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腹者,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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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趣呀,居然在这里能看到这样的巨足。”
郑阳闻声微微抬眸,见说话的是一个妖娆女子,此刻正掩袖轻笑。
哼,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郑阳暗暗记下了那女子的相貌。
后来才得知他便是王妃苏婉,也正是那时她便与这王妃苏婉相看两厌,势同水火。
“真的是难看之至。”
“哎呀,难不难看还在其次,主要是啊。。。。。。失了妇德!”
那拉长的尾音像一把尖利的锥子扎进郑阳心中。
而劈头盖脸的嘲讽话语、鄙夷眼神,宛如毒蛇的信子,将她紧紧缠住。
郑阳掩在衣袖中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她不断告诫自己:忍住!忍住!疯狗么,哪能跟它们一般见识!
但那些还在肆无忌惮嘲笑的恶毒面孔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从此,她对这皇家宴会简直厌恶之至。
……
郑阳正想得出神,突然脚下一绊。
抬头四顾,这才注意到再进去便是御花园了。
想着自己突然想起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不禁摇了摇头,紧赶几步追上了前面的苏婉。
待拜见了皇上各自落座之后,郑阳才知晓今日原是赏荷节,因此才设了此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丝竹响起。
环佩声中,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轻挥罗袖载歌载舞。
脂粉香气扑面而来,郑阳不着痕迹的向后缩了缩身子。低下头,捻起一个芝麻豆沙千层糕放进了嘴中。
久违了的浓香袭上心头,不由的抬眸看向对面的岳凌霄,却见他此刻正皱起了眉头。
顺着他的视线,郑阳看到那个领舞的娇媚女子已然舞到皇上身侧,皓臂长舒试探着缠绕在皇上颈间,紧接着腰身轻拧贴了上去。
皇上岳凌云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极为受用。
而后笑意加深,轻轻抿一口酒,伸手捉住女子的下颌,将酒哺入。
郑阳立刻收回目光,忍不住又看了岳凌霄一眼。
但见他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捏着酒杯的指节泛白。
“啪——”
随着一声脆响,丝竹之声立刻停了下来,四下顿时静寂无声。
众人的目光在那一地的碎瓷片上停留片刻,不安的在皇上与王爷之间偷偷扫视着,身上均是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都不想说几句吗?好桑心哦。。。。。。
没人支持新坑么??
并蒂荷•;花影缭乱
“啪——”
随着一声脆响,丝竹停了下来,四下顿时静寂无声。
众人的目光在那一地的碎瓷片上停留片刻,不安的在皇上与王爷之间偷偷扫视着,身上均是一身冷汗。
“皇弟,原来是歌舞看闷了,也好,咱们就去赏荷。”
皇上依旧笑意不减,携着众妃起身来到湖边。
刚才犹如被点了穴的众人这才得以活了过来,跟着起身走了过去。
微风徐徐,香气盈鼻,湖上的水色在亭亭玉立的荷花点缀下,映着点点灯火分外美丽。
湖面上泛起的层层细小涟漪,为这景致更添几分梦幻、旖旎。
如此美景让大家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但就在郑阳轻倚阑干稍稍松了一口气之际,一股酒气霍然拂来。
侧头一看,居然是皇上岳凌云,郑阳急忙俯身行礼。
这皇帝岳凌云虽与岳凌霄是同胞兄弟,但容貌却并不相似。
一个刚毅,一个……妖媚。
此刻,皇帝岳凌云一双迷离的丹凤眼正含着脉脉情意在郑阳的脸上不断巡视。
而后伸手将她扶起。
郑阳见自己起身之后,那双手却没有撤去的意思,于是不动声色的抬手轻抚被风吹乱的鬓角。
岳凌云嘴角依旧挂着笑,顺势松手指向湖中的那只难得的并蒂荷,问道,
“郑当家的可喜欢这并蒂荷?”
郑阳闻言抬头,这才惊见传闻已久的荷,目光灼灼,难掩心中的惊喜和激动。
听闻这并蒂荷实是万分难得,百年才得一见。
若能有缘得见必能得偿心愿,与心爱之人共携白首。
但郑阳知道,传闻就是传闻,那只是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望罢了。
此刻,自己倒是见了,但是……
如此美好的事物是因有缘才能得见,而拥有则要靠惜缘。
惜缘呵……
一阵彻骨痛意顿时向四下蔓延。
花影轻摇,郑阳呆呆看着湖中的并蒂荷出神。
少顷,她忽然想起皇上还在一侧等着自己的答复,急忙垂目点头,“很美,听说极为难得,今日有缘得见实是幸运之至!”
岳凌云没有漏过她脸上的细微变化,唇角笑意加深,“看来,郑当家的是很喜欢了?来人,将这只荷取来。”
未等郑阳眼底的诧异退去,那刚才还亭亭于湖中的并蒂荷花转眼之间已静静的躺在了红色丝绢上,呈在了郑阳的眼前。
那惊心动魄的红,与那不染纤尘的白,两相对比巨大的差异,让人感到凄美而绝决。
白色的并蒂荷静静的躺着,柔嫩的花瓣上一滴晶莹的水珠沿着那细细的纹路蜿蜒而下,缓缓滴落在红色丝绢上,失了踪迹。
郑阳的心中似是抛进了巨石,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她的脑中一片混乱。
如此难得的荷竟然就这样……毁了?
郑阳只觉得心口袭来难以抑制的巨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稳下心神,不解的看向皇上,“这……”
岳凌云邪魅一笑,探身过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言,“只要是郑当家的喜欢的,朕,都会为你取来;决不食言!”
那热热的气息从郑阳的耳根扫过,像是遭遇万箭突袭,每一个毛孔都传来针刺般的痛意。
如果说,刚才她的心中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那么现在,已经瞬间成冰。
“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悬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
曾经,她总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一刻,她突然恍悟。
但是,既便如此,她却不想就此屈服。
“皇上,民女福薄,怕是承受不了如此恩典。”郑阳直直跪了下来,“且……民女一向口碑不佳恐辱没了皇家尊严。”
“口碑?”岳凌云呵呵一笑,“朕是九五之尊,岂会怕什么口碑?”
“若折辱了龙颜……民女虽万死不足以谢罪,还请皇上三思。”
郑阳说着,额上的汗沿着脸颊不断滴落下来。
原本她想避开众人,因此走的比较远,又寻了个偏僻之地,如今想找人解救都没有可能。
一阵沉默之后,岳凌云忽然说道,“今晚的风真的有些大,适才觉察到郑当家的身子冰凉,可别染上了风寒。”岳凌云扫了一眼地上之人颤抖的衣角,又道,“我这里恰好有个祛风防病的香囊,不如,就送给郑当家的好了。”
话音未落,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囊就递到了郑阳面前。
“……多谢皇上!”郑阳无奈,只得伸手接过。
当她的目光落在手中香囊上绣着的那金丝描边的葱郁树上时,身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朕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那,就给郑当家的三天时间考虑考虑。”他的话锋一顿,又道,“郑当家的可要仔细想清楚啊,别辜负了朕的一片诚心!”
最后这句话让郑阳几乎瘫倒在地。
“民女记下了,谢皇上!”
颤抖的声音,在风中零落。
听着脚步声远去,郑阳趴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
汗水湿透衣襟。
“地上莫非有什么宝贝不成,还不起来,难道伤口不疼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双温暖大手将郑阳的身子扶了起来。
郑阳脚下发软,神情恍惚的靠在来人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岳凌霄低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凄楚的女子,绝望的目光让他心中不由一牵。
这情景突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究竟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他在脑中苦苦思索了片刻,却仍是一片空白。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哥哥好色他一直知道;但却没想到居然打起了郑阳的主意。
这个被称为“一枝墨菊压海棠”的商界奇女子,并没有多么明丽的容颜,他那后宫三千哪一个不比她娇媚万分?
他看上的不过是……
没想到哥哥居然连这些都算计在内!
不过,他向来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伤人伤己也在所不惜。
岳凌霄看了一眼地上的并蒂荷,眉头一挑,冷冷哼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郑阳惊觉自己正靠在岳凌霄的怀中,立刻挣扎着直起身,不安的看了看他。
岳凌霄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如是觉得不适,我可以告知皇上提前离席。”
“可以吗?”
郑阳闻言目光一亮,定定的看向岳凌霄,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因为急切的想要逃开,她甚至没注意到刚刚岳凌霄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从未显露过的温柔。
这一刻,那闪亮如星的眸子让岳凌霄微微一怔,不知为何,这一瞬他竟不忍与其对视。
他的目光掠过湖面,盯着那失去花茎的宽大荷叶轻轻点了点头。
回府的路上,华丽的马车中,郑阳默默地坐在王妃的一侧。
按理说她此刻应该长舒一口气了,然而却恰恰相反,她又被王妃审视的目光所笼罩。
“郑当家的,王爷之所以早早退席应该跟你不无关系吧?”
“想来王爷连日奔波应该是疲了。”郑阳想到他的腿伤避重就轻的说道。
充满敌意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我怎么觉得郑当家的是在故意挑拨皇上跟王爷之间的关系呢?”
“呵,王妃真是太高看民女了!”
“只怕是一直小瞧了你才是!”苏婉冷冷的启唇。
郑阳牵了牵嘴角似笑非笑不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荷包越攥越紧。
岳凌霄骑马走在轿前。
他微微抬头看着半隐在云层中的弦月,清冷的月辉下他同样清冷的心却如投进了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微澜。或许,一切将从今日开始变得不同。
回到王府后,苏婉默默回了房。
篱落推门见王妃怒气冲冲的坐在镜前,忙上前帮她摘下繁重的头饰。
偷偷打量了一眼王妃的脸色,似是不经意的说道,“今日的宴会可是散的比往昔早些。”
一句话勾起王妃一肚子的气恼。
她恨恨哼了一声,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终是隐忍下来。
“听闻那宫里的荷塘居然盛开了一只并蒂荷花,王妃娘娘可曾亲眼得见?据说有幸见到就能成就姻缘,会跟喜欢的人相携白首呢!”
苏婉猛然回身握住篱落的手,叠声问道,“这是真的?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篱落一脸郑重,“自然是真的!昨日我去给娘娘抓药,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呢。”
“真的!”苏婉的脸上绽开笑容,“我看到了那并蒂荷!”
但是一转念,她却敛了笑容,脸上露出浓浓恨意。
“王妃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篱落察言观色,见眼前的王妃面容狰狞,轻声问道。
“那并蒂荷,皇上赏给了郑当家的。”
闻言,那梳着发的手一滞。
片刻之后,篱落想到一事目光一亮,“娘娘,那就是说那只并蒂荷此刻就在王府?”
“不错。”苏婉淡淡的应道。
想到那只并蒂荷,篱落目中露出向往的神情。
她将王妃的发疏理好,又帮她换下外衣,皱眉道,“如此浓重的酒气,像是打碎了酒坛子,不知道王爷怎样,可是要煮些醒酒汤?”
苏婉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人煮一些,一会儿我去盛给王爷。”
“是,娘娘。”
篱落躬身退去。
王妃回了房,而郑阳却被王爷叫到了菡萏园。
看到桌上的木匣,她便知道自己是该换药了,刚才那一番折腾伤口早已撕裂,好在穿的厚才不至于透出。
而令她奇怪的是,岳凌霄的腿在宴会中居然一直行走如常,看不出丝毫不妥。
“袖子卷起来!”岳凌霄见郑阳进来半天未动,只得开口。
伤处露出来后,鲜红的血果然已经将层层布条浸透。
郑阳强挨着火辣辣的刺痛催促岳凌霄,“差不多就可以!”
岳凌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手下加了小心。
灯影下,那刀削般的俊颜、绝美的唇形近在咫尺,呼吸之间,那挺拔身躯传递过来的丝丝檀香萦绕鼻端,令人迷醉。
郑阳的呼吸蓦地加快,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此刻像是烧热的火炭,灼烫着她的心。
正当她敛目垂首掩饰着心中荒唐念头之际,“啪—”门口传来一声脆响。
郑阳扭头看过去,却见苏婉水汪汪的大眼正定定的看着二人,满眼的难以置信。
岳凌霄修长的手指径自包扎着,对门口的声响罔若未闻,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一会儿上好药就赶紧休息去吧。”
郑阳低声道谢,眼角撇见堵在门口的王妃苏婉身子一颤然后石像般的一动不动。
房中的三人无声的僵持着。
突然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哭道。
“王爷,王爷,快去看看墨染,墨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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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口•;连遭毒手
郑阳只觉得面前一阵掺杂着浓浓酒气的风迅疾拂过。
再抬头,苏婉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自己胳膊上本已经打了一半的结,因着这股劲风已经缓缓松脱滑了下来,长长的拖在地上。
郑阳伸手将布条缠起来,用牙齿咬着一头胡乱的一扎,放下袖子跟着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苏婉,略一犹豫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