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智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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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挥兄樟耍久挥兴啦凰赖奈侍獯嬖凇R账担骸澳巧钡盟郎硖澹辈凰懒榛甑模灰滤!薄堵硖R舭苏28节》,既然灵魂不死,用刀剑火燎,杀都杀不死的,上面说了那么多,与灵魂又有什么相干?常言道:“诌书俚戏,不可考究。”到此也就不必考究,简直是不可言说了。
那么,老子又是怎么说的呢?首先,老子把人类的现状用他的“三分法”分成三类。第一类是“生之徒”,第二类是“死之徒”,第三类是“人之生动之死地”,各占三分之一(50章)。老子很喜欢用“三分法”,近年来,留心考察美国的总统选举。民意调查显示,铁定拥护的占三分之一,铁定反对的也占三分之一,还有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游走票,最后决胜的就在游走票者的最后决定。最近,白宫宣布,美国青少年中吸毒的占28%强,近三分之一。屡验不爽,是不是巧合?还是天下凡事都是三分的?
“生之徒”就是珍贵生命,注意养生的一群人。老子称他们为:“善摄生者”(50章)。老子又把“生之徒”分成三种。第一种,是本章中的“善摄生者”。他说:“善摄生者,路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用其爪,兵无所容其刃(50章)。”乍看好像老子有什么法术,还是带着什么神符,野兽不能近他的身,并且刀枪不入。或是有什么绝世武功,上山打虎,百万军中自往还。啊!都不是的,老子自己解开了这个谜。他接着说:“以其无死地。”就是他根本不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不入险地。不到有老虎的山上去,老虎怎么吃得到他。好像是说:市虎(汽车)到处都是,喝了酒绝对不开车,绝对不要开快车。这个回答和21世纪的科学家们同一口吻,真是太科学了。第二种,“生之徒”就是:人如果决定了千里之行,速度是一天走百里,十天就走完了。如果把速度减慢,一天只走十里。那么,就可以拖到一百天以后才走完。同样是千里,慢慢地走,所用天数就比以前加了十倍。同理,人生的路程如果本来走六十年的,若其使用“低调主义”,慢一点走,采取“弱势姿态”,缓一点进行,运用“柔软迂回”走法,或是“进一步,退两步”,很可能六十年的路程,实际上要一百二十年才走得完。换句话说,即是把生命延长了一倍。他说:“安以动之徐(缓慢)生。保此道者,不欲盈(满盈或开足马力)。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弊病不层层发生和旧病不重新复发,所以可不至于速死。)。”(15章)。根据这个论点,老子提出了一连串的智慧和方法,如生而不有……不尚贤……挫锐、解纷、和光、同尘,处众人之所恶……保持单纯,微小,不可急着扩张,以至于不可收拾。等等等等。几乎《道德经》每一篇章都有这样类似的提议。目的是要人“深根固蒂,长生久视”。否则,就是“不道早已(亡)(55章)。”第三种,“生之徒”就是:叫人随时随地“病病”。他说:“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71章)。“病病”前面一个病是动词,后面的是名词。就是:“祛除疾病”。人若没有小病,就不会有中病。没有中病,就不会有重病。没有重病就不会死。不断把致病的因素祛除,就可以不病。不病就不会死。
以上“生之徒”的三种情况,适用于个人,适用于家,适用于乡,适用于国,适用于天下。譬如,国家在阶段性的过程中,“韬光养晦”“不搞无谓的正面对抗”“阳示柔和,阴修战备,以待时机。”等等,这些政策都是非常实际有用的,也是智慧的,必要的,目的是使国家不容易受到攻击,造就安定局面,好好建设内部,加强实力,以达到长治久安。
第二类的“死之徒”,一切都与“生之徒”恰恰相反。这一群人虽然活着,就像已经死了一样。譬如:醉生梦死。大明永乐时代,有个县官,名叫:金祥瑞。他说:“我名金祥瑞,一天三个醉,醒了就喝,喝了就醉,醉了就睡。”(胭脂宝褋——京剧)这个官儿就可想而知了。酒精杀死肝细胞和脑细胞,所以酗酒的人免不了得肝炎、肝肿瘤和脑肿瘤,心思错乱,易怒癫狂。其次,“酒”作用的延伸,就是“毒品”了,人若染上了这个,就会思想怪异,行为乖张,已经早就不是人了。使用毒品,自古有之。譬如晋朝流行的“五石散”,很像现代的LSD,什么摇头丸之类的药物。再其次就是淫乱。《金瓶梅》笔下的西门庆,生得高大健美,他不但把五个宣淫的条件:潘、驴、邓、小、闲,样样具备,还做了县里的提刑官,照样有自己的衙门,可以拜牌、坐堂,打扳子。他通过贿赂,居然搭上了当朝太师——第一权奸蔡京,还做上了蔡京的干儿子,正是“前程无量”。西门庆昼夜宣淫,平时补品补药不断地吃,还未到三十三足岁时,得了急性前列腺炎加梅毒(当时中医诊断:癃闭便毒),没几天就死了。联合国卫生组织发表报告:2003年十个月里艾滋病例,数量已经再创空前,多在亚、非两洲。“死之徒”的生活,一切都是在寻死,弄死,拼死和等死。“死之徒”三字,非常耐人寻味。郑国名相子产有兄公孙朝,终日在醉乡,不知日出日落;有弟公孙穆,窕窈盈庭,左拥右抱,足不出户《列子·杨朱第七》。所谓人各有志,虽贤如子产,也是爱莫能助,徒呼奈何。
第三类,“人之生,动之死地。”这群人为了要生活得更美满,更丰厚(生生之厚),努力以赴,反而促成了死亡。一般人生,古人用酒(包括吃)、色、财、气四个字来概括。有些人则用功、名、利、禄来概括。纪晓岚答乾隆皇帝语:“臣以为江中的船虽多,其实不过是名、利两条船。”这样把人生概括成两个字,更简单了。人生如工蜂,如蚂蚁,从痛下决心到锲而不舍,为名为利,劳苦奔波,死而无怨。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是佼佼者,为众人所称羡的。其实,在中国历史中,“伟大”的人物可车载斗量,而出身卑微,竟然搞到轰轰烈烈,无与伦比的,恐怕千古只有魏忠贤一人。魏忠贤是个黄毛小太监,从小就做了“阉人”,是个五体不全之人。长话短说,他居然在短期内,不但能使“阳道复兴”,而且爬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朝中文武百官之中,“佼佼者”都拜了他做义父。他著了一个“魏忠贤理论”的小册子,凡是违背这个小册子理论的文章和书籍,不是严禁,就是烧毁。朝廷里发言也不能有违反这本小册子的言论,如有人敢在泰山头上动土,小则徒,大则满门抄斩。皇帝没有人能见得到,他才是真有实权的皇帝。天下万方贡献,他家财宝堆积如山。最奇的是,他竟然还有“盖世武功”,万方奉表颂扬。秦皇汉武做了皇帝想登仙,都没有做到“神”。而魏忠贤的“生祠”遍天下,他活着就当了“神”,享受万方香火。论权、位、钱、势、名、乐、神,集于一身的,试问历史上还有谁?可是说倒就倒,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说死就死,连别人都不敢相信。炎炎者灭,赫赫者绝,他的作风不但把自身搞垮了,把他的家族搞垮了,把整个大明国朝也断送了。老子说:“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44章)。要防止和救治这种现象,就只有“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44章)。还是老子的“低调主义”。
辩证逻辑的第二种形式——循环式,就是阴阳的运行互为因果。这是老子“认识论”很特殊突出的一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58章)。是老子的名言,是很多中国人都能朗朗上口的。俗语也有:“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的说法。事物向着自身反对的方向发展,经过逐渐地加量,到了一定的时候,就突然变成与自身相反的事物。术语叫做:量变引起质变。人生在世,坐的不过是名利两条船。“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13章)。人之所望的是宠;所怕是辱。所爱的是得,所厌恶的是失。人们一身随时随地都在这“宠辱”“得失”中翻滚。
“塞翁失马”是一个有名的成语,也是一个有名的故事。故事是:有个塞翁,他的一匹好马不见了,就忧伤懊恼,气愤填胸。后来,这匹马又找到了,就高兴得了不得。正好是他的独生爱子的生日,就把这匹马送给爱子做生日礼物(现代,很多人把一辆敞篷大红跑车送给过十六岁生日的儿子或女儿,这些人有祸了!),那个小孩子高兴极了,就去骑它。跑了没有两圈,孩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未曾丧命,只把腿摔断了,从此成了残废。于是就有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话。等到故事发展到儿子成了残废时,又多了两句话:“塞翁得马,焉知非祸。”后来秦始皇征役夫去筑长城,去的都没能活着回来。塞翁的儿子,因为残废,不必去服役,平平安安在家过活。故事又回到了“塞马伤儿,焉知非福。”
列子《说符第八》里有一个故事,宋国有一个三代专做好事的人,一向很平安。家里的黑牛忽然生出了白牛犊来,就去问孔子,孔子说这是吉祥。不到一年,他的眼睛无缘故地瞎了。这时那黑牛又生了白牛犊,他就叫儿子去问孔子,孔子还说是吉祥。又过了一年,儿子的眼又无缘故瞎了。不久楚国来攻打宋国(这是一场非常激烈的战争,《左传》宣公14年,楚围宋都商丘9个月,使得城内,易子相食,析骸为爨。)所有的男人都要去服役作战,大半都战死了。只有这家父子都是瞎子,因而免役。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们父子的眼睛又都医好复明了。
人若有了这种认识,在得意的时候就不会太张狂,就不会使失意迅速飞到。失意的时候也不必太忧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苦撑过去,否极自然泰来。不管怎么样,都在鼓励人们积极地、乐观地、好好地活下去。同时教导人:“得其所利,必虑其所害;乐其所乐,必顾其所败。人为善者,天报以福;人为不善者,天报以祸。”《御览459说苑》。庄子在《德充符》里,鲁哀公和孔子的对话中,借孔子的口说:死、生、得、失、穷、达、贫、富、贤、愚、毁、誉、饥渴、寒暑都是事物定型的变化,就像白天、黑夜在人们面前轮流交替一样。懂得了这个道理,就不要让穷、达、寿、夭等一切变化来搅乱我们心中的淳和之气,也不让它们搅扰我们的心神思想。如果我们能保持住思想里淳和之气的流通,就不会丢失我们天真的喜悦。无论什么现象发生在我们面前,我们都能随机应付,而且时在欢乐之中。同时,庄子在《应帝王》里,建议我们把自己当成一面“镜子”。祸来了,照出来的是祸;里面反映出来的是祸的样子。福来的时候,照出来的是福的样子。镜子并不去“欢迎”祸的到来,也不去“欢送”祸的离去。同理,镜子不去“欢迎”福,也不“欢送”福。让他们来去自如,而镜子也不把它们的映像守藏在“心中”,根本丝毫不受它们来去的影响,镜子自己还是镜子。因此,镜子永远胜过祸福、得失,本身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
黄老智慧
黄老智慧
第二部 《老子道德经》新论
第二讲 一 二 三(下)
(美)张绪通
“三连式”是老子辩证逻辑的总代表,是老子哲学思想中非常重要的部分。要说明“三连式”,首先要回到《道德经》第1章。他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在这里他一连串又提出了三个概念:无、有和万物。老子自己解释说,“万物(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40章)。万物生于有,所以有是万物之母。而有又生于无,无所以是天地之始。当然,无又是从道而来的。道动而生无,无立刻又化生有,从有就化生出天下万物来。这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同一个模式。两者是连贯的,互为说明的。《道德经》第1章接下去,老子把“无”和“有”之间的联系和关系称为“同出而异名”。无和有本来是一对阴阳,是一体之两面。从“道”到“万物”,都是它们在中间过程里来回穿插化生的。如果光用一体之两面来形容的话,很可能会误被人理解为它们是个静态的。用“同出而异名”来形容,因为有个“出”字,是动而出动的意思,就把它们是“动态”的这一点,标明得再清楚也不能够了。老子把这个动态的化生过程,起了一个专有名字,叫做“玄”。古今很多人都把这个“玄”字,照《说文解字》的字面上的意义理解为“高深”“深远”,甚至于把它解成“玄虚奥妙”。其实这是老子独创的专有名词,他的意义就是:道之动变,或动态。假使我们把“玄”字当深远讲,那么老子下一句话:“玄之又玄”,就变成了“深远哪,又真是深远哪!”是再次形容前面自己所说的东西,了不起啊,又真是了不起啊。好像是一个“低级的商品广告”,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如果是这样,就把整个“道”以及《道德经》的价值都给砸掉了。老子这句“玄之又玄”是极其重要的,是说明他整套辩证法成立的关键,所以才能被称为“众妙之门(是天下一切事物的法门,也是不二法门。)”这是老子“方法论”里极重要的一环,绝对不可以马马虎虎地把它看成是一句无关重要的广告式的赞美词句。
老子说:“反者,道之动。”(40章)。朝着“负面变动”,叫做“反”。那么,把“反”字代入(代数学用语)“玄”字里,“玄之又玄”,就是“反之又反”。再说清楚一点,就是“否定之(再)否定”,也就是“负负得正”。“正题(Thesis)”经过一次的否定,就成为“反题(Antithesis)”,“反题(Antithesis)”再经过又一次的否定,就成为“合题(Synthesis)”。总而言之,阳、阴、和,正、反、合的辩证逻辑“三连式”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