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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专宠佳人(典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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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见死不救?”宝儿瞪大眼睛,无辜地反驳。“皇兄,你听我说。他嚷着说要保护我们,知道你藏身在此,夜里就摸了来,所以才在湖边发现我的。”她皱着眉头,对这位忠心护主,却又弄不清状况的老人很是头疼。

“要不是你在这附近徘徊,他也不会发现你的行踪。”皇甫觉看着这一老一小,真的怀疑,这两个人会不会是沈宽派来卧底、要破坏他行事的人,不然,怎么会净是惹出麻烦事呢?

他弯腰抱起老人,在心里感叹,先前与红绡的缠绵,要不是有多方考量,所以不能继续,若是在紧要关头,也被这对活宝打断,他肯定会把他们流放到北海去牧羊。

“皇兄,你脸色好差,是因为先前被打断吗?这样临时打住,对身体不好呢!”宝儿很关心地问,她走近几步,闻到皇甫觉身上传来淡淡的余香,那香气窜入鼻尖,让她胸口一热。“这什么味道?闻得人怪不舒服的。”她皱起眉头。

皇甫觉回头看了她一眼,知道是身上残余的薰香所引起的反应。薰香里有着媚药,他身上沾了,要不快些洗干净,只怕会一路招蜂引蝶。

“下水去凉快凉快,不就舒服了?”他淡淡说道,举脚一个轻踢,力道刚好踢弯宝儿的腿窝。

扑通一声,来不及防备的宝儿猛地整个人栽进水里,成了落水狗。“蔼—你——”她发出细微的尖叫声,整个人沉浸在湖水中。

“在水里运气,等到脑子清醒,胸口热气散了再上来。”他交代着,抱着岳昉就往王家设置在杭州的行馆飞身窜去。

“该……该死……给我记着……我、我一定要报仇……”夜里水温很低,宝儿泡在冰冷的湖水中,虽然听从吩咐运气,却也冷得发抖。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女人报仇,是十年也不晚。她在湖中对着满天的星星发誓,若有机会,一定要给这个不顾兄妹之情的家伙好看。

☆☆☆

阳光落在青色琉璃瓦上,形成耀眼的光芒。

在几个褐衣男人的护卫下,一乘软轿沿着宫墙外围缓缓而行。褐衣男人们全都脸色凝重,腰间佩戴着刀剑,像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行人来自聚贤庄,十日之前下了江南,奉沈宽的命令,迎接了春水楼的名妓穆红绡进宫,为了祝贺日帝的生辰将近,送穆红绡进宫献艺,演奏琵琶乐曲。

说是弹奏琵琶,实际上真正的目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沈宽送美女入宫,是为了让那个昏君享用。

软轿上的绸布飘动,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出来,撩起了绸布。

红绡美丽的脸庞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睛里却泄漏了心中的不安。她这几日来,坐在软轿中,表面上是被护送,但是那些人戒备的表情,根本就是在防备她逃脱。

沈宽是铁了心,决定要她献身给日帝,为那个昏君暖床。派人随轿护送,是怀疑她的忠诚吗?

“这还是在王宫之外,为求安全,请穆姑娘放下绸布。”最靠近软轿的杨姜,穿着一身的灰衣,语气虽然是恭敬的,眼神却充满了警告。

红绡看着杨姜,握住绸布的手一阵收紧,而后才默默地放下绸布,软轿内再度变得一片黑暗,她在黑暗中沉思着。

离开春水楼这几日,她心中思绪起起伏伏,脑海中印象最深刻、最时常想起的,反倒是在画舫上被戏弄的那一夜。

杨姜出现后,花墨蝶就完全失去了踪影。她想要问清楚,那个淫贼到底在这次的任务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关于他的问题滚到舌尖,却又问不出口。

她无意识地咬着指尖,恨极了自己,为什么要惦念着那个男人。是因为他轻薄了她,却又没有真正欺凌她,这样匪夷所思的举止,反而让她念念不忘吗?

心中仍回荡着那一夜听来的话语,一声又一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得那么牢——

你只该是属于我的……

软轿经过几处岗哨,经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盘查,那些询问透过绸布,隐隐约约地传入软轿中。守门的官员们知这是沈宽送来的大礼,都没有刻意刁难,轻易地放行。

又过了半个时辰,软轿晃了一晃,终于落在坚硬的土地上,红绡的心直往下沉。

“穆姑娘,可以出软轿了,这里是接待嘉宾的观月别院,邻近日帝的寝宫,姑娘您就先住在这儿,之后等日帝见过姑娘,再听任安排。”杨姜的声音从软轿外传来,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等着日帝见过她,再决定要如何摆置她吗?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软轿。眼前是一栋雅致的建筑,临着一池荷花,要步行过一座拱月桥,才能进入屋子里。那些护送的褐衣人已经消失不见,如今站在杨姜身边的,是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官。

“果然是个美人儿,我们会好好关照的,你请回吧!”一个年长女官往前走来,带着微笑打量着红绡。她的神态安娴,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五官仍可以看出昔日的美丽。

杨姜点了点头,走出观月别院,在经过红绡身边时,以极小的声音抛下几句话。“记得执行主人的命令,成败全都在你身上。七日之后,找机会回聚贤庄。”他低声说道,刻意掩饰会武功的事实,缓慢地步行离开。

她冷眼看着杨姜离开,明白就算是想违逆命令,擅自脱逃,沈宽也不会善罢甘休。从小就在沈的教导下成长,她明白他的决心有多么坚决。

虽然困惑,但是她没有质疑沈宽的指示。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深深以为,沈宽的所作所为是不会有差错的。她只是难以明白,为何在教育她日帝有多么罪该万死后,又要她献身给日帝?

她真的必须让日帝享用她的身子吗?这样的举止,为何对聚贤庄格外重要?

“穆姑娘,从杭州到京城来,历经这几日的行程怕是累极了吧?”年长女官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乱了红绡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杨姜的背影瞧。

女官殷勤地扶着红绡的手,往观月别院走去。这么美的女子,任谁看到都会喜欢,这年轻女孩似乎格外入她的眼。“你先沐浴用膳,然后就先歇息,至于献曲那档子事,是不急的。”

“日帝,不会介意吗?”她松了一口气,却不得不问清楚。

年长的女官挥了挥手,很是不以为然。“他这些日子都跑得不见人影,要见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姑娘就放宽心住下吧!”那个昏君的行踪,一向是飘忽不定的,这会儿不知道又在哪里勾引姑娘家了。

红绡点了点头,心中的大石落地,走入了观月别院。如果可以,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见到那昏君。

一群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观月别院内,而在宫墙之上,在无人发觉的高处,始终有一双带着笑意的黑眸,紧盯着红绡纤细的身影,许久许久都没有移开。



第五章

悦耳的琵琶乐曲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个在拱月桥上清扫落叶的年轻宫女,因为美妙的音乐而停下动作。

细听那乐曲,如泣如诉,弹奏的人心上似乎有着千万的心事。转轴拨弦,由慢而快,渐次凌乱,而后曲拨当心一划,音乐戛然而止。

“小蹄子们,听得傻了吗?”年长的女官轻声喝道,手中捧着玉盘,盘内是一件精致的宫装,宫女们连忙屈膝福了一福,让开一条道路。

岳嬷嬷是王宫内首屈一指的女官,年轻时是前任月后的贴身婢女,甚至就连宫里这对大小煞星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名义上是女官,但是地位可不比寻常,现在却还亲自替穆红绡送宫装来,这可是从来不曾发生的事情。

小宫女们暗暗议论着,不敢久留,匆促地离开了观月别院。

岳嬷嬷走入观月别院,轻轻地敲门后,踏入别院的回廊,在回廊的边缘,瞧见穆红绡抱着琵琶,坐在临着荷花池的赏花亭上。

她凝神皱眉,美丽的脸上充满着困扰的神色,让人心生不舍。

“穆姑娘,这是让人连夜织出来的上好宫装,请进屋里去,让我替你换上。”岳嬷嬷说道,愈是瞧愈是喜欢。这么漂亮的姑娘家,沉稳清冷,美得像是雪地里的一朵梅,刚柔并济。虽然说是江南名妓,但是那尊贵的气质,却是一般官家千金也比不上的。

红绡的身子略略一震,视线掉转到玉盘上,看着那件摺叠好的宫装。

“日帝回来了吗?否则为何要我改换宫装?”她徐缓地问道,伸手摸索到了琵琶的柄部,压抑着心中的厌恶。

岳嬷嬷摇摇头,打量着红绡。这姑娘怎么提起日帝时,一张脸儿的神色就往下沉?难道那家伙如此声名狼藉,让姑娘只是听见名字,就吓得面无人色。

“还没有,大概还在哪间酒楼流连忘返。我已经派人通知,说是有位绝色姑娘在这儿等着了,要他赶快回来,你也好快些献曲,之后返乡去。”这只是借口,岳嬷嬷有着私心,想尽快让这对年轻人见面。

红绡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岳嬷嬷是好意,但是心情仍旧沉重。她站起身来,往屋内走去,在岳嬷嬷的帮助下,褪下身上的薄纱衣衫,缓缓穿起精致的宫装。

见着日帝,就是她必须献上身子的时候,她今生还没有诱惑男人的经验,能够顺利达成任务吗?

杨姜给的指示,是入宫七日后,必须回聚贤庄一趟,想必是沈宽要她报告一切。但是,日帝迟迟不见踪影,她只能在夜里亲自探询王宫内外的地形,绘制成地图。但是,没有见着日帝,七日的时限一到,她能回去向沈宽报告什么?

王宫内外虽然禁卫森严,对她倒也构不成问题,一张地图转眼已经绘完大半。

“穆姑娘很适合宫装呢!”岳嬷嬷满意地说道,替红绡整理好绣襟,退后一步看了看。

换上宫装的红绡,的确更加美丽,层层如烟似雾的红纱包裹住她优美的身段,娇躯上缠绕着西域的织锦,而黑发则以细碎的宝石缀成的带子绑祝她轻轻走动时,衣带纷飞的模样,美不胜收。

红绡站在铜镜之前,镜中女子以一双清澈的双眸回望着她,她靠上前去,以指尖画过镜里的容貌。衣袖扫过桌面,打落了正在冒着白烟的香炉。

锵的一声,正在燃烧的药草散落一地。

“啊,小心些,别烫着了。”岳嬷嬷连忙说道,上前来清理着。“我去把薰香换过,顺便替姑娘准备早膳。”她迅速地收拾起冒烟的药草,往外走去。

香气窜入鼻端,并不是她从小闻惯的,只是王宫内的寻常香料,但记忆还是像出闸猛虎般,掌管了她的情绪。她想起了在画舫上,薰香缭绕的那一夜……

当然,此时的薰香不是杨姜当初交给她的。

自从知道那些薰香里含有媚药后,她将所有药草扔进湖里,并没有联想到,那些薰香或许跟她的任务有着密切的关系……

镜中有光影迅速地一闪,打破了她的沉思,她警觉地想回头。

但是对方的动作更快,她还只是动念,来不及有任何动作时,一双坚实的手臂已经从后方将她抱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发间,男人的高大体魄已经将她完全拥抱祝

“花墨蝶!”她几乎是瞬间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心中闪过惊讶与难以置信,各种情绪交杂着。

“啊,这个名字听了刺耳,我比较喜欢你叫我一声觉爷。”慵懒的男性嗓音里,带着特有的笑意,热烫的唇舌扫过她的发鬓。“红绡,想我吗?”

“谁会想你?!”她震惊地想推开他,只是稍稍用力就挣脱了他的箝制,他似乎没有束缚她的意思。

他的问话恰中她的心事,因为心虚,她喊得格外大声。

皇甫觉悠闲地伸脚勾来一张象牙凳子,白袍一撩,神色自若地坐了下来,那双黑眸仍是盯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坐在象牙凳子上,没有半分不协调,像是生来就是属于这奢华的琼楼玉宇。

“你穿起宫装,看来更加美丽了。”他轻抚着下巴,打量着她。

“你从哪里进来的?”她冷冷质问着,不敢相信他竟敢跟着闯进王宫。这里邻近日帝的住所,一个江南淫贼闯了进来,要是被人发现,肯定会被碎尸万段。

皇甫觉指了指半开的窗子,嘴角勾起笑容,欣赏着她的怒容。“你早上开了窗子,我就乘机溜了进来,躺在那张香软的榻上小憩了一会儿,那床上可还有着你的幽香。”

她直觉地伸手握住衣襟,脸色更加难看,发觉这男人的寡廉鲜耻还是一样令人气结。

他笑容加深,明白她的举动有什么涵义。“你刚刚更衣的模样,我的确看得一清二楚。”他耸了耸肩膀,站起身来,信步往她走来。“其实,也别害臊,你那美丽的身子,我不早早就看过、摸过了吗?”

红绡连退数步,只觉得他悠闲的步伐,在她眼里看来,竟像是出巡的野狮,每一步都充满着威胁性。

画舫上的一切,到如今还历历在目。只是与他独处,她的心就变得混乱,不断思索着该怎么办。他为什么有着影响她的奇妙能力呢?

“你跟来王宫做什么?”她看着他,问题不受控制地滚出舌尖。

皇甫觉靠了过来,撩起她的一绺发,放进口中轻轻啃咬着,还拿出随身的桐骨扇,以冰凉的扇骨滑过她嫣红的脸蛋。他这样的举止,看来格外危险。

“当然是耐不住相思之苦,才一路跟了来啊!我不是早说了吗?你只该是属于我的。”他带着笑说道,语气却有着宣誓般的认真。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的心神一震,胸口浮现某种温暖。他莫非真的如此在乎她?

发际传来些许酥麻,她本能地看了过去,瞧见他带着邪笑的俊朗脸庞,靠得十分接近。多年的冷静迅速回到脑海中,她羞怒交集地用力咬着唇,惩罚自己竟然轻易就信了他的话。要知道,这个人可是个淫贼,哄骗女人的手腕自然十分高明。

说不定,这些话他已经对无数的女人说过了,他怎么可能是认真的?对这个淫贼来说,她只是一个高难度的挑战。

他会不死心地从春水楼一路追来京城,只是不愿意还没到口的肥肉,落进别人的口里吧!他想要的,也该是只有她的身子。

从来没有人在乎她的思想、她的心绪,而他原来跟那些男人并无不同,都是想要彻底地使用她。

类似极度失望的寒意,一点一滴地渗透红绡的胸口。她的双眸逐渐变得冰冷,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不用多费心神了,你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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