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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梁高僧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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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昌孟顗,承风钦敬,资给丰厚。顗出守会稽,固请不去。后移憩江陵。
  元嘉十九年,西游岷蜀,处处弘道,禅学成羣。后还卒于江陵,春秋六十矣。

宋京师中兴寺求那跋陀罗
译文
  求那跋陀罗,中土称为功德贤,中印度人。以大乘学见长,故世人都称之为「摩诃衍」。原属婆罗门种姓,年幼时就学五明诸论,对天文历法,医方咒术等,也无不精通,后来得到一部《阿毗昙心论》,读后大有感悟,遂崇信佛法。其家世代崇信外道,禁绝沙门,他就离家隐潜,远求名师,遂剃度为僧。到他受具足戒时,已博通三藏。求那跋陀罗为人恭和,尊师尽礼。
  不久,辞别小乘师,进一步研习大乘。其大乘师令他从一匣子当中摸取经典,即得《大品》、《华严经》,其师赞叹道:「你与大乘很有缘份啊!」于是读诵、宣讲大乘佛法,当时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受过菩萨戒后,就致书父母,劝他们归依佛教,曰:「如果专守外道,对己对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如果归依佛门,则非但能利益他人,而且父子等可以经常相见。」其父为他的话所感动,就弃邪归正,归依佛教。
  求那跋陀罗到过狮子国(锡兰)等地,当地学人都很尊敬他,资给甚厚。既与东方有缘,就随商船泛海东渡。有一次,船航行到半途中,既无风助航,船中淡水又都喝光了,全舱的人都十分焦急。求那跋陀罗就说:「大家可同心合力称念十方佛和观世音,佛菩萨神通广大,我们肯定能够得救的。」于是就密诵咒经,虔诚礼敬、祈祷,过了一会儿,忽然狂风大作,黑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全船的人都获救了。
  元嘉十二年(公元四三五年)到达广州,刺史车朗奏知皇上,宋太祖即遣使来迎接他。到京都后,宋太祖又敕令名僧慧严、慧观到新亭慰劳他。二人见求那跋陀罗风神俊逸,都十分敬仰他。虽然交谈是通过翻译的,但大家一见如故,十分相投。起初,求那跋陀罗住在祇洹寺。后来宋太祖又亲自接见他,对他很是推崇:琅琊颜延之,博学多才,也亲自登门造访。于是京都一带的名流学士,都纷至沓来,一时门庭若市。大将军彭城王义康,承相南谯王义宣,都拜他为师。
  不久,众僧都请他翻译经典,于是在祇洹寺聚集义学,译出《杂阿含经》,在东安寺译出《法鼓经》,在丹阳郡译出《胜鬘经》、《楞伽经》。有徒众七百多人。宝云为传译,慧观任笔受,反复斟酌,妙得经意。
  后来南谯王镇守荆州,请求那跋陀罗与他一起到荆州去,他到荆州后,就住在辛寺,并重建僧舍、殿堂,译出了《无忧王》、《过去现在因果经》一卷、《无量寿经》一卷及《泥洹》、《央掘魔罗》、《相续解脱》、《波罗蜜了义》、《现在佛名》等经及《第一义五相略》、《八吉祥》等诸经,连同以前所译的共有百余卷。求那跋陀罗常让弟子法勇做传译、转译。
  当时,南谯王曾请宣讲《华严》等经,但求那跋陀罗觉得自己不通汉语,故有惭愧之叹,就早晚祈请观世音神通加被。终于在一天晚上,梦见有一个人身穿白色衣服,手持宝剑,提着一颗人头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因何事忧愁?」求那跋陀罗就把自己不通汉语,翻译佛经等,有诸多不便告诉了他。只听见那个人答道:「今后你无须再为此事烦忧了。」随即用剑把他的头砍下来,把手中提着的头重新给他安上,并叫他转转头,问他:「疼不疼?」求那跋陀罗答道:「不疼。」说完猛然醒过来,一时顿觉心神畅悦。第二天一起床,竟然已通汉语,于是就开席讲经。
  宋元嘉末年,南谯王屡有怪梦,他以此事询问于求那跋陀罗,求那跋陀罗就对他说:「京都一带将发生动乱。」还不到一年,果然有叛逆谋反。到了孝建初年,南谯王也反叛于朝廷,求那跋陀罗对此十分忧伤,但不曾对南谯王说出来。南谯王就问他忧伤的原因,求那跋陀罗十分恳切地劝谏他不要做出这种逆节谋反之事,但南谯王都听不进去,后来又逼求那跋陀罗随着他的军队南下。
  南谯王的军队在梁山被朝廷的军队打得大败,他们乘船逃走,又受到敌军的夹击,当时他们离岸很远,估计很难逃脱劫难。他只好一心称念观世音,手中捉住一根竹杖,投身于江中,水深至膝,他以竹杖划水,越走越深。其时有一童子,从他后面走来,用手牵着他。他对那个童子说:「你比我还小得多,怎么反而能够救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向前走了十几步,终于到了岸边。他就脱下身上的纳衣,准备送给那童子,报答他相救之恩。但回头一找,已下见那童子的身影,顿时全身毛骨悚然,才知道这是佛菩萨显现神力的护祐。
  当时王玄谟在梁山当督军,宋世祖有令,如果遇到摩诃衍(即求那跋陀罗) ,请善加款待,并速将他送回京都。众军士找到求那跋陀罗后,就用船只把他送回京都,宋世祖随即接见他,并说:「久仰高僧大名,没想今日方得相遇。」求那跋陀罗曰:「贫僧既己身染叛逆之事,本来罪该万死。今日反而亲得皇上接见,有如重生再造。」宋世祖又问他:「还有那些贼人?」求那跋陀罗说:「出家之人,本不过问军事。但如张畅、宋灵秀等,都是被逼所致。贫僧也许是由于过去世之业障,所以碰上这种事。」末世祖曰:「你无须惧怕。」是日敕令求那跋陀罗住于后堂,供养衣物,善加款待。
  以前,求那跋陀罗在荆州住了十年,当时给南谯王的每封信都有记录。等南谯王的军队被打败后,检查他军中之文书材料,求那跋陀罗的信中不曾有半句言及军事,宋世祖知道了这情况后,更加尊重他。后来在一次闲谈中,宋世祖与他开玩笑道:「你还怀念南谯王吗?」求那跋陀罗说:「受他供养十年,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想念呢!如果陛下允许,愿为他烧香三年。」宋世祖很敬佩他之为人,竟然同意了。
  中兴寺建成后,又敕令求那跋陀罗移住该寺,给了他三个房间。后来在宋世祖东府宴请众大臣时,求那跋陀罗也被邀请赴宴。当时求那跋陀罗没有剃发,满头白发。宋世祖在离求那跋陀罗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他,就对身边的尚书说:「求那跋陀罗聪明机敏,但已垂垂老矣,我若问他,他必定知道所问之用意。」等求那跋陀罗上前时,就迎上去,并对他说:「摩诃衍不远万里来此弘扬佛法的愿望,都实现了,现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求那跋陀罗随即应道:「贫道远道而来贵地,承蒙皇恩浩荡,自感惭愧万分,但现在已经是七十老朽了,只剩下入灭一件事了。」宋世祖十分赞叹他的机敏过人,特别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时全朝瞩目。
  后来于秣陵界凤凰楼建西起寺,每到夜半更深,就听见推门声及呼唤声,出来一看,又看不到人,众人都有些害怕。求那跋陀罗就烧香咒愿,曰:「你等本来都住在此地,现在此地建造了寺院,举凡行道礼忏,都为你等祈祷。你等若想继续住在这里,就做此寺之护法神;如果不想继续住在这里,请各随所便。」那天晚上,僧俗十多人,梦见一千多鬼魂,都挑着担子离去了,自此之后,该寺才不再闹鬼。就是现在陶后渚白塔寺那个地方。
  宋世祖大明六年(公元四六二年)时,天下大早,朝野接连祈祷降雨,一连好几个月都无见效。世祖请求那跋陀罗祈雨,要他一定求来雨水,如果求不来雨,则无须再相见。求那跋陀罗说:「仰仗三宝之法力,托福陛下之威神,此次祈祷必见成效。如果仍不下雨,决不再相见。」就往北湖钓台烧香祈祷,绝食诵经,频频咒愿。到第二日黄昏时,忽然风起云涌,连日降雨,王公大臣,都入朝祝贺。宋世祖敕令慰劳,赏赐甚厚。
  求那跋陀罗素食终身,梵香礼拜,未尝中断。每次食过之后,都分食于飞鸟。他保留印度的传统,用手取食。到了宋太宗年代,礼遇、供养更隆。到太始四年(公元四六八年)正月,自觉身体略有不适,便与太宗及王公大臣们诀别。临终那一天,晓首远望,自称亲见天华、圣像,近中午时分圆寂,世寿七十五。太宗深为痛惜,丧事办得很是隆重,朝廷之王公大臣等,都参加了他的葬礼,可说是备极哀荣。
  原典
  求那跋陀罗,此云功德贤,中天竺人。以大乘学,故世号摩诃衍。本婆罗门种,幼学五明诸论,天文、书算、医方、呪术,靡不该博。后遇见《阿毗昙杂心》,寻读惊悟,乃深崇佛法焉。其家世外道,禁绝沙门,乃舍家潜遁,远求师范,即投簪落(上髟下采),专精志学。及受具戒,博通三藏。为人慈和恭恪,事师尽礼。
  顷之,辞小乘师,进学大乘。大乘师试令采取经匣,即得《大品》、《华严》。师嘉而叹曰:「汝于大乘有重缘矣。」于是读诵讲宣,莫能詶抗。进受菩萨戒法,乃奉书父母,劝归正法,曰:「若专守外道,则虽还无益,若归信三宝,则长得相见。」其父感其言至,遂弃邪从正。
  跋陀前到师子诸国,皆传送资供。既有绿东方,乃随舶汎海。中途风止,淡水复竭,举舶忧惶,跋陀曰:「可同心并力念十方佛,称观世音,何往不感。」乃密诵呪经,恳到礼忏。俄而信风暴至,密云降雨,一舶蒙济,其诚感如此。
  元嘉十二年至广州,刺史车朗表闻,宋太祖遣使迎接。既至京都,勑名僧慧严、慧观于新亭慰劳,见其神情朗彻,莫不虔仰。虽因译交言,而欣若倾盖。初住祇洹寺,俄而太祖延请,深加崇敬。琅琊颜延之,通才硕学,束带造门。于是京师远近,冠盖相望。大将军彭城王义康,丞相南谯王义宣,并师事焉。
  顷之,众僧共请出经,于祇洹寺,集义学诸借,译出《杂阿含经》,东安寺出《法鼓经》。后于丹阳郡,译出《胜鬘》、《楞伽经》。徒众七百余人。宝云传译,慧观执笔,往复谘析,妙得本旨。
  后谯王镇荆州,请与俱行,安止辛寺。更创房殿,即于辛寺,出《无忧王》、《过去现在因果经》一卷,《无量寿》 一卷,《泥洹》 、《央掘魔》、《相续解脱》、《波罗蜜了义》、《现在佛名》等经,《第一义五相略》、《八吉祥》等诸经,并前所出凡百余卷。常令弟子法勇传译度语。
  谯王欲请讲《华严》等经,而跋陀自忖,未善宋言,有怀愧叹。即旦夕礼忏,请观世音,乞求冥应。遂梦有人,白服持剑,擎一人首来至其前,曰:「何故忧耶?」跋陀具以事对。答曰:「无所多忧。」即以剑易首,更安新头,语令回转,曰:「得无痛耶」答曰:「不痛。」豁然便觉,心神喜悦。旦起,语义皆通,备领宋言,于是就讲。
  元嘉将末,谯王屡有怪梦。跋陀答云:「京都将有祸乱。」未及一年,元凶构逆,及孝建之初,谯王阴谋逆节。跋陀颜容忧惨,未及发言。谯王问其故,跋陀谏诤恳切,乃流涕而出曰:「必无所冀,贫道不容扈从。」谯王以其物情所信,乃逼与俱下。
  梁山之败,火舰转迫,去岸悬远,判无全济,唯一心称观世音,手捉筇竹杖①,投身江中。水齐至膝,以杖刺水,水流深驶。见一童子寻后而至,以手牵之,顾谓童子:「汝小儿何能度我?」怳忽之间,觉行十余步,仍得上岸。即脱纳衣欲偿童子,顾觅不见,举身毛竖,方知神力焉。
  时王玄谟督军梁山,世祖勑军中得摩诃衍,善加料理,驿信送台。俄而寻得,令舸送都。世祖实时引见,顾问委曲,曰:「企望日久,今始相遇。」跋陀曰:「既染舋戾②,分当灰粉,今得接见,重荷生造。」勑问:「并谁为贼?」答曰:「出家之人,不预戎事。然张畅、宋灵秀等,并是驱逼。贫道所明,但不图宿缘,乃逢此事。」帝曰:「无所惧也。」是日勑住后堂,供施衣物,给以人乘。
  初跋陀在荆十载,每与谯王书疏,无不记录,及军败检简,无片言及军事者。世祖明其纯谨,益加礼遇。后因闲谈,聊戏问曰:「念丞相不?」答曰:「受供十年,何可忘德。今从陛下乞愿,愿为丞相三年烧香。」帝凄然惨容,义而许焉。
  及中兴寺成,勑令移住,为开三间房。后于东府议会,王公毕集,勑见跋陀。时未及净发,白首皓然。世祖遥望,顾谓尚书谢庄曰:「摩诃衍聪明机解,但老期已至,肤试问之,其必悟人意也。」跋陀上阶,因迎谓之曰:「摩诃衍不负远来之意,但唯有一在。」
  即应声答曰:「贫道远归帝京,垂三十载,天子恩遇,衔愧罔极,但七十老病,唯一死在。」帝嘉其机辩,勑近御而坐,举朝属目。
  后于秣陵界凤凰楼西起寺,每至夜半,辄有推户而唤,视不见人。众屡厌梦,跋陀烧香呪愿曰:「汝宿缘在此,我今起寺,行道礼忏,常为汝等。若住者,为护寺善神;若不能住,各随所安。」既而道俗十余人,同夕梦见鬼神千数,皆荷担移去,寺众遂安。今陶后渚白塔寺,即其处也。
  大明六年,天下亢旱,祷祈山川,累月无验。世祖请令祈雨,必使有感,如其无获,不须相见。跋陀曰:「仰凭三宝,陛下天威,冀必降泽,如其不获,不复重见。」即往北湖钓台,烧香祈请,不复饮食,默而诵经,密加秘呪。明日晡时③,西北云起,初如车益,日在桑榆④,风震云合,连日降雨。明旦公卿入贺,勑见慰劳,腊施相续。
  跋陀自幼已来,蔬食终身。常执持香炉,未尝辍手。每食竟,辄分食飞鸟,乃集手取食。至太宗之世,礼供弥隆。到太始⑤四年正月,觉体不(上余下心),便与太宗及公卿等告别。临终之日,延伫而望,云见天华圣像,禺中⑥遂卒,春秋七十有五。太宗深加痛惜,慰赙甚厚。公卿会葬,荣哀备焉。
  注释
  ①筇竹杖:筇竹可以为杖,即称筇竹为杖。
  ②舋戾:即叛逆。
  ③晡时:即申时,黄昏之时。
  ④桑榆:指日落时余辉所在处。《后汉书.冯异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指日出处,桑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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