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尖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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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追,我担心那白鼠还有同伴之流,贸然追上去,势单力薄,我又不能进行尸身变化,没有最强的护身符,很容易就被针对。
当然了,要是我能够进行尸身变化,或许方才就已经将那畜生给擒住,不容它逃跑了。
我去堂屋里找到了火柴,拿过来点燃煤油灯,这才安慰一下惊吓而起的陈小恩和白乐乐两女。
灯光亮起,三人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
“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陈小恩心有余悸的问我。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你放进来的‘阿婆’么?”
“是她?”
陈小恩满脸的惊讶:“她不是大贵嫂子么?”
她口里的大贵嫂子,其实就是陈德贵的老婆,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妇人。
原来,那只白鼠居然幻化成了她的模样,怪不得没有引起陈小恩的警觉。
我将我的所见所闻跟两人说了,两人被吓得寒毛直竖,各种惊恐。随后,任凭我百般劝说,两人也是说什么都不敢再睡觉了。
看看时间还早,没办法,我们只能点着煤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房间很小,两人只能坐在床沿边跟我说话,我只好将那竹椅挪过来,坐在两人的对面。
看着两人的乖巧模样,我不禁有些好笑。
“大坏人,你笑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鬼注意?”白乐乐色厉内荏的表态,她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有回过来。
我嘿嘿的笑了,上下打量她俩两眼,然后用一种坏坏的声音回答:“你俩没有见过电视里古人成亲拜堂么?一般拜堂完毕,新娘子都是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新郎过来挑开面纱的。我觉得你俩……嘿嘿……”
我话没说完,白乐乐一把抓起枕头就砸向我:“你想得美!”
我随手将枕头接住,放在竹椅上,然后靠了上去。
“小白你别理他,他就是耍耍嘴皮子,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姐姐我见得多了。”陈小恩凑到白乐乐的耳边,低声叽咕着。
两人又咬起了耳朵。
我不再理会两人,而是开始沉思细想,开始猜测大白鼠的来历。
那只白鼠,肯定会一种迷惑人心的方法,它的眼睛,带着一种至幻的作用,所以我才会产生短暂的停滞。
还在我本身就没有完全的三魂七魄,所以被迷惑的不是太明显,很快就摆脱那种状态,给了它一枪。
也不知能不能将它打死?
能打死最好,再不济的话,那一枪应该可能让它重伤吧。我可记得,那一枪是从它的腰腹打进去的。
这个地方,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先是有一只雪狼出现,浑身雪白;再然后出现一只二十米长、水桶粗的白蛇;接下来,居然连老鼠都出现了,甚至这只老鼠还会变成人形!
难道因为特殊的地理因素,这里的所有生物毛发都是白色的?
那只白鼠能够把陈德贵的老婆变化的惟妙惟肖,再加上它对那木箱的熟悉,显然它一定是潜伏在陈德贵家许久了,耳濡目染下,才能装得这么像,连陈小恩都没有看出来。
诸如食人树以及白蛇等妖邪之辈乱生,这个陈家沟,也不知还有什么样的秘密和“惊喜”等待我们?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惊喜”太大,我们无法承受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了。
我勉强这样安慰自己,只觉得忧心忡忡,看了看那边强颜欢笑、假装无所谓的白乐乐和陈小恩,我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更大了。
也不知能不能安全的将她俩带出去?
很快,老陈家的雄鸡就开始打鸣报晓。
雄鸡一鸣天下白,百鬼辟易,群邪退散。
我说:“你们睡睡吧,公鸡叫了,没什么鬼东西再敢出现了。”
说完,我打了打哈欠,这天寒地冻的,外面又大雪纷飞,我还是得窝起来,补个回笼觉再说。
随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我必须养足体力和精神,明天,或许还有更多的未知在等待着我。
这一下,我睡得很香甜,直到我渐渐听到了门外的欢快叫声,才猛然醒觉。
睁开眼睛,白乐乐和陈小恩都已经不见。
急忙爬起来推门望去,只见门外的院子里,雪已停,白乐乐正带着陈小鹏,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呢。
而陈小恩就在一边看着,满脸的微笑。
陈小鹏的腿已经恢复了原样,看不出任何有后遗症的模样。
白乐乐一眼见到我,扫了我一眼,忽然“咯咯”坏笑着,捏起一团雪球,对着我迎面砸来。
处于学武之人的本能反应,我挥手就是一拳,将这雪球给打的粉碎。
雪花顿时飞溅,洒入了我的衣领里。
好冷!
可是,这雪花零落里,我竟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第222章 薛婆婆
血腥味已经很淡,还好经过一夜的休息,我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这时候五识也已经是最敏锐的地步,所以才能将其嗅出来。
我沉着脸,走到了白乐乐的身边,看着她眼前那个雪人,用很严肃的语气问她:“这个雪人,是你们刚刚堆积起来的?”
白乐乐被我凝重的表情吓得有些发傻,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刚才……刚才……就有一个……雪堆的。”
“带着孩子回到屋里去,不要出来!”我挥了挥手,让白乐乐和陈小鹏离开。
然后,我蹲了下来,盯着眼前的雪人。
既然有血腥味,证明就有血,我所担心的,是那只白鼠!
它既然已经被我击伤,那肯定也是会流血,如果它藏身在眼前的雪人里,那就是相当凶险的一件事!
虽说当时它已经逃窜,可蛇类鼠类其实都是眦睚必报,难说它就会折回来,然后暗地里埋伏着,伺机对我们发起偷袭。
我一只手已经伸入兜里,握住了手枪。
另一只手,则从旁边拿过一柄竹篾扫帚,轻轻的将雪人一点一点的拨开。
很快,大半个雪人被我拨开,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随着雪人的越来越矮,血腥味也是越来越重。
不多时,我手中的扫帚似乎触及到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我心中一动:难道白鼠被一枪击中,已经死了?
我连忙用力一挑,将雪里的东西挑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死狗!
一只头颅已经破碎,浑身满是血迹的大黄狗!
正是陈德贵家的那只。
我记得当初在墓地外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在了雪狼的獠牙下,当时我们想着回来找帮手,也没时间给它收尸,可是,它就怎么出现在了陈德贵家的院子里?
是某个妖物所为,在警告我们么?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从旁边传来。
我抬头一看,陈德贵和陈小恩两人正出现在门口,那声叹息,正是陈德贵发出的。
估计这只大黄狗,跟他家的感情已经很深。所以陡然见到其尸体,任凭老陈经历过世间百态、酸甜苦辣,也是有些莫名的伤感。
陈德贵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韩兄弟,你们在族墓那边遇到的事情,小恩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唉,家族不幸啊,竟然遇到妖物扰乱族墓。这事情,或许那个老太婆知道点,你们可以去找她。”
老太婆?
我忽然记起来,据林栎萱口中所言的,陈家的“族谱”——也就是那块石壁,是一直由族长家里掌管的。后来族长死了,就是族长的老婆代为看管。
想必老陈口里的老太婆,就是族长的妻子吧。
很快,老陈就找来锄头和一把筲箕,担着大黄的尸体走了出去,估计是找地方掩埋了。
等到他处理完这事情,又领着我们吃了早餐,这才千恩万谢的与我们作别:“韩兄弟,多谢你帮我把小鹏给救回来,大恩不言谢,回头等小鹏长大了,我让他做牛做马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今天这边大雪,田地里还有点事儿我得去处理,就不陪你们去村子里了,反正小恩土生土长的人,村里大多数人都认识她。”
我连忙摆手:“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在意。倒是我们多有麻烦,白吃白喝白住,身上也没带什么钱,颇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说哪里话呢。”陈德贵不好意思的笑了。
作别陈德贵一家子,随后在陈小恩的带领下,我们踏雪而行,前往陈家沟的村子中心所在,去找陈德贵口中的“老太婆”。
白乐乐还因为我刚才凶她的事情有些生闷气,不愿意理睬我。
倒是陈小恩,边走边跟我说起了薛婆婆的事情。
薛婆婆,也就是族长的妻子,那个守候着族谱,偶尔用族谱赚点外快的老婆婆。
据说薛婆婆原本还是城里富贵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人很漂亮。因为那个年代的特殊性,甚至在她出嫁的时候家里还给安排了一个丫鬟陪嫁,让她服侍薛婆婆。
这在当时,其实也不算是个事儿。
“大户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对于这点,我很好奇。
根据我这两天跟陈小恩交谈说话的了解,已经大体明白了陈家沟的地理环境。
这里三面环山,一面靠近澜沧江,也就是族墓的那边。距离城镇已经十分偏远,再加上交通不是很方便,进村只有一条泥泞小道,一旦下雨下雪,就很难进出。
而陈家沟的人之所以世代在这里居住,没有想着搬迁,那还都是因为那莫名其妙代代遗传的诅咒,这让大多数的族人都不愿意外出。
据说死后不入族墓,灵魂就不能解脱,会永生永世的坠入九幽地狱,受无尽的痛苦。
人固有一死,可没有人会愿意,在死后还不得安息。
所以只有到了最近,才有大批量七零八零九零后的年轻人陆续长大,选择离开这个代代传承的地方。
对于年轻人来说,对这些古老而世代相传的传说,已经看得很淡。
可是,这样一个近乎于穷山恶水的地方,为什么薛婆婆的父母会狠心将她嫁到这里来?
“当然是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传说。”陈小恩撇了撇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陈友谅留下的宝藏?”我有些觉得好笑,难道世上真有这么痴的人,会相信这东西?
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资倒是无所谓,可这东西,要是真相信,我不得不怀疑那人的智商。几百年下来,如果真有宝藏,还轮到自己来捡漏发财?
连陈家沟自己的族人都八字没一撇,金毛都没有找到一根,更何况外人?
而且还搭上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不光是这样啊,据说薛婆婆的那个丫鬟,比起薛婆婆本人来,那也不多逊色呢。”陈小恩的语气里戴上了极度八卦的味道。
然后,她四周看了看,用一种极为小心、一看就是八婆嘴脸的语气悄悄的说着:“据说,那个丫鬟后来被薛婆婆活生生的打死了!”
第223章 老照片
“哦?”这下不光是我,连白乐乐也被陈小恩成功的勾起好奇心,凑了过来,用同样神秘兮兮的语气问:“她为什么要打死她的丫鬟?”
女人骨子里果然就是有着天生八卦的情怀,白乐乐也不例外。
“不光是丫鬟,甚至听说连她丈夫也是被她亲手害死的。”陈小恩用一种极为阴冷的语气悄悄的告诉白乐乐:“据说薛婆婆不能生育,再加上她的丫鬟漂亮,一来二去的,她丈夫就跟那个丫鬟搞到一块儿了。
后来啊,两人被薛婆婆捉奸在床,她丈夫自知理亏,就假惺惺打了丫鬟一顿,保证再也不跟那个丫鬟鬼混了。
可是男人的话,又怎么能当真?
那都是甜言蜜语,说过就忘了的。”
说到这里,陈小恩和白乐乐都是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了我两眼。
想必,她们是想起那个画皮女鬼小芳了,正好把我引申定位到“负心汉”的身份上。
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我只能默默的不说话,心里告诉自己:唉,古人撑不起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这样,薛婆婆的丈夫死性不改,被她连抓好几次。到了后来,他丈夫见薛婆婆娘家的人一直不出面,索性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堂而皇之的跟丫鬟厮混在一起。甚至因此跟薛婆婆发生口角冲突,打的薛婆婆好几次都卧床不起,半个月才恢复。”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陈小恩有些老气横秋的发出感慨,然后告诫白乐乐:“小白啊,你可要当心,千万不能被那些花心的男人给骗了。”
说完,她还若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白乐乐此时显然沉醉在薛婆婆悲惨的身世里,咬牙切齿的挥了挥小拳头:“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听说薛婆婆用毒麻翻了她丈夫和丫鬟,将两人都活生生的给打死了。当然,这都是传说,其实我也是听人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张扬。”陈小恩摇了摇头,小心叮嘱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许多人都这么说,哪怕事情的真相原来不是这样,也会被生生给扭转过去,变成了“真相”。
如果事情真如陈小恩所言,那么其实关于薛婆婆丈夫和丫鬟的死,还是有很多的疑点。
真相,只怕远不是传说中的这样。
我忽然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额头:也许是因为我最近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的,这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么,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跟我毫无关系啊,我操心这个作甚?
小小村落在山腰零落分布,呈阶梯式错落交织,或三五户人家一片,或独门独户一片,阡陌着各条狭窄小道,每家的门前屋后都有一片竹林,是很独特的风景。
薛婆婆的家,说是位于村的中央,其实因为地理条件,已经靠着背后的大山,属于最高的几处房屋聚集所在了。
虽说昨晚大雪,可农家的人依旧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许多房屋的大门都已经打开,偶尔遇到一两个大叔大婶,见到陈小恩,都是高兴的问东问西,问她几时回来的呀,几时回去啊,等等。
只是,始终是萧落的村子,这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在守候着这个山村。
“见到没?”陈小恩指着一条在这里还算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