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 作者:于隐(晋江vip01-12正文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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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宁府您不是赐给了玉凌子么?”宝菱不解。
曾致看着宝菱,看着这个他喜欢发这么多年的女人,最终仍然得不到的女人,良久良久,他苦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他都会听你的,他什么都会听你的,他……,宝菱,我对不起你……”
宝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您哪有对不起我?您对我和满儿一直细心照拂,这次我们要走了,您也不要太牵挂,把心思都放在宝芬和您自己的孩子身上吧。”
曾致看着眼前如何也得不到的宝菱,恳求地说:“若你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怪我么?恨我么?”他心里一直因没有将玉凌子就是曾珏这件事告诉她,感到深深地愧疚与自责。
宝菱听得云里雾里,以为他只是因为她要走了,心里伤感才说这些话而已,便道:“我怎么会怪你、恨你呢?”
曾致极少见宝菱对他如此温柔,他知道,她要走了,也不会再说什么气他的话了。
这一别后,她还是他的嫂嫂,他哪怕是皇上,也仍是她的叔弟。自此以后,他对她,连一句想念的话都不能说。
哪怕两眼相望,也不许含有情感,否则,那就是他对兄嫂的亵渎。
曾致竟然满眶眼泪,全是不舍的眼泪,“宝菱,从明日开始我就不能再叫你宝菱了,还需叫你嫂嫂。今日这一别,我就再也不能喜欢你了,再也不能了……”
宝菱就在他的身边,他突然起身站了起来,将宝菱紧紧拥在怀里。
宝菱想到他终于看开了、想通了,他从明日开始要叫她嫂嫂了,她没有推开他,就由着他放纵一回吧。
宝菱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曾致搂着她,却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哪怕她此时就在他的怀里,他仍然觉得她离他很遥远很遥远。
“宝菱,你一定要原谅我,无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都要原谅我,好么?”曾致搂着她喃喃地说。
“好。”宝菱轻声地答着,她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答一个好字是不会错的。
曾致越觉得这般搂着她不真实,就搂得更紧些,好想将她融化,把她融化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这般紧搂着她,他的血液慢慢沸腾起来,浑身的神经末稍都紧绷起来,呼吸极度局促。他突然猛地放开了她,盯看了她一阵,极力压抑地说:“你……走吧,快走吧。”
宝菱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听他这般说,就后退了几步,然后快步走出了永和殿。
曾致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一下瘫坐在龙椅上。
他若不让她赶紧走,他怕他真的会什么也不顾忌,会疯狂地去吻她、会不顾她的挣扎去要她、会强行占有她。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样不可以。他只能叫她走,赶紧走,远离他的视线;这样他的血液才能慢慢冷却下来,他体内强烈的欲、望才能被浇灭。
*
次日,曾致并没有来送宝菱与满儿。他只是命人用皇家步辇送他们回靖宁府。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他怕自己不小心一声令下,不让宝菱走了。
因为曾致没有出现,宝菱与满儿顺利地到了靖宁府。
这一路上,她还在想,该怎么打发玉凌子呢?曾致说的那句“他都会听你的,他什么都会听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玉凌子已是靖宁侯,她总不能让他与自己同住一府吧?
反正现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去了再说。
来到靖宁府,她发现里面很多布置都恢复了当年离开靖宁府的模样,一股浓浓的熟悉感、亲和感扑面而来。
满儿吵着要去后花园的池塘钓鱼,宝菱就让随她一起来的宫女陪满儿去玩。她自己则先回明澈轩看看。
来到明澈轩前,她发现门竟然是微微开着。
她轻轻推门进去,发现正厅里全都恢复了当年她与曾珏的装饰与摆设。这是谁布置的?曾致派人布置的么?可是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她与曾珏当年的情景?
她再走向书房,还未进去,却远远地看见一人坐在书桌前。
这个人略低着头,微蹙着眉,手里紧握毛笔在认真地画着什么,他细黑润泽的发上束着嵌玉冠,上身着一件缕金绣花青缎袍,整个人显得既高贵又风雅。
这与她七岁时第一次见曾珏的情景一模一样!
宝菱知道,自己又是在幻想了。她无数次幻想她跨进这个书房,看到的都是曾珏坐在书桌前,低着头微蹙着眉,在写着什么。然后,他一抬头,看到是她,就扬起好看的唇角,朝她微微笑着,他的笑容是那么纯净、那么迷人、那么让人沉醉。
今日,她又幻想了,她十分珍惜这个幻想的情景。虽然不真实,可她仍然不舍得让这个宝贵又美好的景象消失。
她立在门前一动也不动,就那么一直看着他。
果然,曾珏与她平时幻想的情景一样,他抬头了!他似乎感受到了这种灼热目光的注视,他抬头了!
他缓缓抬头,看着门前的人,宝菱?!他手里的笔顿时掉在了宝菱的画像上。
他愣愣地看着宝菱,宝菱回来了?这是真的么?他刚才一直在认真地凭着想象画宝菱的像,宝菱竟然就到真的他的眼前来了?
宝菱看到曾珏看向自己,嗯……这次幻想的与平时不太一样,他竟然长胡子了,浅浅的胡茬,显得他更加成熟更加风雅了。他看她的表情也不一样,不是微微笑着,而是惊喜与惊愕。
宝菱怕这样的幻想消失得太快,便道:“子珏!”
曾珏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向她跑了过来。
“宝菱!”曾珏一下将宝菱拥在怀里,磨着她的耳鬓不停地叫着,“宝菱!宝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近日因思念宝菱,都无心剃胡子了,胡茬磨着宝菱耳鬓,宝菱不但不觉得疼,只是觉得这次幻想比任何一次都要真实。
平时她幻想的情景,他都是不会说话的,怎么这次幻想的他竟然会说话了?
“子珏,这次你要呆长一点时间,不要每次都那么匆匆地就消失了。”宝菱埋首在他的脖颈里,贪恋地说着。
“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曾珏紧搂着她,深情答道。
宝菱抬头,吻着他的胡茬,再吻着他的唇。她的幻想中,每次在他们激吻时,他都会突然消失。
这次,她希望他呆的时间能长一些。
曾珏见宝菱这么热烈地吻他,他腾出抱她的双手,来捧着她的脸,痴痴地回吻她。
越来越缠、绵,越来越激烈。
宝菱沉迷之时,突然意识到,这次激吻,他竟然没有消失!不但没有消失,他还更加用力地吮着她的唇。他的胡茬磨着她的下巴,这是真实的触感,微疼又酥麻的触感。
宝菱离开了他的唇,傻傻地看着他,甜蜜地笑道:“子珏,你这次怎么呆这么久?”
第八十四回迷死人不偿命
曾珏没太听明白宝菱这句话的意思;他哪里知道,宝菱仍然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幻而已。
“宝菱,以后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再也不走了;我要守着我们的家。”
宝菱有些发懵;这次是怎么了,曾珏没有那么快消失;会说话了,而且连说话的声音也很熟悉,好像……和玉凌子的声音十分相似。
“子珏,你的声音真好听。”宝菱有些迷醉地说。
曾珏启唇微笑;他喜欢看宝菱对他痴迷的模样。他的宝菱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爱他;他这些日子里一直空虚沉闷的心顿时被填得满满的,“宝菱,你怎么回来了,皇上没有拦着你?”
“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宝菱点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又将自己温软的唇贴上他的唇。
听宝菱说她再也不走了,曾珏心头热血一涌,她不走了?他和她可以在一起了?!
宝菱的唇还在缠着他,他也不想问她原因了,便不管不顾地一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与宝菱痴缠恋吻。
两人一轮又一轮激吻,似乎要将多年未亲近的欠缺一下补回来。
正在曾珏含着宝菱的巧舌,吮得激荡回肠之时,一个孩童的声音突然响起。
“娘!”满儿睁大着眼睛,看到宝菱与曾珏如此相拥痴吻的模样,吓呆了!
曾珏闻声倏地一下松开了宝菱。这一幕被满儿看到,曾珏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本已满脸潮红的他,此时尴尬得很。
“娘,你为何要和这位叔叔亲亲?好羞羞哦!”满儿过来搂着宝菱的一条腿,好奇地仰头看着曾珏。
宝菱这时只是发怔,满儿来了,这个幻境怎么还未消失?难道……这不是幻境?
“满儿,快叫爹!”宝菱在梦里无数次告诉曾珏,他有儿子了!趁这时曾珏正好还在,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快叫爹呀!”宝菱催道。
曾珏听傻了,宝菱怎么让满儿叫他为爹?满儿的爹不是二弟么?
“娘,你总说父皇不是我亲爹,说我亲爹叫曾珏,他就是曾珏么?”满儿一直好奇地看着曾珏,他的亲爹是这个样子的?
“对!满儿,你可不能直呼你爹的名字,你要叫他爹!”宝菱俯身对满儿说。
曾珏蹲□来,与满儿平视着,激动地直看着满儿,又看了看宝菱,语无伦次地问:“宝菱,你不会是……只想哄我开心吧,满儿他不是你和二弟的……,我听见满儿叫二弟为父皇,……”
咦?他怎么知道满儿叫曾致为父皇?宝菱实在有些迷糊了,解释道:“子珏,皇上是担心满儿没有爹,会被人欺负嘲笑,才让满儿喊他为爹的。你才是满儿的亲爹啊,满儿都五岁半了,他不是你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
曾珏看着眼前的满儿,激动地热泪盈眶,无语凝噎。难怪自己会这么喜欢满儿,原来他是自己的亲儿子呀!
满儿瞧着曾珏,“爹是大人,怎么能哭呢?”
曾珏听到满儿叫他爹,更是激动得不行,他一把将满儿小小的身子抱住,任由泪如泉注。他有儿子了,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他与自己的儿子相处这么些日子,他竟然浑然不知!
这时宫女跑了进来,见满儿在这里,她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满儿和她玩捉迷藏,等她睁开眼就找不着满儿了,正着急,生怕他跑丢了。
宝菱示意宫女将满儿带出去玩。
宝菱见曾珏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他还听见满儿叫曾致为父皇,那么这真的不是梦!不是幻境!
待宫女和满儿出去后,宝菱抓住曾珏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子珏,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不是梦,不是幻境!你是真的子珏!”
曾珏一愣,原来宝菱竟然以为刚才一切都是梦幻!
曾珏抬手捏捏她的小脸,“疼不疼?”
“有一点疼。”宝菱恍惚地说。
“那你还在怀疑什么?”曾珏那双墨黑光映照人的眼睛还带着眼泪,却含着笑意。
宝菱怔愣良久,想起曾致说玉凌子就是现在的靖宁侯,而玉凌子的声音与曾珏的声音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子珏,玉凌子就是你么?”宝菱犹疑地问。
曾珏舒眉一笑,她终于开窍了,“是,我们早就相见了,只不过你不认得我,还总想避着我、躲着我。”
宝菱狂喜,直晃着他的胳膊,“你没有死?真的没有死?可是,为什么神医要为你建坟立碑,害得我哭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宝菱,那只是神医的无奈之举。”曾珏内疚地说。
宝菱突然哭了起来,扑在他的怀里,“那你为何不早说啊!那些日子我们日日相处,你怎的这么狠心,不与我相认?你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么?你为何要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就是不告诉我,不带我一起来?”
曾珏搂着宝菱,苦涩地道:“你住在康福宫,是皇上的皇后,我又以为满儿是你们的孩子,我哪里敢去拆散你们?”他语气里有无奈,更有酸酸的醋意。
宝菱双拳捶打着曾珏的胸膛,“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不与我相认的么?你认为我会嫁给皇上,心里忘掉你了,是么?你这个大笨蛋!大坏蛋!”
曾珏听宝菱这么说,才后悔莫及,怎么没早日看穿这些,只是二弟故意要隐瞒,他又怎么能知道?
曾珏给宝菱细细拭去眼泪,问:“皇上现在肯定很伤心吧?”他心里隐隐为曾致担忧起来。
“你放心,他现在有宝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宝芬?你妹妹?”曾珏微挑眉头,看着宝菱,忍不住笑了,“这种事肯定是你搭桥牵线的吧?”
宝菱撇着小嘴:“哼,你管不着!”
她只有在曾珏面前,才会表现出真正的自己,才会喜怒哀乐毫无遮掩,与他在一起,她就浑身都畅快自在起来。
她拉着曾珏的手来桌前坐下,“你快给我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每日都有想我?”
还未待坐下,宝菱就见桌上有她的画像。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开心地道:“你刚才在画我?哦……你肯定是很想我、很想我,所以才画我的,对么?”
曾珏坐了下来,将宝菱抱着坐在自己怀里,一只胳膊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画接了过来,假装着瞧了瞧,“这是……你么?会不会是别的女子?这些年,我也许还会遇上别的女子。”
宝菱两眼发红,直咬唇,“子珏,你不可以这样,我们才刚相认,你就说什么别的女子,莫非你真的遇到过别的女子?”
曾珏坏笑道:“我最爱看你吃醋的样子了!”
宝菱坐在他的怀里,两手往他身上直掐,“你快说,有没有,有没有?”
曾珏突然不坏笑了,认真深情地看着她,“有!”
宝菱顿时吓住了,紧张地叫了起来:“啊?还真……真有啊?”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宝菱!我日日夜夜想着她、念着她,我每日最大的愿望就是夜里能梦到她……”曾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