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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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葛涛先哭够的,擦干了眼泪,将我抱了起来,他头发花白,眼睛浑浊,当时说了一句让我记住一辈子的话:“以后就跟着老葛吧,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立足之地,走孩子,回家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老葛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了,老葛不会做饭,家里房子倒还挺大的,后来老葛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内幕,原来他是我爷爷的战友,内战的时候两个人立了功,后来我爷爷被分配到了特殊重区做文职,而老葛却选择下海经商,做些小本买卖,现在也算是小富之家:“丫头,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我想知道老陈时候是怎么死的。”
老葛说着又开始哽咽:“肯定是死了,老陈知道我的电话,现在都白天了如果没事情早就打来报平安了。”
我一听,也哭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老葛立马抓住了关键点:“那个蒋氏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葛叹了一口气:“那娃娃大哥本事邪物,当年文革破四旧的时候就没了,你刚才说的那两串数字,可以推算出棺材里那个小孩子是八个月,七活八不活,是个死婴,幸好还没来到世上就死了,不然……”
老葛一脸后怕的看着我:“你和老陈当场全都要毙命的,你这丫头命也是苦,八字轻的厉害,这把刻刀你放在身上,万万不可离身,若是以后看到什么脏东西,记得告诉我!哎,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听着老葛的吩咐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他说的脏东西是什么,老葛心事重重,说出去买些吃的回来,给我安排了个小房间休息才离开。
等到老葛离开,我蹭的坐了起来,虽然我小,但是我也觉得这些事情是故意陷害的,元凶就是蒋氏,可是蒋氏为什么要将娃娃大哥带到我家里还把自己的亲儿子害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想起老葛的话,将刻刀拿出来,然后找了一团红线,将红线搓成绳子挂在脖子上,才安心的躺下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阵饭香,老葛坐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泪水,见我醒了,不着痕迹的擦干,然后将饭递到我面前让我吃,他对我还算好,只是我始终都没有将二叔的事情和他说,至于那个小男孩告诉我的话,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老葛经商,工作十分繁忙,时不时的要出差,我在家里没呆半个月他就说要出去一个星期,临走前给我请了一个保姆,并且嘱咐我晚上八点之后不要出去。
留下来陪我的保姆姓柳,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婆婆,爱笑,每天除了给我做饭都会和我说她孙女多么多么乖巧,我对她的孙女也很喜欢,说有机会可以做朋友的,柳婆婆听了很高兴。
老葛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柳婆婆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哭作一团,我连忙问怎么了?
她抹着眼泪:“孩子病了,高烧,可是你这里离不开人,把你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我当下就着了急:“我和你一起去。”
出去的时候只觉得天色有些暗,压根儿没注意几点,柳婆婆一边哭着一边带路,我在旁边安慰着,可是越走就越偏,最后竟然到了一个林子边上。
我有些胆虚的停下:“柳婆婆,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她呜咽着,“我家里穷,就住在这林子后面的村子,丫头是不是害怕,害怕就别进去了。”
“我不害怕!”我拍拍胸脯,跟了进去,林子没有我想象的黑,山林围绕着一片小山,小山竟然有起伏,正中间向下凹陷,那弧度特别像是眼睛的轮廓。
第三章 过阴口,草屋
到了山脚下,林子开始变得稀疏,柳婆婆也没了哭声,小山侧面是修建的石梯,看样子要爬上去再翻下去,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已然被林子遮挡住了。
“翻过这小山就是了。”柳婆婆声音略低,“小心点,更深夜重的露面滑的很。”
我点着头跟在柳婆婆身后,到了上面我才知道为什么有个拗口,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供人们下山前歇脚的地方。
柳婆婆一边说怕我累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一边焦急的站在凹处往下望,不远处有几户有昏黄光亮的人家,我估摸着那里就是她家。
凹口的风凉得刺骨,我紧了紧衣服不愿意多呆:“婆婆,我休息好了,下去吧。”
“好。”她笑了一下,勾起嘴角,伸手来拉我,“我扶着你,这下山的路不好走。”
柳婆婆的手很冷,很粗糙,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等到下了山随着她走到西边的小草屋,竟然是草屋?这个年代住草屋的人我听都没听过,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怜惜,难怪她说家里穷,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做保姆。
草屋里分为里外两间,外面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里屋有一张床,听到我们来了,屋子里走出来个大婶,衣服是很扎眼的黄色:“柳大娘,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走了,别再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了。”
柳婆婆连声说好,那大婶走的时候审视的看着,眼神里竟然像是贪婪,柳奶奶一把抓住我对那大婶冷了声:“你是不是该走了?”
大婶讪讪一笑,也没不乐意扭着屁股离开了。
柳奶奶讪笑着让我别介意,拉着我进屋,屋子里躺着一个盖着红被子的夏姑娘,被子上绣着花,地上放着一双小小的绣花鞋,柳婆婆穿的衣服只能是整齐,可是一看就旧的,而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确实崭新的,可见柳婆婆真的很疼爱她的孙女。
只是这小姑娘脸色惨白,嘴角发黑,显然得了重病,柳婆婆一下子扑过去嚎啕大哭:“我的倩倩啊。”
我有些别扭,退回到外面想做在凳子上等等,没成想刚才的大婶竟然没有走,站在门口看着里屋的方向眼睛发直,看到我出来才眨了眨眼走过来,我当时对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婶子。”
“小嘴儿倒是甜。”那婶子勾着嘴角声音很低,“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您说什么啊?”我紧张的后退,屋子里传来柳婆婆的哭声,我不敢进去打扰。
“真是个孩子。”女人看了看里屋,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神色,转身就走,“算了算了。”
等她走了我盯着门口半晌,直到确定她不会再回来才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心里却着急,柳婆婆怎么不带她孙女倩倩去医院呢,我瞬间想到可能是钱的问题,摸了摸口袋还剩下不到五百块,这是老葛给我的零花钱,想着反正他明天就回来了,起身走到屋里将掏出来的皱巴巴的钱放在床边:“柳婆婆,先带着倩倩去医院吧,这些钱您先拿着,不够的话……不够的话明天老葛就回来了,我让他多给您一些工钱。”
“你这孩子。”柳婆婆擦了擦眼泪,摸着倩倩的小脸,“还是有好人,哎,算了,这病啊是老毛病了,一病就发烧,家里有药就是得守着人,这钱婆婆不要,只是委屈你今天晚上要和倩倩一起睡了。”
我勾着手,踯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得点头:“行,明天老葛回来之前回去就可以。”
柳婆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说家里小只有一张床,她去外屋打个地铺就可以,说着还把钱装在了我口袋里,我对她的好感有增加了几分。
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的倩倩一会昏迷一会清醒,清醒的时候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试着逗她开心,也看出来她这病不是一两天能好的,就躺在床上挨着她睡了。
只是晚上竟然越睡越凉,凉的我开始发抖,我睡觉一向浅眠,又不爱乱动,想着不会是被子没了吧?睁开眼睛却见倩倩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黑色的头发耷拉着,距离我只有一个小拇指的高度,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是脸上的苍白消退,甚至有了一丝红意。
我再傻也知道现在遇到了什么情况,吓得撒腿就想跑,倩倩也不搭理我,继续一张一合,我就感觉我身子越来越冷,爬到床下几乎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外屋没有柳婆婆的踪迹,窜出门外,中间柳婆婆和那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大婶正在窃窃私语,看到我柳婆婆一怔,有些生气:“怎么出来了。”
我的手快速的从口袋中摸索,迅速的刻刀握在手里,护在身前,爷爷将我送出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的话我听不清楚,却也知道刻刀的神奇,果然婆婆和婶子都带上几分忌惮。
“别过来。”我说话有些抖,用刻刀对着她们,不管不顾的朝着来时的路原路跑回去。
“吁……”我喘着粗气,体力有些不支,伸手传来两个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柳婆婆快速的追着我,她身后还跟着穿着绣花鞋的倩倩,上山的石梯有些滑,我掐了一下冷静了下来,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面爬。
“别走……留下来……”柳婆婆的话钻进我耳朵里,嗓子干哑的厉害。
“小曦!”突然那凹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竟然是老葛,“孩子快过来。”
我当下看到了希望,也不用刻刀护着身子,干脆一股子劲头往上爬,将手递给老葛,老葛将我一拽,顺利的到了凹口:“老葛。”
我吓得抱住老葛的身子,一股体温传来,老葛将我藏在身后,没顾着安慰我一把将我手里的刻刀指向追来的柳婆婆,眼看着就到了我们跟前的柳婆婆停住脚步,倩倩笑看着我:“小曦,我们不是说好了做朋友吗?”
我如坠冰窟,刚想说话就被老葛堵上了嘴巴,同时老葛的嘴里滴里嘟噜念叨着什么,柳婆婆和倩倩脸色越发的苍白,正个山林里传来桀桀的嘶吼,随后迅速的朝着村子的方向褪去,我颤抖着从老葛身后探出头来,那原处的草屋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一丝光亮。
我发着懵被老葛抱回了家,帮我烧了开水让我洗澡,镜子里我嘴角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等洗完澡,老葛已经出去给我买了饭,他有些局促:“老葛我一辈子也没学会做饭,这个是鸡蛋花,白开水烫开的,以前和老陈总是偷鸡蛋这么喝,还挺好喝的。”
我勾了勾嘴角,笑不出来,端起鸡蛋花就喝了进去,越想刚才的事情越害怕,忍不住啪哒啪哒掉着眼泪。
“小曦,以后八点之后别出去。”老葛沉了沉声音,随后将一本巴掌大的纸条放在我面前,“将这张纸上的话背书,如果下次在遇到这东西就用刻刀对着脏东西念字条上的字,和我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细节也不能落下。。”
我闷声点头说记下了,随后将事情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老葛叹了一口气,他说这次的事情是他的疏忽,柳婆婆和倩倩都叫吸阳尸,倒不是鬼魂,那个林子后面以前是一个坟圈子,小山是风水师父故意开凿的,那眼睛一样的凹口叫过阴口,以前有句童谣就是说过阴口的:过阴口,过阴口,过来阴口不回头。
“说的就是阴阳相隔,不过我刚才观察那坟圈子竟然成了养尸的地方,柳婆婆和她孙女穿的是寿衣,哪里的坟有年头了,竟然都成了活尸,那柳婆婆能在外面获得,她孙女却出不来,你说她嘴巴一张一合,那是在吸阳气了!”老葛的话让我一身冷汗,“如果你再晚些醒来,就去见老陈了。”
老葛见我吓到了,就让我喝完去睡觉,没了阳气就没有什么力气,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扭动门把,钥匙哗啦啦的在外面响,有人在开门。
我睁开睡意的眼睛,一个男人抱着娃娃大哥站在门口映入眼帘,顿时没了睡意,惊骇的想要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嘴里大喊却喊不出来一个字,男人的脸也看不真切,娃娃大哥在他手上就如同玩偶。
“骇!”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鬼影子也没有一个,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将台灯打开,这才缓了口气。
可是怎么也不敢再睡了,晚上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夜里又做了噩梦,满脑子都是娃娃大哥,自从蒋氏带着娃娃大哥嫁进重区,家里祸事不断,先是我爸死了,后来又是爷爷拼死将我送出来,我才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收养我的老葛说我八字轻,容易招脏东西,可是我明明在重区安稳的活了七年,越想越不对劲,穿上鞋子跑到老葛屋子门前啪啪的敲着门。
第四章 重回木屋,龟壳子占卜
老葛穿着睡衣开了门,衣服和花发都很凌乱,语气中带着惊慌:“出什么事情了?”
门半掩着,老葛挡在身前,虽然面上带着紧张的神色,但是明显没打算让我进去,我哭丧着脸:“刚才我梦到一个男人抱着娃娃大哥……娃娃大哥为什么总缠着我,那死去的八个月大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葛,你不是不有事情没告诉我,好端端的我在重区生活了七年,没带刻刀,也不见有鬼找上门,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诡事就不断,老葛,我害怕……”
我说着心里越发的承受不住哭了起来,老葛皱着眉头问我刻刀有没有摘下去过,我摇头说绝对没有,老葛一听摸着我的头:“兴许是老陈那事情你亲眼目睹的,所以日有所思,丫头啊,该放下就得放下。”
我着实急得嘬了牙花:“真的是缠着我。”
老葛疑惑:“怎么能这么确定?”
我揪着手指,一咬牙将从重区逃出来的路上遇到开车鬼和二叔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老葛本来还有点睡意,此时脸色已经铁青,眼睛通红,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喝了你二叔家的水?我问你,你和你二叔说话了没?”
我点头:“说了,后来只看到棺材和棺材里的娃娃大哥,我当时害怕就直往外跑,没注意身后。”
“完了完了!”老葛脸色一沉,“糟了。”
老葛嘭的把门一关,紧接着屋子里就悉悉索索的响起声音,等到老葛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拿了个行李箱,穿戴整齐:“小曦,你现在跟我走,我们回重区。”
我摇着头后退,老葛现在的表情过于严肃,我有些害怕:“我爷爷不让我回去,他将我送出来之前告诉我再也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