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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1)东方快车谋杀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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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和哈小姐一起吧,我想是。”

“呵,对了,哈劳黛有天也说过这些日子里,床单和那一类东西的价钱
俏得很呢?你知道一个枕头套要多少钱吗?要三块五角一个呢,通常只要六
角钱就买到手的东西。”

“你对家用物品的采购非常内行嘛。”我说。
“唔,我听到内子对这些大发牢骚呀,”老费微微笑了:“美克,你的
气色好得很嘛,快活得就像是神仙嘛。”

“那因为我买到了那张混凝纸书桌呀,”我说:“或者,照你所说的,
这是我兴奋的一部分原因。今儿早上我一觉醒来就觉得很快乐,你也知道这
些日子里,世界上每一件事情都似乎很顺遂呵。”

“呵,”老费说道:“小心点儿吧,这叫做乐极呢。”
“乐极吗?”我说:“这是句苏格兰话吧,是吗?”
“我的好哥儿,乐极则生悲呀,”老费说了:“最好还是收敛收敛你全


身的劲儿吧。”
“呵,这种蠢迷信我才不相信呢。”我说。“连吉卜赛人的未卜先知都
不信,是吗?”
“最近都没有见到我们那位吉卜赛人了,”我说:“这个,至少有一个

星期了。”
“或许她已经离开这处地方了吧。”老费说道。
他问我能不能用车载他一程,我说可以。
“用不着载他们两个了,你在回程时可以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好吗?爱

丽怎么样?她会开自己的车来吗?”“是呀,她会开那辆小车。”
“希望乔治餐厅做出一席好菜来,”费少校说道:“我饿了。”
“你买了什么没有?”我问道:“我兴奋得没有注意到呢。”
“是呀,你出价竞买的时候,当然得全副精神放在上面呀,得注意那些

经纪人做些什么。我并没有买,出过一两次价,可是每一项的竞价,都太高
出我的价钱了。”我推测到老费在附近拥有大片地产,但实际上的收入却并
不太多;尽管是个大地主,你也许可以形容他是个穷户。唯有把他的土地卖
掉一大部分,他才有钱可花,而他却不愿出售土地,他很喜欢土地嘛。

我们到了乔治餐厅,已经停了很多汽车——可能有些人是从拍卖会来
的;然而我却没有见到爱丽的座车。我们走近餐厅,我向四面张望找她,但
她还是没有露面。不过,这时候刚刚才过一点。

我们在等爱丽来时,便到酒柜间处喝喝酒,这地方相当拥挤,我向餐厅
里面张望一下,他们还是替我们留下了一桌。这里有很多本地人,我都不很
认识;而坐在靠窗的一张台子边的那个人,看来我很熟悉;我保险认识他,
可是却记不起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他见过面,我想他并不是本地人,
从他的衣着和这些地方人士不大相配上,我有把握他是个生客。当然,在我
一生中遇见的人多而又多,要把他们统统很容易记得起来,却不太可能。不
过我以为,这张面孔是我最近见到过的。就我的记忆所及,在这次拍卖会上
并没有见到过他。

主持乔治餐厅的女老板。穿着常常穿的一袭装模作样的爱德华时代的丝

料黑礼服,窸窸窣窣走了过来,说道:
“罗先生,您会很快就席吧,有一两个人在等着呢。”
“我太太一两分钟就会来。”我说道。
我走回去又和费少校在一起,我以为或许爱丽受了伤。
“我们最好进去吧,”我说:“他们对迟不入席似乎很烦躁呢,今儿个

他们的客人很多,”我又加上一句:“我只怕爱丽并不是一个最守时的人。”
“呵,”老费以他的旧式态度说道:“太太小姐们要我们等是有道理的,

不是吗?好吧,美克,如果那对你不要紧,我们就进去入席开始就餐吧。”
我们走进了餐厅,从菜单上点了牛排和腰形馅饼,便吃起来。
“爱丽要我们这样等她,真太糟了,”我又补充说,这可能因为葛莉娜

到伦敦去了。“你知道的,爱丽非常习惯于葛莉娜的协助,使她能守约,提

醒她,使她及时赶到,以及所有这一类的事儿。”
“她非常依赖葛莉娜小姐吗?”
“要那么说的话,是的。”我说。我们继续吃下去,由牛排而腰形馅饼,

再吃到苹果饼,饼上还难以为情地加了一片便宜的面饼皮面。
“我奇怪她是不是压根儿忘了这回事儿。”我突然说道。“或许你最好


打个电话去。”

“对,我认为这要好一点。”

我走出去拨电话,接电话的是卡逊太太,我们的厨娘。“呵,罗先生,
是您啦,罗太太还没回家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没回家吗?从什么
地方回家?”罗太太骑马出去还没回家啦。”

“可是骑马是在早饭后的事,她不能整上午都在骑马呀。”

“罗太太并没说什么别的指示,我还等着她回来呢。”“你为什么不早
打电话来,让我知道这件事?”我问道。“这个,我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找您
呀;不知道您上哪儿去了呀!”

我告诉她,我现在在巴丁顿区的乔治餐厅,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要她
在爱丽一到家,或者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来。然后我又回到老费旁边,他
立刻从我面上的神色,看出来有什么事不对劲儿。

“爱丽并没有到家,”我说:“今儿早上她出去骑马,通常她都在早上
骑,但每回只骑上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孩子,现在你还不用着急,”
他说得温温和和:“你知道的,你们住的地方孤得很,也许她的马瘸了腿,
人正在走回家的途中呢,从树林上去全都是荒野和丘陵,那带地方又没有什
么人能送个信或者什么的。”

“如果她决定改变主意,骑马去看什么人,或者任何别的什么事情,”
我说:“她会打电话到这里来,替我们留个话的。”

“这个,还用不着着急嘛,”老费说道:“我想我们现在就去的好,立
刻就走,看看能找到些什么。”

正当我们出来向停车场走去时,有辆汽车开走了,车里面坐的那个人,
就是我在餐厅里所见到的,突然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谁了,劳斯坦,要不就是
个十分像他的人;我琢磨着,他在这里干什么,他会是来看我们的吗?如果
是的话,却不让我们知道,这就奇了。车里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人,长得很
像哈劳黛;但是她这时一定在伦敦,和葛莉娜一起买东西呀,这一切一切可
把我弄迷糊了。。

我们开车出去,老费望了我一两眼,我看了他一下,说得相当痛苦:

“好了,你在早上说过我乐极吧。”

“这个,别想那个吧,也许她骑了马,扭伤了脚踝或者像这一样儿的事。
不过,她的骑术好,”他说:“我见过的,不可能真会有那一样儿的意外。”

我说了:“人有旦夕祸福呵。”

车开得很快,终于到了我们地产上面俯瞰丘陵的公路上,我们一面开车,
一面四处张望,不时停下来问人。有个汉子在挖泥煤,我们停车下来问他,
得到了最初的消息。“一匹没人骑的马,俺见到了,”他说道:“两个钟头
以前,或者更久点吧。俺要去抓呢,“最好开车回家去,”老费建议:’没
准儿家里有她消息了。”

我们开车到家,却没有什么消息,我们便找了马夫派他骑马出去到荒野
地上搜录爱丽。老费打电话回自己的家,也派了自己的一个人。他和我两个
人走一条小径,穿过树林,这条小路爱丽时常走的,出林就到了那边的丘陵
上。

起先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我们便沿着树林边缘走,那里另外有条小径
出来,所以——找到她了。我们见到像是胡乱一大堆衣服,那匹马已经回来,
正在那乱七八糟一大堆的旁边,站在那里吃嫩芽呢。我就跑了过去,老费跟


着我也跑,跑得很快,比我以为他这种年龄能保持的速度还要快。
她就在那儿——乱蓬蓬做一堆儿躺着,她那小小白白的面孔向着天空。

我说:
“我不能——我不能——”只有把面转了过去。
老费走过来,蹲在她旁边,几乎立刻就站起来。
“我们要去找大夫,”他说:“肖大夫,他最近。不过,美克,没有什

么用了。”
“你意思是——她死了吗?”
“不错,”他说:“要装成是别的什么情况,并没有什么好处呵!”
“呵,天啦!”我说道,转身走开:“我简直不能相信,不是爱丽吧。”
“这儿来,喝一口。”老费说。
他的口袋里掏出个瓶子,把瓶盖旋开递给我,我就着瓶口,深深喝了一

大口。
“谢谢。”我说。
马夫这时也来了,老费派了他去请肖大夫。


18


肖大夫开了一辆周身创伤的老“禄宝”车来了——我猜想他在恶劣天气
时用这辆车,开了到偏僻的农庄上去看病。他根本连我们一眼都不看,径自
走到爱丽身边俯身下去,然后走到我们这边来。

“至少死了有三四个钟头了,”他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她在早餐后,也像往常般出去骑马。
“她这次出去骑马以前,出过什么意外吗?”
“没有,”我说:“她的骑术很好。”
“不错,我见过一两次了,知道她的骑术很好,打从小时候起她就骑马

了。这我也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最近她有过什么意外,或许对她的神经

有了点点儿影响,如果马儿受了惊。。”
“为什么这匹马会受惊?这是匹安静的。。”
“这匹马一点儿都不难骑,”费少校说:“调教得很驯,并不紧张,她

断了什么骨头吗?”
“我还没有作全身检查,不过看上去,各方面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外伤,

也许有内伤;或许就是惊骇吧,我想。”
“但是受惊并不能吓死人呀。”我说。
“以前就有人吓死过,如果她心脏强的话——”
“他们在美国的人,说她心脏很弱,至少是最弱的一种。”
“唔,我检查的时候还找不出太多的心脏衰弱痕迹,我们依然还没有心

脏计。再说,现在再来检查心脏也没有道理,经过验尸,以后就会知道的。”
他体谅地望着我,然后轻轻拍拍我的肩头。
“你回家去睡睡吧,”他说:“受到惊骇的你就是一个了。”
说也奇怪,不知道从乡下的什么地方,出来了一些人,就在这时,有三

四个人站在我的身边——一个是远足的人,正在公路上走,看见了我们这一
小批人;另外一个是面色娇艳的女人,我想她是走近路到一处农庄上去,还
有个年纪大的修路工人。他们都唉声叹气叽叽喳喳的。

“可怜的年轻太太。”
“也太年轻了嘛,从马上摔下来的,是吗?”
“呵,说的也是,马儿可是说不准的哟。”
“这是罗太太嘛,不是吗?‘古堡’里的那个美国太太吧?”
一直到每个人都惊慌地叫过了,那个老修路工人才说话,他摇着头,把


消息告诉我们,说道:
“俺应当看到了这回事,俺应当看到了这回事。”
医师猝然转身对着他。
“你见到出了什么事?”
“俺见到一匹马窜田过地的跑呢。”
“你见到这位太太掉下来吗?”
“没有,没有,俺没见到。俺看到她时,正骑了马在树林的最上面走呢。

俺就转身过去凿石头修公路。以后俺听见马蹄声,抬头望望,只见一匹马跑
的飞快。俺可没想到会出啥事,以为那位太太或许下了马,把马儿放走了呢。
马儿可没有冲着我来,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你没见到这位太太躺在地上吗?”


“没有啦,俺看得并不太远,见到了那匹马,因为衬着天空呀。”

“她一个人骑马的吗?有没有人跟她一起?或者挨她很近?”

“她附近啥人也没有,没有啦,就只她一个人呀。她骑马离俺不太远,
在俺身边经过,沿着那条路过去,方向冲着树林的,俺想。没有,啥人都没
有见到,只除了她和那匹马。”“或许是那个吉卜赛人把她吓着了吧。”那
个面色娇艳的娘们说。

我车转身来。

“什么吉卜赛人?什么时候?”

“呵,那一定是——这个,一定是在三四小时以前,今儿早上我在公路
上走,或许是九点三刻吧,我见到了那个吉卜赛女人,就是住在村里农舍中
的那一个,至少我想是她,离得不近,不敢断定;但是在这附近穿了红斗蓬
到处走的只有她一个呀。她在树林中的一条小路上走,有人告诉过我来着,
说她对这个可怜的年轻的美国太太,说过好些讨厌的话,恐吓过她呢。说如
果她不从这地方搬走,就会出些不利的事,我听说她恐吓时凶兮兮的呢。”

“那个吉卜赛人,”我说道,然后痛苦地自言自语,声音却很大,“‘吉
卜赛庄’呵,我但愿自己从来没见到过这处地方就好了。”


第三篇

19


在那次事情后发生了什么——我的意思就是,那件事情的一切后果——
要我记得起来,真是异常困难。直到那时为止,你也见得到,我内心中十分
清晰。从什么地方开始,我有点儿疑惑,仅止于此了。可是打从那时候起就
像一把刀落了下来一般,把我的生活劈成了两半。自从爱丽死了的那时起,
我所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就像我没有准备,突然插进来的人、事、物混
乱不堪,到了我自己再也不能控制什么事情了。发生的事情不是冲着我,而
是都在我的四周,似乎就是这种情况。

每个人对我都非常亲切,我记得最清楚的似乎就是这一件。我踉跄走动,
神色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我记得,葛莉娜加入了她的活动,她具有
一种惊人的力量,是女性不得不负起责任、处理情况的一种力量。处理,我
的意思就是说,要有人不得不监督、处置所有那些鸡毛蒜皮不关重要的琐琐
碎碎,我可没有本领来注意这些呵。

我想,他们把爱丽抱走,我回到宅子,我们的房屋——这幢房屋——里
后,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头一件事,便是肖大夫和我谈话。打那以后我不知
道有多久。他沉沉静静、客客气气,很明白道理——只是清清楚楚斯斯文文
解释各种事情。

安排,我记得他用了“安排”这个词儿,这是个多么可恨的字眼儿。它
代表了所有的事情。人生中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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