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老人文集-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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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时时保护它,不要著相,不要跟境界跑。保护圆熟了,心真的空净了,神通就会自然显现。
如果不是‘住自本心’,不是自己开发出来的,那都是不相干的,一口气不来,就什么功能都没有了,自己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做了坏事,还要下地狱,很危险啊!我们上海就有好几个所谓‘有神通’的,将到临终,附在他们身上的精灵离开他走了,这时他们不但没有神通,肉体还非常痛苦,精神上更是内疚,深受良心的谴责,只是‘痛啊!苦啊!’地叫著,堕入下三道去了。我们修正法的人要引以为戒啊!
恒河大手印 (第八讲)
恒河大手印(第八讲)
元音老人著
第八讲
‘令心如河流,任运自然住,起伏不作成立与遮遣,即得法身自相。’
我们做功夫,要让心像河流一样,随弯就折。自己毫无主观的住著,一切任运随缘,没有我见,亦无滞碍。一切时都像流水一样,安然自在地流去,功夫就要这样做。我们凡夫私心重重、妄念多端,什么都要符合自己的心意;我要这样,就得这样才好,不然心里就烦恼;所以业障深重,不能见道。我们现在用功修道,就要改变这种住著的妄习,要能够随缘就物,弯就弯、折就折,不能固执己见。比如我们干工作,升就升,降就降,均无所谓。不可因迁升而喜、下降即恼。因为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自己,所以需能上能下。我们学佛了,知道一切声色货利皆如空花水月,不可求、不可得,心常空寂,没有烦恼,所以什么问题都好商量,什么事都能无私地负担起来,勇往直前地干。假如大家都这样舍己为人地去做,社会就安宁,民族就兴旺,国家就富强。所以学佛对世道人心大有裨益,实在应该大力提倡。
我们做事情时,不去管它成功还是失败,只是竭尽全力去做,成不喜,败不恼,总结经验,纠正错误,再接再厉地干。若能做到思想坦坦荡荡,无曲无私,不动不摇,即自然证法身的本来面目。同样,不因一起念,而生‘心光被乌云所遮’想;也不因妄念息下时,而生‘遣除’想。因为一生起‘离’与‘出’之念,就是妄上加妄,还是有所执著,不得解脱。大手印是讲无为而作,一切无染,任运随缘,时时如此的,功夫较高一层,是较难做的。假如一时做不到这样子,还要做其他功夫,等后面再讲。
所以,我们须时时如此,念头来了不睬它、不压它,也不跟它跑,任运随缘,应万机而无住,这就是我们的法身自相。我们自己的法性本来就是如此,它能随机起妙用,不是死在那里不动。它反应非常之快,快得超过光速。凡夫之所以反应慢,就是因为妄想多,像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光明放不出来,功能因而变小了一样。发神通就是妄念消尽后,心的功能完全发挥出来了。一切众生皆具有佛性,而佛性本具无穷神通妙用。只要我们能够像流水一样地无心,任其自然,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心,时时这样任运腾腾,就能恢复法身的自相,而大显神通了。法身自相并不是一念不起,死板板地什么也不知道。它是活泼泼的,随缘起用、妙用无边。所谓无念,不是说一个念头不起才叫无念,而是念起无住叫做无念。空即是有,有即是空啊!
讲到空有,这对学佛的关系非常大,把空有的关系完全弄通之后,方能迅速进步。做功夫的人总是说一切皆空,不要著有;而凡夫做事都是著有,空和有好像是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这是因为大家对‘空’、‘有’理解不同的缘故。凡夫说空,是一切没有;佛法说空,只是无体性,而不是无假相;所以说‘即色即空’,而不是离开假相说空。我们说空,不同凡夫一无所有的空,而是不住著假相的空,是‘空即有,有即空,空有不二’的空。所以,无念不是一念不起,而是念起不随不住,要搞通此理。佛性真空,不是不显现,因为起用必显现故。假如空了没有相,即不是自性了。因为有心必有相,心就是相,相就是心,心相不二故。我上次讲了,镜子里一定有影子,没有影子不成为镜子,所以佛性一定能显现色相,没有色相就不能称为佛性,因为没有妙用,佛性就变为死空、顽空了;但佛性不是顽空,它是灵明廓彻,能起一切妙用,能现诸般色相的,所以是‘森罗万象心中圆’。
讲到这里,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听,镇江有个金山寺,寺里有个镇山法宝。法宝就是苏东坡的玉带,玉带由一块块方玉用金线串起来的。这玉带怎么留在金山寺了呢?原来苏东坡和金山寺的方丈佛印禅师是要好的朋友。苏东坡的诗词作得很好,也是信佛修持者,自负功夫已到八风不动的地步。佛印禅师要试试他功夫深浅,故意贬抑他说:‘苏东坡的诗真是狗屁不值。’苏东坡听了这话,不禁心中大气,就大兴问罪之师,气冲冲地过江来责问佛印禅师。佛印禅师笑道:‘好个八风不动,一屁就把你打过江来。’这是个笑话。
有一次,苏东坡到金山寺来访问佛印禅师,禅师这时正在禅堂里领众坐香,那正是止静的时候,闲人不好进去。苏东坡知道这个规矩,就在客堂里坐等佛印禅师出来。这枝香坐完后又加了一枝香,所以出来很晚。苏东坡等了很久,心里非常焦燥。香完开静,佛印禅师出来了:‘哎呀!苏大学士,请坐请坐。’苏东坡说:‘嘿呀,你还叫我坐呀!我要在你这秃驴的头上坐!’他们是好朋友,在说笑话,骂禅师是‘秃驴’。禅师听了道:‘噢,你要坐在老僧的头上啊?好、好、好,我有个问题问问你,你要答得出来,老僧的头给你当坐具;若答不出来,就把你身上的玉带解下来,给我们做镇山之宝。’苏东坡哈哈一笑:‘随你什么问题,我都能一问十答,我的妙解很多,释义很广。’佛印禅师说:‘好,我问你,四大本空,五蕴非有,你在什么地方坐?’意思是说你要在我的头上坐啊,我的身体是四大五蕴,是空无所有的,你怎么坐法?苏东坡想:四大是空的,五蕴本没有,一切都没有啊,那我落空了,坐在什么地方呢?不能坐在虚空里呀……想来想去,来回走了三圈,一时答不上来。佛印禅师乘机叫小沙弥:‘来呀,把他的玉带解下来,他答不出来了。’于是苏东坡的玉带就留在金山寺做镇山之宝了。这就是空而有、有而空的公案。其实这个问题不难答,因空非顽空,有非实有,空不碍有,有不碍空,空就是有,有就是空,心就是相,相就是心。故不妨答他:‘真空不碍妙有,就在你这假相头上坐!’或者就在椅子上一坐,说一声:‘如是坐!’或者竖起一指,说:‘就在这里坐!’更或竖起指问他:‘在什么地方坐?’这些答案,随手拈来,正不必动脑筋也。
有人问《金刚经》座主:‘无人相、无我相,那么,谁说谁闻呢?’这个问题看来很难,无人无我,就无说无闻了,还能在这里讲经听经吗?其实《金刚经》是破相见性的,不是属顽空,事相虽无,佛性不无。可以答他:‘只说无相,不说无人。’我们的佛性,妙有非有,真空不空。大家如果把空与有、有与空的道理搞清楚,进一步绵绵密密地于一切时保任,不住相、不落空,就可以圆证大道了。不然,我们一遇境相就粘住,不自在,何时得了?
宗下有很多这样的公案,宋朝徽宗皇帝的时候,有一位丞相把各宗各派的长老都请来,开一个无遮大会。就是一点儿没有遮盖,各述己见,直接痛快地呈示本性,圆证大道。有个讲《华严经》的座主说:‘在我们教下讲来,成佛需三大阿僧祇劫。而宗下说,一棒一喝就能成佛,这完全不符合佛的教导。现在请问在座的诸大禅德,你们如果一喝能透得过华严宗所说的五教,我承认你们一棒一喝就能成佛,假如透不过五教,那就是魔说。请你们哪个出来讲一讲?’华严宗把佛法分为五教:小乘教、大乘始教、大乘终教、大乘顿教、大乘圆教,教义由浅入深,修法循序渐进。当时赴会的禅宗硕德有圆悟克勤祖师,八十岁开外了,是大慧宗杲禅师的师父。他用眼睛看了看四十多岁的净因成小禅师,净因成禅师会意了,便站出来,对华严座主说:‘你这个问题不难答复,不值得在座的大祖师给你讲,让我小长老对你讲一讲。我们先把五教的教义定一定:小乘教著有,有道可成,有涅槃可证,有生死可了;大乘始教讲空;大乘终教讲非空非有,既不是空,也不是有;大乘顿教讲即空即有;大乘圆教讲非空而非有,非有而非空,圆融无碍。是不是这个意思?’华严座主曰:‘对!’净因成禅师大喝一声,问众曰:‘你们听到没有?’众曰:‘听到了!’成曰:‘听到了,那就是有啊!透过小乘了。’徽宗皇帝当时著青衣小帽掺杂在大众中坐著,他关照丞相,不要讲出去,让他好好听听怎么讲。过了一会儿,声音消散了,成又问:‘你们现在听,还有声音吗?’众曰:‘没有了!’成曰:‘没有就是空,透过始教了。’又曰:‘现在没有而刚才有,就是非空;刚才有而现在没有,就是非有。这不是非空非有吗?透过终教了。再者,若无刚才的有,现在说什么空呢?若无现在的空,说什么刚才有啊?说有之时空在有,说空之时有在空,这不是即空即有吗?透过顿教了。大乘圆教呢?我一喝不做一喝用,尽管喝,没喝过,时时处处不著相。吃饭没咬著一粒米,穿衣没挂著一丝纱。尽管工作很忙,就像没有工作过一样。这就是《金刚经》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精义,说有之时,纤毫不立;说空之时,周遍沙界;空有不住,圆融无碍,这是最上乘的大乘圆教,是《华严经》所说的最高境界——事事无碍法界。这也是禅宗的本质。’大众闻后,莫不信服赞叹,徽宗皇帝也点头不已。佛法实在是最崇高的宗教,是最好的人生哲学。我们能信受奉行,还有什么成败得失的烦恼啊?恒河大手印讲的是最上乘的佛法,我们既然十分庆幸地听到了这部法,就应依教奉行,时时令心如河流一样,无所住著地任运而作,才能证得法身自相。
‘心起知为智慧功用,观照及一切时皆如是。故放逸不修与勤积修习,其法性无增减。’
心里起了念头,应该知道,这是智慧功用,是法性的妙用。不仅观照时是这样,一切时都是这样。所以,放逸不修时,法性没有减少;勤积修习时,法性没有增加。法性本身是不增不减的。
我们不少人学佛做功夫,往往压念不起,以为一念不生地坐上十天半月、乃至十年八年,是好功夫。殊不知,这样修死定,不得真实受用,不能出三界,只是压伏一时,一经翻动,妄念生起,更胜于昔。纵不翻动,死坐在那里,有什么用啊?久久死定,会变成土木金石的。真做功夫须活泼泼地在事境上锻炼,知道心念起处,是本性的妙用,不去著相,则智慧日增。我们修行要成活佛,不是成死佛,要起种种妙用,利乐众生,这样才有价值。不是死坐在那里不动,那不成了泥菩萨了吗?
前面讲过,见到本性之后,须要在事境上勤除习气。观照,就是除习气的最好办法。观照,就是佛性的妙用啊!不仅观照时是妙用,一切时都是妙用。比如游山玩水、探亲访友、看戏跳舞都是妙用。不是不能看戏,但不要被戏看了去,被戏里的情节转了去。正看时,随著戏里的悲欢离合而频起喜怒哀乐,看过后还念念不忘、耿耿于怀,脑筋老是跟著戏里的情节转,这个人这么好,那个人那么坏……这就叫做被戏看了去,这怎么行?看戏也能用功练心,看看这个心能不能被转动。若能达到‘犹如木人看花鸟’,就是好功夫了。但这并不是说,戏里的好人坏人都不知道,戏的情节也不知道。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成了死水一潭了吗?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分别取舍,不为戏里的情节所动。看而不看,不看而看,丝毫无住。‘人间事不过总是戏’,我们放不下这个,放不下那个,其实这都像戏一样虚妄啊!一口气不来,这场戏就演完了,执著它干什么?
我们做功夫,勤勤恳恳地用功,法身没有增加一分;我们放逸,法身也没有减少一分。换句话说,我们成佛,法身没有增加一分,做众生也没有减少一分;升天没有增加一分,下地狱也没有减少一分。它没有生灭去来,亘万古而不变。美国有一位叫卢胜彦的‘活佛’这样说:‘做功夫,佛性(天心)就升上天,不好的恶心就降到地下去。’一个升上来,一个降下去,一颗真心分成两个,那可真糟糕透了!有的法师讲经时说:‘假如我们做了坏事,做坏事的妄心下地狱;真心升到天上去。’也是把真、妄分成两个心。他们不知道真心(佛性)和妄心原是一体,妄心就是真心,真心就是妄心。比如,水(喻真心)起了波浪(喻妄心),波浪就是水,水就是波浪,怎么有两个呢?有人问:‘没有两个,为什么人家说三魂七魄呢?三魂七魄不是有十个吗?’如果真是这样,一个人岂不变成十个了吗?不是啊!所谓‘魂’者,属于阳,是光明无私的正气;‘魄’者,属于阴,是黑暗污秽的邪念。三魂七魄,是说一个人光明的成分少,只有三份,而黑暗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多,有七份。不是把一个人分成十个东西。如果我们把七份黑暗的邪心都驱除掉,都转过来,完全化成光明,就成道了。像吕纯阳祖师之所以称‘纯阳’,就是‘魄’都化除了,黑暗都化为光明,而成仙道。因此,真心和妄心不是两个东西。你下地狱,真心也跟著你下地狱,但它的光明并没有减少,也没有污秽,它也不痛苦。犹如一颗珍珠被污泥包裹了,珍珠的光明并不减少。你升天,它也不快乐,它的光明也没有增加。我们的自性时时刻刻都是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来不去、不动不摇、不生不灭的。
‘贪嗔、烦恼、苦乐感受等之自性,知其皆是法尔,即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