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甲虫杀人事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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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的确如此。”凡斯回答道,“短剑插在博士床头,很明显,凶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朝博士咽喉部位投过去。”
桑迪紧皱着眉,咬着嘴唇,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你知道,凡斯先生,家里并没有人会变戏法,除非……”他想了一会儿后说,“哈罗德!只有哈罗德会玩儿这种把戏,他们东方人总是充满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今晚的演出可不是什么神功。不过我敢肯定,即使是变戏法高手也不屑于玩这种下三滥把戏。想听听我的看法吗?拿剑的人刚一出现,就被他行刺的目标发现了;还有,从他的剑出手到剑插入床头的这段时间里,竟让被害人打了个滚躲避了过去……”这时,哈罗德又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什么。“这个,”他嗓音低沉地说道,“是在二楼走廊的墙脚发现的,就在靠近楼梯那儿。”
凡斯看都不看那东西一眼。
“非常感激,”他说,“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发现的。只不过,不是在什么墙脚吧?”
“我保证……”
“当然!”凡斯直视着哈罗德说,“你敢说是我错了吗?我找到剑鞘的地方只有你我知道。”
“我已经把找到它的位置告诉您了。先生,您当然可以自己下判断。”
凡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哈罗德,现在上楼休息去吧,今晚我用不着你了。晚安。”最后这两个字他是用阿拉伯语说的。
“晚安。”哈罗德顺从地离去。
凡斯拿起剑鞘,从桑迪手中接过短剑,把剑插入剑鞘,边欣:赏着剑鞘上的花边边说:“桑迪先生,你也许会对这个图案感兴趣。看这个游涡形的花纹,环绕着一个狼头。”
“啊!发现这点很有趣。”桑迪端详着剑鞘上的图案说,“埃及人有个风俗,他们都很迷信,认为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有个吉祥物保佑,才会顺利。”
“很有趣。”凡斯说道,“但我认为哈罗德不是那种迷信而愚昧的人,他倒是有点儿大智若愚。”凡斯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问道,“桑迪先生,今晚你是几点上床睡觉的?”
“10点半。”桑迪回答道,“直到哈罗德来叫我才醒。”
“这么说,你晚上替布什博士到研究室取回备忘录以后,立刻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连这事儿也对你们说了?是的,我把备忘录交给他就回房间了。”
“据我所知那本备忘录,是在书桌抽屉里。”
“没错,你为什么老是想着这本备忘录呢?”
凡斯解释说:“因为那把短剑正巧也在博士书桌的哪个抽屉里。”
桑迪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凡斯说,“如果你能镇静下来,我会很感激。我佩服你旺盛的精力,可以一天到晚,随时放纵你的情绪,但是你却耗尽了我的体力与耐心。现在,你只需告诉我,今天晚上你锁上你房间的门了吗?”
“晚上我一直习惯锁门的。”
“白天呢?”
“我总是打开门让房间通风。”
“晚上你回房间后,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今天发生的事把我搅得头昏脑涨,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凡斯思忖着说:“还有一件事,今天的晚饭你们是在哪里吃的?”
“在早餐室。其实那根本算不上是晚餐,谁都没胃口,只在厨房随便吃了点儿。”
“吃完饭以后,每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哈罗德立刻回楼上去了。我和博士、布什太太在书房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来博士告退回房。没多会儿,玛丽亚·凯丽也上楼了。我一个人继续待在那儿到10点半左右,这期间我试着读点儿什么,却读不进去。”
“谢谢你,桑迪先生,我就想问这么多。”凡斯朝大厅走去,“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请转告布什太太和博士,今晚我们不会打扰他们了,明天一早,再找他们谈话也说不定。我们走吧!马克,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
“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凯奇抗议道,“那个投剑的人明明就在这儿,我们只要抓出他,案情就真相大白了。”
凡斯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显然真的想离开了。但走到门口,却突然浑身一抖。
“等等,桑迪先生!”他高声叫道。桑迪已走到楼梯的顶端,听到叫声回过头来,凡斯问他:“展室里的灯光是怎么回事儿?”
我顺着凡斯的目光往展室看去,这才注意到门缝下面射出一道灯光。桑迪走下楼梯,也看到了,他皱了皱眉头说:“我不知道,谁最后离开展室,谁就应该关掉所有的灯。今天晚上没有人进展室,我去看看!”他朝门走去,凡斯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
“不用麻烦你了,”他说,“这事儿交给我们吧。晚安,桑迪先生。”
桑迪不安地点点头,一声不吭地上楼去了。
当他消失在二楼楼梯拐角时,凡斯才轻轻扭动门把,推开展室的大门。映入我们眼帘的是那座方形石塔旁边被档案柜隐约挡住的人影,史蒂夫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钢笔,正往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听到门响,他抬起头。
“你们好!”他热情地打着招呼,“看来你们还在为布什家今天发生的事儿忙活呢。”
“应该说是昨天发生的事。”凡斯说着走下楼梯,往书桌走去。
史蒂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看,“唉呀,真的!我没注意时间,只顾埋头工作,从8点到这会儿了……”“你很敬业!”凡斯浏览着桌上的照片说,“有趣的东西: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鲍勃给我开的门。”史蒂夫说,“他说家里的人都在早餐室吃晚饭,我说不要打扰他们,我只是来完成手头上的一点儿工作——”“他没对我们说起你在这儿。”凡斯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张照片,那上面是围绕成一圈的四只手镯。
“他没必要提起我,凡斯。”史蒂夫说着站起来,穿上外套,“晚上我到这儿加班是常事儿。这儿的每个人都习惯我不经通报来来来往往的。我在这里工作时,习惯把大灯都关掉,而且一定要关好前门。”
“我明白了。”凡斯把手里的照片放回桌上,“只是今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他把短剑连剑鞘一起放在史蒂夫面前,“你知道这短剑的事儿吗?”
“这个呀,并非稀罕之物。”史蒂夫微微一笑,“但是我奇怪它怎么会在你这儿?这可是博士从埃及走私出来的黑货呀。”
“是吗?”凡斯扬起眉毛,毫不掩饰他的惊讶,“这么说你熟悉这东西?”
“当然,在埃及我还亲眼见到老布什贪婪地把它藏在他的卡其布衬衫口袋里。我从未对外人说过,那不关我的事。后来我们到了纽约,他才告诉我,他把它从埃及偷偷带出来了,还说他就把它藏在研究室里。我知道他是伯哈罗德发现,还让我发誓保密。我答应了,不就是一把短剑嘛,没什么。再说,埃及开罗博物馆也把他那次挖掘出来的东西搜刮尽了。”
“他把短剑藏在书桌抽屉里的文件下面。”
“是呀,这我知道,那儿很安全,哈罗德很少去他的研究室。只是,我奇怪……”凡斯打断他的话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把短剑?”
“据我所知,没有别人知道了。博士不可能对哈罗德说,他也不会告诉他太太,毕竟她对自己的祖国有着一份感情。如果她知道这是走私文物,会对这种举动非常反感!”
“桑迪呢?”
“我想他不知道。”史蒂夫冷笑道,“如果他知道了,还不告诉玛丽亚·凯丽吗?”
“但是据布什说,确实还有人知道它藏在哪儿。”凡斯说,“午夜他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刚躲过一场暗杀。我们匆匆赶到这儿,看到这把匕首就插在他的床头。”
“我的天!你是说,”史蒂夫吃惊地说,“有人不仅在研究室里发现了这把短剑,而且还……”他突然停住了,迅速地看了凡斯一眼,“你如何看待此事?”—“暂时没什么。最奇怪的还在后头,哈罗德在二楼博士房间旁边的墙角,发现了这把剑失踪了的剑鞘。”
“这就更怪了!”史蒂夫说。他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照片。又把书桌下的纸盒摞起来,“家里其他人没说过什么吗?”他问道。
“有一些线索,但都互相矛盾,站不住脚,所以我们决定先回家睡觉去。刚才路过这里看到f1缝里有亮光,才想过来看—‘个究竟。你也要走了吗?”
“是呀,”史蒂夫拿起帽子说,“我早该走了,没想到会弄得这么晚。”
“史蒂夫,如果我是你,这一段时间我离布什家越远越好!”
大家默默地一起离开这幢房子。
第19章 出乎意料
7月14日,星期六,凌晨2点至晚上10点
凯奇与我们分手后,凡斯、马克和我乘出租车回到凡斯的寓所,时间己接近凌晨两点,但是马克不想回家,他跟凡斯来到二楼书房,把窗户打开,向外望着雾气沉沉的夜色。
“我们还是毫无头绪。”马克抱怨道,“我本以为凭你对他们的了解,以及你对埃及考古学方面的知识,一定会比警方更容易破案。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一点儿用处。”
“你太悲观了,马克。”凡斯说,“从我们发现盖尔德的尸体到现在也就十五个小时。你必须承认,如果按照常规处理谋杀案的速度,到现在可能一点眉目还没有呢!”
马克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
“可你向我承诺过,”他说,“只要有第二件事情发生,也就是今晚企图谋害布什的事,你就会弄清这案子的来龙去脉,甚至可能从中找出证据,抓到杀害盖尔德的凶手。但是,今天晚上的这件事反倒令我感觉只是增加了更多的谜团而已。”
凡斯摇摇头说:“刺杀投剑未遂,还有剑鞘的失而复得,已引出这案子的关键了。”
马克打量着凡斯说:“你已经发现真相了吗?”
“是的,马克,”凡斯回答道,“我想我能确定这个案子的阴谋了。如果我早先预料发生的事也发生了,你就会相信我的判断了。”
马克问:“你预期将发生的事件,能证明什么呢?”
“我说不出它将以什么方式发生,这恐怕连阴谋策划者自己都不能确定,因为他必须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这个事件一发生,定会有一个明显的证据出现,这条线索是为我们精心设计的。至于我们怎么找到它,现在还是未知数。总之,我现在等待的就是这个事件出现,只要它一露面,我就会立刻揭露出这个险恶的阴谋,你应该相信我的。”
“这‘线索’什么时候出现呢?”马克不安地问。
“随时都有可能。”凡斯平静地说,“今晚阻碍了它。但是,由于我故意忽视短剑事件的重要性,又让哈罗德找到了剑鞘,这最后的线索迫于无奈终会出场的。现在我们又掉进凶手设的陷阱里了,他只好和我们一起,等待下一个机会。”
“好吧,我至少听到了你对今晚事件的解释。”虽然马克语带讥讽,但他对凡斯还是信任的。这会儿,他似乎已恢复了平静。问道:“你好像对投掷短剑的人是谁并不感兴趣?”
“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凡斯不耐烦地说,“我真正关心的是这一家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马克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他站起身,对凡斯说:“我相信你,也打算放弃我个人的成见,包括上级规定的工作程序,因为我相信你。明天我们干什么?”
凡斯说:“明天有个画展,我想去看看,下午卡内基音乐厅有一场贝多芬交响乐的演奏会……”“中央广场还有个兰花展。”马克嘲弄地说,“如果我们拖延时间,不采取行动,可能又会有人命丧黄泉。”
“不,我想不会的。”凡斯说,“再不会有暴力事件了。从现在开始,将进行智力的较量。”他思索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一种可能,当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控制时,他可能会孤注一掷。我们已经破坏他两着最毒辣的棋了,但我知道他还有回旋一步的棋,他定会走这步……总之,明天拂晓我就会看清整个局势了。”他轻松地说,“我会小心提防可能出现的危险,尽快抓住最后这条线索。”
“这场乱仗什么时候能结束?”
“给我二十四小时。如果在这之后我们还没收到这位神秘绅士的指示,也许就该让凯奇他们去行动了。”
其实,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凡斯预料的事情就发生了。7月14日那天的经历,深深烙在了我脑海里,它是我一生中最刺激的一天。多年以后,当我把这件事记录下来时,还是忍不住要胆寒。我不敢设想,如果不是凡斯及时看穿了盖尔德谋杀案背后的恶毒阴谋,又坚持不让逮捕布什的话,我们将如何被表面证据误导,从而做出错误的判决。
投剑事件发生的当晚,马克在凡斯家呆到凌晨两点才离去。
而早晨8点凡斯就起床了,他在屋顶花园抽着烟,啜饮着土耳其咖啡,接着给桑迪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到他家来一趟。
“我希望尽量减少可能发生的不幸。”他挂上电话时向我解释道,“虽然我敢肯定,还有蒙骗我们的事情发生。”
十五分钟后,他闭着双眼打吨,柯瑞轻轻打开房门,通报桑迪来到,凡斯睁开眼睛,让管家把客人带上楼来。桑迪来了,显得很不安。
“请坐,桑迪先生。”凡斯说,“我一直在想波士顿博物馆的事。你今天晚上准备去波土顿吗?”
桑迪茫然地答道:“那儿确实有许多事要办。最近哈佛大学和波士顿博物馆准备合作挖掘吉萨金字塔,我昨天上午去大都会博物馆就是去洽谈这事。”
“由你牵头安排策划,这事一定能进行得很顺利。”
“那当然,事实上,我本来就准备去波士顿,把这些工作告一段落。昨天,我已经在做出发准备了。”
“是因为明天是假日,才延迟了你的行程吗?”
“不,我准备以一种较轻松的方式去谈判……”“如果真是如此,假如你吃晚饭后上火车,明天晚上再回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