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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小村魅影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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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饶鸿达不是“可能知道”,而是肯定知道。
    “李老先生,非常抱歉,我确实知道辜望弟母子俩的去向,我当时没有跟任小姐说心里话,我当时确实不能说,我答应过辜望弟,她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人——我可以这么说,辜文杰就是她的命。”
    “李老先生,任小姐最后一次到溉北县来寻觅辜望弟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一九六八年的年底。”
    “她有没有找到辜望弟的行踪呢?”
    “她只在我这里落了一次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现在的情况,您知道吗?”
    “不知道,我刚才不是给你们一个地址吗?你们不妨到镇江去找找看。”
    九点钟左右,一辆吉普车驶离双沟镇,车上坐着郑峰、李云帆、卞一鸣和饶鸿达,他们这是要到镇江去找任碧云,饶鸿达和任碧云见过一面,所以郑峰让他随大家到镇江去。
    另外三个人坐长途汽车回大泽县南山镇。大家在溉北县的调查可以告一段落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郑局长深度挖掘 辜望弟惜字如金
    郑峰让饶鸿达随行,还有另外一种考虑,同志们已经从饶鸿达的身上找到了辜文杰生母的踪迹,郑峰和李云帆还想从他的身上找到凶手的影子。这对同志们来讲,应该是重中之重。找到任碧云不一定能找到杀害辜望弟的凶手,所以,郑峰在走第一步棋的时候,同时想好了后面几步棋,郑峰和李云帆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任碧云的身上。顺藤摸瓜,在郑峰和李云帆看来,任碧云这根藤,充其量只能是“71。6。17”案的分支。
    在前往镇江的路上,郑峰、李云帆和饶鸿达有一段谈话,笔者认为,不管这段对话对案子的侦破工作有没有什么帮助,我们都应该如实叙述,连郑峰和李云帆都不能确定哪些谈话对刑侦工作是否有帮助,我们就根不能随便取舍某些内容了。
    从双沟镇到镇江,车程需要五六个小时,在这五六个小时的时间里面,谈话一定是非常充分的,也一定非常从容的,时间充分,又有从容的心态,相信谈话一定会非常透彻和深入。
    李云帆开车,卞一鸣记录。郑峰和李云帆坐在车后座上。
    “饶助理,请您再仔细想一想,您最后一次到南山镇去见辜望弟,虽然比较仓促,但辜望弟有可能会跟您说些什么,至少应该暗示些什么。您是六九年六月七号到南山镇去的,而辜望弟是在六月十二号的夜里出事的。根据我们的判断和分析,在此之前,不可能一定征兆和迹象都没有。
    “我最后一次到南山镇去看望弟,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难道辜望弟没有跟你说话吗?”
    “望弟只跟我说了四句话。”
    “哪四句话?”
    “第一句话是:‘我不是叮嘱你别来吗?’”
    “你是怎么说的呢?你干脆把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过程回忆一下。”
    “可以,我尽量回忆,那天晚上,我在后街溜达了几个来回,然后走进巷子。”
    “你为什么要溜达几个来回以后才走进巷子呢?”
    “街上有人,沿街店铺还亮着灯,巷子里面住着好几户人家,不断有人从巷子里面走出来。当时,天有些燥热,人们睡得比较迟,我要等所有店铺全部关门,巷子里面没有人走动的时候,才能进巷子,特别是巷口对面那家豆腐店,她家关门熄灯最迟——不到十点钟,豆腐店是不会熄灯的。”
    “后来呢?”
    “我敲了四遍门。”
    “为什么要敲四遍门呢?”
    “这是我和望弟约好的,每遍敲两下,一共敲四遍。过去杂货铺营业的时候,我只要在店铺前面和她照一个面就行了。那时,她会给我留门,我到时间进巷子就行了,一九六九年,她把杂货铺关了,我们就用这种方式见面。”

第一百一十九章辜望弟未提儿子 性格变神不守舍
    “她把我拉进院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叮嘱你别来吗?’我说,‘我不放心你。’望弟没有让我进屋子。”
    “辜望弟为什么不让你进屋子呢?”
    “我估计她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或者她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唯一和过去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再犹疑了——过去,她可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
    “辜望弟说的第二句话呢?”
    “她说:‘我们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这样牵肠挂肚,心里面难受。我说;‘不知道你近况如何,所以来看看,对了,我还问她文杰怎么样?’”
    “她怎么说?”
    这应该是辜望弟说的第三句话。
    “她说;‘我很好。”
    “这就是辜望弟说的第三句话?”
    “对,这次见面,辜望弟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变化?”
    “什么变化?”
    “过去,我们见面,他都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这次,她的话一下子少了许多。我让她进屋说话,她跟我说:‘回去吧!不要在南山镇停留一分钟。’”
    “辜望弟说的第四句话呢?”
    “这就是她说的第四句话。”
    辜望弟果然惜字如金。
    “之后呢?”
    “说完之后,她就把我推出了院门,然后关上了院门。我就走出巷子,离开了南山镇,我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赶到县城,在一家旅店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了大泽县。”
    “她没有跟你说她儿子辜文杰的情况吗?”
    “关于儿子文杰,她只字未提。”
    “饶助理,你最后一次和辜望弟的见面如此匆忙和仓促,你除了感觉到辜望弟突然变得少言寡语之外,你的心里还有哪些疑惑呢?”
    “郑局长,您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从一九六九年夏天我们见面开始,我就有点读不懂望弟了,我突然觉得她变得非常陌生。我一直都想不通,过去,望弟经历最困难的时候,她都能咬牙将坚持过来了。她是一个非常能吃苦的女人,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没想到她的变化这么快,开了这么多年的杂货铺,说不开就不开了,人家上门求组,她也不足,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说的最困难的时候是指什么?”
    “这——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她一心想嫁给我,她母亲坚决不同意,我父母反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有比这个更难堪难受的事情吗?更何况她是一个想找到自己的生父生母,却又找不到的女孩子,她的养父养母整天装神弄鬼,精神上有严重疾病和缺陷,他们是无法体会望弟内心的痛苦的。”
    饶鸿达有些动情。

第一百二十章辜望弟性情大变 杀人者谋财害命
    “望弟二十六岁就绝经了,这对她的打击最大,这应该是她最困难的时期。她除了我,没有倾诉的对象,这件事情,她没有跟养父养母说,她之所以唯父母之命是从,是因为他们养育了她,其实,她早就想离开大旺寨了,要不然,她不会在母亲去世以后才因为一个非常特殊的原因离开大旺寨的——她或许会把辜文杰还给任小姐——从那以后,她的性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扯得有点远了吧!”
    “饶助理,你说的很好,我们是随便聊聊,你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郑峰就是要从饶鸿达的随意闲谈中捕捉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你刚才说辜望弟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一九六九年的夏天,那年夏天,本来我是打算在南山镇多呆一些日子的——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何故,她突然说身体不舒服,让我早点回溉北县去,我估计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还让我以后不要再到南山镇去了,让我赶快找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我回到溉北县不久,她还给我寄了一些钱来。”
    “郑局长,辜望弟之所以发生这么的变化,可能和辜文杰知道自己的身世有关。”饶鸿达接着道。
    “对,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可是,这和辜望弟的离奇失踪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李云帆道。
    “不对啊!”卞一鸣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是卞一鸣第一次开口说话。
    “什么地方不对?”李云帆道。
    “说辜望弟对辜文杰不报什么希望,这好像和我们掌握的情况不相吻合。”
    “和什么情况不吻合?”郑峰道。
    “在辜望弟失踪之前,辜望弟曾经请周师傅的儿子周彬给辜文杰写过一封回信,这——你们还记得吗?”
    “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辜文杰来信和辜望弟给儿子写回信,这说明母子俩的感情很好啊。”
    “是啊!卞一鸣说的有道理,”李云帆道,“我们的手上有几张辜望弟母子的照片,儿子已经成了辜望弟精神上的唯一支柱,她轻易是不会放弃的。辜望弟从大旺寨跑到南山镇来,不就是为了儿子吗?”
    “辜望弟对辜文杰的恩情天高地厚,更何况辜文杰是一个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他需要经济上的支持,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应该处理好自己和养母之间的关系。”
    杀害辜望弟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几个人的话题很自然地转移到凶手作案的动机上来。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饶鸿达说,辜望弟很可能死于谋财害命,据他所知,辜望弟是有一些积蓄的。他说,辜望第的手上至少有三笔钱,第一笔钱是她自己赚的,从一九四六年开始,她的父母相继生病,从那时候起,外出驱鬼除魔,在家关房,担子基本上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老师傅认识任家 任广陵前面带路
    这个阶段,辜望弟赚了一些钱;第二笔钱是辜望弟的生父生母多年的积蓄,这笔钱的数量应该不在少数——辜望弟的父母是守财奴,用的少,攒得多,辜望弟离开大旺寨到南山镇落地生根的时候带走了这笔钱;第三笔钱是辜望弟开杂货铺赚的钱。
    还有一笔钱,饶鸿达并没有考虑在内,饶鸿达所说的三笔钱家在一起,可能都没有这笔钱多,这笔钱就是裴巧云多年的积蓄和一些金银首饰。
    “郑局长,不知道辜文杰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有多少钱?”卞一鸣道,“按照常理判断,辜望弟的钱应该是放在密室里面的——我的意思是,辜文杰知不知道母亲的积蓄藏在什么地方。”
    “是啊!在档案材料中,辜文杰好像没有提到这个问题。”李云帆道,“郑峰,再见到辜文杰的时候,我们应该跟他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卞一鸣,你在这里做一个符号。等到镇江以后,我把它记在笔记本上。”
    下午三点钟左右,汽车驶入金山路,在金山路长亭街的一个胡同口,有一个剃头店,里面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师傅,他正在给一个小伙子理发。
    李云帆走了进去:“老师傅,我们能不能跟您打听一点事情。”
    老人将滑落到鼻梁下面的老花镜朝上面推了推,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云帆和站在外面的三个人,然后慢吞吞地道:“你们想问什么?”
    “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问吧!只要是附近这几条街上和胡同里面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这一带有一个姓任的人家吗?”
    “一共有两家姓任的,不知道你是指哪一家?”
    “夫妻俩都是教书的,他们有一个女儿,名字叫任碧云。”
    “我知道是哪一家了——是任先生家。”
    “您知道任老师的女儿任碧云在什么地方吗?”
    “在南京。”
    “住南京什么地方?”
    “这——你们得问老两口,前些日子,我还看到碧云回来看任老师两口子呢。”
    “任老师家里面除了老两口,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儿子——来了——说到曹操——曹操到,他就是碧云她兄弟。”老师傅指着剃头店外面一个小伙子道。
    小伙子看上去在二十五岁左右。
    “任老师老两口多大年龄,儿子这么小?”郑峰觉得此人和任碧云的年龄悬殊太大。
    “任老师老来得子,生这个儿子的时候,是四十几岁。要不要我喊他?”
    “老人家。麻烦你把他请过来。”
    “老人拿着剃头的推子走到门口大声道,广陵,你过来一下。”
    “周师傅,你叫我吗?”小伙子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是我叫你——你过来一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任碧云赋闲在家 老门卫唉声叹气
    小伙子将自行车靠在身上,停在门口。
    结果是,小伙领着四个人朝胡同里面走去。
    走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小伙子在一个院门前停了下来,院门的门头上有有一个蓝底白字的铁皮牌子,上面写着后河胡同178——3,这就是任碧云家的地址。
    小伙子敲了几下门,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头发全白了。
    “爸,这几个公安同志们找你有事。”
    老人将一扇门完全推开,把四个人让进了院门。他关照儿子将院门关上。
    这是一个单门独院,院子里面收拾的井井有条,墙边有几个花坛,花坛上有十几株茶花,上面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花坛边放着一排盆景,其中有两盆素心腊梅尤其突出,但从这几笔,我们就能感觉到院子主人身上的文人气息。
    谈话很简单,因为,四个人到镇江来的目的非常明确,详细的情况只有在找到任碧云之后才能知道。
    老人很爽快,当他知道同志们的来意之后,找来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一个详细的地址:“南京市白下区七里桥王府街孙家胡同376——8号。
    老人没有为难大家,他没有提任何问题,只是在同志们就要走出院门的时候,提了一问题:“公安同志,我能不能冒昧地提一个问题?”
    “任老师,您请说。”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女儿碧云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吗?”
    郑峰和李云帆对视片刻,李云帆点了一下头。辜望弟已经出事了,在这种情况下,辜文杰应该回到母亲身边——所以,这个问题是可以和老人说的。
    “辜文杰在南京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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