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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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但它同时也是生命之神留下来的物质部分。它充满着可能性以及新的生命和知识的源泉,但是它被吃下去了。因此,从这种意义上来看,生存本身就是死亡,是死于一种你再也做不出来的选择。所有的机会都已成为过去,就像那个被吃下去的果实,扔掉以后就再也不会呈献上来了。
这正如玛雅文化专家卡尔·杜比博士曾经解释的那样:
“在整个中美洲,人们都相信没有死也就没有生命。每次你吃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实际上是在杀死它以求得自己生存。同时你也必须把一些东西送回到死亡那里去。如果你不向地球母亲送还什么的话,那么就不会再有生命出来。因此这就像在这两个相反事物之间的对话一样。但它们不是分离开来的,而总是相互依存的。”
实际上,琳达·斯凯丽也曾对我们说过:
“在几乎所有的玛雅语言里以及大多甚至延续至今的中美洲语言里,‘头骨’这个词几乎和‘骨头’这个词难以区分清楚,‘骨头’这个词写做bak,和‘种子’的写法完全一致。”
很令人惊奇的是:Bak还是布兰科的玛雅名字。布兰科仅是一个西班语的名字,除了有“栅栏”这一意思以外再别无其他有趣的东西。然而它的玛雅名字都同时有“头骨”、“骨头”和“种子”这三种意思,这使琳达·斯凯丽认为布兰科石制头骨的功能实际上可能仅是一般的、日常的。她认为,也许它除了相当于古代玛雅人的一个路标以外再别无其他用意。它可能仅仅是用来让人们知道他们所拜访的城市的名字,而不是向人们警示他们自己那将至的死亡,或者是起到其他一些奇怪而复杂的作用。
这个雕刻精美,从神殿顶端俯视整个城市的头骨居然不过是个象路标一样平凡的东西,这种观点真是大大挫伤了我们那带有浪漫色彩的感情!难道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别的意义了吗?
实际上,在这个地名上出来的东西,可能比它最初看来要多得多,因为语言在有些时候能够为人们提供一把钥匙,从而打开深藏着的哲学思想,体现出里面蕴含的丰富文化观点。玛雅语言本身表现出的有关头骨与骨头的概念,与我们所熟知的语言很不相同。对于我们来说,头骨与骨头提示的是我们必将一死以及人类的脆弱性。我们尽力地使自己“眼不见”,因而也就很欣慰地“心不烦”。但对玛雅人来说,头骨和骨头就和种子一样,都是生命之中结构性的原则。它们为我们人类的生存提供一种形式,这就像种子给予植物生命一样。肉体长于我们的骨头,正像叶子之生于植物。通过动用同一个词来表达所有这些概念,玛雅人提示我们说,每个人都扮演了一个积极的、创造生命的角色。因而对于玛雅人来说,生命的潜力就存在于死亡本身,而头骨则不仅是死亡的象征,而且它还象征着生命、再生和更新。
我们听说,这种信仰的影响今天还可以在居住于危地马拉高原阿提多兰湖附近的圭彻玛雅现代后裔中发现。每年他们都保存玉米种子,然后再重新种植。这些特殊的谷物被称为“小头骨”,因为每年他们都要象征性地把玉米神的头骨重新播种下去,从而开始另一个复活周期。
生命与死亡的双重性,以及它们在保普尔·万一书中头骨意象上的体现,还非常巧妙地压缩于孪生这一概念中,这是在整个中美洲最持久的神话概念之一。孪生表现的是一个结构性的原则,是指注入所有生命中的双重力量。这与中国阴与阳的原则有些类似。阴与阳是一对相关联和统一,但又彼此对立的两种对立物,被看作是贯穿于所有事物之中的实质。
但对于我们来说,蕴含在保普尔·万双胞胎故事中的意义远不止这些。因为在打败死神之后,他们便去寻找他们的父亲,他被葬于一处球场。只有当他能说出他以前曾有的面部各部分的名字时才能得以再生,然而他只能说出嘴、鼻子和眼睛这些在头骨上最显著的部分。因此这对双胞胎兄弟就把他留在那里,但向他许诺会铭记他并给他以荣耀。接着他们就摆脱了死神的威力,灵魂升上了天空,加入到他们的祖先当中,分别成了太阳和月亮。
玛雅人很强调铭记和尊敬祖先。玛雅文化专家大卫·潘得甘斯特博士曾经告诉我们说:
“玛雅人认为,已故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活着的人的一部分,人们都是和过去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相信他们的祖先在以某种方式保护着他们,并且他们也可以从祖先那里得来知识,如果不是以直接的方式,至少也是以某种间接的方式。因此水晶头骨和其他表现形式的头骨,可以被看成是把祖先留在身边这一悠久传统的一部分。”
玛雅人经常保留他们祖先的遗物,通常是将其埋葬在自家房屋下面。有的情况下甚至是把要祖先的头颅,或者是头颅骨留在附近“与之交流”,把它们看成是重要知识的源泉。我们推理:如果这是用的真人头骨的话,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够用水晶头骨呢?
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对死亡的恐惧可以克服,这可以通过认识生与死是相互依存的这一深奥道理来达到的目的。这两者基本上是相互关联的,这就如同那对双胞胎兄弟自己,如同植物与种子,如同贯穿于所有事物当中那既统一又对立的力量一样。玛雅人知道死实际上就是再生。
我又一次很想知道,水晶头骨与这种信仰之间有没有关系。水晶那透明的特点以某种方式象征着死亡本身并不是最终的结局,而是我们可以超越的东西。但对于玛雅人来说还远不止这些。那对双胞胎兄弟的故事表明,他们相信通过与祖先重新联系在一起的方法,就能设法战胜死亡,最后升到最高的天国里去。
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曾被人告知,她的水晶头骨代表的是古代一位祭司的头。有没有可能说,刻在石头或水晶上的头骨,表现的是玛雅人想与之重新联系在一起的德高望众的祖先呢?
古代玛雅人确实是把许多惊人的力量都归于其祖先身上,尤其是那些被认为是生活于时间之初始时的祖先。这可以从他们对保普尔·万一书原始作者的描写中看出来:
“他们知道战争是否会爆发,他们很明了所看到的一切事情。是否会有死亡,或者是否会有饥荒,或者是否会有争吵发生,他们都很肯定地知道,这是因为他们能从一个地方看到它…(也许是个水晶头骨?)
“他们能看得到并且能从很远的地方看得到,世界上存在的事情他们都能知道。当他们看的时候,立即就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他们又回过来凝视苍穹和圆形的地球。隐藏起来的东西,他们全能看见,根本不需要先移动;他们立即看到了地球…他们的智慧如此了不起。”
这一段节选反映出玛雅人在我们西方人之前许多年,就已意识到地球是圆的了。在这本书开头的一部分里,讲述了祖先拥有的预测天赋被创造他们的神从其后代身上带走了。因为根据传说中所讲,早期的人们能够见到非常遥远的事物:
“这就是他们令众神们深感不安的天赋。接着神就向他们的视觉上呼气,就像向一面镜子呼气一样,他们的视觉变得黯淡了,从此只能看得见附近的事物……”
保普尔·万这本书的第一部分也描写了时间的开端和人类的起源。开始时是12位神聚集在一起,设想着让地球从水中冒出来。他们几次试着创造人类,但都失败了,直到人类认识和理解了他们的角色,那就是人类“叫出他们的创造者的名字,赞颂他们以及作为他们的供养者”。
因而保普尔·万这本书里的故事讲的是人类的意图。神创造了人类以他们自己的荣耀,因此,人类的意图就是向神和自然界的力量送回一些东西,以此来作为对神所赐生命的承认。他们需要向神呈献敬意,用“很好的习俗”来对神尽责,这一方面要通过记住自己的起源,另一方面则要通过祈祷和祭祀。
在去往位于布兰科南面100英里处的古代玛雅人另外一座城市亚克斯齐兰的途中,我们思考着人与自然的关系。
我们去往亚克斯齐兰的旅程是一次很让人清醒的经历,但这并非是因为沿途上遇到的许多武装起来的路障,也非因为横渡尤萨玛辛坦河时那扰人心烦、令人毛骨悚然的船上旅行。这是因为别的事情,比上面提到的重要得多的事情。
布兰科现在正处在一处迅速消退的丛林地带。当地人们和众多木材公司正在飞快地砍伐树木,使其让位给细耕农业和大型牧场,这一切都很令人痛心。尽管紧挨布兰科遗址处的雨林还完好无损,然而每年在附近森林里都有越来越多的树木倒在斧头下面。由于墨西哥人对牛肉的需求增长了,古代玛雅人的后裔们发现,传统的用于维持生计的农田已被大型牧场取代,他们自己也被富有的土地所有者逼得离开原有土地。大土地所有者的贪婪使他们急于迅速获取利润,这也使许多本地原有居民无家可归。他们也像那些树木一样,正在以发展的名义被清除出他们的土地。
这导致了最近发生于齐尔帕斯州的一次暴动。当地农民联合起来,反抗土地所有者们危及他们上千年来所享有的生活方式。我们路上见到的军队路障就是用来平息这场骚动的。
我们打开随身带着的一本《国家地理》杂志时都被吓坏了。里面有一幅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卫星从空中拍摄的周围地区的照片。我们惊异地发现周围地区的雨林惨遭大面积破坏,甚至从外部空间来看都是那么地清晰。就在布兰科城的东面和南面蜿蜒着尤萨玛辛坦河,把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分开。即使是从远离地球成千上万英里的高空上看,这条国界线也是极为清晰的。卫星照片之所以能把这条河表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在危地马拉那一边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而在墨西哥这一边却是光秃秃的暗淡黄色。危地马拉那一边的河岸上树木和植被保存完好,一片绿意,尚未遭到链锯的野蛮侵入。但是在墨西哥这一边则只剩下树桩,还有一片一片除了草就什么都没有的田地,这些都是最近形成的。
望着那片曾经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之一的山坡,我们能看到的仅仅是那么多变黑了的树桩和树枝,这就是原始森林的炭化剩余物了。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偶尔会见到一株孤单的吉贝树依然活着,它的树干在经过了成百上千年的生长,变得又高又坚硬。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些树木真是有些让人感到悲哀,好像它们被单独留下来为已逝去的雨林哀伤。
我在想,人类的意图既然是向神和自然界的力量送回一些东西,那么人们如此掠夺中美洲的雨林是在向它们回送什么呢?玛雅人认为我们应该与神和自然界形成和谐互惠的关系,而现在这种关系怎样了呢?
我们已经知道,古代的玛雅人通过宗教仪式。重新演示历史、典礼和祭祀来向地球上的众神献祭品。他们还认为,能通过铭记和以某种方式,与自己的祖先联系在一起来加强他们和神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祖先,就如同最早的人类一样,被看成是知晓未来与过去所必备的知识的源泉。因此,通过向神与祖先回献东西,玛雅人认为就能够暂时地获得他们最早祖先的超自然能力。看起来头骨,并且极有可能是水晶头骨,曾以某种方式介入到了这一过程当中。
琳达·斯凯丽博士曾告诉过我们:“血是玛雅人宗教活动的必不可少的。”因为有什么能比血这一证明生存和构成生命的珍贵物质更加珍贵的呢?我们又一次可以看到与基督教神话的相似之处。耶酥牺牲了自己,献出了自己的鲜血。在圣餐会上,基督教徒们分享这一圣餐,以酒代替耶酥的鲜血,然后喝下去。然而,玛雅人在以血为祭品时,经常从身体的不同部分采集鲜血——从舌头上,耳垂上,甚至还从生殖器上。这些祭祀仪式仅仅是留给王室、祭司们和那些地位最高的贵族们执行的。在此之前需要仔细地准备,其中包括身体与灵魂与外界隔绝。那些执行祭祀的人要通过斋戒和禁欲来把自己与物质世界分离,另外经常还要进行一次祭祀蒸气浴来达到净化的目的。一旦净化和准备完毕,祭祀参加者们便期待着所希望达到的结果——一种幻象。看起来头骨就是在这里参与其中的,它把寻求幻象的人与他们的祖先以及拥有神圣知识的王国联系在一起了。
在亚克斯齐兰城,我们见到了有关采血行为的详细石刻图画。这座城市曾经存放过一些雕刻精美的石灰石过梁画,创作时间在公元725到770年之间,但许多这样的作品现在已经被移存到大英博物馆了。过粱17号(见插图15)表现的是一位名叫波得·扎格的王室男性已做好了准备,要用一个穿孔器刺破自己的阴茎。一位衣饰豪华的女人巴拉姆—伊克斯夫人是他的一位妻子,正跪坐在他面前。他们看起来很沉着、很高贵,聚精会神地从事着自己的事情。巴拉姆—伊克斯用一条绳子穿透她的舌头,这是需要女人鲜血的祭祀行为。从伤口处流下的血被采集到放在碗里的纸签上,然后把它焚烧,作为献给神的奉物。有趣的是,波得·扎格戴着的头饰上有某种头骨和蛇骨架的形象。实际上,在这一系列过梁画中,有大多数表现的都是同样的头骨和蛇骨架头饰。看来这似乎是那些寻求幻象的人们的仪式装束。
插图15:亚克斯齐兰城的过梁画17号,表现的是波得·扎格正准备刺破自己的阴茎,巴拉姆…伊克斯夫人正在刺穿她的舌头。
这一仪式的另一个特点是幻象蛇的出现,这看起来是体现灵魂的。在世界上许多主要宗教中,灵魂被体现为活力和运动,体现为一种有生气的源泉。这里的蛇表现的就是这种转换的能量。
这条幻象蛇可以在亚克斯齐兰城过梁画的第25号中看得最为清晰(见插图16)。这幅画表现的是艾克爵克夫人跪在那里,头上戴着必须要戴的头骨与蛇骨架做成的头饰,她的左手拿着一个用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