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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长笑歌-风入画(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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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尽臣子之情。”
  随着韩轻歌的话,众人将眼神又转到大殿中央,却骇然发现——
  不知何时,水晶室里的男子衣裳尽褪,条条殷红的血丝在他举手投足间,从手腕和脚踝处渗出,顺着光滑修长的四肢缓缓流淌。
  辛禺旁边伺候的婢女起身,欲扶他过去,辛禺猛一甩手,可还是被人牢牢夹在中间。
  “韩轻歌,你……”他约是气急,使了内力,话还未完,整个人瘫软在地。
  辛禺瘫倒的地方正好在龙浅座位前面,龙浅正要起身,就听龙卓然道,“轻歌,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苦折辱他?”
  “不过是跳个提线木偶舞,就算折辱?卓然,你开玩笑吧!”韩轻歌浅笑盈盈,“我刚嫁过来那段时间,邱博正迷这个,我可是一天好几场的取悦他!”
  “这不过最简单在手腕脚踝处牵线,以前呐,可是要在全身个个关节处都穿上冰魄蝉丝,流血也是种艺术,血要随着音乐缓缓绘成精美的图案,不可滴落,也不能在肌肤上成团,因为,这水晶室的地面有许多沉睡的西域血蚁,只要温热的血滴在它们身上,使之苏醒,它们就会一窝蜂地朝伤口爬去,聚集在那里吸血,不会死人,只是让你瘙痒难耐几欲发疯,至于成团嘛,影响美观,观众看的不开心,下个节目你的伴侣就会很丑陋。”
  韩轻歌用舒缓的语气说着骇人听闻的话,她每说一句,辛禺的脸便惨白几分。
  大殿上,飘荡着轻轻悠悠的声音,“唔,十年前我多大?好像十五、六吧,只不过爱上一个辛家急于笼络的少年,只不过傻兮兮地幻想跟他举案齐眉,便被送到这里和亲,京城那么大,纨绔子弟也不少,我哭着跪在辛家门口保证,只要不离开沛林,让我永生不见龙卓然也行,可是没人理我,辛大哥怎么说呢,我想想,对了,辛大哥当时正搂着一个小姑娘,指挥下人将我轰走,说,‘傻妞,谁让卓然那小子也欣赏你,为了我们家酥儿的幸福,你就滚远点’……”
  空气里安静,火苗燃烧时的嘶嘶声清晰可闻。
  韩轻歌淡淡叙述着往事,没有人打断她,或是打断也不知该说什么。
  “那时,我才十五岁,这已是家常便饭,辛大哥如今快到而立之年,不过是做我曾经做过的事,就说是折辱,还要我一刀给个痛快,真是笑话!”
  哈哈哈哈……她朗声大笑,笑的前俯后仰,笑到呛住,咳的撕心裂肺,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要命的滴落在案几上。
  点点滴滴的悲沧无声无息缭绕在安静的大殿上空。
  “轻歌……”龙卓然伸手,想要擦拭她脸上的泪,却被轻轻躲开。
  韩轻歌抹一把脸,又恢复淡然的神色,“好,卓然既然开口,我给你面子,这提线木偶舞可以不跳,但下面的重头戏可不能错过。”
  她挥挥手,空台落下,地面平整如初,四个仆从推个铁笼子走了进来,笼子里一头高大健壮的棕马正烦躁不安的嘶吼。
  长笑有点看不懂这是仗势,隔的有点远,她并未发现辛禺打个激灵,脸色煞白如纸。
  “算算时间,各位体内的恩眷香该起作用了,这□上效虽缓,却极烈,所以说,好的东西都要时间酝酿,就比如今日这场让我很开心的画面,我等了足足十年……十年!”
  韩轻歌说着,站起身,往下走来,“辛大哥,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提线木偶舞如果跳的越差,下一轮节目的伴侣就越丑陋,你没有跳,按说我应该遵先夫的游戏规则,把从坟山抓来黑眉锦蛇跟你一组,呵,发 情的黑眉锦蛇和吃了□的男人,想想,真令人期待!”
  “它吐着火红的芯子缠在你身上,凉凉黏黏,腥气扑鼻,伸出鳞片下粗壮的花,抵死抖动,一分一秒,你恨不得早早死去,可又不能,周围是喧嚣的笑声和男人喝酒碰杯声,你被人按着在笼中,眼睁睁看着各式各样的畜生在你身上发泄……”
  呕——辛禺张嘴,吐的满地都是。
  韩轻歌旁若无睹,她眼神空茫,继续道,“邱博说,少年少女的尖叫哭泣哀求最助兴,每次都让他兴奋不已,辛大哥,你去试试,让我看看,是不是能开心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辛禺蜷卧在地上,脸色通红,满头大汗,他咬着唇,喃喃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韩轻歌淡淡一笑。“是,你不知道。”
  “我求了你们好久,我跪在那里,腿都肿了,爹说,歌儿,我对不起你,你去求求辛丞相,我走着去,跪了半天,被赶出来,无法站起身,就一步一步往前爬……”

  五十

  “桢吴的邱博,凶残成性,荒淫无道,连我这个闺阁女子都知道,你们怎会不知道呢?”
  韩轻歌说的很轻,语调平缓,但那些话却悲惨至极,长笑早听傻了,辛禺吐时,她胃里也翻腾的难受,好在从辛禺越俎代庖的说她是龙卓然最疼的夫人后,长笑就很警惕的没敢吃东西,都是装装样子放下,胃里并没东西。
  也正如此,韩轻歌提及迷药□,她看自身没多大反应,并未多担心。
  可是,她没反应,并不代表韩轻歌是危言耸听。
  实际上,辛禺的反应就很不对劲。
  韩轻歌说完,不疾不徐地立在辛禺前面,看着笼中越来越烦躁的棕马,笑嘻嘻地说,“辛大哥,相识一场,我也不为难你,小红呢,看是匹不懂怜香惜玉的公马,但实际很温顺也温柔,待会儿别挣扎,省得伤到自己,也别担心,小红对这事早就驾轻就熟,别说有驯马童子帮助你,就算没有,它一匹马也能独自完成这种表演喔!”
  她笑的天真满足,像个马上要看到喜欢表演的孩子!
  然而,丝丝缕缕苍凉和疼痛却始终萦绕在眉宇之间。
  辛禺全身痉挛,伏在地上,身上的燥热让他明白药力犯了,而韩轻歌的话,却让他全身发冷,这一冷一热,逼的他及欲发狂。
  指甲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拼命撕刮,却未留下任何痕迹。
  丝丝殷红从紧咬的唇畔逸出,脑子异常清醒,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像条病狗一样蜷缩成一团。
  大团被吐出的秽物沾满浅蓝色的长袍,点点酸臭飘入鼻间。
  他仰起脸,一向顾盼飞扬的桃花眼失了神采,只是定定看着上方的韩轻歌,亮的几乎盈出水光的眸子里有恐惧,有后悔、有歉疚、有祈求、还有模糊地愤怒和恨意。
  韩轻歌捂着鼻子,伸脚踢他一下,像是在踢一条又脏又臭的癞皮狗。
  “阿甲,阿乙,把他丢过去,咱们家小红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挥挥手,断掉辛禺最后的希望。
  两个清秀的仆役走过来,拉起辛禺,他徒劳挣扎,可越急身体越软,更可怕的是,神智渐渐恍惚。
  “韩……”他一张嘴,喷出满口鲜血。“杀了我!”
  他将头扭向四周,黑瞳早没了焦点。“杀我!”
  点点滴滴的红花逶迤满地,“杀了我,卓然……”他咬着唇,无力抓住铁笼的栏杆,仰望着大殿前方高高的台子,绝望低喃。
  泪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唇角往下流。
  “慢着——”低沉的桑应回荡在静寂清冷的空气中,辛禺费力的睁开眼,就见龙卓然从上蹒跚走来,脚步并不稳健,脸上布满不正常的红潮和汗水,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异常沉静,坚毅,如同他初次在比武场看到那个骄傲而镇定少年。
  “韩轻歌——”龙卓然站定,一眨不眨看着她,“不如,我代辛禺吧,若你看了开心,就放我们走。”
  “其实,你若要恨,该恨的是我,自始自终,我从未动过娶你的念头,龙卓然的为人,你太不清楚,你父燕王远离朝堂政权多年,而我,从出仕那日便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你说,你能带给我什么?”
  他含笑低低问,似闲话家常,也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屈辱。
  辛禺的神智开始模糊,可是,没有那一刻比这一刻他感激龙卓然,他像铭记地牢牢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热泪再次盈满眼眶。
  最后没有尊严的求救,其实只是无意识的低喊。
  他知道龙卓然此刻也自顾不暇,也明白俩人相交,其实离不开利益和权势,这么多年尔虞我诈,他明里帮助实际打压着龙卓然发展势力,始终将权利牢牢握在辛家掌心。
  他要龙卓然为他卖命,看他脸色,打着朋友的旗号,龙卓然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有用的工具。
  他早就忘了最初,忘了初次相遇的赛场,俩个惺惺相交的少年,重重握手。
  他早就忘了开始,一道冷箭闪过,那个黑衣少年站在树梢,握着箭矢,冷淡道,辛禺,你该练练武功了,这么差,早晚会被人灭掉。
  朝中无人的龙卓然,过的并不好,随梅天远征战后,该得的抚恤却没有拿到,手下的兄弟自然不肯再跟他,而入京为官,却被很多氏族欺负。
  渐渐地,那个冷淡却真诚的少年不见了,渐渐地,他发现一个培养后可好好利用的工具。
  也不知从那刻开始,两人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原点。
  可十年后的今天,他眼中的龙卓然却慢慢缩小,又变成骄傲倔强的少年,依然用沉稳和冷然的神情淡淡道:
  我代辛禺!
  脑海中响起无数个声音,我代辛禺……我代辛禺……
  他呜咽一声,焚身的欲火,无边的恐惧,迟来的感悟,终于绘成澎湃的河流,在四肢百骸任意奔腾。
  龙浅静静起身,来到兄长面前,噌地一声,利落地拔出腰际的宝剑,毫无预兆攻向韩轻歌。
  而韩轻歌从龙卓然说完话后,就僵在原地,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任由龙浅的剑锋架在颈上。
  “韩轻歌,你快放了我大哥跟……卿卿,若不然——”他微带喘息地威胁,“若不然,我杀了你。”
  秀气的脸蛋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可不同于辛禺的狂乱以及龙卓然的巍然如山的镇定,龙浅的表现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在强行压制自己。
  韩轻歌一动不动,好久,或许只是刹那,她眨眨眼,嗤笑,“有本事你就杀啊,就算我死,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逃过。”
  “龙卓然,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你真以为我还喜欢你?呵呵……”
  她不顾龙浅颤抖的剑锋,前走一步,“若不是辛禺那句,‘谁让卓然那小子也欣赏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你替他?哈哈,真是让人感动的兄弟情深!好,我成全你,你去,你现在去,要是我看了开心,就放过你们所有人,你给我去,去——”
  韩轻歌的话语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嘶哑,仿若走投无路的小兽最后绝望而不顾一切的悲鸣。
  纤细洁白的颈部因为激动噌上锋利的剑刃,圆圆的血珠渗出,龙卓然轻轻推开龙浅地剑,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微笑,“待会别看。”
  一步一步,他迈着虚浮的脚步往笼子走去。
  至门口,站定,静静站在那里任两个侍童宽衣解带,黑色长袍、束带、白色中衣、里衣悄悄落地,褐色的皮肤慢慢爆露在凉薄的空气中。
  他睁着眼,眸子早就穿过厚厚的墙壁飞到不知名的空间。
  他紧抿着唇,嘴角挂着淡淡的倔强和讽刺。
  若非同心结,只从表面,长笑几乎以为龙卓然并未中□,可是,心里燎原的欲火逼的她也快要发疯。
  明明片刻之前还未有这种感受,而龙卓然一来,她就开始难受。
  长笑不明白这种情况下龙卓然如何保持淡定,就如同她不理解龙卓然帮辛禺出头一样。
  她只能大汗淋漓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龙卓然衣裳褪尽,看着那匹狂躁的棕马一蹄踏在他身上。
  “大哥——”一道白影闪过,龙浅错空飞了过去,亮晃晃的长剑斩断马头,喷薄的鲜血将铁笼镀上妖艳的瑰红。
  轰隆,马身重重砸下,龙浅身子一软,趴在龙卓然身上。
  “停下——”韩轻歌终于出声。“龙卓然,你狠!”她发疯地踢着刚被拉出来的龙家兄弟,“你滚,你们都给我滚!”
  抡起带刺的长鞭,一下一下,破空的鞭鸣挟着歇斯底里的呜咽,不辩方向的抽打在旁侧所有人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轻歌扔掉鞭子,擦干眼泪,对因疼痛而神智恢复些许的辛禺冷冷道,“好,我今天放过你,下次别让我再遇到,阿甲,去牢里提几个常年关在那里想男人想疯了的女囚给辛公子。”
  “找个漂亮的丫鬟给龙小公子,至于他——”韩轻歌眯起眼,蹲下身,用手指轻抚龙卓然鞭痕累累的结实身躯,慢条斯理道,“洗净包扎好送到我寝宫。”
  说完,韩轻歌转身朝外走。
  没提她?长笑先是一楞,随即暗自庆幸。
  她自付之所以难受是因为同心结把大龙的情绪给转移了过来,所以,若韩轻歌忘记她最好,万一也指几个少年过来,万一那几个少年又懂点工夫,那就完了——她会比窦娥姑娘还冤屈!
  这个宴会从头乌龙到尾,辛禺和龙卓然两人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主人的事,居然还毫无感觉大咧咧的赴宴,甚至连点警惕心都无,也不知他们从哪来的信心有恃无恐,这下多好!每个人都中暗算,能支使的侍卫大队还因俩人的托大被派到城外。
  闹成这样,辛禺和龙卓然真是活该!
  若不是韩轻歌迁怒地对她和龙浅都下药,她真是很欣赏这个敢想敢做,敢做敢当的姑娘。
  韩轻歌做了她一直幻想又没胆做的事——狠虐辛禺这王八蛋,又找人强了龙卓然,虽说韩轻歌自己上阵,但也总算间接曲折迂回地帮她报仇。哼哼,也让大龙尝尝被下□后又被人OOXX的滋味!
  长笑胡思乱想,好分散越来越燥热的感觉,悄悄将身子缩在桌子后面,努力把自己弄成隐形人。
  旁侧两个伺候的少年,虽穿地凉爽火辣,但却没不轨的动作,见到她这样,也装作没见到,眼观鼻鼻观心躬身而立。
  眼看辛禺刚被拖死猪一样拉走,龙卓然即将被抬出去,有两个漂亮小丫鬟去拉龙浅之际,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
  只见龙浅猛然摔开侍女,抢过龙卓然抱在怀里,踉跄朝长笑这边走来。
  清冷的眉眼间是她熟悉的执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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