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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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我俩的重量,野猪速度又上去一截。铁驴低伏着身子,向我靠了过来。
他又帮忙,把我从树杈上托了下来。我落地后叹了口气,无奈的对铁驴苦笑,那意思,野猪还是丢了。
铁驴倒能安慰我,指着野猪逃走的路线,尤其地上留下的猪蹄印跟我说,“一会跟上去,咱们还有机会。”
我想反驳他,我们跟过去又能怎么办?
但突然间,远处传来野猪的惨嚎声,又吱吱又嗷嗷的。我听得浑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我和铁驴互相看看,又望向远处,不过远处的树林太密,我们根本看不到啥。
我问铁驴怎么回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感觉野猪是被什么东西攻击了,而且是很恐怖的力量,不然它一身树脂,能怕谁?
我跟铁驴商量着,我俩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但很快的,远处有动静了,有沙沙声传来。
这声音是踩着落叶发出来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往这边走。
我和铁驴本来坐着,现在全站了起来,我俩靠在一起,铁驴还四下看看,折了两根树枝。
这俩树枝折断处都很尖,他递给我,我也明白,这种树枝虽然不如匕首锋利,但戳在敌人身上,只要力道够,也能弄出一个窟窿来。
我俩静静的等待着,甚至这一次铁驴也急了,提前半蹲着身子,跟要猎食的豹子一样。
有一个黑影从一棵低树下面一闪身走了出来。
现在环境很昏暗,我只瞧到,这貌似是个人,但他浑身毛茸茸的,而且脑袋上还有两双狰狞的白眼珠子,脑门上挂着一张血盆大口,还露出一双狰狞的长兽牙来。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这他娘的是妖怪吧?会不会是刚才野猪变得?
我吓得退了一步,铁驴也有这方面的趋势,不过他眼睛比我尖,很快认出来了,又站直了身子,盯着站定的黑影,问了句,“怎么是你?”
黑影没回答。我意识到这里面有事,也仔细辨认一下。
我认识这黑影,其实就是赤脸汉子巴次仁,只是现在的他,脱了喇嘛服,批了一身兽皮,脑袋上还带着一个被掏空的熊头。
之所以说他有两双眼珠子,一双是熊的,一双是他自己的,而那血盆大口和长兽牙,想一想也都明白了。
我对巴次仁的态度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种非敌非友的感觉。
不过考虑到他在天葬台上能偷偷支援我和铁驴,我就得感谢他,也对他说了声谢谢。
巴次仁把话题岔开了,他背上还背着一个东西,这时一扭身子,把它拿到身前,还问我们,“吃不吃?”
第三十九章 草八塔
这是半个猪头。し我知道它是哪来的,而且原来的猪头很大,连巴次仁这种壮汉都没法一次把它砍下来甚至背的动。
猪头上还滴着血,巴次仁拎着它的同时,血滴还吧嗒吧嗒往下落。我彻底被恶心了一下,想想看,这半个猪头原先还放在巴次仁的背上,现在他背部不得什么样子呢?另外我猜测,巴次仁一定有很锋利的宝刀,才能把这只野兽收拾了。
巴次仁不在乎这些,拿着猪头凑到我俩身边。
我能看出来,他一点敌意也没有,我和铁驴也没怎么警惕,不然显得我俩太小气了。
巴次仁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还举着半个猪头再次问,“吃不吃?”
我当然想吃了,尤其饿了这么久了,问题是猪头是生的,我四下看了看,这附近枯叶干枝都挺多。我就建议生一堆火。
巴次仁摇头把我否了,说在这种森林里生火,很容易把一些危险动物招过来。
我没怎么害怕,心说我们仨个人呢,尤其巴次仁能把那么大的野猪轻松的杀掉,我们还怕什么野兽?
巴次仁品着我的表情,又说了句,“野牛就很讨厌火,要是一群牛过来,再厉害的勇士也扛不住。”
我还是头次知道野牛怕火,而且也搞不懂是不是只有这林子里的牛特殊,不过细想想,一旦森林起火,所有动物都遭殃,它们厌恶火也是有道理的。
我看巴次仁这么坚决,也就放弃了生火的念头。
巴次仁除了穿着兽皮,还带着一个兽皮做的皮囊,他把皮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我跟他挨的近,在拧开瓶盖的瞬间,我闻到了很浓的药味。我以为巴次仁是担心我和铁驴的伤势,要敷点药呢,谁知道他是个奇葩,这些药都是调味品,他一会用这个一会用那个的,对着野猪头洒起来。
我本来一想到生吃就有些反胃,被他这么一弄,我彻底没胃口了。
铁驴比我强,最后他跟巴次仁一起,从野猪头上撕下两个肉条,先放在嘴里品尝起来。
巴次仁连连说美味,我当然不信他的话,就盯着铁驴。当铁驴对我使眼色,那意思真的可以后,我装着胆子试一试。
味道确实不赖,我们仨就这么吃起来。其实对巴次仁,我有很多事想知道。我也是个不怎么藏得住事的人,吃饭期间我们也不能啥都不说,我就问他,为啥会帮我俩?
铁驴也很在乎答案,抬头看着巴次仁。
巴次仁正嚼着猪眼睛呢,甚至嘴里往外流出一股白汤来。他不在乎,想了想说,“也不算帮你们,我早就想收拾这帮邪喇嘛了。”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又问,“你也是色勒小乘寺的一员,为何跟同寺僧人这么敌对呢?”
巴次仁笑了,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这下方便他说话了。他也挺实在,说了一大堆。
他告诉我俩,他是色勒小乘寺的总护院,职责就是保护寺庙的。现在寺庙没外忧,却打根里烂了。要是追溯起来的话,在陈老大拜访寺庙后,这个寺庙就不专心研习佛苯,反倒大部分僧人被主持带的,一门心思放在虫子身上。他原本就犹豫着,想找个机会处理下,这次姜绍炎的身体还被带回来了,他作为总护院,实在忍无可忍,就借此爆发了。
我听上半段话时,想着陈老大会是谁?我猜是我爹狼娃,但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真没法追查了。而听下半段话时,竟又牵扯出姜绍炎来。
我和铁驴一直把姜绍炎放在心上,现在更把其他问题全抛开,几乎一同开口问,“乌鸦真在寺庙内么?”
巴次仁点点头。
我知道巴次仁的意图,他想让我俩入伙,我们仨一起“整顿”下寺庙的歪风邪气,但话说回来,这一寺庙的僧人也不是吃素的,这种整顿法,危险性很大。
我和铁驴只想找姜绍炎,其他事不参与。我看巴次仁点头,就知道我们之前的计划是正确的。
我估计铁驴也跟我想的差不多,吃完这顿饭,我们可以一起出森林回到寺庙附近,但我和铁驴还会专注于救姜绍炎,巴次仁有什么想法和动作,就让他自己忙活去吧。
我还想多套套话,就问巴次仁,“知道姜绍炎被具体关到哪了么?”
巴次仁说知道,不过等他说出地址时,我彻底愣住了。
这地址叫草原小八塔。我心说自己也事先了解过色勒小乘寺,怎么从没听到过这地名呢?
铁驴跟我差不多,还补充一句,“整个寺庙里建筑不少,却哪有八个塔?”
巴次仁呵呵笑了几声,这绝对是*裸的嘲笑,尤其声调那么尖,我听得一瞬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巴次仁解释,说草原小八塔在那曲,离这里远着呢。
我心说绕来绕去的,姜绍炎的身体怎么又跟那曲挂上钩了?而且一提到那曲,我想到了骷髅墙,还有天葬。
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或许真有什么我没察觉到的联系。
巴次仁对姜绍炎的兴趣不大,就不再多说,又念叨色勒小乘寺的状况。
我和铁驴的想法完全跟他相反,他一说色勒小乘寺,我俩就把话题又往那曲上面绕。
巴次仁长得憨,但不代表他真是个笨人。他品出我俩的意思了,这汉子索性直接撂下一句话,他目的就是清理寺庙的败类,如果我俩能帮忙,他看在狼娃的面上,也会帮我们一起找到姜绍炎的。
我觉得这种“买卖”不公平,尤其说不好听点,我们要在清理寺庙时,都弄个浑身重伤,还怎么继续救姜绍炎去?
我和铁驴有种商人的感觉,跟巴次仁讨价还价。巴次仁毕竟只有一张嘴,尤其汉语不是太好,我和铁驴好几次都把他说的赶不上进度。
最后这爷们一摆手,说那就先救姜绍炎,然后我们仨再一起回来帮他的忙。
我们算是临时组成一个小联盟了,而且此刻半个猪头也都吃的干干净净了。
巴次仁问我俩吃饱没?远处还躺着整个一头猪呢,他能再回去弄点鲜猪肉过来。
说实话,我吃的有些反胃,现在一裹腮帮子,还有一股血啦啦的味道呢。我急忙摆手。
铁驴欲言又止,估计是没吃够。
我和铁驴本该好好歇息,但巴次仁建议,既然吃饱了就动身吧。
我不知道这森林有多大,就跟巴次仁说不急于一时。巴次仁拿出一副很纳闷的样子,说为什么不急,我们快点回去睡床,比在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睡法好多了。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我们很快就会出森林。我心说不会是原路返回吧?那样我们岂不离色勒小乘寺很近?另外谁知道有没有武僧躲在那里等我们。
我摇头说不行,铁驴也跟我一个态度,说了两句。
巴次仁不多解释,让我俩信他的,还强调有一条捷径能迅速出森林。我看他不像撒谎。我们不辞辛苦,继续上路了。
巴次仁考虑到我俩没有武器,就从他的兽皮皮囊里拿出两把折叠刀来。
这种折叠刀很小,展开后也就半米,但对我和铁驴来说,很有用了。我们一直往西面方走。
我时不时看看天空,用北斗星来辨认下方位。巴次仁却几乎不抬头,看出来了,这森林他来过的次数很多。
在下半夜,我们来到一个河床旁边。
这里原本是一条挺宽的河,现在却不知道为啥干枯了,而且河床里没有泥,反倒像是被水泥铺过一样,很光滑。整个河床的走势很明显,坡度很大。
巴次仁指着河床,说这就是出森林的捷径。我承认,我们在河床里走,确实省不少力气,但路程摆在这儿呢,还是个累人的活儿。
其实我还是想的太少了,我们奔着下游走,大约走了两里地时,远处出现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它被放在河床旁边。
我和铁驴还想呢,这会是什么?巴次仁却很兴奋,指着黑东西说,“咱们要出森林了!”
第四十章 灾难之线
我实在想不明白巴次仁的话,心说这黑东西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能让我们立刻出森林?难道说它是传说中的传送门么?
等巴次仁带我们离近后,我又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黑东西是个滑板车,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它有雪橇的基础框架,但底下还带着四个木轮子。
巴次仁指了指滑板车,又指了指河床。我目测着,发现它正好比河床宽度窄一点点,能完全放进去。
我也全明白了,我们要乘坐它下河床,然后跑出森林。
不得不说,我佩服滑板车创作人的智慧,我还偷偷看巴次仁一眼,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创作人。
巴次仁没再说别的,招呼我们一起用力,把滑板车抬下去。
这车别看都以木制为主,但很重。我们仨各抬着一脚,我觉得很沉。不过这也是好事,车的底盘越重,代表行驶时越稳。
等弄到河床后,巴次仁对车上一些地方做了说明,比如这车并没明确的座位,但我们可以竖着并排坐好了,而且每一个“座位”左手边都有一个刹车闸,右手边有一根压杆,我们压着它,就能给车提速。
我再次被这么先进的操作折服。我和铁驴还都当先坐到车上。铁驴挺能折腾的,或者说挺敏性很强。
他摸着屁股底下,咦了一声,又对着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按,竟有一个暗箱出现了。
他把暗箱打开,我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罐子,我想起灭火器了。这一刻我想笑,心说这几把破车,连个发动机都没有,还配啥灭火器啊?
我又看着巴次仁,想让他解释一下,但他眉头紧锁的。
我挺纳闷,心说他不解释就算了,还磨蹭个啥?我对他摆手催促下,那意思快点出森林,我请他喝酒。
巴次仁还是那么严肃,没急着上车,反倒跟我们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知道北纬三十度么?”
我忍不住的瞪大眼睛,铁驴反问一句,“啥?”
其实谁没学过地理?北纬三十度也不是啥难懂的名词,但我想的问题是,为啥他突然说三十度呢。
巴次仁继续说,“北纬三十度是个很恐怖的地带,那里有很多神秘与怪异,比如百慕大、埃及金字塔,甚至国内汶川地震的所在地等等,在我们藏民眼里,北纬三十度又另一个外号,叫死亡地带。”
我听完第一反应,不会我们仨现在就处在北纬三十度上吧?但现在没个仪器,我根本没法得出准确数据。
铁驴也皱起眉头,指着河床问,“北纬三十度跟它有什么关系?”
巴次仁盯着河床,说他的先人们说过,如果把森林比作地球的话,这条河床就是它的北纬三十度,换句话的意思,这里充满了神秘,也堪称是灾难的发源地。
我本来还挺高兴,以为我们找到一个出森林的捷径,现在一看,天上不会免费掉馅饼。我问巴次仁,“他是不是乘着滑板车进森林的?”
巴次仁点头。我又问,“他来的路上遇到什么怪异了么?”
巴次仁说没有。其实我都想好了,要是他说有,我绝对和铁驴掂量一番,再决定用不用滑板车。但既然他都没遇到,我估计十有*是他的祖先扯犊子瞎忽悠呢。
我又放下心思,甚至跟铁驴一起劝了劝巴次仁,让他别多想了。
巴次仁也就是临时有的一种感悟,最后也没了顾虑。我们三个并排坐在滑板车上。
巴次仁在先,铁驴居中,我最后。这种坐法说白了,巴次仁成了领队,我和铁驴得听他的命令。
巴次仁先让我们都握住压杆,又喊了三二一,之后我们一起用力。
我本以为这压杆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