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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绝艳相公(寄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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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觉奇痛不已的葛千里不等众人逼供,扭曲着脸说出一切,包括公主将毒药误以为是解药的燕窝,还有这全是赵金鼎精心布货,只为得到张果儿。

    一碗豆腐脑惹出无数风波,怕是难了。

 第十章

    “牛鼻子老道你给我滚远些,别用你的牛蹄子碰我的女儿。”喝!稍没注意就使诈。

    “臭乞丐你在说什么,窝藏了我老婆、女儿十几年,你还有脸吼我。”

    今天是个好日子,又逢喜事连连,人人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意,见了面互道恭喜。

    原来张果儿真的不是张老爹的种,她的娘是张老爹的师妹,当年带着女儿来投靠师兄,所以果儿应该姓祈,是退隐的国师之女,亦即是曲阳嘈和玉浮尘的师妹。

    关系说来复杂,牵来扯去都是一家人,有缘才能齐聚一堂。

    不过年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两位老人是相见眼红,一个怪对方负心薄幸,一个是骂人老贼强占人家妻女,吵得不可开交。

    而那个大红喜字高帖着,像是一种讽刺。

    “死道士你想还俗呀!当年是谁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你有脸责怪别人。”害师妹芳华早逝。

    “都说是误会你听不懂呀!我哪晓得月用醋劲那么大,一扭头就抛夫弃家。”他心爱的笨娘子呵!可他再也不能当她面骂她一声笨。

    “你不会解释吗?分明是借口,新妇一迎进门就乐不思蜀,哪记得结发妻子在哪里。”没担当的男人。

    祈老有些心虚。“我哪有迎新妇,你问瞄瞄我可有再娶。”

    不是因为爱上别人而心虔,而是太过自责以为妻子只是使使小性子不打紧,先救人为先,趁此机会能磨掉她的坏脾气也好,省得老是骑到他头上。

    没想到待他回到房里就没见到妻女,一纸休夫状气得他不肯主动求和,希望她自知有愧的回来求他原谅,夫妻俩再续前缘。

    一个月过去了他无动于衷,两个月匆匆飞逝他故作无事,一二个月后他偷偷地问弟子有无师娘的消息,四个月、五个月、六个月……

    日子一天天的消逝,他由冷静变得慌乱,接着意识倒她真的离开他,焦躁不安的打算寻人已是一年后的事,身为一国的阴阳师岂会寻不到妻子的踪影,偏偏她带走了隐灵石,叫他怎么卜卦易算都无法显示卦相,到此他有了绝望的心痛。

    他只惦着自己男人的自尊不容践踏,却忘了妻子的性子有多刚烈,一旦决定了就不悔的余地,宁可抱憾终身也不愿委曲求全。

    当初他救的那位女子是他自幼订过亲的未婚妻,因为他先背弃盟约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妻,所以自觉有愧地要全力医治而忽视妻子的感受,当他心有二意。

    如果知道救了人还反失去爱妻的话,他宁可背负背义之臭名也不愿倾力一救,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的月霜。

    可惜他算尽天下人的命数却难买早知道,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留他一人在世间又有何意义,月用再也不会活过来笑哗他霸道。

    唉!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呀!

    “师父,你别揪着徒儿的衣领,难看呀!”若晓得他会来,她一定躲得远远的。

    “小猫猫,你对这位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说明白,师父并未纳新妇。”问她最清楚,她打小就被他收养了。

    喷!要她说好话又不客气些。“国师府邱是没师娘啦!可养了几位就不得而知。”

    “曲瞄嘈,你太久没被打了是不是?”他举起手做做样子。

    “前辈手下留情,猫儿已有身孕在身。”心急的玄漠已先一步将妻子护在怀中。

    “我知道,文、武曲星嘛!”徒弟是他教出来的,难道他会看不懂面相。

    死相的师父,一胎双胞也给人家算出来。“漠,你别紧张,师父比你更焦急抱徒孙呢!”

    “是吗?”玄漠看着妻子笑意盈眼,心里一宽的道歉,“前辈,在下唐突了。”

    “无妨、无妨,娶到我这徒儿是你一生的悲惨,我倒该向你道歉。”教徒无方,小磨女之名天下知。

    一生收徒无数,以貌美者为条件,不多几个漂亮的dwe孙围绕膝前,以慰他晚年孤寂。

    “你们叙完旧了吧!别忘了我今天成亲。”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新郎官放下一屋子宾客前来打断“亲人”的聚会。

    今日的新郎官是一位美女……呃,是没死成的阴阳先生玉浮尘,颇耐人寻味。

    “要拜堂了吗?怎么不早叫我一声。”第一次嫁闺女要庄重些,一代宗师的风范不能少。

    说穿了就是爱面子。

    玉浮尘笑不出来的臭着一张脸,“你没瞧见对头仇人已坐上高堂位了吗?”

    “啊!这个猴旗子转世的老乞丐手脚还真快,我可不能输他。”

    一身红蟒挂,一顶大红帽,连鞋子也都是清一色的红,昔日飘逸的俊公子竟成了今日的丑角,简直俗不可耐到极点。

    可他有什么办法,情势没人强,几个女人一靠近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诚如在上一次师姐的婚礼被绑成肉粽一样,差点被一群“人家”的相公打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拜字还没说完呢!忽闻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一起,吓得众人以为又有不死心的姑娘来闹场,正打算请紫骑军统领寒诩去处理。

    今儿个上门来阻止婚礼的江湖侠女有十一名,不过一看到玄漠和侍卫们的声势,纷纷含泪退出。

    至于进不了门的千金小姐、小家碧玉只能在门外哭成一堆,若非门上挂着喜将红字,说不定叫人误以为是谁家死了人。

    好好的一场喜事搞成像丧事,说来也离谱。

    御史府……前身即是香幽居,皇上一听见九王爷上奏天香公主因爱不成而误杀官员大为震怒,不许任何人求情下令将她收押大牢,一年后嫁到番邦去,以警惕后宫众子女不得恃宠而骄。

    因此拨款再修香幽居赐给死里逃生的玉浮尘以为补偿,受累的天幽郡主也被七王爷幽禁,命令出阁前不可擅自离开府昭一步。

    至于赵大公子的下场更是凄惨,皇上出皇榜缉拿,一群“不明人士”不让他死的恶整他,灰心、痛心的赵知府将他逐出府中不承认有这个儿子,昔日对他奉承、阿议的手下趁机打落水狗……

    总之他的处境非常不堪,连乞丐都不愿施舍他一分,拖着要死不死的残破身子四处逃亡,每天犹如惊弓之乌地赖活着。

    “快来人呀,王妃要生了,快传产婆呀!还有御医候着不得有误……”

    表情已经难看得不能形容的玉浮尘笑得极为骇人。“爷,你抓着我干什么,我不是接生婆。”

    “少说废话,一向是你在帮我拿主意,初儿要生了……”慌了手脚的凌拔云可谓病急乱投医,抓了他最信赖的手下和朋友想办法。

    不就是生孩子嘛!能有什么办法,这种事连身为丈夫的人都没法使上一点力,何况是他。

    “爷,等我拜完堂再说。”一时半刻还生不了。

    “不行,我的小初儿都快生了还拜什么堂,你没成过亲呀!猴急个什么劲。”

    凌拨云的吼声令上门的宾客大笑不已,除了今日的一对新人。

    在一阵手忙脚乱中,乱中有序的玉浮尘沉忍着气拜完堂之后不管谁再捣乱一律不理。

    送人洞房。

    ******

    一对红烛垂着泪,两旁喜字红得刺眼。

    没有一股新人该有的喜气洋洋,两个刚拜完堂的夫妻冷着一张脸,各坐床头床尾不交谈,一直到新郎官终于忍不住地爆发。

    “该死的莫迎欢,我包的谢媒礼不够大吗?她居然因为赚不到我的银子而找人来闹场,她简直恶劣得没天良,我成亲干她什么事……”

    不想政为武林人士取笑的对象,他婉拒小气财神的好心腿议,将宴席的采办交由管事去处理,“不敢”劳烦她来费心,免得荷包严重失血。

    就因为看过太多惨痛的前例,所以他下定决心不让她插手,宁可多花一点小钱也不愿沦为全扬州城的笑柄,观礼得交银子,亲疏不分。

    成亲是个人的事,不用动员全城百姓来看戏,而从第一位上门闹场的姑娘开始,心中的喜已渐成了怒,扬起的笑脸维持不到一个时辰。

    基于在场的长辈众多他不好发作,可此刻积怒成塔的他若再不发发牢骚,恐怕会先发疯,对不起他一心迎娶的美娇娘。

    “果儿娘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和我一样气坏了?”他轻手取下风冠,温柔地为她揉揉头皮。

    祁果儿的表情冷淡无波,仿佛从不识七情六欲的石头人,两眼净空找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情绪,事不关己似地望着堂上红烛。

    玉浮尘见状暗然一惊,干笑地瞧瞧新房内有无不妥之处,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今晚将会有一场叫他难捱的洞房花烛夜。

    “呢,娘子,你很生气吗?”他端起了合杯酒喂她一口。

    羽睫一掀,她清冷一瞟,“你认为我在生气吗?”

    “是。”他无可奈何的点头。“而且是很生气,巴不得我再死一回。”

    “素有‘阴阳先生’之美名的你怎会轻易死去,掐指一算便知近日有无劫数。”她说话的语气淡而无味。

    啊!惨了,该不会……“娘子有所不知,我是算出近日有一劫,但是却无法算出正确日期和方式,所以……”

    “所以装死骗我?”声音更空泛了,好像是少了灵魂的回音。

    “绝无此事,你千万别听外人拨弄;我真的差一点就.撑不住,你要相信我。”他是中了剧毒。

    七步断魂草并非寻常毒物,一入喉便药石枉然,他因算出有此劫而随身携带解毒丹,虽不能解七步断魂草的毒,但能抑制毒性扩散,将毒血退至脸上,因此面上才会泛着紫黑。

    另一方面他飞鸽传书请来师父解毒,算算脚程应该能赶得及,因此他才有恃无恐地演了一场戏,骗出心上人的真心话。

    “相信你在我眼前断气,随即又死而复活。”淡冷的语调中出现一丝火气。

    大难临头的他只能傻笑,“是你想体验喜怒哀乐的感觉,所以我才特意为你安排一下。”

    他能说一口气上不来是为了逼毒吗?其实看她晕厥过去的苍白面容,他的心也不好受。

    “有必要表现得这么逼真吗?”声音压沉了,可见她这回真的动怒。

    “娘子,为夫的是想你开心嘛!不要老是皱眉地说你不懂,然后困惑不已。”这下她全懂了。

    “看来我该感谢你的牺牲。”她低下头在怀中找了一下。

    当玉浮尘看见她拿出一张黄符大惊失色,“娘……娘子,这不是天打雷劈符吧?”

    “不是。”她催动符咒。

    “等等,我是你相公,你不能对我太残忍。”不行,他要争取该有的夫权。

    “不能吗?”手中将纸一扬,一道无形墙形成。

    “娘子,我……哎呀!好疼.这是什么鬼东西?”他额上肿个包的惨叫着。

    “生人回避符。”

    “生……什么——”她在开什么玩笑,生人回避不就是要他死了当鬼。“娘子,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她脱掉霞被外衣仅着单衣掀被上床。“那张卧椅看来很舒服你就委屈一晚吧!”

    “不,娘子……”肩膀一垮,他伸出的手得不到回应,悲苦地皱着五官。

    该死的莫迎欢,你不玩死我不甘心呀!

    ***************

    在花园一角,两位相谈甚欢的女子大啖蟹脚,啜饮梅子茶,睨向红烛未灭的新房。

    “啧!你这女人真没良心,谁认识你谁倒霉。”雁鸟见了她都得装死,所以才有“落雁”一说。

    “谁叫他不让我赚银子,死不足惜。”冷哼一声,她心痛呀!

    反观新郎官的悲苦,此地此刻的欢乐气息正浓,和银子作对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春色呀!过门而不入。

    浮尘若世,神算天机,却差了一着。

    阴阳先生观阴阳,观不出女人的心机。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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