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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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一具完整的尸体浮出水面,尸体背朝上,左脚上的鞋子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袜子是一只棉袜黑色的棉袜,是一只破袜子,大脚趾头和脚后跟露出来了,袜子上还有一个补丁。
郑峰心里面在犯嘀咕:这只解放鞋和破袜子于胡羽化的经济条件想去深远。胡羽化会穿这种解放鞋吗?他会穿这种袜子吗?
在拉动尸体的时候,因为水和水草的阻力作用,死者右腿上裤脚被翻至小腿肚附近,小腿肚下面露出来的部分是一条很薄的棉裤裤脚上竟然还有一个补丁。
郑峰无法在尸体和胡羽化之间划等于号。
裤子的颜色是黄的,死者上半身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棉袄,棉袄外面没有罩褂,棉袄的下摆露出了一些棉花,死者的腰上系着以一根布带子。
李云帆也非常诧异:“郑峰,这好像不是胡羽化。”
郎师傅解下系在尸体右脚脖子上的绳子,然后将尸体慢慢挪到石阶下。
孙局长已经将水闸上的人劝至十米以外。
卞一鸣、谭科长上了石阶,年师傅也上了石阶。加上郎师傅,四个人将尸体慢慢抬到水闸上面的平台上。
李云帆和郑峰将尸体正面朝上,平放在地上。
尸体在水下的时间有四天左右,这和胡羽化失踪的时间是吻合的。
郑峰和孙局长低语了几句。
孙局长走到人群跟前:“请静一下,你们听好了,你们当中有没有人认识胡羽化?”
“我认识胡羽化。”一个男人举手道,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
“我也认识他,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他经常带女孩子到我们剧院来看电影。”另一个男人大声道,此人站的比较远,此人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有五六天吧!他和一个女孩子到电影院去看电影。”
“请二位过来一下。”
两个人艰难地挤出人群。
孙局长领着两个人走到尸体的跟前。
谭科长和卞一鸣让出一个空挡。
两个人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围着尸体转了两圈。
从这两个人的表情来看,一脸的茫然,郑峰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表情。
两个人看看衣服,看看脸,迟迟不言语。
第七十七章 看衣服想去深远 皮夹中一张照片
两个人想通过脸来确认死者的身份,但死者的脸很不给力,大家也能想得到,死者在水中浸泡了将近四天,身上的软组织膨胀的很厉害,死者的脸已经完全变形,面目全非,关键是死者的右脸颊有一块长十公分左右,宽五六公分的刮伤,所以,想通过脸确定死者的身份显然是不行的。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同时朝孙局长个郑峰摇摇头。
“你们再看看衣服,总该有点印象吧!”
“衣服也不对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道。
“不错,我没见他穿过这套衣服。那胡公子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穿这种衣服。这种有补丁的衣服和破了的袜子,只有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才会穿。”
“是啊!贫下中农才穿这样的衣服。”另一个人道。
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文革期间,“贫下中农”这个名字简直就是护身符,几乎等同于封建社会的免死金牌,名为“革命”,实际上是“革”权,“革”财,“革”思想,贫下中农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和城市里面的“工人阶级”一样,是两个最安全的阶级。也许有人会说,“贫下中农”没有“权”和“财,但他们有“思想”啊!错,“贫下中农”受教育的程度几乎为零,“思想”从何而来?他们是最好统治的一个阶级,他们贫穷,但他们认命,看不出统治阶级的把戏,这就是文革期间知识分子遭到疯狂迫害的主要原因,知识分子有思想,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能识破和看穿统治者的江湖骗术和狗皮膏药,古语有“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只要把知识分子搞定,统治者就可安然无恙,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历次的政治运动,把知识分子的棱角都磨平了,这就是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在人格上整体消失的主要原因吧!
笔者又聒噪了,我们言归正传。
现在,只有等胡羽化的家人来确认了。
郑峰和李云帆决定先检查死者身上的东西。
童子强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赶到,尸检工作还得等一会。
死者的上半身从外到内,一共穿了两件衣服,最外面一件,笔者已经交代过了,这里不再赘述。
里面是一件灰色的衬衣,李云帆在死者棉衣的口袋里面发现了一包飞马牌香烟。在当时,飞马牌香烟一毛多钱一包,是最便宜的那种香烟。
死者的下身也是两件衣服,外面的裤子不再赘述,最里面是一条短裤。
因为脚膨胀的非常大,所以,解放鞋紧紧地穿在脚上,鞋帮上方多出很多肉来。解放鞋应该四十码。
郑峰在死者的腰带上解下一个老式皮夹子皮夹子上面的皮已经剥落,皮夹子里面有若干纸币,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在皮夹的夹层里面有一张照片。
李云帆掏出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站在椅子的后面,脸和衣服有很多留白,已经无法辨认。
第七十八章 胡家人赶到现场 蔡淑芬非常肯定
纸币折叠在一起,分离起来非常困难,卞一鸣试图将钱分离并打开,但试了一下,不得不停手。
折叠起来的纸已经黏在一起,一触即碎。
死者的年龄在22岁至24岁之间,这和胡羽化的年龄是差不多的只是比胡羽化稍大一些,胡羽化的年龄是二十二岁。
童子强用水将死者的脸和脑袋清洗干净,因为尸体在淤泥里面呆了四五天,头上有不少淤泥,脖子上缠绕着一些水草 。
死者的身上没有伤。
现在就看脖子和头上有没有伤了。
李云帆拉开死者脖子上的水草,发现咽喉两侧有两个地方红肿,这应该是掐痕。两个掐痕非常明显,掐痕周围的肉在水中泡了四五天,已经发白。
郑峰扒开死者的头发,仔细检查所有部位。
“郑峰,你看”李云帆突然道。
在李云帆手指的地方在右耳斜上方五公分左右的地方,头发粘连在一起,其它地方的头发一分就开,只有这里的头发很难分离。根据经验判断,这是血的作用,血凝固在头发上,头发自然很难分离。
“老李,头发和我们提取到的胡羽化的头发差不多。”郑峰道。
“颜色、长度和发质都差不多。”
李云帆用剪刀剪去凝血部分的头发,下面果然有一个三公分长的口子,应该是钝器中级所致。在头发茬里面还残存着一些不成片的血块。
“郑局长,你看”卞一鸣突然道。
郑峰和李云帆朝卞一鸣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死者的鬓角处,发际线下方零点五处在头发下面,有一个黄豆大的黑痣。
在郑峰看来,这颗黑痣,确认死者的身份就比较容易了。
人群中出现骚动,蒲森林个童子强也该来了。
一辆吉普车由东向西开过来,停在水闸东面的树林里面。
车上跳下五个人来。除了童子强和蒲森林以外,还有胡志高夫妇和胡羽清。
童子强的手上拎着一个刑侦箱。
人群中让开一条路。
胡志高走在前面,胡羽清搀扶着母亲走在前面。
郑峰迎上去几步,将胡志高夫妇引到尸体跟前。
郑峰决定先让胡志高夫妇辨认尸体,然后再进行详细的尸检。
胡志高从尸体的脸看到身上的衣服,然后看着老婆蔡淑芬:“这肯定不是我儿子羽化。”
“郑局长,这不可能是我们家羽化。”蔡淑芬道。
做父母的对自己儿子穿什么衣服或者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应该是了如指掌的。
胡志高转而望着女儿胡玉清:“羽清,我脑子有点乱,你再仔细看看此人的脸。”
胡羽清以手掩鼻,走到死者的头部,蹲下身体。”
郑峰掀开死者右太阳穴上方的头发:“胡主任,胡羽化这里有没有一颗黑痣呢?”
“没有,我弟弟的脸上很干净,没有一颗痣。”
“羽清说的对,羽化的脸上和身上都没有黑痣。”蔡淑芬道。
死者不是胡羽化。
郑峰和李云帆赶到非常奇怪。难道是空欢喜一场吗?
第七十九章 李云帆也不甘心 胡家人已不耐烦
但郑峰仍不死心:“胡主任,你们再来看看死者脚上的鞋子。”
蔡淑芬非常勉强地走到死者的脚跟前,蹲下身子,瞥了一眼死者右脚上的解放鞋和另一只脚上的袜子,摇摇头,然后站起身。
“胡羽化穿多大码的鞋子?”
“我儿子穿四十一码的鞋子,他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鞋子,袜子只要有洞,他就不穿了我儿子在穿戴上很讲究 。”
“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我儿子穿过的。”胡主任道。
郑峰和他的战友们听了胡主任和蔡淑芬的话以后,都很失落和沮丧,忙了半天,如果死者不是胡羽化的话,那么,岂不是又要重头再来。不但没有找到胡羽化,反而牵扯出另外一个案子来。
“胡羽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胎记,伤疤什么的。”李云帆也不甘心。
“羽化一生下来,身上就白白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的头顶上有一个鸡蛋大的胎记,可长大了以后,头发一长起来就看不见了。”蔡淑芬道。
“现在,要想在死者的头发里面找胎记,这是不现实的。”孙局长道。
郑峰和李云帆同时蹲下身体,掀起衣服,仔细检查死者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卞一鸣在死者的腰上,看到一块鸽蛋大小的绛紫色的胎记,虽然死者身上的肉经过湖水长时间的浸泡已经发白,但胎记却保持着原来的颜色。
“这肯定不是我儿子,我儿子羽化这里没有胎记。虽然身高和羽化差不过,胖瘦吗?也差不多,但这个人肯定不是我儿子。”
郑峰没有忘记那个皮夹子,他从谭科长的手中接过皮夹子,走到胡志高和蔡淑芬的跟前。
夫妇俩同时摇摇头,然后非常肯定地说,这个皮夹子不是胡羽化的。郑峰又将皮夹子里面的照片拿给夫妻俩和女儿看。这一次胡主任只是摇摇头,连话都难得说了。
卞一鸣还不死心:“胡主任,你们再看看牙齿。”
做父母的是看着孩子长大的人,他们对孩子的牙齿是最清楚的。身体可以变形,牙齿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胡主任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很多情况都表明,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和胡羽化没有任何关系。
“爸,你就看一下吗!羽化的牙齿很整齐。警察同志忙了半天。”胡玉清走到死者的头颅跟前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尸体刚从涵洞里面捞上来,尸体上有很多淤泥还没有洗干净,虽然是在冬天,但还是能闻到淤泥的臭味。
李云帆用镊子掀开死者的嘴唇。
死者门牙右侧第三颗牙齿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豁口。
“郑局长,这个人确实不是我儿子羽化,羽化满口牙,一个都不缺。”
郑局长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把胡家人请来就是让他们认尸的,既然死者很多地方与胡羽化大相径庭,相去甚远,那就接受事实吧!
胡主任和郑峰、孙局长打了一个招呼后,然后带着老婆和女儿离开了现场。
第八十章 汪鹏程确已失踪 仔细问毫无线索
验尸工作还得继续进行。了结了手上的案子以后,还得接着眼下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既然误打误撞地碰上了,那就得查下去。刑警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死者的身高是一米七四。照理,还应该问一问胡羽化的身高,既然死者不是胡羽化,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家准备把尸体台上汽车的时候,卞一鸣突然提出:“郑局长,我们是不是提取一点毛发,然后拿到地区公安局去化验一下?”
郑峰明白卞一鸣的意思,卞一鸣仍然不死心,郑峰和李云帆何尝不是这样呢?在郑峰看来,卞一鸣在思想上已经非常成熟,他对死者的身份仍有疑惑 。虽然胡主任夫妇认定死者和胡羽化毫无关系,但死者在年龄,头发等方面,和胡羽化有颇多相似之处。要想彻底否定死者和胡羽化之间的关系,必须在化验过死者的头发和血型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大家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钟才收工。吃过中饭以后,孙局长带着大家去了逸仙堂,同志们在闸坝上吹了大半天的西北风,和淤泥与死尸打了大半天的交道,该到澡堂子里面洗一洗,泡一泡了。
大家刚在位子上坐下,谭科长一行后脚跟进了澡堂。
谭科长的神情非常凝重,郑峰不用问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大家将谭科长围在中间。
“郑局长,我们迟了一步,凶手得逞了。”谭科长的话有些唐突,幸亏大家的脑子里面有了一些铺垫。
“谭科长,汪鹏程的老婆回来了吗?”
“回来了,她在医院没有找到丈夫汪鹏程,汪鹏程去向不明,汪鹏程的老婆召集了一些亲戚在四处寻找汪鹏程汪家已经乱成一团。”
和胡羽化一样,汪鹏程也离奇失踪了,汪鹏程的失踪似乎比胡羽化的失踪还要诡谲。
当胡羽化的存在对他们构成wēixié的时候,他们让胡羽化失踪了,当同志们把注意力投向湖滨公园,进而投向汪鹏程的时候,他们又让汪鹏程失踪了。
只要同志们找到一条线索,他们就掐断一条线索,胡羽化和汪鹏程可能是小喽啰,真正的大鳄藏在水下深处。
那么,汪鹏程平时都和一些什么样的热人接触呢?
整个下午,谭科长他们都在和汪鹏程的老婆谈这个问题,汪鹏程的小姨子也在汪家。
汪鹏程的老婆姓窦,名红梅,妹妹的名叫窦素梅。
奇怪的是,两个女人没能提供任何线索,汪鹏程在外面肯定有朋友而且不是一般的朋友,汪鹏程为人大方,平时用钱手脚大,他的工资一般不交给家里,家里的生活基本上全靠窦红梅的工资,窦红梅在县物资公司当出纳。窦红梅说,汪鹏程的钱,绝大部分用于交往,平时出份子都比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