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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英)阿克顿-自由与权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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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让许多没有疑心的主教受到哄骗的各种保证迅速消失了,他们意识到正面着对一场阴谋。如果他们不慎同意欢呼的表决方法,这场阴谋便即刻成功;如果他们让自己落入《Multilices》(《教皇诏令》——原文为拉丁文)诏令的圈套,它最后也必定成功。有必要使通过任何教令都必须经过合理的讨论,有必要作好准备以抵制大会的议事规则。12月10日举行的第一次会议场面混乱。但是,一名来自土耳其边疆的主教站出来反对会议规则;大会主席阻止了他,说这是教皇决定的,并没有提交给大会审议。主教们感到他们落入了陷阱。一些人开始考虑打道回府。另一些人则争辩神授权利的问题受到议事规则的破坏,他们非要把会议的存续在这些权利的有无上不可。许多人更热心于这个法律问题而不是教义问题,并且受到一些目光更加敏锐的人士的影响。如果他们对永无谬误说的教义问题有所共鸣,他们是不会与这些人士发生联系的。对权利受到侵犯表示抗议的愿望并没有很强的凝聚力。主教们还没有互相认识;而且,他们曾给国内的会众灌输这样一种观念:罗马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们要展示教会的团结,击败敌人的冷嘲热讽,所以他们并不马上就承认他们发现的事实所表明的全部意义。一个结构如此松散的团体不可能是坚强有力的。软弱分子必须被清除出去,坚定者必须紧密地团结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有效的反击。他们签署了几份没有成效的抗议书。他们祈求,他们不去抵制。

    可以看出,罗马拒绝外交官的介入使它获得了很多好处。因为,若非如此,大会的形式和规则就要承认外交行动。向大会派出代表的想法是法国人重新提出来的。于是一场令人厌倦的谈判开始了,它持续了几个月。除了时间拖延外,一无所获。直到干涉政策不光彩地结束,教廷可以对付孤立的主教之时,才提出实质性问题加以讨论。而且,只要政治势力还有可能将永无谬误说排除出大会的范围之外,反对派便不会提出它的真正主张。这个联盟是不稳定和虚假的,但是它在这个状态中维持了很长时间,使次要的势力也能够为争取发言权做一番努力。

    在抗议的主教们还没有抗议永无谬误说的时候,存在着一种阻止反对诏令转变为反对该说的可能性。格勒诺布尔的主教被认为是其国人中一个优秀神学家,此时被探询他的意见和态度:他实际上是承认该说的。同时,奥尔良主教的教友则坚称他所质疑的不是该教义,而是该教义的确立;马雷在他的那部书中宣称他仅仅反对教皇永无谬误说。如果主教们被分别征询意见,并被告知永无谬误说不会形成教令,彻底反对该说的主教将是极少的。有很多人或是从没有认真考虑过永无谬误说,或是以为尽管它在争论中经不起证据的检验,但是对于一个虔诚的人而言是正确的。威斯特敏斯特大主教似乎抱着这样的理解,他认为除了主教大会是永无谬误的之外,教皇则不是。他要求,这些话在被译成法语时,应当具有独立而又不互相排斥的意义。体现着双方的相同观点或相互认可的意见的一个含糊的表述,要比意见一统更有利于自由,同时也不会增强教皇的权威。罗马决心谨慎地处理这件事情,调动它的强大机器,充分利用组织和预先知道信息的优势。

    大会的第一个行动就是选举教义委员会,一个权威人士提出一项建议,即委员会的组成应当公平地代表不同的意见,应当包括一些主要的反对者。否则,他们就会被迫听从其他势力而非支持他们的人、就会脱离朋友而转向敌人、就会感到来自官方的压力、这样反对派就无法存在了。如果这些慧识得到采纳,7月的丰收在1月就可以收获,同时后来的长期斗争所产生的倒退也可以避免。枢机主教德·安杰利正在组织一场虚假的选举。他得到了大主教曼宁的如此建议,但是采取了一个相反的更谨慎的方针。他让人把一份印好的名单下发给所有易受影响的主教,该名单排除了所有不站在永无谬误说一边的名字。

    同时,几个国家的主教们举荐本国人作为候选人。为此,在枢机主教施瓦茨贝格的主持下,大约四十几个德国和匈牙利主教举行聚会。他们的聚会不仅坚持下去,而且随着那些不同情反对派的人逐渐退出而变得越来越重要。法国人分成两组,一部分会聚在枢机主教马蒂厄处,另一部分则会聚在枢机主教博纳绍斯处。曾有人提出合并一处的建议,但是博纳绍斯出于对罗马利益的考虑拒绝了这个建议。他征询枢机主教安东内利的意见,报告说教皇不喜欢主教大规模的聚会。而且,如果法国主教合并一处,反对派就占据了多数,将决定候选人的选出。他们各自投票;博纳绍斯提供的名单对别国主教说成是法国主教们的共同选择。马蒂厄小组认为这是一个欺骗,决心诉诸教皇;但是马蒂厄看到一场暴风雨正在形成,自己将被教友们推举为代言人,就慌忙跑到贝桑松过圣诞节了。他这一小组的选票全部丧失。甚至格勒诺布尔主教在一次会议上赢得29张选举,在另一次会议上赢得13张选票,也被排除在委员会之外。委员会按选举组织人的愿望组成了,这第一次力量的检验似乎摧毁了反对派。处在教廷完全控制下的力量,可以从那些盲目投给候选人的选票上估计出来:这些投票人将选票投给了非本国主教所提出、不为他们认识的候选人,即他们没有荐举人选便将选票投给了官方名单上的人。按照这个估计,罗马可以控制550张选票。

    一项已筹划两月之久的法案,选在这一胜利的时刻炮制了出来。这项法案废除了许多古代的罚令,更新了许多罚令。中世纪和16世纪的立法制造了将近两百个案件。这些案件无视事实,不经调查和判决就宣布将某人革除教籍。它们大都蒙上历史的尘土,或被当作从前滥施惩罚的事例。但是它们并没有被废止,而且因为并非全无道理,对善良者来说它们便是个解释上的困难。这一问题常常引起主教们的关注,有望被提交给大会;若是这样,改革的要求便无法回绝。难题在于:如何做到在有安全感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废除罚令,同时在不受主教的干涉下决定哪些必须保留。教皇独自保有赦免以下罪行的权力:庇护或支持任何宗振的成员,使教士在世俗法庭受审,冒犯修道院或没收教会的不动产。对匿名著作的禁止限于神学著作,因阅读列人《禁书目录》之书籍而被逐出教会者限于异端著作的阅读者。《禁书目录》除了让人了解时代精神和增加罗马党羽的麻烦之外,别无其他直接的效果。科隆大主教的代言人论证最后一条说,它并不禁止犹太人的著作,因为犹太人不是异端分子;也不禁止异端论文和报纸,因为它们不是书籍,也不禁止倾听别人阅读异端书籍,因为听与读不同。

    与此同时,大会的重头戏开始了。一份长长的教义令发放下来,提请批准罗马掌权派具体的神学、经学和哲学观点。它表述极差,不仅受到外国人,也受到罗马人的严厉批评。一些德国人在一名意大利枢机主教的提醒下,首次注意到它的缺点。这第一个教令的文本所引起的不满是始料未及的。它并不期望得到真正的讨论。大会会厅虽然适合于举行仪式,但是因为设施极差,无法发言。而教皇却不愿意重换一处。条一次公开会议定在1月6日举行,而各委员会的选举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很明显,无法为该会做些准备,只有让该教令不经辩论就被接受,或者永无谬误说被欢呼通过。

    在大会进行两周之前,一种本来可以轻易避免的不满情绪逐渐加重。教皇的每一个行动,《教皇诏令》,有关罚令的法案,提交的教令文本,甚至决定他若去世大会应予解散的谕告,对主教们似乎都是伤害或侮辱。这些举动抵消了小心对付主教所产生的有利效果。单是对永无谬误说的反对尚不至于造成如此不利的局面。它们破坏了主教们对庇护九世的崇拜和迷信。教皇在维护他对大会官员和重要委员会的任命权时的傲慢,对选举的压力,对同国籍主教聚会的禁止,以及对在传声效果好的大厅里举行辩论的拒绝,激怒和警醒了许多主教。他们怀疑,他们被召集于此,乃是为了达到他们不愿达到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放弃权利,使教皇的权力更加专制。信心被深深的失望所取代,不满的情绪弥漫开来,这给时机到来时进行切实的抗议创造了条件。

    圣诞节前,德国人和法国人的集会已近尾声。在枢机主教马蒂厄逃离和枢机主教博纳绍斯拒绝合并之后,后者的教友们滑向罗马,前者的教友们在巴黎大主教的住处举行聚会。他们同枢机主教施瓦茨贝格主持的奥地利·德国聚会一起,成为反对新教义一派的主力军;但是他们之间很少交流,他们的绝对民族主义观念使他们无法成为若干分散的美国、英国和意大利同情者的核心。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为了集思广益,大约12名领导者组成了一个国际聚会,其中不乏最卓越的思想家,也有截然不同的意见者。他们团结得不够,不足以采取有力的行动,人数太少,不足以实施控制。几个月后,他们的人数有所增加。他们是反对派的思想阵地,却不是它的指挥部。枢机主教劳舍尔是主持者。罗马恭维他是奥地利政教协定的缔造者;但是他担心永无谬误说将会毁掉他的功业;他是该说反对派中最坚定、最有力和最强烈的人。当12月28日开始辩论时,以欢呼通过的方式颁布教义的想法尚没有被抛弃。巴黎大主教坚持要求得到一个不采纳该方式的承诺。但是他被警告说,承诺仅在第一天有效,以后就不会再有了。于是他表明,如果突然采取这种方式,一百名主教将离开罗马,用他的话说,使大会在他们的鞋后跟陷入瘫痪。就这样,以突然决议的方式通过议案的计划被抛弃了,决定通过辩论来使它获得全面的支持。关于教义令的辩论始于枢机主教劳舍尔的发动。同一天,圣路易斯大主教为了不暴露力量和心中的怒火,只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哈利法克斯大主教在结束冗长的演讲时说,提交大会的这个议案是不配见到阳光的。这些以非凡的勇气、知识和拉丁语水平在大会上发表演说的主教,得到高度的赞誉;而且当人们看到可以有真正的辩论时,大会的尊严与庄重也即刻增长。30日,两个人成功的发言震动了罗马。一个是格勒诺布尔主教,另一个是斯特罗斯罗耶,即那位来自土耳其边疆的主教。后者再次责难会议规则,再次被主持会议的枢机主教制止。他的精神和辩才开始扬名罗马城和全世界。几天之后,激励这些人士抨击那个议案的思想在一名瑞士主教的讲演中得到最清晰的阐述,他大声疾呼:“谴责那些久被谴责而天主教徒不曾犯下的谬误,有何益处?对人类的谬见,你的教令鞭长莫及。天主教的最好保障就是宗教科学。给予合理知识的追求以所有鼓励和最宽广的天空吧;用语言也用行动去证明,让国家在自由和光明中进步乃是教会的使命。”

    批评的浪潮只受到微弱的抵挡;反对派立即在辩论中占据优势。到第一个月结束时,大会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适当地定于1月6日的会议,不得不充满诸多乏味的典礼。每个人都看到了那是个大大的失算。大会正在脱离教廷的控制,会议规则对于迅速行动是一个明显的制约。必须采取新的手段了。

    一个新的会议主席产生了。枢机主教赖施于12月末去世,不能再履行职责,枢机主教德·卢卡代行其职。现在德·安杰利被任命为新的会议主席。他曾在都灵遭到囚禁,他的听取告解的名望因他在委员会选举中的工作而得到提升。然而他不适合作一名大会的协调者。他地位提高的结果是精明老道的德·卢卡的下台,因为后者被认为不够果断,使大会事务落人会议副主席卡帕尔蒂和比瘳之手。比廖是一名巴纳贝特的修土,与教廷阴谋无涉。他是罗马最开明的学者们的朋友,为教皇所庞爱。卡帕尔蒂一直以教会法专家闻名。同枢机主教比廖一样,他未被列入极端派之中;他们与同工德·安杰利和比扎里并不总是协调一致。但是当必须执行的政策不是他们自己的政策时,他们也犹豫不决。

    第一个教令被撤回并转给了教理委员会。换上了另一个有关主教职责的教令,然后是最重要的有关《教理问答》的教令。当这些教令正被讨论时,有人准备了一份请愿书,要求教皇永无谬误说成为一个教令的内容。多数派开始给谨慎的或犹豫的梵蒂冈施加压力。他们对此事的热情比官方顾问的热情还要高。那些负责协助教皇进行宗教及世俗统治的人,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即教皇永无谬误说无需确定,该确定不可避免地要妨害教皇的其他利益。几位枢机主教开始是不合时宜的辨论者,后来提出一些折衷调和的建议。但是大会事务并不操纵在教皇的普通顾问之手,他们明显地受到代表多数派的那些人的胁迫。无疑,这个胁迫有时是很有效的。但是也存在没有勾结而多数派的确掌握权势的时期。这次请愿并不是那一大批对教皇具有私人忠诚关系的人发动的。他们参与了推动,但是动力来源于那些像主要的反对派人物一样独立的人。这个大请愿书,受到其他一些志同道合者的支持,被阻搁了数周之后于1月底呈送上去。

    也是在那时,反对派的力量达到了顶峰。他们呈致了一份反请愿书,祈求不要提出这一问题。枢机主教劳舍尔执笔,签名者是怀着不同想法的137名主教。为了达到这个人数,请愿内容回避了该教义本身,而仅说明确定的困难和危险;他们这场声势浩大的行动由此暴露出内在的弱点,也表明多数派可以强求一场教义讨论了。少数派主教们对此持消极态度。他们对革新天主教的使命麻木不仁,他们似乎愿意为了自己的要求寻求妥协,宁愿在其他所有的问题上让步,甚至包括那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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