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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浮生千绪系列之拈花-第2部分

小说: 浮生千绪系列之拈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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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法中有很多人,接着便有可能围山,此地不安全。而带着牵机蛊回教,辅景性命不保。若留他一人逃命,他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罢了……可就算如此,她干嘛要替他考虑这么多,更何况,无论辅景怎样嬉笑怒骂,她从未看透过他。她是为了牵机蛊而来,那他呢?为何留她?只为尽一个大夫的责任?
  她突然又想骂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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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螫蛰睡眠极浅。陈年往事一经勾起,便是一段梦魇。梦境极为杂乱,耳边似乎回响着饿鬼道里的人如野兽般的嘶吼,她拉着卷耳拼命狂奔,一回头,却发现卷耳不在身后。还未来得及惊诧,场景突然换至人道的比武场。她似乎又看到了受训日最后一日,她与卷耳对战——至今她都知道这是故意的。那些训官故意把她们两个放上了对决的场地。
  她们曾背靠着背作战,踏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走向最后一日。原本她们以为她们可以并肩走出这片修罗场,如今却站在一起对决——你死我活。
  她二人沉默片刻后,默契地把剑尖对准了考官护法。这是为了心中最后一点道义做出的愚蠢决定,尽管这点所谓道义早就该在动手杀人之初便消磨殆尽。
  结果不言而喻,惨败。螫蛰不记得自己如何出招,只是机械地劈砍,直到背后中了一剑。“卷耳!”用力革开面前刀刃,不顾一切地转身想确认同伴的安危,这一瞬间的决定成为了她终生的悔恨。转身后的她剑尖被卷耳轻易捏住,在螫蛰未能反应前,刺入了卷耳自己的心脏:“姐姐,你赢了。”
  似一场艳烈的扑火终于结束,被灼烧得满身伤痕的飞蛾翩然落地。落地瞬间本该晦暗的灰烬却不死心地焚出冲天火焰,熊熊烈焰中显出的竟是辅景的脸。
  “虫儿?虫儿?”
  螫蛰突然睁眼,挺身坐起,背后冷汗湿了一片,转头却看到辅景在一旁摇她。
  “你一直捏着脖子上戴的碎玉,这是准备随时自尽?”攥成拳的右手被掰开,掌心是被自己划出的斑斑血痕。
  “这物什对你很重要?是哪个叫小耳的?”辅景任劳任怨地开始包扎伤口。
  “朋友的。她以前有名字,不像我从哪捡来的也不知道,名字还是教王给的。”螫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便抽了回来,“不用包了,后来,我杀了她。”
  长久的沉默让螫蛰有点不习惯地抬头看辅景的表情,却看到他一脸阴沉,久久未能缓过来,沉默的氛围让螫蛰有些不安,生涩地开玩笑道:“死的不是你,干嘛这副表情。”
  “……那时我不在,我很抱歉。”话语落地无声,却像突然砸进了螫蛰的心里。辅景忽然起身道:“我们可以下山了。”
  “什么?”
  “昨夜有人进过你房间,别告诉我是你半夜练功。”辅景开始往布囊里装各种瓶瓶罐罐,看螫蛰一脸状况外的样子,忍不住催道,“你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是不是喜欢我啊?”
  “滚。”手边没有劈柴刀,她有点手痒,“下山后去哪?”
  “当然是拈花教,你来不就为了把牵机蛊带回教吗?”辅景有点莫名,蹙眉道,“虫儿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他的性命恐怕不保。”昨夜螟蛉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旋,搅得她心神不宁。下山也好,小耳以前跟在她身边,她也未能护住她,或许凭借辅景的奇门遁甲和蛊术,本就不需要她担心。什么时候自己那么婆婆妈妈的了:“如此也好,你带我下山后,我们就此别过。”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就此别过了?我跟你一起回拈花教。”辅景一脸无辜地看着螫蛰,“还是……还是说……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对我始乱终弃。”
  “噌——”是螫蛰佩剑出鞘的声音。
  辅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赶忙回答:“我说我跟你一起回拈花教。呀,别这么看着我,你身上的伏念蛊下一次发作还要多久?”
  “一月未满,不用你管。”伏念蛊是教中用来控制所有教徒的蛊毒,种下后每月发作一次,若不能按时得到解药,便会经脉逆行而亡。
  “多我一个大夫总是好的。”辅景边收拾行李边叨叨个不停,“更何况牵机蛊还是我养得比较好,万一你给弄死了呢?还有啊,我现在住的地方因为你也变得不安全了,你竟然还不收留我,小虫虫你好狠的心啊……”
  “闭嘴。”螫蛰赶紧喝断辅景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得跳,“那蛊虫明显差点被你养死,不安全也是你自己活该,下山后不再往来。就这样,别说话,安静点。”
  这大概是螫蛰有生以来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

☆、五

  五、
  话是这么说清楚了,可看到后面背着行李甩也甩不走的辅景,螫蛰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虫儿你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辅景喘得快背过气去了,“我知道你不屑治点小伤,但这种小毛小病都是日后大患的病根啊,你声带就算现在暂时能用了也还需要继续喝药才能痊愈,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啊疤啊内的外的能调养就该调养好,别仗着自己本钱好就瞎糟蹋身体……”
  螫蛰已经学会自动无视辅景一天念八遍的唠叨。她觉得他不像大夫反而更有媒婆的特质——话多。
  然而习惯无视,并不意味着可以忍受他这么叨一路,反手运气欲将手中石子打到辅景哑穴上,右臂经脉突然一阵剧痛,手一松,石子就落到了地上。随后全身每寸经脉像被谁当抹布拧巴成一团,一瞬间螫蛰脸色苍白地靠着道旁的树,缓缓坐了下去。
  “这些话你就算再不爱听也得听,如果你配合大夫,我也不会每天说那么多……”辅景就算喘得肺都快喘出来了,也要挣扎着把话说完,好不容易赶到螫蛰身旁,发现螫蛰一身冷汗,闭着眼靠在树下,大惊,“虫儿,你是身上哪个旧伤复发了?”
  感到自己的衣摆被扯住,辅景蹲下凑到螫蛰身前,听她费力地挤出几个字:“伏念蛊……提前……”
  待第一波剧痛过去,螫蛰稍微清醒了些。迷蒙中看到辅景在摆弄那堆瓶瓶罐罐。瞥见螫蛰醒了,辅景顺手递过去一个瓷瓶:“喝了。”
  瓶里一股血/腥味,这年头连药味都那么暴/力。
  虽然药味不怎么样,喝下后确实好受一点。螫蛰想看看自己的药都有哪些成分,伸手想拨两个瓷瓶来看看,却被辅景打了一下手背。
  “别碰,里面十有八九都是有毒的。”
  “那剩下的一两瓶是解药?”
  “不,剩下的一两瓶是有剧毒的。”辅景专心地摆弄着瓶中的药,一瓶转移的时候不小心溅出来一滴,落到地上却无甚反应。
  螫蛰以为辅景又在开玩笑,不甚在意地向树上靠去,身后的树突然哗啦啦地倒了。再看药剂滴落的十步之内,所有植物都枯朽发黑,一碰倒。
  “浪费了,当真浪费了,一滴多少钱啊。”辅景肉疼的表情恨不得把那些枯死的植物倒提起来,让它们把□□吐出来。
  “我喝的是……哪瓶?”螫蛰颇有些后悔,自己疼糊涂了,接来的东西竟然随意入口,螣蛇山主的东西哪里是随意消受得起的。
  “我刚腾了个最便宜的瓶子给你,周围没找到活水,我就自己涮了涮。”为了躲避暗处的追杀盯梢,二人故意选了偏僻的近路,绕开人烟必定要绕开水源,水囊中的水是出发前算好的,不可随意动用。
  “自己涮?”是她脑子里的经脉也逆行了,所以傻到听不懂人话了么。
  “能走了吗?明早就能到拈花教了。”辅景小心地收起一包□□毒粉毒虫,“走不了的话歇一晚也可以,我刚在周围布了简单的阵,明早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
  螫蛰突然抓住辅景的左臂:“你手腕上为什么包着自己袖口的布条?”
  “我觉得这个装扮比较帅,尤其左右不对称,我觉得更帅,虽然我本来就已经很帅了,不要爱上我啊……啊啊啊啊!你别捏啊啊啊啊啊!”辅景连忙把手臂往回抽,螫蛰也没继续钳着,只是默默低头沉默。
  辅景把被捏裂了的伤口重新包扎,看螫蛰神色不明的盯着自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讷讷:“我出门光顾着装金疮药和毒药了,忘了带其它的。不过我从小学医,所以血里有药,你也能好受一点……啊那个□□瓶我拿血涮过好几遍,保证没有□□残留,你放心……”
  “辅景,”螫蛰第一次认真地叫他的名字,让辅景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我们逃……”
  “让开!”辅景因为气氛太认真,想起身缓解一下,然而不小心左脚拌右脚、右脚回勾左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地面朝螫蛰扑了下来,把她整个人死死地压在身/下,与此同时,一枚暗器贴着螫蛰的耳畔险险擦过。两人贴得太近,全身的血液霎时冲向心房。怔忪间,螫蛰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声声声敲打着耳膜。
  “你疯了?不会武功逞什么能!”螫蛰迅速反应过来,拖起辅景,把他扔到身后,拔剑挑开密集的暗器。
  “我就是左脚拌了右脚一下摔下来了不是逞能……”辅景心心念念为刚才的行为辩解。
  “你闭嘴。”螫蛰带着辅景边挡边退,大概受阵法的限制,并没有人过来,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投暗器。辅景紧紧地跟在螫蛰身后,螫蛰偶尔回头,看到辅景一脸大限将至的表情,突然没忍住“嗤”地笑出来。笑声太突兀,两人都愣住了。辅景最先回过神来,赶紧嚷嚷:“笑什么笑,别看我了,看暗器啊!”
  一阵暗器结束后,大概因为补给不足没了声息。螫蛰趁机拉着辅景绕出阵法,借着夜色默默撤出了树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告诉我,这章内容到底哪里不良了?到底哪里不良了?【审核饶过谁orz

☆、六

  六、
  自当晚树林遇袭后,追杀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大概是螣蛇山的现状已经暴露,二人行踪多半也已被发觉。螫蛰一路躲避着各路袭击,容不得片刻的喘息。二人被逼得几乎是滚进了拈花教。
  “教王已在松竹斋等候。”报完信,信使轻功施展,片刻便不见踪影。
  不似其他帮派总坛的金碧辉煌,也无刻意营造的雅致,整个教内的布局就像未曾经过任何装修一般,看上去更像个曾经显盛一时的家族破落衰败后的宅邸。
  “你们教王真是品味独特。”许是确认不再有追兵跟随,辅景又抽出了他的折扇开始晃起来。
  “闭嘴,跟着我。”螫蛰在前走着,奈何没任何内力的辅景根本跟不上,她思忖片刻,拽起辅景扛在肩头,随后快速向松竹斋走去,颇有强抢民女的架势。
  斋内,袅袅茶烟遮住了斜卧在竹榻上的容颜,只可从身形依稀判断出是个女子。
  “螫蛰,回来了。”教王不紧不慢地用杯盖滤着茶叶,随后半支起身,茶烟散去,露出的却是一张狰狞的青铜獠牙面具,“东西呢。”
  螫蛰上前跪下,把两只瓷瓶双手奉上:“螫蛰不辱使命。”一旁的婢女立刻接手,把东西放在几案上。
  “辛苦你了。”面具后的女子轻笑了一声。“卷耳那孩子的祭日快到了,本王提前催动你身上的蛊虫也是怕你在外耽搁,误了时日。”
  螫蛰只是沉默地看着地面,不愿开口回答。
  “说到底是本王的过失,才将你们二人放成一组。”尽管语调间未闻歉意,但“过失”二字分量已足够让整个书斋内的婢女跪了一地,“若本王愿意当时再早些去,或许还能留她一命,她也不至于那么快被你毙于剑下了,本王只能赐她厚葬了。”
  “教王仁慈,螫蛰不敢奢求更多,只愿为教中再尽绵薄之力。”螫蛰平静地俯身叩谢。
  “你这孩子,别总是打打杀杀的,有空便多去看望看望朋友。当年捡你的时候才多大点,转眼都能为我做事了。”像是有些疲累了,教王挥手让螫蛰退下。抬眼看到了一直站着不动分毫的辅景。
  “螣蛇山主,久闻大名。本王未能提前设宴款待是本王待客不周。”颔首示意看茶上座,“您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看着教王的面具,笑道,“只不过求一处傍身之所,更何况牵机蛊虽作见面礼奉送贵教,但其用途与饲养方法还是只有鄙人知道的好,这样牵机蛊在哪,鄙人在哪便安全了。”
  “螣蛇山主便言多才,本王亦早有耳闻。”教王掩唇轻笑,完全坐起,话锋陡然一转,字字如冰,“本王虽不才,粗通用蛊之法,姑且不用劳驾山主了,来人——请螣蛇山主赴黄泉一游!”
  辅景看着围上来的教徒,不紧不慢地展了折扇晃悠起来:“牵机蛊虽可生死人肉白骨,子蛊的受者却永远无法拥有母蛊施种者的记忆——无论过去或是将来,我说的可对?”
  “呵,本王再不才,这点还是知道的……”
  “我有方法,可使他记得一切。”辅景笑着打断。
  “什么?山主说笑了,这可是牵机蛊最大的优点,我为何要让他记起。”
  辅景只是微笑不语。
  教王突然一顿,抬手制止部下,并让他们退出房间,凌厉的气势突然颓唐下来:“说吧,什么方法?”
  “牵机蛊种下半柱香内,施种者对受种者说下任务内容,则受种者穷尽此生,只为完成这一任务……”
  “不用那么多废话,你只要说怎么做?”
  辅景没忍住笑出了声:“鄙人若说了,教王可还能给鄙人一条生路?”
  面具后的脸看不到表情,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说吧,什么条件?”
  “容鄙人在此叨扰一段时日,待风头平息后,鄙人自当留下方法再离开,在此之前,蛊虫可放在松竹斋中,由鄙人亲手饲养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左右教王您也不急在这一刻,人与物都已在您的手上,而鄙人只求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罢了。”说罢,辅景起身向教王行了深深的一礼,“鄙人感激不尽。”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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