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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159 青青子矜1+2-第30部分

小说: 159 青青子矜1+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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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人影!
  灯啪的一声亮了,那人就站在她身后,手里一把精巧的驳壳枪,对准了她。
  他晃了晃手里的几张纸:“你要找的可是这个?”
  手中的匣子是空的,她眼中的惊恐闪过:“这是陷阱!你们早有预谋?”另一手悄悄地探向腰际。
  他突然欺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下了她腰间的手枪,一晃,顺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对角的沙发:“请坐。我们好好聊聊,惜兰——啊不,也许我应该尊称一声:山口五十岚小姐?”
  她面色灰败地滑下身子,跌坐在沙发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你故意混入戏班子引起三姨太的注意,还是你屡次偷进我们家的书房未果,还是说你们第四组这次的行动计划?噢对了,还没有恭喜你们总队长一声——这次抢截军火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啊,尊敬的天皇陛下一定给予了不少嘉奖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山口五十岚混入白家的目的、就是窃取军工厂几个秘密基地的地图和最新的武器图纸,她从白家书房窃取的信件中得知图在此处,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只是眼前这人所设的一个局而已。
  “我是谁?这个问题连我也不知道。”他撩惑人心的绝美容颜上,浮光掠影的一抹浅笑,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
  山口五十岚的眼睛突兀的睁大:“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总部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忽然醒悟过来他告诉自己真相的真实用意,惊惶之下挤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你连这都告诉我——是不是要杀我?”
  他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中的枪:“我给过你机会的。”
  “不!你不能杀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她绝望的僵直了身体,望向他的目光楚楚可怜。
  “我的孩子?”他“嗤”的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似的,“你以为、我会碰日本女人么?”
  “可是、可是那天晚上、你明明……?”她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啊,我差点忘了——你是指你在我酒里下药的那次?可惜了,喝药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从头至尾,都是你自己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是那样残酷,她几乎要哭出来:“我不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大少爷,我是奸细没错,可是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是真的爱你,求你看在……”
  “多美的眼泪——就像从鳄鱼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一样。”忽而声调转冷,“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他的眼角邪魅似的扬起,接下来吐出的话却让她目瞪口呆,“你十岁那年就杀了强暴你的继父,接着被山口组组长看中、培养你做了杀手。十五岁出道,至今杀过的人多如牛毛……你说你爱我——你觉得我会信么?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黑木少佐的吧?”
  “你怎么知道……”话未说完,一只毒箭破窗而入,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她的脖子,见血封喉,当即毙命。
  他极快的追出去,却未能追上,那杀手就如鬼魅一样消失了。他折返回屋子,只见五十岚倒在沙发的扶手上七窍流血而死,形状可怖,眼睛犹自瞪得老大,似是不相信会这样被上级灭口。曾经的美目流盼,芳唇吐兰,顷刻间化做一滩红粉骷髅。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手阖上了她的眼睛。又掏出手帕,极其小心的裹住箭尾一拔——一股浓黑的血飞溅了出来,带着一股诡异的膻腥气。
  “箭毒木?——连伊贺流的忍者都来了?”他喃喃自语道。
  窗上的一个窟窿,犹自面目狰狞。
  抬起头仰望苍穹,今夜月色如水。
  
  
  
  除了二太太卧病在床,屋里除却子矜外还坐着三人:大太太,三姨太,白致远。张管事垂手立在一旁,屋里除了子矜房里的几个小丫鬟之外再无他人。
  珍珠正跪在地毯上,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说你们太太私会他人,可有证据?”大太太正色道,一旁的三姨太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的样子。
  “有。我们太太从去年入府就一直同那人有来往,经常在园子里相会;今日又写了一封信让我送去。”她怯怯的抬头,正好触到二少爷犀利冷冽的目光,慌忙又垂下头去。
  “既是早已知情,为何今日才向我禀报?”大太太面色不善,显是也不信她的说辞。
  “四太太平日里对奴婢很好,奴婢不忍心揭发这等丑事。但是因为今儿的信没封好,奴婢不小心看到了一角,觉得事关重大,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珍珠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弱不禁风,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毒之至,子矜心下厌恶,掉转头不去看她。
  
  “哦?”大太太接过信来一看,也是面色一凝,随即递给后头的张管事道:“拿给四太太看看。”
  那信上起先不过是些绵绵情话,子矜看到最后一句——“我已怀了你的孩子,望今晚速来商议。”顿时一口气呛入喉咙,连连咳嗽起来。
  翠墨正巧这时候进来,见状忙端茶给她,边回身行礼禀道:“这都是珍珠受人指使信口雌黄,太太的事我最清楚了,绝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来的路上她已经听紫菱说了个大概,心中虽焦灼,脸上却是镇定。
  一直静默一旁的三姨太这时凉凉的道:“妹妹调教出来的丫头就是不一样,说话的底气也比别人足些。”
  “翠墨你先退下,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大太太一反往日的平和,口气也严厉起来。
  翠墨急得正要分辩,白致远却突然开口道:“大夫人,这事疑点甚多,翠墨是贴身丫鬟,有什么事她自是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我才叫她过来问话。”说着偏过身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翠墨明知二少爷在帮她,又如何理会不得。她心念飞转之间已有了计较:“奴婢的确有要事禀报,只是——”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不方便在这里说。”
  白致远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那好,你跟我来。”
  子矜忍不住唤了一记:“翠墨!”
  翠墨回头冲她点点头,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大太太这才启齿:“这样也好——不过致远,此事攸关白家的名誉,你一定要问清楚了。”
  
  半柱香后。
  二少爷疾步走了进来,他的眼锋堪堪与子矜擦过,其中的轻漠淡薄之气不减,细看却有一点微蓝的星芒划过。子矜不知翠墨同他说了些什么,正自忐忑,却见他面无表情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翠墨噔噔噔地走到珍珠面前:“你哪只眼睛看到四太太同别人相会了?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可以含血喷人吗?还有,传递信件这样私密的事,要做也是我来做,就凭你卖主求荣这一点,太太会信任你会把信件交给你么?上次丢了的字帖是你偷的吧?字体伪造的倒是像,可惜你忽略了一点——太太根本就没有身孕,这封信一看就是假的!”
  她爆豆子一样数落下来,又脆又快,一旁的珍珠张口结舌的毫无招架之力,根本答不上话来。
  眼见情势急转直下,其他人都有些愣愣的。还是大太太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四太太并没有怀孕?”
  “是的太太,要是您不信,可以叫医生来。”
  
  “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大太太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样子,转过头缓缓道:“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张管事——”
  张华应声而上,对着跪在地上的珍珠厉声叱道:“识相的就快点交代——是谁让你伪造信件、攀污四太太的?”
  珍珠心知大势已去,可是犹自强作镇定:“没有人指使我,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张华皱了皱眉头:“来人哪,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拖出去家法处置!”白家祖上的规矩:凡是忤逆犯上造谣生事的下人,罪情严重的一律乱棒打死,二十几年前就有先例,虽然白老太爷去世之后就没有动用过家法,然而一众下人都是知道的。
  因此珍珠一听就吓得瘫在地上发抖:“我说,我说——这都是三太太指使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逼的!”
  三姨太一愣,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放屁,扯你娘的骚!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这种事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此激动反倒惹人生疑,因深吸了一口气、重又坐下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珍珠反倒豁出去了:“我本来就是三太太派去监视四太太的——啊对了,”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抬起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希冀:“这事香玉也知道,她可以为我作证!”
  三姨太的脸色唰的就变白了:“你胡说!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然而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关节却发白了。
  
  “我可以担保,三太太同这事没有关系。”一个声音静静的响起,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众人讶异地发现开口的竟是子矜。连三姨太都难以置信的望向她。
  “珍珠手脚不干净,前几日被我发现训斥了几句,还说要赶她走——想必是因此怀恨在心了。”她的叹息轻微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因为我、伤了家里的和气才好。”旁人不解她的用意,只见子矜碧清的一双美目里流动着柔和的光辉,仿佛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这事关乎你的清誉,怎么能算是小事?再者她一个二等丫头,哪里知道这许多?”大太太皱起眉头,正待吩咐张管事,绿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二太太不好了!”
  二少爷第一个冲出房间,一干人等纷纷站起身来,还是大太太稳住了众人:“不要慌,赶紧叫救护车!把这丫头先关到柴房里去,找人看好了,明日再审。”
  
  经过一番抢救,二太太暂时脱离了危险。然而医生遗憾的表示她心力衰竭,犹如油灯枯尽,下一次发作,只怕就是回天乏术了。
  这晚变故横生,众人俱是心神交瘁。丑时子矜才回房,拉了翠墨就道:“你同二少爷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都说了。”
  “什、什么?”她哀号一声,脑中登时一片空白,重重倒在床上:“你个死丫头,这下我可被你害惨了!”
  翠墨脸上一抹古怪的笑意,想笑又不敢笑,却是振振有词地分辩道:“这可不能怪我!你想啊,今天这种局面,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这黑锅可不是背定了?这种事最是忌讳,若是传了开去,光是别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了!”
  子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你也不能什么都说了啊?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人家?”
  翠墨笑嘻嘻地道:“这就更不能怪我了——你和那人见面、是确有其事吧?我若是答得不尽不详的,二少爷他能信么?”想起一事又道,“本来我还担心二少爷不相信,倒底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没想到他却肯信,还说了一句:‘难怪这样像’——这我就不懂了,是个什么意思?”
  子矜思量了一瞬也是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狠狠瞪了翠墨一眼:“你少跟我打马虎眼的!你心里想些什么,估摸着我不知道呢?——现如今你是越发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了,连我都说不过你去。”
  翠墨不料被她说中,却也不怕她,做了个鬼脸道:“若论口舌之强,我还敢逞几分;可是说到谋划人心的本事,又有谁能及得上你呢?今晚这一招以退为进连消带打,真是妙得很哪。”
  子矜知道她是故意在打岔,也不说破,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在演戏?这事确实同三姨太无关,再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倒不如卖她一个人情。”
  翠墨突然一下子醒悟过来,顿觉背后凉飕飕的似有阴风飘过,噤声道:“不是她,那就是她了?”
  子矜极轻微地点点头:“你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我经常梦见一双绿眼睛,现下我总算知道是谁了。”
  “真是没想到……”翠墨突然像是打了个寒颤,“那你准备怎么办?糟了——我们买通那个看守放了珍珠,他会不会去告密?”
  “不会,你放心。”那人平日里就机伶的很,自是明白个中利害,何况她亦备了后手。顿了顿她凝声道:“这次的事也就算了。过去是暗箭难防,以后却……”
  翠墨会过意来,这才安心去了。
  
  子矜躺在床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竟是如缕如麻,缠作一处乱成一团。那人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隔着纱窗看花,突然那层纸被揭开了,露出了灰白的骷髅。繁华腐朽,果真互为依俯。自己还是过于天真,只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却从来没想过人若犯我又该何如?方才若不是白致远相助——忽而电急流光心中一亮:莫非是二少爷在密室见到了母亲的照片?那日在山洞里,他问了一半的话难道竟是这个?至于他缘何去寻那照片,又因何关心,她不懂,亦不愿去深究。
  
  
何如薄倖
作者有话要说:
偶们家老白在这一年四十五岁了。
很多mm说太老,嗯,其实还好,要知道飘的最后,当白瑞德离开斯佳丽的时候也是四十五岁……
现在不少美女说被大少爷电到了,偶滴天~~偶不是故意的~~就让他们pk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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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几个问题先:
1.二太太到底爱谁?
答:有的爱情是一见钟情,有的是因为感激而生。她起初爱的固然是老白,但是后来发现老白一点都不爱她,心灰意冷之下,又有人不离不弃,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的陪伴左右,变心也是很正常的。
2.三姨太不是很精明吗,为什么这里这么傻?
答:有时候运气不好,就会遇上一个人,那个人会伤害你辜负你冷淡你,你心里恨他怨他,但是到头来最爱的还是他。所谓宿命中的孽缘。那个男的就是她命中的魔障。当然,bs之。老白和三姨太的关系,倒是有一点点朋友的成份多于情爱的。
3.子矜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到真相?
答:智慧+直觉+异于常人的逻辑推理能力(这一点同某人很像^_^)
4.白致立在这一幕里是不是太狠心了?
答:他们父子三人有两个共同点:对背叛者残忍,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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