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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众包:大众力量缘何推动商业未来-第9部分

小说: 众包:大众力量缘何推动商业未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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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问题有很多非常好的答案。半个世纪以来,电视节目的制作都是围绕“时段”来安排的,时段是播出时的基本计量单位——晚间8:00到8:30是黄金时间;早上4:00到5:00的时间段不是很好……电视台在时段的基础上制作节目。NBC(美国广播公司)应该把《愚人善事》从周四晚8点挪到星期二,和福克斯电视台的《美国偶像》分庭抗礼吗?这样会不会导致《愚人善事》之后的节目《我为喜剧狂》收视率下降?……

  相反,潮流由5…7分钟的视频节目组成,其多样性挑战着人类想象的极限,它是全天

  候服务的。没有固定的“节目”,就没有理由在晚上8点而不是早上4点收看;而且没有人知道潮流会播什么,这让“收看者”占有了主动权,极大的打击了每个电视台的终极目标——“预约电视”,也就是让你围绕电视节目安排生活。

  潮流的方法是对所有的传统经验视而不见。对于这个方法,有个著名的先例,那就是MTV电视网。在这样一个混乱的“节目表”里是没法做广告的。所以MTV脱离了音乐视频,开始制作像《真实世界》和《帮你改装车》这样的节目。

  MTV是有线电视巨头维亚康姆旗下的公司,在它失败的地方,这个规模不大而且还是独资的潮流电视台能成功吗?——这取决于你对成功的定义。

  2007年9月,因其在“互动电视业方面的创意成就”,潮流电视网获得了艾美奖。(主办方耍了点小花招,艾美奖的制作人让MySpace的总裁汤姆·安德森通过网上直播的方式为阿尔·戈尔和他的搭档财务官乔·哈亚颁奖)我们完全有把握说,潮流宁可用这个奖来换取更多的观众。

听上去,我对潮流第一次尝试众包遭遇的困境似乎深表同情,那是因为在2007年上半年,我花了6个月时间犯下了相同的错误。那段时间我在协助建立一个名为“零任务”的实验性新闻项目,试图用众包的方法进行一个广泛而影响深远的新闻调查。这是一次先驱性的尝试,人们对先驱的看法是正确的:他们都是背上插着箭的人们。

  最终,我意识到“零任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一方面,我们没有实现那些过度乐观的目标,另一方面,通过盲目地冲进未知的领域,我们深刻地了解了群众是如何聚集在一起创造出伟大的新闻的。众包新闻想要成功,其背后最基本的法则和众包在电视或摄影方面的成功并无多大区别。

  “零任务”是《连线》和NewAssignment的合作项目,它是由纽约大学新闻学教授杰 ·罗森发起的实验性新闻倡议。2006年初,罗森开始构思一个涵盖职业和非职业参与者的新闻计划,但是罗森需要资金来雇拥所需的职业人士。后来,他飞往旧金山和“连线”杂志网络版(Wired)的总编辑埃文·汉森见面。(该网站最近由康泰纳仕Condé Nast集团收购了。)

  “连线”网络版希望实验尽可能的大胆,特别是在所谓“市民新闻”的领域。这次偶然性的会谈后,二者联手发起了“零任务”,这也预示出新生的“市民新闻”的性质。

  项目的目标是,由志愿者来完成核心报告,阐述在软件,百科全书等领域,志愿者是如何击败既有公司的。换句话说,我们可以利用大众来报道众包。定好期限后,我被任命为顾问。

  2007年3月,我们公布了目标——十二周内完成80篇专题报道——内容足够填满一打杂志。在发布项目时我们写到,最终的结果应该是一个“确定众包范围,界限,以及最佳实践成果的综合知识库。”报道会公布在NewAssignment。Ne,同时会在“连线”网络版上发布精选的最佳报道。但我们和潮流刚上线时犯了同样的错误——从根本上误解了大众的兴趣和能力。总之,我们很天真。

  值得表扬的是,我们是在人们对大众的能力,尤其是“再造新闻”的能力深信不疑的时候,构思出“零任务”的,潮流的罗宾·斯隆也同意这点。

  在过去几年里,最让人兴奋的新闻,不是出自某些勇敢无畏的记者之手,而是来自众多业余摄影爱好者,博客写手和录像爱好者。一场巨大的海啸横扫了泰国和印尼旅游景点的海滩,是谁让全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在家中看到现场发生的事?——是业余爱好者。当恐怖分子在伦敦的公交和地铁中制造爆炸袭击时,是谁制作了最吸引人的声像作品?——是乘客和他们的手机照相机。

  卡特里娜飓风再次印证了这一点——随着水位时涨时退,职业记者——更不用说受害者的亲人们——都依赖于来自事故现场的信息和图像。现场的那些人们,是临危受命的“新闻记者”。

  新闻媒体首要的贡献是提供一个网上论坛,在这里人们可以聚集在一起交流信息,分享城市中发生的事情和各种图片。传统的新闻业是一种陈旧又悲哀的形式。换句话说,为了大众,必须成熟。我们没有天真太久。

我们必须跨越的第一道障碍是技术。需要设计出一个网页,让数量庞大的参与者登录并通过各种方式参与。我们使用的是开源发布系统Drupal,它是这类社区项目的主要平台之一。网页的结构设计直接反映出我们的乐观。首先设计了一些话题页面,(比如“众包小说”),每页最多包括10个独立任务(比如“在该主题的基础上采访一个专家”)。经过几个月的设计和测试,网站终于要问世了。

  “这就像办一个聚会,”“零任务”的执行编辑劳伦·桑德勒在网站上线那天告诉《纽约时报》的记者,“设定好iPod里面的歌,准备好饮料,调暗灯光,八点钟左右人们相继到场,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和潮流一样,客人之多远远超出我们的预计;和潮流一样,他们出现之后同样没人“接待”。我们没有提前招募话题管理人员,所以没人负责将任务分成小块,和“准参与者”保持联系,或者给他们一种友善的印象——我们一直拖延,直到聚会开始,这个重要的社区管理者阶层还没有成形——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潮水般涌入的客人让“零任务”的缺陷很快暴露。第一周后大概有500名潜在的参与者,他们被自动转到“零任务”的工作人员,前华盛顿邮报网站的编辑史蒂文·福克斯那里,而他却无法和这些人取得联系。

  直接的效果就是——组织的责任都落到了志愿者身上。包罗万象的众包概念成了拦路虎,网页的设计让人迷惑,首批志愿者们无法直接和管理员或者组织者取得联系,渐渐的都走了。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我们安排了大概30名志愿者专门负责管理话题。但是出现了一些新障碍——这些编辑需要培训,否则无法使用Drupal系统。即使跟上了进度,他们也缺乏一种对与开源项目本质的理解。

  “零任务”的编辑大卫·科恩说,“我们真正需要的是那些懂得网络管理的人。但这方面经验丰富的编辑太少了。”

  众包既是我们调查的主题,也是我们完成调查所采用的方法论。事实证明,这也是一个错误。我们的话题太偏,太含混不清,太超前,根本无法在给定的12周时间内,达到最终的目的。而且,项目的方向是模糊的。大众也许热情高涨,但他们可不会读心术。没有人告诉参与者报道应该是什么风格?美联社?博客?专栏?还是那种在互联网上随处可见的长篇辩论文?

  罗森说,“我们的教训是:无论让参与者做什么,都必须明确的为他们指明方向。因为他们出现一次,不代表以后还会来。你必须在第一次就吸引住他们。”

  所有的志愿者项目——比如市民新闻,开源编程项目,或者仅仅是一次“艾滋行走”(AIDS Walk,呼吁人们关注艾滋病的一个公益行走活动,译者注。)——都必须唤起人们心底的激情。中东的冲突唤起了激情;帮助摄影师提高技术唤起了他们激情……利用大众调查众包的活动唤起的,只有迷茫。

  大概6周后,“零任务”再也没法继续了。最初的志愿者大部分都走了,话题基本上无人问津,由于员工、志愿者编辑和仅剩的参与者之间交流不对等,经常出现误解。——该彻底改变了。

  尽管大部分项目已经走形了,但我们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6周试运营辛苦得来的知识和错误。

  头等大事是重新设计网页。为了提高大众参与度,我们采用了一个和潮流不谋而合的方法——引进类似Facebook或MySpac中的社交网络服务。将编辑的照片和邮件放在话题页面置顶的位置——最重要的是,网站有了论坛,参与者可以聚在一起讨论项目。我们也尝试和每一个参与者建立垂直关系;同样,我们当时也没有认识到大众不仅仅想和我们交流,他们更想和对方交流。

  效果很快就体现出来了,参与者现在可以开放地和彼此合作,并对其他人的报道发表看法。《辛辛那提问询者报》是使用这种方法的前辈——网站别想控制讨论,只要提供讨论的地方就可以了。

  但是,志愿者对大部分话题仍然没有兴趣,因此人数还是不够。设计话题时,我们抱着一个信念:无论我们给出的任务是什么,大众都会开心的完成。然而,正如利文斯通和库伯斯坦曾认识到的,你不能给社区下指令,只能给出建议。如果人们听你的,太好了!如果不听,你就得听社区的。我们太需要认识到这点了。

  项目还有不到六周时间,必须要放弃大部分话题,其中包括我认为最重要的(话题),删掉这些话题的过程很痛苦。接下来,我们要集中力量关注那些吸引大众的话题,包括众包小说——我从没想过会是这个分类。

  但这并不是我们最后一次卑躬屈膝——人们也许想“再造新闻”,但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写作。作为回应,我们再次采取“大众优先”的原则,请参与者用Q&A问答的方式采访众包业内人士,完成报道。这些改变带来了积极的影响,并且立竿见影。

  对于志愿者来说,“写一篇开源汽车设计的报道”,其吸引力等同于让他们重写一次大学学期研究报告。而如果让他们和自己敬仰的人交谈,反馈则让人欣慰的多。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被称为“采访周”的那5天,大家都觉得紧张不安,参与者要采访很多人,并将采访修改成50个问答式的报道。

  社区的活力急速上涨,参与者们甚至发掘出另外的采访主题,Q&A的主题很快增加到75个。有了明确的方向和富有吸引力的任务,“零任务”的志愿者们很快就团结在一起。“众包引擎最终启动。”科恩说。

  在项目的最后两周,“零任务”甚至开始有些像职业记者团队。编辑和参与者们讨论潜在的问题;预约,采访,誊录为Q&A,存档,编辑,一切有条不紊。随着完成的采访越来越多,有一点逐渐清楚——许多成果超出我们的期待。据我粗略统计,80个采访中,至少有60个堪称专业水准,也就是说采访者知识渊博,提出的问题很有挑战性,并从主题中引出了有趣的(偶尔是令人着迷的)评论。

  无论是采访者还是被采访者,都接纳了这种实验方式,并投入其中,这在所有采访中都能看到。这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成功,是互联网让这种集体合作成为现实。这种方式威力无穷,但它还在初始阶段。

  “淘汰的过程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著名的政治博客苏珊·加德纳(Susan Gardner)对一名参与者说,“我们需要多做不同的尝试。尝试,然后评估,如果这种模式行不通,把它看成一种积极的信息。这又怎么了?这不是失败,是重要的信息。”

  采访也让我们看清一件事:参与者自告奋勇去完成的话题,都是他们熟悉和热爱的领域。在这些领域,他们的优势比职业记者大得多。职业记者为了完成采访,通常没有多少时间(或者意向)去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但社区能够按功能分配智力资源,相比传统的自上而下的分配法,这种方法更有效率。正是这种自我组织的奇迹,让众包在最好的情况下如此高效。

  在最后的评估中,“零任务”可以骄傲的说这是一个重大的成就:在研究众包的同时,也集中体现了众包的所有优势。

在“零任务”结束后不久,纽约大学的杰·罗森出版了一组众包新闻的“坐标”。第一,罗森写,“将工作任务分工下去。”简单来说,大部分的参与者能贡献的时间有限,有时是一周10分钟,有时是一周10小时,但任务有时间限制,必须按时完成。这点在新闻或者众包的其他领域都一样,所以有一点也就不难理解:潮流原先的播出计划里包括照片和自拍的视频短片,还有他们最基本的播客,这些需要花几周时间拍摄和编辑,所以后来他们调整了方案。

  第二,参与者做贡献之前,先了解他们的动机。“业余新闻产品和类似新闻编辑室那样的指挥控制系统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罗森写。这也是为什么他深信,业余爱好者的工作不会取代职业记者体系,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补充。

  罗森认为,“零任务”只是一次演习而已。他继续利用NewAssignment这个平台发布众包新闻项目。其中有一个叫做“打败博客”,利用社交网络软件帮助职业记者找到一批各有所长的人,协助他们更好的理解工作中的复杂报道。

  在“零任务”快结束时,我帮着在新闻谈话节目《布莱恩·莱勒秀》上发布了一个众包倡议,该节目在纽约公共广播电台(WNYC)播出,隶属于美国国家公共广播。和“零任务”不同,莱勒的团队一开始很小。早上广播开始的时候,我们请听众计算一下附近街上SUV(运动型多功能车)和卡车的数量。节目收到了5个区超过450份回复,听众得出了有趣的结论。这和罗森的观点一致,任务要激发人们的热情,但占用少量的时间。SUV计划只花了听众一天中几分钟时间,而且这个任务简洁,易沟通。结果是纽约街头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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