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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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塌了一块,门里全是烟,根本看不出个啥来,但我猜测,那僧童是死大发了,弄不好都炸碎了。
我稍微松口气,虽然没逮住人,我们仨也没受伤。
这时铁驴喊了一句,“你们看什么?”我心里一紧,又顺着往前看过去。
院墙上爬了两个人,都是村民,他们看着屋子爆炸后的现场,有点愣。
我知道,这村里的人太八卦了,说白了就太好奇了,估计一大早就都在院外徘徊着。而王半仙家的院门很严实,想透过门缝往里瞧是不可能的。
刚才爆炸声,让这些八卦村民终于忍不住了,也有人爬墙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是没咋在乎,因为我们仨也是受害者嘛,我对这俩人摆摆手,想喊着解释一下。
他们却突然哇了一声,抢先扯嗓子喊起来,“杀人啦,他们仨杀人啦!”
我着急了,心说这不纯属诬陷么?但他俩的话真有人信,一下子院外熙熙嚷嚷起来,还有东西咚咚的使劲砸门。
我愣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咋办的好了。姜绍炎叹了口气,说咋也解释不清了,咱们撤!
他又指了指后院,那意思要翻墙跑。
我们仨赶紧行动,我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身手不行,要爬墙的话,挺耗时间。
我跟他俩说,一会我先上,让他们推我一把啥的。
这俩人也真行,等到墙底下后全蹲上马步了,还把双手做成兜状,那意思让我踩着他俩的手。
我没推却,还特意说,“一会多使劲,把我托高点啊。”
我也不知道是他们真对我太没信心,还是我这话没说明白,反正出岔子了。
我踩在他们手上后,他俩竟然一起狠狠的发力,铁驴还喊了句,“走你。”
我就觉得脚下传来好大一股力道,也别说爬墙了,我是长牙五爪、嗷嗷叫着,从墙上飞了出去。
第六章 疯牛阵
我以为自己这一下子,不得摔惨了?但没有,落下去后,我只觉得稍微有点疼。
我怀疑是身穿这身护甲起了大作用。我现在面朝下,哼哼呀呀几声,终于费力的抬起头来。
我左右看看,当发现有四五个村民正绕过院子往这边跑时,心里又紧张上了。
我扯嗓子对院里喊,让姜绍炎和铁驴快出来。
他俩身手太强了,一个赛一个的,跟两道黑影一样飞出来,铁驴落地后看着我还咦了一声问,“徒弟,你趴这儿干嘛呢?练龟息功么?”
我气的心里像有一万只大马在咆哮,心说这头死驴,他还问我?刚才不用那么力,老子犯得着这么逗比么?
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也不瞎开玩笑了,姜绍炎和铁驴合力把我架起来,我们仨奔着村口跑。
我们逃难速度还是可以的,这一路上也没遇到啥危险,但一出村口,我傻眼了。
黑奥迪旁边围了十多个人,都拿着木棒和扁担之类的家伙事,看样子是要砸车。
我心想车不能砸啊?不然坏了,我们哥仨真就撩在这穷山沟子了。
姜绍炎也忍不住喝了一声,指着这些村民喊,“走开!”
可他们情绪很激动,想想也是,我们仨在他们眼里,肯定是穷凶极恶的人。
有个小伙不地道,喊了一嗓子,“拼了,打死他们。”之后竟然蛊惑这么村民全朝我们仨冲过来。
我心沉到底了,也做好一会肉搏的准备了。
铁驴却上来暴脾气的劲儿了,不给村民离近的机会。他一掏枪,对着这群人砰砰砰的来了三枪。
这三枪倒没对准人身子打的,他枪口压低,都打在地上了,而且尺度把握的好,这三枪只是让这些村民眼前的地表冒出三股烟来。
就算如此,这些村民也吓住了。还什么冲锋?他们很默契的一扭头,嗖嗖的都逃散了。姜绍炎带头,我们仨也急忙钻到车里。
这次还是姜绍炎当司机,铁驴坐副驾驶,而且开车前,姜绍炎还把他的枪递给我了。
我们原路往回来,现在天亮了,比昨晚开夜车强很多。我是舒服坐在车座上,喘了几口气,终于把心情平复下来。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跟姜绍炎和铁驴建议,“这村子都快动乱了,咱们仨属于杯水车薪,搞不定,要不要呼叫下当地警方看看,让他们派支援处理下。”
姜绍炎没回复,有种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意思,铁驴听我的,把手机拿出来了。
他刚拨完号把电话打出去,姜绍炎竟来了个急刹车。我跟铁驴都往前一探身子。
铁驴被这么一弄,还不小心把电话摁挂了。
铁驴问,“咋了?”姜绍炎摸着额头上的头发,这代表他有点紧张了。他还看着路两旁跟我们说,“都仔细瞧瞧,这里是不是尘土很大?”
我观察一番,也别说,路旁的林子里有种乌烟瘴气的感觉,只是灌木太密,再具体就看不出啥了。
铁驴接话,说难道有人埋伏?
姜绍炎微微点头,又说,“埋伏还不小呢。”
我意识到危险。但我们仨也不想下车。姜绍炎挂着一档,让车慢慢往前开,我们纯属走一步算一步。
没多久,前方有两棵小树有反应了,嘎巴嘎巴两声,应声而倒。
这两棵树分别在路两旁,它们这么一倒,一下成了v字型,把路彻底封住了。
这明显再告诉我们,这是机关,有人不让我们继续走了。
姜绍炎让我们稳住,又挂上倒档,想往后退,但他刚有这意图,我们后方又传来嘎巴嘎巴两声响,同样有两棵小树,把后路也封住了。
我脑门见汗了。姜绍炎倒是真有胆,索性把车停了,熄了火静静等待。
我知道自己枪法不行,拿着姜绍炎的枪也发挥不出威力来。我把枪又递到他面前。
姜绍炎看了看我,说了句,“你用吧。”
我有自知自明,反驳他,“你可别让我用,小心我一激动枪走火。”
我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把枪还他,谁知道很应景的,这话刚说,原处就砰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心说他妈的,自己没走火,敌人倒是不甘寂寞的先开枪发起进攻了。
我把身子尽力往下缩,又顺着声源偷看。我发现这不是枪声,林子上空炸开一个烟花。
只是这烟花很恶心,是血红色的,炸开后让天空看着跟飘了一层血雾似的。
我心里有另外一个念头,心说难不成是敌人发起进攻的一个信号么?
我想跟姜绍炎他俩说点啥,话没开口,路两旁有反应了。数不尽的灌木丛都抖动起来,一个个披着长毛、长着大犄角的黑牛从里面冲出来。
我记得古代战争时,田单用过火牛阵,而我是真有“眼福”,看了一个现场版的。
这些牛的尾巴上全捆了一些东西,还噼里啪啦直响,直冒火星子。
这些牛跟疯了一样,对着黑奥迪冲过来。
这下姜绍炎坐不住了,喊了句,“逃!逃!”
我们哥仨全打开车门,但我们都没逃出去,有几头牛离得近、冲的快,当先跑到车门这了。
我们要非得顶风下车,保准被牛犄角戳死。我们仨又很默契全缩回来,还把车门关上了。
这一瞬间,黑奥迪迎来了它最悲惨的命运,先是我左面,咣当咣当几声响,黑牛把车顶上了,它们力气很大,把车都顶的直往右边走。
很快,右面的黑牛也把犄角顶上去了,一下子车又停了。但刚才这一下又走又停的“移库”,让我心彻底跳到嗓子眼里了。
这两拨牛挺有意思,互相较起劲来。黑奥迪的车身嘎巴嘎巴直响,不过倒没散架子的趋势。
我看的紧张,嘴唇都发干。铁驴倒是哈哈笑了,跟我俩说,“看到没?畜生就是畜生,它们互相死磕去吧,等没力气了,咱们的危险就解除了。”
我纯属被他的笑一感染,整个人也轻松不少。可我们都小瞧这群牛了。没一会儿,它们都改策略了,顶在车上的牛,都哞哞叫着,一起抬脑袋。
它们的犄角很尖很硬,多多少少都刺穿车皮,刺到车里来了。这么一举,好家伙,我就觉得整个车都往上抬。
我心说糟了,我们真要悬空了,再有牛转到车底下随便一拱,车不就翻了么?
我们仨都明白这道理,姜绍炎有个办法,跟我俩说,“快,跟我一起,使劲往车上坐。”
我们行动起来,试图靠这种往下一顿一顿的劲儿,把车再压回去。
但我们白费力气,一番努力后,车依旧往上“浮”。我忍不住跟他俩建议,“不行开枪吧,把这些牛打死算了。”
姜绍炎和铁驴都摇头说不行,铁驴还解释一嘴,“子弹太小,一下打不死的话,这些牛会更狂暴的。”
我没招了。姜绍炎沉着脸稍微琢磨几秒钟,又有办法了。
他一摸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来。这可真是宝家伙,刀刃又黑又亮,不知道啥材料做的。
姜绍炎舞动匕首,对着一个刺进车的牛角狠狠削过去。咔一下,我觉得就跟削豆腐一样,半截牛角就摔到车里了。
我知道牛角是角质,没什么神经,就算断了,牛也不会觉得多疼。但没了牛角,它们就没办法举车了。
我暗暗佩服姜绍炎,而他这么一带头,也给铁驴提醒了。
铁驴也拿出一把宝匕首,跟姜绍炎一通忙活,而且他俩也顾及到车后座了,把我周围顶进来的牛犄角也都削断了。
这一下子,我们车又落回地上了。
看的出来,这群牛躁意不减,还打我们主意,只是它们角都成了半截,有几头牛对着车顶了顶,没啥大效果。
它们也不走,把车围上了,盯着我们直看。
姜绍炎想给车打火试试,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这么一闹弄得,车根本打不着火了。
铁驴气的哼了一声,说让我俩等着,他试试,看能不能开车门先逃出去。
我俩给他鼓劲,他小心的打开车门,这群牛没啥大反应。铁驴有点高兴,对我俩说,“有门路!”
但等他又把车门开大后,有两头牛对着车门顶起来。它们的力气多大啊,铁驴试图抵抗,但没抗到一秒钟呢,他跟车门都往后一退。
车门关上了,他整个人侧歪在副驾驶上。
铁驴气的卧槽、卧槽的骂上了。我劝了铁驴一句,让他淡定,淡定!
谁知道铁驴脾气更大了,一扭头,狠丢丢的瞪起我来。
我被他看得直嘀咕,心说他脑袋出毛病了吧?咋这么看我呢?
我损他一句,“大敌当先,你别闹!”
可我话刚说完,姜绍炎也扭头看着我。
我彻底毛楞了。我知道姜绍炎不是爱开玩笑的人,索性问他,“你们咋回事?”
铁驴抢话说,“我的*医先生,你这么坐在车里被牛围攻着,觉得好玩是吧?”
我摇摇头。这次换姜绍炎说了,他指着我胸口强调,“小冷,快想个法子配点毒药粉,把这群牛都熏走吧!”
第七章 毒师
我有种想拍脑门的冲动,心说自己咋就一点觉悟没有呢?我对他俩说了句放心,又脑筋飞转的琢磨起来。
说实话,让我解剖或者验毒,甚至是解毒,问题不大,但让我下毒,一时间真有点适应不了。
姜绍炎的意思很明白,让我配点熏牛的东西,但我觉得光靠一个熏还不够,对付这些疯牛,最好能弄出哮喘的效果。像尘螨、花粉和动物毛屑等等的,就都行。
我胸囊里装的药物确实不少,也有类似尘螨这种东西。只是我真咬不准,把这几种药配到一起,到底是问题不大,还是会起中和反应,把各自药效抵消了。
我急忙把小设备拿出来,这可是百科全书,我输入关键字查起来。
铁驴早就是特案组的成员了,也一定接触过其他特案法医,奇怪的是,他对我用的小设备却压根不知道,他看我盯着小设备,误会了,这下他也真来火了,吼着说,“冷诗杰!都这时候了,你还玩手机?”
我没时间理他。姜绍炎很明白,急忙解释两句,铁驴反应过劲儿,他也真逗,立马用双手捂住嘴巴,表示再也不乱说了。
我这么查资料没少耗时间,过了三五分钟吧,心里有谱了。我把小设备收起来,又拿出几副药,小心翼翼的调配着。
我心里压力很大,因为车外全是捣乱的牛,偶尔车也会晃悠一下,但我熬住了,很快弄出一小袋黑紫色的毒药来。
我把它交给姜绍炎,还特意嘱咐,“这药很烈,让我配药没问题,但实在想不到啥好办法把它弄到车外去。”
姜绍炎说他有招。他又打开副驾驶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笔。
这就是很常见的签字笔,他把笔芯抽出去,这样就留下一个中空的笔管了。
他用笔管前端狠狠搓了一小丢毒药,又打量着车玻璃。
我们被疯牛攻击后,车身上漏了很多小洞,尤其车玻璃,更是没幸免。
姜绍炎找到一个适中的小洞,把笔管推出去了。他的意思我懂,一会对着笔管一吹,这药就全飘出去了。
但外面的牛挺有意思,有一只大黑牛看到这个笔管后很好奇,竟把脑袋凑近,用鼻子对着它噗了一下。
牛的鼻息很强大,我看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它要是把这黑紫色毒药吹进来,我们仨可就惨大发了。
姜绍炎很机灵,关键时刻他一下用拇指堵在笔管末端了,这一股药全被堵住了。
等稳了下情绪,姜绍炎又无功而返的把笔管抽回来。他握着笔管直苦笑,还摸摸额头上的头发。
铁驴看在眼里,这时忍不住说了,“乌鸦,换我来吧,保准完成任务。”
姜绍炎纠结的看着铁驴,又嘱咐道,“一定别出岔子!”
铁驴应了一声,接过笔管后,在副驾驶旁的车玻璃上同样找到个小洞,把笔管伸出去。
只是他面对的牛也都是奇葩。他遭遇了姜绍炎遇到的囧事,有个牛把鼻子凑过来。
我本以为这次又要失败了,但铁驴真狠。他赌一把,嗖的一下把嘴巴贴上去,对着笔管使劲吹起来。
铁驴的腮帮子有力,肺活量也高,使劲吹了两口后,笔管前方出现了一股黑紫色的雾气。
那只好奇的黑牛成为首当其中的受害者,在药性的刺激下,它不舒服的摇着脑袋,咳咳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