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1)东方快车谋杀案 >

第32部分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1)东方快车谋杀案-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传说是做先生的开枪打死那两个,然后又自杀,至少裁决书是那么说的。
可是所有形形色色的传说满天飞,我想没有一个真正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
已是好久好久以前了。打那以后,那块地产转了四五次手,但是没有一个人
在那里待得久。”

“呵,”厉先生恍然大悟地说道:“不错,地道的英国民间传说嘛。”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而你和爱丽不怕那种恶咒吗?”他说得很轻松,微
微含笑。

“当然不怕呀,”我说:“爱丽也好,我也好,都不信那种邪门。实际
上,那是件吉祥事呢,因为有了那个,我们才买得便宜呀。”我一说过,心
中马上想到,在某方面说是吉祥,可是想到爱丽所有的金钱和财产,以及其
余的所有一切,买了一块地皮,便宜也好,最高价也好,那都当不得一回事
呀。后来又想到,不,我错了;话又得说回来,她爷爷由一个码头工人变成
百万富翁,像那样儿的任何人,一向都巴不得低价进高价出吧。

“这个,我倒并不迷信,”厉先生说道:“从你们的财产319 上来看,
这处地方相当壮观,”他打了一下顿:“我只希望你们将来搬进那幢房屋里
住下来时,不要让爱丽听到太多的这一类传说。”

“我会尽自己的力,每一件事都不让她听到,”我说:“我并不以为会
有什么人,会向她说些什么。”

“住在乡下的人,非常喜欢翻来覆去说那一号儿的传说,”厉安德说:
“美克,可得记住,爱丽可并不像你一样的坚强,她很容易爱人影响。仅仅
在某一方面,可使我。。”他将所要说的话停了下来,一只手指头敲着桌子:
“现在我要同你谈一件很困难的事,你说过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葛莉娜。”

“没有,我刚才说过了,到现在还没见过。”

“奇怪,非常稀奇。”

“这个?”我探询地望着他。

“我原来几乎可以断定你已经见过她了,”他慢吞吞说道:“你对她知
道有多少呀?”

“我知道她和爱丽在一起有过一段时间了。”

“爱丽十七岁时起,她们就在一起了,她的职务有责任也有信托,初来
美国兼有秘书和女伴的身份,可瑞,谷太太,也就是爱丽的后母离开家时,
她又是一位女伴,而可瑞离家,我得说是频频都有的事。”他说到这一点特
别冷冷淡淡的:“我推测,她是个出身很好,各方面都出色的女孩,一半瑞
典人,一半德国人,爱丽自然而然就变得依恋上她了。”


“我推测出也是”我说。
“我想,在某些方面,爱丽几乎太依恋她了,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
“不会,为什么我要介意呀?”就事实上来说,我已经——这个,我自

己已经想到过一两次,这也是葛莉娜,那也是葛莉娜。我弄得——这个,我

知道不关自己的事,但有时实在弄得腻味够了。”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表示过,要你见见葛莉娜吗?”
“这个,”我说:“这倒是难加以解释。不过我想,不错,我想她或许

温温和和暗示过那么一两回,但是,呃,我们太要彼此交往了。除此以外,
呵,这个,我想我自己并不要同葛莉娜会面,我的爱丽,不要同别人一起共
有。”

“我明白,不错,我明白,爱丽没有提议要葛莉娜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她倒是提议过。”我说。
“但是——但是你却不要她来,为什么?”
“我说不上——真格儿的也说不上。只觉得这个葛莉娜,这个从来没见


过的女孩或者婆娘,一向在样样事情里横着一枝儿紧。你知道的,替爱丽安
排生活、寄明信片啦、寄信啦、填文件啦、安排整个行程啦、把行程告诉家
庭啦。我觉得爱丽有点儿依赖葛莉娜,让葛莉娜管理她,而她去做葛莉娜所
要求做的每一件事。我——呵,我很抱歉,厉先生,或许我不应该说这些事;
可以说我完全是嫉妒。反正,我当时就冒火,说不要葛莉娜参加婚礼,婚礼
是我们两个人的,是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所以我们就去了婚姻登记所所
长办公室,由他的办事员和打字员作了两位证人,我敢说,那是我的意思,
不肯让葛莉娜到场,而要爱丽属于我。”

“我明白,不错,我明白了,而且我想,假如我能说一句的话,美克,

你很聪明。”
“你也不喜欢葛莉娜吧。”我说得很机灵。
“美克,如果你连葛莉娜都还没有见过一面的话,可不能用‘也’这个

字儿。”

“是呀,我知道,不过,这个,我意思是如果你对一个人听说了好多关
于他的话,自己就可以形成对他的一种印象,一种判断呀。呵,这个,称它
做吃飞醋吧,为甚么‘你’不喜欢葛莉娜呀?”

“这并没有偏见,”厉安德先生说:“不过,美克呀,你是爱丽的先生,
而我心中非常以爱丽的幸福为重,我想葛莉娜对爱丽的影响力并不理想,她
自己负担的太多了。”

“你想她会不会要在我们中间挑拔是非?”我问道。
“我想,”厉安德说:“我没有权利说任何那一类的话。”
他坐在那里,小心翼翼望着我,眨巴着眼儿,就像一只千年老龟。
我一点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他先说了,每一句话都词斟句酌。
“那么,没有什么建议,说葛莉娜会择定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如果我不答应,就不会的。”我说。
“呵,这就是你的感觉吗?这个主意还没有决定吧。”
“爱丽的确说过这种话,不过,厉先生,我们刚刚燕尔新婚,我们要自

己的房屋——我们的新家——是我们两个人的。我想,当然她会来待一段时
候,那只是自然而然的事。”
“据你这么说,那只是自然而然的事;但是,你或许也意识到这一点,


要是就以后的聘雇上来说,葛莉娜的处境多少有点儿困难了。我意思是,这
并不是爱丽对她的想法是什么,而是雇用她、信托她的人对她的感受了。”
“你的意思是,你或者谷什么名字的太太,不会建议她再待在这一个职

位上吗?”
“他们不可能这么做,除非这方面履行了纯粹是法律上的要求条件。”
“而你认为她会来英国,靠爱丽生活吗?”
“我并不要使你有太多的私心去反对她,毕竟,这些事大部分都在我心

里,我对她所做过的事,以及做那些事的方法,有些我不喜欢。我想爱丽最
慷慨,我们可以说,在各方面摧残葛莉娜的前途,她一定会很难过。她也许
很冲动任性,一定要葛莉娜来和你们一起住。”

“我想爱丽不会坚持吧,”我慢吞吞说道,但还是有点儿耽心,想必厉
安德也看出来了。“可是,我们——我的意思是,爱丽——就不能够发年金
资遣他吗?”

“我们可不应该用那种字眼儿来说,”厉先生说:“要用年金资遣任何
人,就要联想到年龄,而葛莉娜是个年轻的女人,而我可以说是很妩媚的年
轻女人,实际上,漂亮。”他用不以为然的口吻补充上一句:“她对男人也
非常有吸引力的。”

“这个,或许她会结婚吧,”我说:“如果她是那么好,为什么在这以
前还没有结婚呢?”

“我相信有好些人追求,但是她却不考虑他们呀。然而,我想,你的建
议非常有见解。可能实施一点点,而不会伤及任何人的感情。也许看起来,
在爱丽这方面,这是件很自然的事,她已经达到了多数;她的婚事又得到葛
莉娜办公室的帮忙——送她一笔钱,作为适当的感谢吧。”厉先生说到最后
这句话,声音就像是酸柠檬汁。

“这个,那么,这倒是很好嘛。”我高高兴兴地说。
“我又看出你是个乐观派来了,我们希望葛莉娜会接受这份儿送她的东

西吧。”
“她为什么不会接受?如果她不要那才真是神经病呢。”
“我也不知道,”厉先生说道:“我所要说的就是,她如果接受了,那

才是非比寻常呢。当然,她们还会保持友好的。”
“你想——你怎么想?”
“我很乐于看到她对爱丽的影响力烟消云散,”厉先生说,人站了起来:

“我希望你会帮我的忙,竭尽一切力量,达到这个目的吧?”
“这一点可以打赌吧,”我说:“我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随时都有

葛莉娜来注意摆布我们。”
“到你一见到她时,也许就会改了主意。”厉安德先生说。
“不会的,”我说:“我不喜欢管理事务的女人,不管多么能干,甚至

她们多么俏多么娇。”
“谢谢你,美克,这么耐烦听我的话,希望你们两位能赏光,我们一起

吃个便饭,下星期二可以吗?可瑞和傅南克那时候说不定到伦敦了。”
“那我非得同他们见见面的了,我想。”
“那是当然啦,也少不得要见呀,”这一回他向我微微笑了,比起以前

的笑容似乎实在得多。“你一定不能太放在心上,”他说道:“我料得到,
可瑞对你一定会很厉害,傅南克也会完全不通人情,鲁朋在目前这段时候也


消不了这一股子气。”
我不知道鲁朋是谁,我——想,另外一个亲戚吧。
我走到那两扇连结的门边,把门打开,“来吧,爱丽,”我说:“开庭

审讯完了。”
她回到客厅里,很快望望厉安德和我,走过去亲了亲他。
“好安德伯伯,”她说:“我看得出你对美克很好。”
“哇,我的好孩子,我不对你先生好的话,将来我对你就没有多大用场

了,是吗?我总有权利随时向你们贡献贡献点儿意见吧。你知道,你们两个

都非常年轻呵。”
“好的,”爱丽说:“我们会洗耳恭听。”
“现在,我的好孩子,如果可以,我想同你说一句话。”
“现在轮到我这个多余的人退场了。”我说,也走进了卧室里。
表面上我把两扇门都关上了,可是到我进去以后,又把里面那一扇打开;

我可不像爱丽所受的教养,所以我急于知道知道,这个两面人的厉安德会是
个何许人也,可是实际上却半点儿都没有什么用得着去听的,他向爱丽提供
了一两句聪明话作劝告。说她一定要省悟这点,我可能会发觉一个小子娶富
家小姐的困难;然后又继续谈到如何替葛莉娜安顿。她热切同意这一点,说
她正要亲自问问他呢。他也建议她对可瑞也要再作安排。

“你应当这么做,原本一点儿也用不着,”他说:“她从几个先生的赡
养费里,就生活得很好。而她也知道,她从你爷爷留下来的信托基金中,有
收入而要付所得税,虽然并不挺多。”

“但是你想我还应当多给她一些吗?”

“我认为就理与法上来说,你都用不着。但是我想到的是,如果你这么
做,就会发现她的讨厌和阴险并没有减少。我可以用一种所得增加的方式来
办。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加以取消。如果你发现她存心不良散布谣言,说美克
或者说你、乃至你们一起生活的坏话,她知道你能做得到的事,就会使她的
舌头不致放出这种有毒的倒刺了,而这都是她最拿手的事。”

“可瑞一向恨我,”爱丽说:“我早就知道。”她又颇为怯生生问道:
“安德伯伯,你的确喜欢美克,不是吗?”
“我认为他是个极其吸引人的年轻人,”厉先生说:“而我也相当明白
了,你为什么会下嫁他。”
我想,这可是我巴不得的一句好话嘛。而我并不真正是这一型人,自己
也知道。我把门轻轻推上,一两分钟内,爱丽就来找我出去。
我们两个人正站在那里,向厉安德道别时,房门上有人在敲,一个侍应
生拿了份电报进来。爱丽接过来拆开,惊喜地叫了起来。
“葛莉娜打来的,”她说道:“今儿晚上她就到伦敦,明天就会来看我
们,太好了!”她望着我们两个:“不是吗?”她说道。
她只见到两张板板的脸孔,听见两种客客气气的声音。一个说:“是呀,
的确,我的好孩子。”另外一个说:“当然!”


11


第二天早上我就出去买东西,直到比我预订回来的时间更晚才回到大饭
店。只见爱丽坐在中央的休息室里,她对面是一个个子高高的金头发小姐,
果然就是葛莉娜了。两个人正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对于描写人物我素来都不行,但是对于形容葛莉娜倒是要试试看。最先
要说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诚如爱丽所说过的,非常之美;也如同厉安德
勉勉强强承认的,非常妩媚。这两件事实际上并不相同。如果你说一个女人
妩媚,那并不指你自己确实称赞她。我料想,厉安德并不称赞葛莉娜。但也
还是一样,一到葛莉娜走过休息室进了一家大饭店或者餐厅时,男人都掉转
头来望着她。她是北欧典型的金发美人儿,纯金黄色头发,并没有伦敦高级
住宅区的传统——直直地垂落在脸部两侧,而按照当时的流行——高高卷起
在头上。看得出她是哪一国人——瑞典,要不就是德国北部。事实上,插上
一对飞翼,她就可以到化装舞会里,变成神话中的一员女飞天了。她的眼睛
亮晶晶明晃晃,身材轮廓真叫人艳羡。这得承认了,她真是天生尤物!

我走到她们坐着的地方,同她们一起,向两个人都打了招呼,希望自己
的举止自自然然和和气气,虽则止不住觉得有点儿笨手笨脚。我演戏都不在
行嘛,爱丽立刻说道:

“终于见到了吧,美克,这位是葛莉娜。”
我说话了,猜想到这毋宁是一种滑稽,却不是非常快乐的姿态。
“葛莉娜,我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
爱丽说道:
“你也知道得非常清楚嘛,要不是葛莉娜,我们决计不可能结婚的呵。”
“那还是一样吧,反正我们要想办法的呀。”我说。
“如果我家中人像一吨煤一样,落在我们头上,想办法也不行的吧;他


们反正会设法把婚事搅垮呀。告诉我,葛莉娜,他们是不是很生气?”爱丽
问道:“你既没有写信,也没有告诉我们半点儿这方面的事呀。”
“对一对蜜月期间燕尔新婚的人,”葛莉娜说:“我知道有比写信更好

的方法。”
“但他们不是对你很生气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