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清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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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湖水,碧波荡漾,随着微风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清心亭里,我坐在胤祥的腿上享受着眼里的美景。也不知怎地,最近对胤祥总有一种依赖心里,总是想时时刻刻看到他。
“就这么舍不得我,嗯?”连胤祥也看出来了。我没答话,只是拥着他的手紧了紧。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儿,跟我憧憬孩子出生后的情景,我依在他怀里听着,充满了满足。“胤祥,我……”我欲言又止。“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抚了抚我的脸,“胤祥,你喜欢小阿哥还是小格格?”我极没底气地低声说。他在我唇边印下温柔地一吻,“无论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我都喜欢。”听了这番话,我的泪如泉涌般流出。胤祥没有给我擦,只是紧紧地搂着我,轻抚着我的后背,任泪水恣意飘洒。我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心头一酸,引来一阵干呕,他轻轻地给我拍着后背。一阵干呕过后,总算踏实了下来。我抚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胤祥帮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又抚了抚我的小腹,道:“我的儿,你老实些,让阿玛和额娘好好说说话,你别再让额娘伤心、难受了啊。”我抚上他胸口,揶揄道:“这才一个多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在胤祥怀里,抚着小腹,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情裂
次日我一睁眼,胤祥正握着我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忙起身让小云伺候着漱了口,静了脸。转过手给胤祥更了衣。“你都下朝回来啦?”我惊讶的问。他点了点头,今天的他异常安静,并不似往常回来那样说笑。“怎么了?”我抚了抚他的袍子道。他攥了我的手,“没事儿。”他低声道。“我的爷,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呀!难不成皇阿玛又给你指了一门婚?”说完我的心一紧。他把我揽入怀中,“没有,只是皇阿玛又要南巡了,我是不放心你自己在家。”我笑了笑,安慰他道:“六月份你不是也去了一趟么,那会儿咱们才刚大婚不久,也没见你这个样。”他揽着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上次你不是好好的么,这会儿又多了它这么个小东西,你也越发地离不开我,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呢?要不然我去跟皇阿玛说不去了,在家陪着你可好?”“不用,我没事儿,你要是为了这个就不去了,皇阿玛说不准会恼呢。何况我不是也没什么事儿么,嗯?”他勉强地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启程?”我问。“下个月,具体几号还不知道呢。”他揽着我摇晃了两下,“凝儿,只怕你这个生辰是赶不上我在家了,我可得先把你的寿辰礼给了你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串儿翡翠水晶手串套在我手上,“就戴着吧。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人来,进来吧。”我向门口望去,两根黑长的辫子,灵秀的眉眼。“灵儿,你怎么来了?”灵儿忙到我床边上跪下,“小姐,灵儿可见着您了。”一席话说得我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儿。“小姐,你最近好么?您这是怎么了,病了吗?”我摇了摇头,“我没病,挺好的。”眼泪彻底决堤。
揽着我的手紧了紧,抹去了我脸上的泪,“行了,别哭了,免得又难受,嗯?”我点了点头。果然心头又是一阵酸,干呕了一阵才算罢了。看得灵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跟着瞎着急。“十三爷,小姐这是怎么了?您快传太医给小姐瞧瞧啊。”胤祥瞧了我一眼,转过去跟灵儿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跟凝儿私下怎么称呼我不管,只是有旁人在的时候还是要喊一声‘福晋’。凝儿最近害喜害得厉害,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照顾好她,缺什么就向管家要,明白了吗?”灵儿忙对着胤祥叩了个头,“奴婢明白,奴婢能被爷看中来伺候福晋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一定伺候好福晋。”说完又叩了个头。“行了,你先下去吧,我跟福晋还有些话说。”灵儿答应着便带门出去了。
“我看这灵儿丫头也是极妥帖的,有她在,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呢。”胤祥笑吟吟地道。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什么时候找到她的?”我急切地问。“左不过这两天,这会儿子她来了,你的心思也就不在我这儿了,嗯?”我掐了他一把,“浑说什么。还没听哪个爷跟小丫头计较这些的。”他讪讪地红了脸。我搂着他的后背,“勤给家里写信啊。”他点了点头。
转眼到了九月,启程的前几天,我给胤祥收拾着东西,带了几件袍子和一些常用的物件儿。“你带了香玉去吧,我这样儿想跟了你去也去不成了,嗯?”他皱了皱眉头,“我叫小云跟我去了,她办事到底妥帖,所以我才派她来伺候你的,只是你这会儿子不需要了,我自然收了回去。”我抚着他的衣襟,“好歹也去香玉那儿看看吧,到底是跟了你的,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不是。”他挂着的笑脸立刻敛了回去,“我宠谁不宠谁是我的事儿,凝儿,你只好好的便是了。”“是不关我的事,我跟着瞎操心。”说完我转过脸去。他拥紧了我,“你自己的身子要紧,你只保重好了是要紧的,别想那么多了啊。”我点了点头,依在他怀里,“我现在这个样儿,到底也伺候你不周全,正好你也去她那儿些时日,就权当跟我们娘儿俩积福了。”他“恩”了一声。“别忘了走之前来让我看看。”我道。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转向床里头,我的心里一阵酸,泪水如潮水般涌来。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会不在乎的。只听门“吱呀”一声响,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只见灵儿进了来,“小姐,您跟十三爷说什么了,他怎么闷闷地走了?”我抹了抹眼泪,“没事儿,他去侧福晋房里了,是我让他去的。”灵儿看了我一眼,“既是这么着,小姐怎么又哭成这个样儿?”我一阵哽咽,半天也没说出话。“行了。灵儿,睡吧,等有了时间再跟你说。”灵儿便躺在我床边儿的小床上睡了。这个时候,胤祥怕是在红绡帐里度良宵吧,而这个良宵还是我极力撮合的。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胤祥在我心中的地位。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是极其不愿意离开他的。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于她的同情还是为了博取‘贤惠’的虚名?
失落
一连几天胤祥都没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害喜的症状明显地加重,灵儿几次想要把胤祥叫来,都被我制止了。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胤祥急匆匆地跑来跟我说了一声,临走时还说这次南巡的事情多,怕是写不了信了。后来又吩咐了灵儿几句,说完便走了。
这次他没有跟我多说话,打他进来到出去总共也没有一刻钟,一共跟我说了没有三句话。
“小姐,您说您这是何必呢?跟爷闹成这样到叫人占了便宜。何况您这肚子里的小主子……”“这是他心里所想的,前几天还告诉我他对香玉不在意,结果这两天倒是勤快得很,如今她倒是风光起来了。也罢了,我现在有了你,闲了时陪我聊聊天,说说话儿倒也好。只是前些日子还想着到时候让爷给你寻门子好亲事,只怕现在也……”我顿住了。“小姐您快别这么说,十三爷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人。”“你刚来自然是不知道,就连我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不是也才看出来么?”我边说边红了眼圈儿,结果又导致一阵干呕,好一阵子才恢复平静。“小姐,您还有小主子,十三爷是不会不顾你们的,您别多想,养好身子是正经。”我点了点头,“灵儿,反正这些天他是不会来咱们这屋子了,你还是上来跟我一床睡吧。”灵儿面露难色,“小姐,这……”我拉她坐在床边,“来吧,不碍的。”灵儿答应着便上来了。
第二天香玉来我屋里给我请安,跟我叙旧。那一脸的喜色藏也藏不住,那一脸的得意倒不似往日。闲聊了几句,她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我就一直这么百无聊赖地在屋里待着,偶尔跟灵儿闲聊几句。她看我着实无聊,也找了些花样子让我描,我也偶尔绣绣花,随手翻翻《宋词》。日子好像跟未出嫁之前一样,只是那会儿心里还有些盼头,而这会儿心里倒是疼得紧。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一天,我拿了《宋词》往书房去,坐定了翻开一看,竟是李煜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我提笔誊了一遍,放在桌上晾着。思绪偏又到了胤祥身上。正无聊时,忽见桌上摆着一本书,我打开翻了翻,竟从里面掉出一张字条,‘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字条的右下角还写了一个‘祥’字。那是胤祥的字,我认识他的字,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来这个不像是给我的,难不成这东边西边是指我和她?他的意思是他到底还是对香玉有情?可是他告诉过我他没有。我该不该相信他呢?我又随手一翻,又翻出一张字条,‘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依旧是那样的笔体,依旧是那个‘祥’字。什么叫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可是我的心告诉我胤祥不是那样的人。我再一次困惑了。自此以后书房是我每日必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我能找到一些莫名地安慰。
中途胤祥来了一封信,我兴奋地拆开信封一看,只是草草地几句,“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勿念。”大的信封里还夹着给我和香玉的单信,我把她那份儿给了她。回屋打开信一看,依旧是短短的几句话,“一切安好,勿念。保重身体。”
短短地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勉强?难道他就跟我这么没有话说?或许他根本就是走走形式罢了,目的是跟香玉说一些贴心话吧。胤祥,我太高估了自己,你知道么?我原以为我不会这么在乎,我原以为我就算在乎也就是一点点心痛而已。可是你什么时候也变了,原来的你不是这个样子,不是么?胤祥,什么时候我们的心里竟隔了这么多东西?什么时候我们的心离得这么远了?
十月的一天,胤祥叫小厮带了口信儿回来,说左不过这两三日便到家了。我竟连书房也去不成了。自那件事儿以后,我一直想躲着他,以免看见不该看的徒增悲伤。但我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有我知道……
自那日起,我便日日往清心亭一坐就是半天,甚至一天。因为那里有他的影子,因为他说过心情不好去那亭子心情就会豁然开朗,这一句句的话仿佛是昨天说的,可是现在却……
由于心情郁闷,加上最近体虚得很,我竟染上了风寒。而且越发严重了,竟转成了发热。我感觉身心俱疲,所以便睡下了。等我再醒来,我的孩子便没了,只看见胤祥握着我的手呆呆地望着我。见我醒了便凑了过来……
番外篇之胤祥(一)
自从五年前私自跑出去玩,我便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姓兆佳氏,名叫紫凝,是马尔汉家的千金。第一次见她是在‘聚贤斋’,那时的她穿着男装,我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便兴高采烈地给她买下了她喜爱的那只簪,只是那会儿我没有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回去之后我脑子里满是她的影子,我才知道我是对她动心了。那些时日一有空便想去马尔汉家找紫凝,可是额娘说这样没名没分冒冒失失的会害了她,于是我忍住了,那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我只有用学习来克制着这股冲动……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向皇阿玛提到了这件事儿,告诉了皇阿玛我和她认识的始末。当时皇阿玛大怒,他的话我还记忆犹新:“那起子好没学着,倒学会了上街去寻小姑娘。”“皇阿玛,不是的,是儿子出去寻书,恰巧碰见的,只要阿玛答应了儿子,儿子保证不再自私出宫门一步……”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在这之前,我还没有当面顶撞过皇阿玛,因为我知道后果是什么,但这次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根本没有多想。皇阿玛瞪了瞪眼,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皇阿玛发这么大脾气,他在我眼中一直是一个慈父。“儿臣请皇阿玛成全……”
片刻之后,皇阿玛并没有亲口对我说结果,于是我就在猜测中过着接下来的日子……
其实我心里有怕,也有恐惧。那恐惧的源泉便是皇阿玛的一句话,我是那么怕他拒绝……
后来便赶上额娘薨逝了……
直到有一天,皇阿玛把我召进他的乾清宫,“上次你跟朕说的那个小女孩儿是马尔汉的掌珠,名叫紫凝的是吧?”我没想到皇阿玛会问,一阵错愕,“回皇阿玛,是。”“朕准了,只是阿哈占之女瓜尔佳氏贤良淑德,你先纳了她吧。”
我本来还想跟皇阿玛请求取消了瓜尔佳氏的这门亲事,只是怕皇阿玛盛怒之下连这个恩也不赏给我了,便应承了下来……
我高兴地不知道谢没谢恩就跑了出去。后来皇阿玛带我去了额娘的牌位前祭拜,我才知道这些都是额娘临走之前替我求来的,我忽然有一种对不起额娘的感觉……
在万般不情愿下,我纳了香玉,但是并没有和她圆房。我告诉她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她答应了,决定成全我跟凝儿,我对她的敬佩油然而生。后来我渐渐疏远她,因为我一见她就会有一种愧疚感,但她也毫无怨言。而我也尽量把好的东西送到她那里去,只当作是一种补偿吧……
直到一年后紫凝进门,才真正点燃了我的希望。那身大红行头是我盼了许久的,还有那个穿着那件大红行头的人。五年了,我都不知道她好不好……
掀开盖头,看着她那泛着微红的脸,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表情,我感到心情豁然开朗。自额娘走后的种种压抑情绪渐渐散开……
她定睛地望着我,而后扑在我怀里大哭,我顿时觉得我能承诺她幸福,我会一辈子护她周全。因此我让她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在她的口中竟是那么的动听……
那一晚,我承诺了她一生的幸福。从此她真真正正地印在了我的心里,随着我的血液流遍全身,挥之不去。除了她,我不会再对别人动情……
婚后的生活一直是甜蜜的,我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直到有一天,她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