗牵肠挂肚的心。
“我和你从来就没有约定。”曾玫嘴里虽然说得这么冷,其实,在与他相见的这一刻,她才明白了过来,她从来没有忽略过他,而是时刻想念着他。
只是她从来不肯认同这份感情罢了。
蒋仪拉着她的手,牵她到石凳上坐。曾玫抽出了手,她没有被男子牵手的经历,感觉很别扭。
香儿看到蒋仪又在冒犯大小姐,双眼使命地瞪着他。
蒋仪先给曾玫泡上最好的茶,然后从房里拿出厚厚的两沓纸,一手一大沓。他先把左手里的递给曾玫,“这是我做的文章,你看看。”
曾玫接了过来。
他又把右手里的递给她,羞涩地说:“这些……是这两年多来,我为你写的诗。”
曾玫脸上绯红,她接了过来,心里寻思着,这些诗得有好几百首吧。
她无法说,其实她也写了不少诗,虽然不是写给他的,却有很多都影射到了他。
“我家大小姐等会儿就走,哪里能看得了这么多文章和诗词?”香儿见了这么厚厚的两大沓纸,担心大小姐在这里耽搁久了。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曾玫问蒋仪,她想借此转移话茬。
蒋仪点头,“我担心……你哪一日来了,会找不到我。平时即便我要出门,都不会上锁,还会在这桌子上留一张纸,告诉你们我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
曾玫不禁又是一阵感动。这可是两年多啊,又不是一日两日,他又何必如此执着、如此费心思呢。
她对视着他那双深情如潭水的黑眸。
她好怕自己深陷了进去,赶紧别过脸去。
“师兄!师兄!”门外响起一阵他们三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蒋仪见香儿慌张,曾玫脸色也沉了些,便安慰她们道:“这是我的师弟,不认识你们的。”
他说着就去开了门,曾致抹着汗进来了。
“师兄,今日你怎么没去,师父还问我来着呢!”
香儿吓得一声惊呼:“二少爷!”
曾致往她们这边一瞧,“长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蒋仪呆愣在那儿,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曾致与蒋仪都拜在同一个师父下,他们的师父不透露自己的名讳,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只觉得他们聪明、性情符合他的要求,他就收下了。
他还让他们彼此只以师兄师弟相称,姓名与家世一概不许互相透露。
“你们……你们是怎么相识的?”曾致纳闷地看着蒋仪,又看着曾玫与香儿。
他从蒋仪的神情上似乎看懂了什么,近两年来蒋仪一直有心事,他也怀疑蒋仪是不是喜欢上哪家的姑娘了。
没想到蒋仪喜欢的竟然是自己的长姐曾玫,这也太巧合了吧。
蒋仪看着曾致,说:“师弟,没想到……你是靖宁侯的儿子,更没想到你与曾玫大小姐是姐弟,我是……”
“大小姐,我们赶紧走吧。”香儿催着曾玫。
曾玫见到是曾致来了,就一直很镇静,她没有什么可忧虑的。
她了解曾致,知道他不是到处乱说话的人,何况自己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他也不可能去嚼舌。
“不……不不,还是我走吧。”曾致连忙往外退,“师兄,你明日可要记得去啊!”
走到院门口,曾致突然回头说:“长姐,你……不必忧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第三十六回私……奔?
曾致走后,蒋仪与曾玫尴尬地互望了一眼。
“你如今都十七岁了吧,还没娶亲?”曾玫手里紧捏着绣帕,脸上飞着红晕,坐了下来。
蒋仪坐到她的对面,讲故事般地说:“爹娘为我订过亲,我私自上女方家门去把亲事给退了,为此,我爹动了家法,打过我二十大板。”
曾玫闻此惊愕抬头,心里暗道,二十大板,至少得躺半个多月吧。
“你又何苦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