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穆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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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农民。我没有计入皮革和羊毛,因为这两个国家都有这些产品,也没有计入国内消费的葡萄酒或白兰地,因为英格兰也相应地生产啤酒和烈性酒;但英格兰没有大量出口啤酒和烈性酒,却大量进口烈性酒,而法国则向全世界供应葡萄酒和烈性酒。我没有谈到水果、蛋类等不那么重要的农产品,法国在这些方面的出口贸易额是巨大的。但是,我们可以不过分强调这些细微之处,而只看韦克菲尔德的说法本身。假定在英格兰两个人真能生产6个人的食物,而在法国,为同样目的,则需要4个人的劳动。那么,英格兰是否一定拥有较多的剩余产量可用来养活非农业人口呢?回答是不一定,只不过英格兰能将三分之二的总产量用于此目的,而不是三分之一。实际情况可能是,由于在法国的制度下所使用的劳动数量较多,同样的土地也许会生产出供养12个人的食物,而在英国的制度下也许只生产出供养6个人的食物。如果是这样(这完全符合假设的条件),那么,虽然在法国12个人的食物是由8个人的劳动生产,而在英格兰6个人只靠两个人的劳动供养,但在这两个国家可从事非农业活动的人却一样多。我并没有说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知道从整体上说,法国(虽然其最先进的地区另当别论)每英亩土地的总产量平均大大低于英格兰,而且相对于这两个国家的面积和土地肥沃程度而言,英格兰在我们目前所说的意义上,拥有更多的可自由使用的人口。但这种差别肯定不应按韦克菲尔德先生的简单标准来衡量。若用韦克菲尔德先生的标准衡量,则可以说美国农业劳动的效率比法国还低,因为根据最近人口普查的数字,每5户人家就有4户从事农业生产。
法国农业的落后(就整个法国来说,必须承认这一点,虽然这一点常被过分夸大),也许更多地是该国工业技术和能力的一般平均水平较低造成的,而不是任何特殊原因造成的。即令部分是细分土地所造成的,也不能证明小面积耕作是不利的,只不过证明法国的农场常常太小了(这无疑是事实),而更糟的是,土地被分成了多得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小块,相互隔得很远,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就净产量而非总产量这一问题来说,大面积耕种和小面积耕种到底孰优孰劣,特别是当小农就是土地所有者时,尚不能认为已有定论。这是行家至今仍争论不休的一个问题。英国流行的看法有利于大农场,在欧洲大陆,权威人士则似乎倾向于另一边。海德堡的劳教授(此人著有一部现今论述最为全面而详尽的政治经济学著作,并与其德国同胞一样,对与自己讨论的题目有关的事实和典故如数家珍)认为以下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即小农场或中等规模的农场不仅会生产出较多的总产量,而且还会生产出较多的净产量,不过,他补充说,还应该有一些大地主来充当新的改良的带路人。我所见到的最公正、最有辨别力的意见是帕西先生的意见,他(总是针对净产量展开讨论)在谷物和饲料方面赞成大农场,但认为,需要大量劳动和照顾的作物,其优势则完全在小面积耕作方面;后者不仅包括葡萄和橄榄(对每一棵这样的植物都必须给予很多的照管,付出大量劳动),而且还包括块根植物、豆科植物和提供工业原料的经济作物。根据所有权威人士的意见,农场的规模小因而数量多对于许多次要农产品的丰富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很显然,任何劳动者只要从土地取得的食物多于他本人及其家庭的消费量,就增加了供养非农业人口的手段。即令他的剩余只够买衣着,做衣服的劳动者也是非农业人口,有可能靠他生产的食物生存。因此,任何农民家庭,只要生产出了自己的生活必需品,就对农业净产量作出了贡献。每个出生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刨除自己的消费后使总产量有所增加的人也是这样。问题是,在欧洲分得最细的由自耕农耕种的地区,农业人口的增殖是否已使土地的分割接近于或趋向接近于极限。在法国,虽然这种分割已公认过细,但却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它还远没有达到减弱供养非农业人口的能力那一点。这已被城镇人口的剧增所证明;最近城镇人口增加得比总人口快得多,表明(除非城镇劳动者的生活状况急剧恶化,但却没有理由相信这一点)即令按这一不公平和不适宜的比例来检验,农业生产力也必然在提高。还有同时存在的最充分的证明,即在法国比较先进的地区,和直到最近还落后的某些地区,农村人口本身所消费的农村产品增加的幅度很大。
我确信严谨的著述家在讨论政治和社会问题时应尽最大努力加以避免的错误,是不顾事实的夸张和武断,因而我在本书前几版中只发表了非常温和的看法。当时我不大清楚讲到什么程度才不致言过其实,我还没有足够的依据来说明法国农业有多大的实际进步。著名的农业统计权威莱翁斯·德拉维纳先生根据法兰西学院道德和政治研究院的要求所作的考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自从1789年革命以来,法国农业总产量翻了一番;利润和工资两者也增加了差不多一倍,而地租增加得更多。德拉维纳先生的最大优点之一是公正无私,他对上述考察结果确信无疑,以致他尽力要说明的不是法国农业已经取得多大成就,而是还有多少事情需要法国农业去做。他说:“我国花70年时间开垦了200万公顷荒地(500万英亩),耕种了一半休闲地,农业产量翻了一番,人口增加了30%,工资增加了1O0%,地租增加了150%。按照这一速度,我国要达到英格兰已经达到的水平,还需要七、八十年。”
在有了这一证明以后,我们现在肯定不再会认为小地产和小农场与农业进步势不两立了。唯一尚未解决的问题是速度问题,即农业在哪种制度下发展得更快;对这两种制度都很了解的人一般认为,将它们适当搭配在一起,农业发展得最快。
在本章中,我只从生产和劳动效率方面讨论了大面积耕作和小面积耕作的问题。这两种耕作方式对产品分配的影响,对耕作者本人的实际和社会福利的影响,将留待下文讨论,因为这些问题值得并且需要进行更详尽的考察。
第十章 论劳动增加规律
第一节 生产增加规律取决于劳动、资本和土地三要素增加的规律
前面我们逐一考察了各种生产要素或生产条件,考察了如何提高这些不同要素的功效。在结束与生产有关的讨论时,还剩下一个头等重要的问题。
生产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不断增加的。生产只要不受到有害的制度或低下的技术水平的阻碍,就总是趋于增加。生产不仅受到生产者扩大其消费手段的欲望的刺激,还受到消费者人数不断增加的刺激。什么是生产增加的规律,生产增加受哪些条件的制约,生产增加实际上有没有限度,限度是什么,在政治经济学中没有比弄清这些更重要的了。政治经济学中人们最模糊的也是这一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所犯的错误会造成而且也确实造成了最大的危害。
我们已经看到,生产的必要条件有三个,即劳动、资本和自然要素。资本这个词指的是劳动创造的所有外界物质条件,自然要素这个词所指的外界物质条件则不是劳动创造的。但在自然要素中我们无需计入那些数量无限、无法被人占有并且性质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这些东西总是随时向生产提供同等程度的帮助,不论生产规模有多大,如空气和阳光就是这样。既然现在要考察的是限制生产而不是便利生产的因素,所以我们需要谈一下在数量或生产力方面容易感到不足的自然要素。这些全都可以用土地这一名词来表示。从狭义上说,土地是农产品的主要源泉。如果我们扩大这个词的含义,把矿山和渔场也包括在内,即不仅包括土地表面生长和喂养的东西,而且还包括地下或水中存在的东西,那么,它就把我们现在所关心的一切都包括进去了。
这样,我们无需作太多不必要的说明,就可以说,生产的必要条件是劳动、资本和土地。因此,生产的增长取决于这些要素的性质。生产增长或是这些要素本身增加的结果,或是其生产力提高的结果。生产增长规律肯定是生产要素规律的结果;生产增长的限度肯定是生产要素规律确定的限度,不论是什么样的限度。我们将逐一考察这三种要素所产生的这种作用,或换言之,将首先考察生产增长规律对劳动的依赖,然后考察其对资本的依赖,最后考察其对土地的依赖。
第二节 人口规律
劳动的增加,就是人类的增加,也是人口的增加。关于这个问题,马尔萨斯先生的人口论所引起的讨论已弄清了事实真相,虽然没有被普遍接受,然而却已是尽人皆知,因而这里也许只需对这一问题作一比较简要的考察。
一切有机物固有的繁殖力可以看作是无限的。任何一种动植物,只要将整个地球任凭该植物和供养该植物的东西摆布,都会在短短几年内遍布地球上适宜其生存的每一区域。繁殖的快慢程度对不同纲目的生物来说是不一样的,但全都会非常迅速地布满整个地球。有很多种植物,一棵每年会长出成千胚芽。即便只有两棵长成,14年后这两棵也会繁殖到16000多棵。一年翻四番的动物,只能说具有中等程度的生殖力;即使半个世纪内只增加这么多,1万只在两个世纪后也会增加到250多万只。增加能力必定是按几何级数提高,只不过比值不一样而已。
就生物的这种性质而言,人类并非例外。其增殖力是无限的,如果这种增殖力得到最大限度的运用,则人类的实际增殖会是非常迅速的。这种增殖力从未得到最大限度的运用,不过在最有利于生存的环境中,即在勤劳而文明的社会所殖民的富饶地区,人口已一连几代人,不超过20年就增加一倍(不算新来的移居者)。人类的增殖力比这还要大。在气候适宜、盛行早婚、卫生状况良好、夭折人数很少、生活资料充裕的地方,只要看一下普通家庭有多少子女,就会明白这一点。如果我们假设,在良好的卫生条件下,每代人仅比上一代人增加一倍,那这只能说是对增殖力非常低的估计。
二、三十年以前,上述命题仍然需要给予相当多的强调和解释,但有利于它们的证据是如此充分和无可争辩,以致它们成功地反驳了所有的反对意见,现在可以看作是自明的了,不过,总有人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些事实,不断地提出各种各样的短命理论,企图把人类的增殖力解释成为适应社会要求的天意安排,在不同的环境下有不同的增殖规律。正确理解这一问题的障碍并非来自这些理论,而是由于对在大多数时候和地方人口的实际增长远远落后于增殖力的原因认识不清。mpanel(1);
第三节 人口的增长实际上受哪些抑制因素的限制
然而,这些原因一点也不神秘。是什么阻止了野兔在地球上繁殖过多?不是缺乏生育能力,而是另有原因,即天敌众多和食物不足;不够吃并且会被吃掉。人类一般说来不会遭受天敌的威胁,与其相当的是战争和疾病。人类的繁殖如果象其他动物那样听凭盲目本能的驱使,便会象其他动物的繁殖那样受到限制;出生人数将达到人类体质所允许的最高限额,人口只有靠死亡来减少。但是人的行为或多或少受到对后果的预见的影响,受到优于动物本能的冲动的影响。因此,他们不会象猪那样繁殖,并且能够,虽然程度各不相同,靠深思熟虑或社会影响来抑制生育,以免生下来的孩子夭折或陷于贫困。随着人类脱离野蛮状态的程度不断提高,抑制人口的因素愈来愈多地是对贫困的畏惧,而不是贫困本身。即令没有饿死的问题,很多人也会因为担心失去体面的生活而抑制生育。到目前为止,在大多数人中还没有发现比上述两者更强的动机,足以抑制人口增长的倾向。中等阶级和下层阶级的大多数人,一旦不再受外界的控制,就会尽早结婚,而且在大多数国家会多生子女,限度仅仅是他们能过符合其出身的生活,或惯常过的那种生活。中等阶级当中的许多人还受改善生活境况的欲望的抑制,但这种欲望在劳动阶级中却很少出现或很少起作用。劳动者只要能养家糊口,生活不低于自己小时的生活水平,则哪怕是他们当中的深谋远虑者也会心满意足。他们常常连这也不想,只是听天由命,靠政府或民间的施舍度日。
在非常落后的社会状态下,如在中世纪的欧洲和目前亚洲的许多地区,人口确实是靠饥饿来抑制的。正常年景不会出现饿殍,荒年则饿殍遍野。在这种社会状态下,灾荒要比现在的欧洲频繁和剧烈得多。在荒年,饥馑和随之而来的疠疫,会夺去很多人的生命,而随后连续几年的好年景会使人口再度膨胀,遇到荒年又大批饿死,令人惨不忍睹。在较进步的社会状态下,即令在最贫穷的人当中,几乎也没有人仅仅能维持最低限度的生活。限制人口增长的因素,不是超量死亡,而是节制生育。生育可以用各种方法来节制。在一些国家,它是深思熟虑的或自觉的自我约束的结果。劳动人民往往有其所习惯的生活;他们会察觉到,如果家庭人口过多,他们的生活水平必然会降低,或无法使他们的子女保持目前的生活水平。他们不会选择这种前途。就我所知,自觉地大规模节制生育时间最长的国家,是挪威和瑞士的部分地区。关于这两个国家,碰巧有非常可靠的资料,马尔萨斯先生细心地收集了许多资料,而从那时以来又得到了很多补充资料。在这两个国家,人口增长都很缓慢;抑制人口增长的,不是人口的大量死亡,而是出生人数较少。出生率和死亡率相对于人口而言都非常低,平均寿命是欧洲最长的。人口中孩子所占的比例较低,壮年人所占的比例则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都高。低出生率使人民生活优裕,直接有助于延年益寿。毫无疑问,低出生率不仅有助于消除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