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2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邢惠开的家和贡明启办公室的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多米的样子。
“晚上,我就到唐家辉家去打麻将,打完麻将,我就到邢惠开家去了。天黑之前离开邢惠开的家,到家的时候,天刚刚亮。”
“没有人知道你和邢惠开之间的暧昧关系吗?”
“我们平时非常谨慎,我们都是晚上——粮库没有人的时候——才接触,一般都是他到我这里来,他男人不在家的话,我就到她家去。这不能完全怪我,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家的事情,我也不瞒你们了,当我知道萧莉莉和缪智文之间的事情以后,我就在邢惠开身上找寄托,邢惠开一直对我很好。那一段时间,我很痛苦,难于自拔,就经常留在粮库值班,经常把自己灌得烂醉,邢惠开趁他男人出差的机会,跑到粮库来照顾我。她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她的身上也有很多伤,那是他男人打的,他的男人是一个酒鬼,性子非常暴躁,稍不顺眼,就拳脚相加。”
“自从我和莉莉和好之后,我就和邢惠开断了,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面就这一次,没有想到被你们知道了。你们要是想找她的话,最好到棉纺厂去。千万不要到他家去。”
“为什么?”
“如果让他男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那他的日子就更难挨了——他男人会把她打个半死。”
贡明启和邢惠开之间的事情应该是事实,至于十一月六号的晚上,贡明启是不是到邢惠开家去和她厮混,还很难说。
两个人离开粮库以后,就去了棉纺厂。
棉纺厂在县城北三公里处。
找邢惠开核实情况,这是必须的,但结果一定在严小格和左子健的意料之中。
事实也是如此,邢惠开证实了贡明启的说法。
严小格和左子健对贡明启和邢惠开的调查止步于此。
郑峰、李云帆和卞一鸣对这份谈话记录非常感兴趣。大家应该能记得,上一个案子,刘长松等人的调查就是在童美艳处受阻的,童美艳的话证实了周银锁的说法,那么,谁能证实童美艳没有撒谎呢?严小格和左子健遇到的情况,和刘长松、解平、段平安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郑峰和李云帆在这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在郑峰和李云帆看来,邢惠开和贡明启说的话大致相同,很像是准备好的台词。
第五十七章 其情堪怜
据严小格和左子健回忆,他们在棉纺厂找到邢惠开的时候,她显得很从容,好像是知道有人要来找她似的。
在档案材料里面,就只剩下一份谈话记录了,它就是严小格和柳二桂的谈话记录,这份谈话记录非常短,严小格和左子健回忆,柳二桂见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眼泪不曾停过,谈话根本就无法进行,她的精神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一提到缪智文,她就哽咽啜泣。她已经结过婚,生了一个女儿,六岁大。但不幸的是,她的丈夫在一次放炮的时候,被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砸碎了腰椎,已经在床上躺了半年多了。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柳二桂没有说一句话,她已经泣不成声。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严小格和左子健采取了一个最笨的办法:严小格提问题,柳二桂只需点头和摇头,这样一来,谈话就很难深入了,不过自从严小格和左子健从柳二桂的口中得知他丈夫的情况以后,就觉得谈话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因为柳二桂的男人根本就不具备杀害缪智文的条件。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将这份谈话记录的部分内容展示一下。
“你曾经和缪智文谈过对象吗?”
柳:点头。
“是在缪智文结婚之前吗?”
柳:点头。
“缪智文送首饰给你了吗?”
柳:点头。
“他送给你的首饰是翡翠项链吗?”
柳:点头。
“翡翠项链还在你的手上吗?”
柳:摇头。
“你还给缪智文了吗?”
柳:点头。
“缪智文和你有那方面的关系吗?”
柳:点头。
“缪智文有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伤一些痕呢?”
柳:点头。
“这些伤痕还在吗?”
柳:摇头。
“后来渐渐消失了,是不是?”
柳:点头。
“你的丈夫知道这件事情吗?”
柳:摇头。
“孩子是你丈夫的吗?”
柳:点头。
“你现在的生活还过得去吗?”
柳:点头。
“你丈夫瘫痪在床,生产队和公社有没有给一点照顾和补助呢?”
柳:点头。
那虽然是一个经济落后,一穷二白的时代,但从上到下,只要条件容许,都会考虑到那些在生活上有困难的人。虽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很少有人因为生活压力大选择自杀的。
虽然有生产队和上面的照顾,但柳二桂的生活状况仍然令人担忧,看到柳二桂眼泪汪汪的样子,严小格和左子健很快结束了和柳二桂的谈话。
回到镇上以后,两个人还到公社民政办公室了解了一下柳二桂的补助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县民政每月给柳二桂的丈夫五块钱,公社民政还指示大队生产队确保柳二桂家的口粮一粒不少。公社民政还计划在年底之前帮柳二桂家修葺一下摇摇欲坠的瓦屋。
也许有人会问,笔者是不是把饶迎双漏掉了呢?
笔者没有忘记这个人,问题是严小格和左子健始终不知道她的下落,连饶迎双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家里人只说她跟着一个专修庙宇的施工队到外地去了。
第五十八章 再次尸检
这个施工队曾经在智觉寺修葺过大雄宝殿和凌霄殿,饶迎双给十几个师傅烧饭洗衣,后来就跟他们转到别处去了。这个施工队走南闯北,居无定所。一个人要是想不让别人知道她的下落。在社会比较动荡的年代,应该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郑峰、李云帆和卞一鸣决定介入“11。7案”的主要动因和一次重要的尸检有关。
缪智文的尸体摆放在地区法医科的冷藏室里面。在看完“11。7案”所有原始材料之后,郑峰决定对缪智文的尸体进行一次复检。
严小格说,缪智文的母亲已经申请过多次,如果查不出什么结果的话,就把缪智文的尸体还给他们,老这么摆着——拖着也不是个事啊!通常情况下,案子已经摆了这么长时间,当事人的亲属又提出入土为安的申请,这个案子确实可以了结了。
我们都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查清楚的。这就是郑峰、李云帆和卞一鸣对缪智文的尸体进行复检的主要原因,如果不能在缪智文的身上找到明显的他杀痕迹,这个案子确实应该就此打住了。
郑峰对这次复检非常重视,他从省厅请来了著名的法医专家钱长水。
钱长水今年五十八岁,毕业于中国公安大学法医专业,从事法医工作三十四年,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钱长水先看了看原始档案中的尸检报告。然后对缪智文的尸体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检查。
在复检的过程中,李云帆和地区法医科的一位同志给钱长水打下手。
钱长水看的最多最仔细的地方是死者的眼睛、脚和手。
钱长水在死者的右脚跟上发现了一块翘起来的老皮,老皮长约零点五公分,厚度为零点一五公分。
下面有一段钱长水和严小格的对话。
“死者生前是不是经常走路?”
“对,缪智文在东山中学教书,早出晚归,三里寨到镇上,单趟,如果是步行的话,要一个小时左右,死者有一辆自行车,但从三里寨到镇上,有一半是山路,所以,缪智文是骑一半推一半。”
“你们在尸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块翘起来的老皮呢?”
“没有,我们只检查有没有明显的伤痕,没有注意到死者的脚后跟。这里面是不是透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呢?”
钱长水没有回答严小格的问题,他正在检查死者的脚趾头。
李云帆和严小格同时看见了,在死者右脚最小的脚趾头的上方,有一块翘起来的片状物,那是指甲,指甲的下半部分和脚趾头连接在一起,上半部分和脚趾头成四十五度角。
“我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脚趾头。”严小格道,他有点小紧张,当初的尸检工作存在明显的疏漏。虽然严小格不能确定这和缪智文的死有没有关系,但疏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钱长水的问题又来了:“你们再回忆一下,死者睡觉的床有没有床框呢?”
“有。”左子健不假思索道,“有床框。”
第五十九章 耳中玄机
“床框是平板还是镂空的呢?”
“床很讲究,是红木大床,是镂空的。”
“镂空的部分能不能伸进一只脚呢?”
“镂空是肯定的,能不能伸进一只脚,这要到实地去看一看。左子健,你想一想。”严小格望着左子健道
“我也想不起来了。”
李云帆已经从钱长水和严小格、左子健的对话中听出了一点端倪:“钱主任,您是不是想说,死者在临死之前有过短暂的挣扎?”
“不错,如果死者是窒息而死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挣扎的过程。在挣扎的过程中,唯一能起作用的是手和脚,你们看,死者的左手的手指成弯曲状,这是用力所致,右手没有用力,所以,比较舒展自然。”
“钱主任,死者的右手为什么没有参与搏斗呢?”
“这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的右手已经凶手控制住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发挥作用的就只有死者的左手和两只脚了,右脚后跟上的这块老皮和脚趾头上的指甲应该是挣扎的时候,被镂空的床宽剐蹭所致。”
“可是——”严小格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有疑问就说出来。”
“从死者的身上,看不出明显的窒息痕迹。”
“窒息可能不是导致死者丧命的唯一原因,窒息的时间比较短——窒息的症状就不会十分明显,凶手应该采用了其它手段。”
“其它手段?我们对死者的身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我们还对死者进行了解剖。”
“等一下,我们过一会再谈这个问题。”钱长水将检查的重点放在了死者的两个耳朵上。他用一个特制的手电筒朝耳朵里面照了照,照过右耳,又照了照左耳。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钱长水发现了问题。
所有人都从钱长水的眼神和表情上看出来了。
“郑局长,你来看——”
郑峰走到钱长水跟前。钱长水蹲在死者的左耳旁。
郑峰也蹲了下去。
“郑局长,你看,这里面非常干净,一点分泌物都没有。”
“钱主任,您是说,这个耳朵被人擦洗过了。”
“你再看看死者的右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两个人走到死者的右耳旁。其他人也跟了过去,站在两个人的后面。
郑峰和李云帆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死者的右耳朵里面有很多分泌物。
“郑局长,玄机和奥妙很可能就在左耳朵里面。”
“耳朵里面可能有异物。”一直沉默不语的卞一鸣道。
钱长水拿起一把细身镊子,慢慢放进死者的左耳。
大家都屏住呼吸。
当镊子进入耳朵两公分的时候——其实,这时候,钱长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正常情况下,人们的耳眼不会有这么深。大家都听到了一种金属和金属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们都知道,当时,刑侦手段相当落后,但有一样东西肯定是有的,那就是x光。
几个人将死者的尸体挪到隔壁胸透室,胸透室里面有一台卧式x光摄像仪。
第六十章 闻所未闻
但操作师将镜头对准死者头部的时候,屏幕上立刻显现出一根长九公分左右的铁钉。
很显然,铁钉是从死者的左耳砸进去的。钱长水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缪智文是死于贯穿脑部的铁钉,而不是窒息,窒息的目的是不让缪智文喊出声来,所以,窒息的时间并不长,难怪死者身上的窒息症状不很明显呢?
瑛姑在三四点钟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应该是缪智文在挣扎的时候,或者凶手在下手的时候碰倒的。
五分钟以后,隐藏在缪智文脑袋里面的铁钉被取了出来,这是一根棺材钉,上半部是方形,下半部是圆锥形;长度为九公分;由于人体体液的腐蚀,铁钉上面已有锈迹。
这种钉子是专门用开封棺材盖子的。
用这种手段杀人,闻所未闻。
用这种手段杀人,可见凶手绝不是一般的角色。
钱长水和郑峰、李云帆、卞一鸣有一个一致的看法,凶手应该在两个人以上,这起谋杀案,凶手要做两件事情,一是要捂住缪智文的嘴巴,不让他出声,二是要将凶器植入缪智文的脑袋,既不能仍人看出窒息的痕迹来,又不能让人发现死者身上的棺材钉,这在技术上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一个人完成不了。
应郑峰的请求,钱长水对凶手的作案过程进行如下分析:
第一,凶手对缪智文家,尤其是缪智文的房间非常熟悉郑峰和李云帆也是这么看的。
第二,凶手潜入房间以后,先用被子捂住了缪智文的嘴,目的是不让缪智文发出声音来,在缪智文挣扎的过程中,凶手将棺材钉摁进了缪智文的左耳,然后用一个和耳眼直径差不多大的柱体物将棺材钉砸到——或者顶到两公分深的地方。棺材钉进入耳膜以后,会有一些血流出来,凶手就用柱体物裹着棉布将耳眼里面的血擦干净——因为只有耳朵里面会出血,这就是耳朵里面没有一点分泌物的原因。在棺材钉植入缪智文的大脑的时候,缪智文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捂住缪智文嘴巴的手随之松开了。这就是窒息特征不明显的原因。由于死者当天晚上喝了一定量的白酒,出血点被进一步掩盖了。
第三,凶手应该是两个人。在窒息和将棺材钉植入大脑的过程中,缪智文有过短暂的反抗和挣扎,右脚后跟的老皮和小脚趾上的指甲就是在挣扎的过程中被镂空的床框剐蹭所致。
第四,凶手离开杀人现场之前,对现场进行了非常认真的处理,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现场。死者的母亲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