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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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队长把李玉秀带到杨树林的时候,她显得很紧张。
谢队长离开后,谈话开始。
“大嫂,我们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不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到谢家庄来,为的是谢家的案子。”
“只要是我知道的。”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号夜里发生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吗?”
“记得,我当时就在场。”
“你男人杨二顺也在场吗?”
“当天夜里,他在外面打麻将,第二天早晨回村才知道家财家出事。”
“他没有跟你说在什么人家打麻将呢?”
“他从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情,他回来能不发火就谢天谢地了。”
李玉秀所说的“发火”应该是谢队长所说的“拳脚相加”。
在时间上,杨二顺有了作案的可能性。
“六月三十号的晚上,你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呢?”
“十一点钟左右,他先是在大哥家喝酒,回到家以后不久,就有人来喊他了。”
“喊他的人是谁?”
“不知道,二顺听到敲门声就出去了,我关门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走远了。
第五十三章 满眼血丝
“你看见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往庄子西头去了。”
谢家在村子的西头。
案发时间是十二点钟左右,杨二顺十一点钟左右离开家,凶手至少是两个人,相吻合的地方不少啊。
“六月三十号的中午,杨二顺是不是在家磨刀呢?”
“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郑峰没有提谢永国老婆。
九点多钟,郑峰才等到了杨二顺,三号晚上,杨二顺离开哥哥家以后,又去了赌窝。一直赌到日上三竿才散场。
杨二顺刚打开自己家院门上的锁,郑峰、李云帆、刘长松和张鹏随后而至。
杨二顺直愣愣地望着四个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杨二顺的嗓子有些沙哑。
郑峰走到杨二顺跟前:“你是杨二顺吗?”
“是啊!”
“我们找你有点事情。”
杨二顺满眼血丝,一脸倦容。他朝院门两边看了看,不远处站着几个老人,正在嘀咕着什么?
杨二顺拿下门锁,推开院门,将四个人引进院子,然后迅速掩上院门。
杨二顺将四个人领进堂屋。
“你们想问什么?”杨二顺坐在椅子上,哑着嗓子道。
“杨二顺,我们的问题很简单。”
“请讲。”
“谢家出事是在什么时候?”
“这,你们只要你问谢家庄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的。”
“是在什么时候?”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号——夜里。”
“很好。那么,我问你,当天夜里,警察来勘查现场的时候,谢家庄很多人都来了,你在不在现场呢?”
“我不在现场,我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
“你是说案发当晚,你不在家吗?”
“对头,我确实不在村子里面。”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砖瓦厂打麻将。”
“你把六月三十号晚上的活动情况详细说一下。”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打麻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打麻将之前,你在做什么?”
“麻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我上哪能知道呢?我要是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了解情况,我就把时间记清楚了。”
“这样吧!你回忆一下,六月三十号夜里,你在打麻将之前,做什么了?”
“在打麻将之前?我——先在我哥哥家喝的酒,后来——回家睡觉,我——刚躺下不一会,杨德荣——来喊我——去打麻将。杨德荣——是什么时候来敲门的,我——没法知道,我出去打麻将,从来不看时间——我也没法看时间——因为我没有手表,别人来喊我——打麻将,我——随叫随走。”
“你杀猪的家伙还在吗?”
“在啊!”
“我们能看看吗?”
“你们——随我来。”
杨二顺将郑峰、李云帆带进厨房——另外两个人——刘长松和张鹏被派去找解放砖瓦厂的杨德荣了解情况去了。
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面,墙上倒挂着一个椭圆形的大木桶,大木桶长约一点五米左右,宽约一米左右,深约五十公分左右,这个木桶是用来烫猪的。
第五十四章 失去方向
杨二顺拉开木桶的下方,从里面拿出一个羊皮口袋。
羊皮口袋里面装的应该是用来杀猪的刀具。否则不会有“叮叮当当”的声音。
杨二顺打开羊皮口袋,从里面拿出五把不同形状的刀来,每把刀的刀刃上油光光的,在刀身和刀柄处有一些锈斑。在这五把刀中,有一把剔骨尖刀。
除了五把刀以外,还有一块磨刀石。
“杨二顺,有一件事情,我们想请教你一下。”
“请教不敢当,有话请讲。”
“据我们所知,在六月三十号的中午,有人看见你磨刀,你回忆一下,是不是别人记错了。”
“是不是六月三十号的中午磨刀,我已经记不得了,我经常磨刀,这倒是常有的事情。”
“只有在每年的年底,才会有人请你杀猪,六月里,你磨刀做什么呢?”
“郑局长,你说得对,这些刀一年才派上一次用场,大半年不用,能不锈吗?刀一锈,就没法用了,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怎么能让它锈呢?所以,我每隔一两个月都要磨一次刀,磨好以后再用猪皮擦一遍,你们看——”杨二顺从羊皮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包,打开牛皮纸包,里面有两块肉皮。两块肉皮也是油光光的——上面摽了半公分厚的肥膘,肥膘已经发黑。
杨二顺的回答合情合理,但到底是真是假,还得找杨德荣核实。
郑峰一行三人回到谢家后半个小时左右,刘长松和张鹏回来了,杨德荣提供的情况证实了杨二顺的话。六月三十号夜里,杨德荣十一点钟左右喊的杨二顺,之后,杨二顺一直在砖瓦厂打麻将,中途也不曾离开过半步。麻将一直打到第二天天亮。
无巧不成书,杨德荣随口提到了另外两个打麻将的人,其中一人就是被郑峰和李云帆纳入视线的龚元江,另一个人的名字叫伍文彬,此人是新华大队的治保主任。
龚元江虽然也是一个杀猪的,但他和杨二顺不同,杨二顺平时务农,杀猪只是他的副业,一年中,杨二顺大部分时间都在地里干农活;龚元江则不同,他在谢家集食品供应站工作,食品供应站有一个生猪收购屠宰厂,龚元江就在这个收购屠宰厂工作,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早晨杀一头猪,然后卖掉,逢十五号和月底赶集的日子,杀几头猪。除此以外,每年过年之前,也会有一些村民找他杀猪。
说来更巧,谢家集食品供应站就是谢家集供销社的一个下属单位。
这些情况是杨德荣无意之中说出来的,笔者也随口提一下,算是闲笔吧!
基于凶手至少是两个人的基本判断,郑峰派卞一鸣、刘长松和张鹏找龚元江和伍文彬核实,两个人的口径和杨二顺与杨德荣的说辞是一致的。
本来,郑峰打算把龚元江作为下一个调查对象,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至此,郑峰和他的战友们失去了刑侦的方向。
三月四号的下午,大家无所事事。
第五十五章 案情分析
无所事事,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暂时还没有新的线索,另一个原因是老天爷也来凑热闹,同志们吃完中饭,从派出所往回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
下雨的时候,大家正走在半道上,回到谢家的时候,大家的衣服湿了多半。
谢永国和老婆送来了炉子和煤炭,大家把大衣脱下来挂在绳子上。
五点钟左右,大衣和帽子上的热气才冒完。
五点半钟,大家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披上雨衣,走出院门——到派出所去吃饭。
大家抄小路,走河东村,经过张庄。
从河东村到张庄,是一条河堤,雨幕之中,路上没有一个人影。
走在谢家集的街道上,大家也没有看到行人。
张鹏看郑峰和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就特地嘱咐食堂的师傅包了白菜饺子。食堂的师傅,准备了酱油,醋和辣椒酱。
饺子很好吃,但没法冲淡大家心中的失落和沮丧。
吃完水饺以后,雨还没有停。
雨一直下着,大家的心情一直阴沉着。
现在,郑峰和李云帆终于明白刘长松、解平和段安平三人和地区专案组的同志为什么没有查出结果来了。
“6。30凶杀案”不是一般的案子,这倒不是它有多复杂和诡异,关键是此案的背景非常模糊,五年前,刘长松等人没有弄清楚,郑峰和同志们介入此案以后,还是没有弄清楚。比较而言,此案的复杂和诡异程度一般化,如同一团乱麻,你无法确定哪一条线是主线,你虽然发现了几条线,但全是假的,排除法在这个案子上不起作用,因为主线藏在线团的深处。也许有人会说,既然线头在这团乱麻的深处,那就把这团乱麻一层一层地打开,不就能只找到主线了吗?问题是,如果没有线头,就无法将这团乱麻一层一层地打开,现在,郑峰和李云帆所遇到的就是这个问题,仅有的三根线头被证明和主线毫无关系,当然,包括周银锁那条线,应该是四条线。
案子的玄机究竟在哪里呢?
回到谢家以后,大家围炉而坐,谢永国将炉子和铜水壶留在了谢家,他还拎来了半筐煤炭。
王萍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
大家一边喝茶,一边抽烟,一边谈案子的事情。
算是一个非正式的案情分析会吧!
今天晚上,如果理不出一点头绪来,明天,同志们就要无所事事了。
案情分析会围绕三个方面进行。
郑峰和李云帆最初的判断没有丝毫的改变:凶手至少是两人以上。
大家都赞同郑峰和李云帆的意见。
这是第一个方面,在此基础上,李云帆又产生了一点新的想法:他认为,如果凶手是两个人的话,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关于李云帆的新想法,认同的人只有刘长松一个人,其他人还在消化之中。
卞一鸣始终坚持原来的想法:纵观整个案子,凶手一定是和谢家比较熟悉的人,谢家财家的狗只会吃熟人扔的食物,谢永国已经拿杨德荣家的狗做过试验了。卞一鸣对此深信不疑。
第五十六章 略有分歧
凶手煞费苦心,将阿旺毒死,目的非常明显,他们是想把刑侦人员引向歧途,因为同志们只有在和谢家有关联的人中才能找到凶手,这涉及到“6。30凶杀案”的背景,如果我们思维的触角离开这个范围,我们就远离了此案的背景,在茫茫的人海中,我们上哪去寻找凶手的踪迹呢?
卞一鸣还特别强调:凶手和谢家的关系可能不仅仅是熟悉那么简单。卞一鸣的意思是,周家除了周银锁和曹宜黄以外,还有两个人,大家都知道卞一鸣所指何人,这两个人就是周风英的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和大姐夫。
前面,笔者已经交代过了,那谢家财从小便是一个孤儿,是吃了百家饭长大的,要说和谢家走得很近的亲戚就只有周风英的娘家人了,在卞一鸣看来,周凤英的娘家人和阿旺应该是很熟悉的,阿旺对谢家的亲戚应该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它一定会吃他们扔给它的东西;第二,只有和谢家特别是周风英的家人才可能知道谢家的钱放在哪里,因为,周凤英是不大会对他们存有戒心的——大家已经知道,周风英对兄弟姐妹一向很好;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凶手在谢家财的身上扎了五刀——而且是刀刀毙命,凶手在周凤英的身上——背部扎了两刀,这两刀是在周风英和凶手纠缠到院子门口才扎到她的身上,种种迹象表明,杀死周凤英不是凶手的初衷和本意,凶手一定是在周凤英认出自己的情况下才下此狠手的。这一点,在招娣的身上,表现的有为明显,招娣之所以能幸免于难,是因为他没有认出凶手的嘴脸,招娣前前后后两次谈话记录都说明了这一点。
大家一致赞同卞一鸣的想法。只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他就是谭科长。
谭科长认为,如果凶手也是这么想的话,那问题就比较复杂了,如果凶手真是和谢家最亲近的人的话,这不是自我暴露吗?如果凶手是生人——或者是和谢家关系一般的话,他可以这么想,也可以不这么想。凶手只要不暴露自己,目的就达到了。更何况杀人并不是他们的目的,谭科长甚至认为凶手是奔谢家的钱财去的,至于谢家财连中五刀,极有可能是凶手在打开橱门拿出抽屉的时候,被谢家财发现了,凶手之所以刀刀毙命,有两种可能,一是谢家财看清了凶手的嘴脸,凶手不得不下此狠手;第二,凶手如果不把谢家财杀死,他就无法脱身,更没法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从谢家财身上连中五刀和刀口所在的位置来看,谢家财很可能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至于周凤英是什么时候被惊醒的,很难猜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招娣醒的时候——请注意,招娣多半不是被惊醒,她是让尿给憋醒的,凶手可能正在拿抽屉里面的东西,凶手之所以掐昏招娣,除了怕招娣认出自己来,恐怕是担心她喊出声来惊醒周风英——或者惊动左邻右舍。
第五十七章 面面相觑
大家都听出来了:谭科长的意思是,周风迎发现凶手的时候,凶手已经把抽屉里面的东西拿到手了,所以,周风英极有可能是被凶手找东西的声音惊醒的。
很显然,谭科长在“6。30凶杀案”上想得比较深,也比较细,他的思考和大家的思考并无冲突之处,他并不想否定卞一鸣的想法,他只是想提醒同志们不要把思考的范围局限在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里面,渔网的面积撒的越大,捕到鱼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把眼光局限在周家,同志们极有可能会走进一条死胡同。在他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虽然谭科长没有这么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郑峰和李云帆觉得谭科长说的非常有道理,和郑峰等人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之后,谭科长越来越会思考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