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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自由银币(蓝色酒馆1)(寄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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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我不确定冰箱里还有菜,我很少开伙。”以他忙碌的工作来说,应酬的时候多过私人时间。

    而且他也不爱动手料理食物,一想到油腻腻的碗他就头大,他一向不是居家型的男人。

    “有什么吃什么吧!只要食物未过期,通常吃不死人的,你还有机会领回你的保险。”温绿菊笑著从他手臂下钻开,穿上他的大衬衫走向干净如新的厨房。

    不只是不常开伙,在她看来是根本没开伙过,哪有人的流理台还用透明尼龙布盖住,盐罐子和酱油完好无缺的封好。

    男人呀!总有一堆借口逃避做家事。

    在她冥想时一只健臂从后方环上她的腰。

    “啊!你还玩,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就能开饭了。”吓了她一跳,手上的锅子差点掉了。

    “一起洗,水滑过你细嫩的肌肤时总叫我激情难耐。”他的语气中饱含一丝情欲。

    由背后环抱她的初行雁将头枕在她肩膀,轻吐浓厚气息引诱她,情思缠绕的用著炽热眼神燃烧她,浓密的深情似要融化她的坚持。

    他也挺饿的,不过不是他的胃,而是往下移几寸的分身。

    总是要不够她。

    “男人,别再勾引我了,你的沙拉酱没有了,去买一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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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绷著脸太过紧张,雁子那家伙是铁打的金钢不会有事,别尽往坏处想,好人不长命,他算是祸害……好好好,别瞪人,算我失言。”

    精明干练的高佻女子踩著三吋高跟鞋走得自信,高雅的三件式套装充满表现她的专业形象,一丝不苟的发盘在脑后,看来就是走在时代尖端的都会女子,充满傲气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度。

    她狠瞪身边的男人一眼,雍容的装扮不减她的气势,以时下的眼光来看,她符合三高的标准,身高、眼高、胸线高,是个令人为之惊艳的美女,现代感十足。

    二十八岁的徐南杏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妩媚的风情藏在严厉的面容下,鲜少有人能得到她一丝温柔。

    律师的职业叫她看遍人生百态,她由信仰爱情到不相信人性,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对簿公堂的怨偶令人寒心,曾经的甜蜜过往化成泡沫,成为互相攻击的武器。

    所以她选择单身,并成功的在司法界建立自己的名声,专办离婚官司的她不打没把握的仗,因此她接的案子很少有败诉的经验。

    不过她像鲨鱼似的个性也常常得罪人,纵使是司法界少见的美女律师,但她的人际关系并不好,品格高洁宛如圣女,叫人不敢直视。

    曲高和寡的结果是她没什么朋友,虽然也有心仪的对象,可是她并无天长地久的打算,人是会变的,她只享受短暂的欢愉,不让私情影响她工作上的情绪。

    她是律师中的翘楚,没有打不赢的官司,她曾为当事人争取将近十亿台币的赡养费,可是她却不敢争取属于自己的爱情。

    越是心高气傲的优秀人类越是害怕失败,她也不例外,不抱希望自然不会受伤害。

    “唉!拜托你稍微露出一点笑容好不好,活似来讨债的债权人,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性,鬼见了都会怕。”是他胆子大才敢和她同行。

    见多了她的不可一世他已经习惯,哪天冷气团不逼近他才觉得奇怪。

    “没人叫你看,你大可爬楼梯上楼。”她绝不拦阻,免得一只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

    天哪!果然是没良心的女人,十七楼呐!“虽然你是孤僻的冷墙,但热心善良的我还是不忍心抛下你,决定自我牺牲陪你一起面对危险。”

    专攻商业契约的罗仲强一脸老好人的神情走进电梯,没机会为女士服务的看她按下号码键,冰冷如她的电梯门缓缓关上。

    他是那种凡事以和为贵的人,不争强好胜甘于第二位,平时最大的嗜好是逛书店,是个标准的漫昼迷。

    人家的书房里摆的是专业书籍,他的书架上清一色是漫画,各家出版社都有收藏,数量多得堆到天花板仍乐此不疲,新一期连载推出他一定抢先购买,赤子之心表露无遗。

    徐南杏嗤之以鼻,“搭电梯会有危险?”根本是危言耸听。

    “怎么没有,一怕停电二怕色狼,三怕拥挤四怕汗臭,万一大楼爆炸可就惨了,求救无门,惊惶失措,没人在身边打气是会吓死人的。”

    像九二一地震、九一一双子星大厦事件,心理受创的民众到现在还没平复,不时恶梦连连的回到当时情景。

    他是关心呐!不然谁理她死活。

    “你想改行拉保险吗?尽说些触霉头的话。”她看著往上攀升的灯号懒得理他。

    电梯开开关关,人进人出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她有些不耐烦的以鞋尖打拍子。

    “这叫忧患意识,凡事要未雨绸缪,等事情发生了再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你是女人更应该懂得这道理……哎呀!你踩人。”最毒女人心呀!

    抱著膝盖直跳脚的罗仲强完全不像律师,白白净净的外表让人联想到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没见过像你这么啰唆的男人。”踩他一脚真是便宜他。

    当!电梯门打开了。

    率先走出电梯的身影从容不迫,依照印象找著曾经来过的居所,她不习惯等人,一向走在前头。

    而身后一跛一跛的罗仲强连忙跟上。

    “我是出自善意的关心哪叫啰唆,你还不是热心肠的关怀朋友的安危,雁子若死也死得瞑目了。”至少有冰山美人为他送行。

    “越说越不像话,你在诅咒自己的朋友。”徐南杏不高兴的说道,为他的口无遮拦而生恼。

    公司里没人知道她和初行雁私底下的关系,一来怕张扬,二是担心流言流语损及专业形象,因此他们的往来属于台面下,见不得光。

    她喜欢他,可是她不许自己爱他,因为她是理性重于感性的人,绝不让自己越陷越深,耽溺于情感深渊无力自拔。

    微愕的罗仲强看著她。“没瞧过你生气耶!你似乎很看重和雁子的交情。”

    略微看出一点端倪,但他不敢肯定,两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同期进入律师事务所的好同事,要是擦出火花他不可能不知情。

    除非他们刻意隐瞒怕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否则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徐南杏别开脸不自在的避去他探索目光。“你不担心吗?他昨天没到公司,今天又不见人影,手机联络不到本人,你能安下心做自己的事?”

    “那可不一定。”他耸耸肩不见紧张神色。“也许他有事出门忘了带手机,一个人想安静过几天没人打扰的清闲,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把自己搞丢了。”

    “万一他生病了呢!还是遭遇危险,他若有事最少会打通电话知会一声,起码会先请个假。”但他没有。

    她不相信热中于工作的初行雁会莫名失踪,丢下一堆急待处理的司法官司不顾自个逍遥去,那不是他一向的处事作风。

    而且他有好些日子没找她小聚一番,性欲旺盛的男人不可能长期禁欲,他们在一起也有三、四年之久了,她了解他在这方面的需求。

    他们的关系定位在各取所需的性事上,她知道他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女人,不过她是唯一到过他住所的例外,在心理上她认为自己是独特的。

    不追求永远,只享受单纯的快乐,这是两人有志一同的共识。

    “说得也是,你的分析满有道理,他不是率性而为的男人。”看来他少了女人的那份细心,没细思一个人独居的危险性。

    嗯!是这一家吧,他先来按门铃确定一下。

    罗仲强的方向感不好,认真说来是个路痴,他很少自己开车,总以公车代步,要不就搭便捷的计程车,不时得带著小助理才不致回不了公司。

    这次他坐徐南杏的红色跑车来探探好友,纯粹是想邀他喝喝小酒,并非带著关心而来,他不认为好友会出事。

    可是经她一提醒,他笃定的心也有些动摇,不安的猜想初行雁是否遭遇不幸,不然怎会连著两天没消息。

    律师的工作看来光鲜亮丽,受人尊重,实际上不比警察职务轻松,嬴了官司不一定嬴了一切,败诉的一方总会心存怨恨,想尽办法要扳回一城。

    所以他从不接触刑事案件,只替公司行业书写合约盖盖章,当个公证人较保险,不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雁子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想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有分寸……”徐南杏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少了平日的冷静。

    罗仲强只顾著转头跟她说话,没发现门打开了。“怎么了,你的脸色变得好难看,该不会见到鬼了吧?”

    “不是鬼,是人。”而且是女人。

    吓人嘛!他当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是人好办事,我说雁子……喝!你几时去变性?!

    回过头他瞪大的双眼不比徐南杏的震怒小,怀疑的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拿出散光眼镜戴上加以确认,讶然的神色显得有点呆。

    眼前秀雅娇柔的身影不是幻觉,柔得可以滴出水的明眸婉约明亮,溺娜的姿态好似河边春柳,叫人一见便心生怜惜,想带回家好好疼宠。

    他一定是看错了,雁子家怎么可能藏著一位宜室宜家的大美女,他最怕受到牵绊了,老说不到四十不成家,他要当令人嫉妒的单身贵族。

    可是……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宛如黄莺出口的水柔嗓音让罗仲强心神一荡,差点口吃得说不出话来。

    “呃!对不起,我们大概按错门铃,打扰你了。”他深深的行九十度鞠躬礼,非常绅士的道歉。

    清雅的女子露出一笑,拉拉身上不宽大的衬衫,“没关系。”

    她的笑让罗仲强为之失神,没发觉门当他的面关上,仅他一人憨憨的呆立著,回想著她美丽的容貌,以及恬静的气质。

    孤家寡人多年也该找个伴了,要是能找到如她一般美好的女子不知该有多好,他会是最幸福的男人,连作梦也会笑醒,感谢祖先积三代阴德。

    徐南杏受不了的看著他,“你没有按错门,这里是初律师的家。”他犯糊涂了不成?

    “嗄?!”这里是……

    那她是谁?

    “再按一次门铃问清楚。”追根究底是律师的本能,也是女人的妒心。

    “喔!好。”他也很好奇里面那女人是谁。

    有几分呆滞的按下门铃,两人并未多等的见大门拉开,刚才脱俗的女子再度出现面前,一脸困惑的注视自称按错门铃的人。

    他们到底想找谁呢?

 第六章

    “请问初律师在家吗?”徐南杏表面客套的问。

    温绿菊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女人,而徐南杏眼神凌厉的带著审判意味,像盯著贼怀疑其动机,不放过任何细微举动企图找出一丝犯罪迹象好入罪。

    或许是女性的直觉过于敏锐,空气中微妙变化严重干扰到她平静的心情,鲜少因为他人眼光动怒的温绿菊有些不快,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侵犯了。

    不过她面不改色的一派恬适,她取出自家生产的茶包泡了两杯香醇的铁观音,第一泡温润泡通常倒掉不喝,不过这类适合上班族随身携带的茶包组经过特殊处理过,所以冲泡出的滋味一样浓郁金黄。

    茶有解渴、提神的作用,提高劳动力和思考力,茶精使人清心悦志,具有提神的效力,著作《茶经》的陆羽因养生茶而获得长寿。

    饮茶者喜爱简素,粗糙中带有枯淡之美,不特意追求圆满华丽之美,虽然外表寒碜却内容丰美,给人一种冬天的静寂感。

    温绿菊的神情正呈现著茶道之美,不卑不亢不躁急,不孤高自许,微微散发一股茶的明澈、祥和,叫人忍不住安定心神,消弭戾气。

    圆如玉轴光,脆似琼英冻。茶包的香气渐渐开展,满室生香洗涤一身尘埃。

    面露恬静之色,她以茶香招待来客,不因其中一人散发出敌意而失了待客之道。

    “他出去买些民生用品,不会耽搁太久,两位先喝口茶润润喉,他一会就回来。”

    “呃!谢谢,麻烦你多费心了。”罗仲强有些轻飘飘的道谢,美人泡的茶特别香醇。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懒人的泡茶法,不值得一提。

    温绿菊微笑以待,看得出他是品性敦厚的男人,没有高傲和自满,属于好相处的那一型。

    “把茶包丢进开水里谁不会,白痴都会的动作当然是举手之劳。”一开口,徐南杏的神色显得懊恼,她的语气似乎太冲了。

    罗仲强出言驳斥。“你就不会,上回谁把茶包撕开冲温开水的,我还以为是新发明的另类口味呢!”她是怎么回事?人家好意招呼还出言不逊。

    像是羽毛光泽不如人的孔雀,追咬著人家的绚丽。

    冷眼一瞪,她语气略扬地发酸。“会泡茶很了不起吗?能出国比赛得奖状不成。”

    “你……”怪了,她几时变得不可理喻了,不过是一杯茶。

    “是没什么了不起,让你见笑了,我们茶庄的茶不算顶极,仅得过几次难登大雅的国际奖项,让日本天皇不嫌弃的多喝两口,我也只会泡茶的功夫罢了。”

    意思是她学不来尖酸刻薄的本事,饮茶是修身养性的雅行,不做粗鄙攻击之用。

    “你在讽刺我眼光如豆、见识浅薄,不懂茶的好坏?”茶就是茶,哪有咖啡的苦中回甘的美妙。

    不甘于被暗贬一回的徐南杏口气微恶,见她以女主人之姿在屋子穿梭就有莫名的恼意,好像属于她的某物被剥夺了。

    这是女人的好胜心,与感情无关,当一件原属于自己的物品变成别人的,感觉上是被偷了,即使物品无关紧要也要拿回来。

    攸关面子问题,也是女人的虚荣。

    “每个人饮茶的习惯不同,有人浅尝,有人豪饮,要看饮者的修养如何,没人会样样专精,你懂的我未必会懂。”像繁密的法律条文对她而言是一本天书,光是翻阅第一页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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