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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227 画阑开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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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不再继续。
   
   贺延平马上想到了垃圾场旁边的那个窝棚,估计她又是给窝棚里的人送饭吧。为善而不欲人知,善莫大焉。
   
   起初见面的时候,贺延平见她长得虽然漂亮,但是衣着过于时髦、言语过于刁钻,本来以为是那种养尊处优全无家教的富贵人家子弟,虽然看陈墨面上礼敬了三分,心下却颇不以为喜,随后发生的事却令他的印象如倒吃甘蔗一般,一改再改,一直到此时,他才很认真地朝她脸上望去,却见她眉如水,目如波,五官于精致中透出几分婉约,一头薄薄短发,虽说干练,却略显单薄,令人望而生怜,哪里还有半分昨天的咄咄逼人在?一时却又想起陈墨一头海藻似的乱发――怎么想怎么叹惜,越需要人怜惜的就越独立,越是母大虫就越不乏裙下之臣从其淫威,这人生,又怎是“颠覆”二字所能形容的?
   
第 42 章

      然后又过了两天,陈墨打电话给林桐芝说贺延平同学为了感谢她的慷慨,请大家吃饭的时候,林桐芝摇头苦笑了一句,“我慷慨?还不是都慷慨到你肚子里去了。”就只说了这一句,陈墨在电话那头哼哼哧哧地笑得象只偷到油的老鼠。林桐芝一听这笑就头痛,忙补充说,“我这两天很忙的,另外,我今天晚上还有饭局,你去吃了那顿饭吧,他说请我的?那你千万别替我省啊。”   
   陈墨咯吱咯吱地鬼笑,“有饭局?什么人请客啊?”
   
   林桐芝一桌子的事情,但是陈墨这家伙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怎么能想象到她的辛苦,一缠上来就象块牛皮糖,不说清楚根本就没法打发掉她,也只有没好气地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说,“是北方来的一个什么公司要做一个可行性研究报告,具体是老板接待的,老板只是告诉我说人家的人下午来,晚上我们帮别人洗尘,点了我的名要我三陪,想溜都溜不掉的。”
   
   陈墨故作惊讶地拖长了声音,“三陪?你是说三陪?”林桐芝更加有气无力了,“是啊,三陪,陪吃陪喝陪唱歌。我还有事,不和你罗嗦了,下次再聊。”一边不由分说,啪地挂上了电话。   
   打开手里那个税务代理的卷宗之前,她不禁又想起了陈墨的话,唉,三陪,可不就是三陪。自己这种所谓的专业人士,外面人觉得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前途的好职业——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苦。这职业比起三陪小姐来实在也没高尚到哪去,除了要懂专业,要懂做假帐,还要懂得向客户献媚讨好拉关系。除了不卖身,和小姐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而且,钱还没有别人来得多来得快来得容易呢。这么一想,她工作热情大减,办公速度也越发的慢了下来。
   
   下午客户过来,直接进了老板办公室,却是一行山东大汉。林桐芝迅速地换上了一身灰不溜秋的T恤牛仔裤,她刚来所里的时候不知道轻重,按照平日的打扮穿得漂漂亮亮的去陪客户吃饭,结果那几个 男人的注意力就长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从喝酒到说黄色笑话,越看她不自在就说得越起劲,色咪咪的只差没提出要林桐芝陪睡了。还是主任把林桐芝老爹拿出来摆了一遍,这群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事后林桐芝发脾气说,下次和客户吃饭别叫我,去找小姐陪去!年龄可以做她爹的主任拍拍她肩膀,叹息了说,“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
   
   到了下班时候,主任果然出来叫了几个人跟他去吃饭,她百试百灵的灰衣政策奏效,客户们并没有对她多加注目,上桌就开始拼酒量,几轮通关下来又是单独敬的一圈圈酒,林桐芝素来只是负责做记录的角色,她心细,常常能从席间桌上听出些什么来,所以喝酒时她是重点保护对象。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瓶酒喝完了又叫了四瓶,再然后,所里的几个久经考验的以海量著称的大哥都摇摇欲坠了,老主任自然更不用说了,举着酒杯,连说话都在打哆嗦,而客户们都还意犹未尽。林桐芝毕竟年纪小,想起老主任每天上班时大把大把吞的降压药,忍不下心来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哪一个,出言劝道,“我们主任血压高,真的不能喝了,李总您就点到为止吧,等下还要去唱歌呢。”一语即出,全场皆静,客户那个陈总也不多废话,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小姑娘说得好,咱们也别一圈圈喝了,来个爽快的!”他招呼服务拿来几个啤酒杯子,把剩下的酒倒成四杯,“不过呢,酒桌上的规矩,谁接上话谁就要负责到底,这样吧,酒也别浪费了,只是我看小姑娘大概也没喝过酒,你就喝一杯,剩下的我们这边包了。”
   林桐芝以为她已经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个比较优惠的条件,这下轮到大家来救她了,谁知她往身边一看,自己人纷纷躲开了她的目光,包括她刚刚救下的老主任都灰白了脸色转过头去,她鼻子一酸看看这满满一杯54度的白酒,这就是一时冲动的代价啊,她咬咬牙,端起了杯子。“陈总,我敬您。”   
   对方诸人哄然间叫出一声“好!”来,陈总笑道,“我就说嘛,敢举杯子的女孩子就不会是一般人物,果然够爽快。”一边已经举起了他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都在等着看林桐芝的反应。服务员进进出出忘了关门,包厢门敞开着,从外头老远就看得到里面的杯盘狼藉群情激动,林桐芝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色变幻,直如好莱坞电影中被恶狼环伺的小红帽。
   
   “等等!”门口传来一声大喝,然后正义的莱福宁终于华丽丽地登场,他先声夺人后从有些发愣的林桐芝手里抢过杯子,嘻皮笑脸地说,“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她是我家属,我家属最近有情况,这杯酒我代了行不?”
   
   他一口的北方口音,说话又是滴水不漏,和对方陈总对视一眼,已经举杯向唇,“陈总,我就代表我家属陪个不是,她年纪小,嘛事都不懂,您别和这种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就先干为敬了!”说话间一仰脖子,一杯酒一气不歇骨碌骨碌就象白开水一般倒进喉咙里。
   
   陈总脸色稍霁,笑了道,“小伙子不错,知道疼媳妇儿,你媳妇也不错,仗义。”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桐芝惊魂未定,抬头看时,哪是什么家属,分明就是那个秀眉细目狐狸样的贺延平,却听陈总说, “小伙子坐下吧,先垫巴垫巴点菜。”他依言叫人在林桐芝身边加了条凳子,却不忙坐下,又举起另外一杯酒来,就一会儿功夫,已经和席上的人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回想起来,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心中突突的乱跳还未平息,贺延平却刚好回过头来,低声喝斥她,“书读傻了?什么都不懂,不能喝酒给大哥敬杯茶也不会啦?!”
   
   林桐芝被骂醒了,恭恭敬敬照他所说的以茶代酒敬了一圈客户,眼看着这样一个并不魁梧的 男人坐在她身边替她挡过了风风雨雨,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这一年多来的工作,其实还是象在江湖上闯荡,说不尽的风尘龌龊,风雨飘摇,自己终究狠不下心来带着木头面具安心地做个旁观者,可是又有谁能挺身而出为她大喝这一声,“等等!”
   
   她稳了稳神,却刚好看见贺延平拿了她的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到口里,脸上不觉又是一红,这个 男人,她记忆里突然跳出了陈墨说过的,“这是我的吵架对手。”她不觉莞尔,这样说遍天下无敌手的口才却被陈墨一直打压着,他不会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郁闷么?
   
   酒桌上的气氛被调动起来了,一行人吃过饭之后又兴高采烈地去唱歌。 男士们又重新叫了扎啤和红酒。林桐芝也学乖了,不待吩咐主动凑上去邀请陈总合唱了一曲《心雨》,赢了一个满堂喝采,然后她的任务就是陪各位五音全或不全的大哥们唱着情歌。她坐在离屏幕最近的沙发角上,手里拿着麦,却忍不住偷眼去瞧贺延平,却见他和陈总坐在沙发中央,茶几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酒瓶酒杯,他的脸上是一阵阵的潮红,衬衣领子的上面两颗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正在贫嘴贫舌压低了声音说些什么下流段子逗得那群人一阵阵地发笑,他做得很专注,连她偷偷看了他这么久也没有察觉。林桐芝心中一酸,在这个晚上第一次没有征询身边人的意见而自己上去点了一个歌,回来很抱歉地对旁边等着唱歌的一位大哥笑笑,然后拿了麦静候。
   
   “曾踏过艰辛的每一步,仍然前去,仍然闯不理几高,耳边的风声响,象是歌声鼓舞,努力为要走好我每步……”
   
   徐小凤略带嘶哑的声音在KTV包厢里响起来的时候,贺延平心下还在想,这个蠢丫头,陪客人来唱这么费劲的歌做什么?可偏偏这蠢丫头还唱得那样投入那样好听,他停止了高谈阔论,有些心不在焉地频频点头以应付别人的一切问话,只想着能快点结束这段谈话好让他能专心听她唱完这支歌。陈总也是个积年成精的,马上意识到了他的失态,并且识趣地停住谈话。恰好听到她唱到结束的那一段,“道路段段美好总是血与汗营造,感谢心中主宰每段道路为我铺,但愿日后更好我愿永远莫停步,和平宁静快乐是我的歌谱!”音乐还在过门,余音缭缭,房里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忘记了鼓掌或是喧哗,贺延平身心沉浸在其中,却见陈总微笑地拍了他的肩膀,“兄弟,这歌你媳妇是唱给你听的啊。”
   
第 43 章

      一出歌厅,林桐芝被四面八方涌上来包围住她的暑气一蒸,脑海中的迷茫渐渐消退。心中却平空生出一股惧意,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夏日的深夜,黑天鹅绒一般的天幕上挂着几颗钻石一般闪亮的星星,喧嚣肆虐了一天的蒸气慢慢沉淀了下来,贺延平与其他人握手告别后,邀了一个的士,打开后座门,然后抬起眼来看了看她。林桐芝默然半晌,有一点迟疑,终于无法忍受周围扫过来的目光,低头钻入了车内。
   深夜的的士没有开空调只是开着窗透气,贺延平灌了不少酒,坐在前座,一只手臂撑着脑袋支在车窗台上,车一开,风一吹,他的酒意涌了上来,他深深呼吸了一口与KTV污浊的空气相比无异与于天堂的新鲜空气,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打破了两个人有意无意一直有着惊人默契似保存的沉默,,“咦,有点子什么花的香味?”
   林桐芝低了头没有接话,倒是年轻活泼的司机闻言后也伸出脖子嗅了一下,“真的,好象有点桂花香味。”
   贺延平但笑摇头,“怎么可能,这个天怎么可能有桂花?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吧?”   林桐芝本能地开口为人解惑,“应该是早桂吧,早桂这个时候也开花的。”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愣了一下,心内一阵绞痛,记忆无边无际地展开,为什么?为什么闯入她生命的又是桂花香?   
   第二天,贺延平一天没有出宾馆房间,他从早上八点钟起就开始打林桐芝的BP机,然后每隔半个小时再打一个,他并不愿意去思考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自己做的这一切代表了什么意义,似乎一切全是本能,似乎只有等她打过电话来他才能确认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昨天晚上他什么话都没敢说,似乎一说些什么就会改变或者打破一些东西,又也许是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确认。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过不管是欢乐或是痛苦的一段爱人与被爱的刻在心底深处不可磨灭的印迹,可越是这样的人在面对爱情时的慎重与懦弱和他们在什么条件都不具备的年轻时代面对爱情的一往无前就越成正对。然后电话一直打到晚上九点钟,机主依旧没有覆机。
   第二天的情况是第一天的复制。
   第三天,依旧如是。
   第四天,早上起床洗濑时,贺延平在浴室镜子里惊讶地发现一个面容干枯,神色憔悴,胡子拉茬,双眼里布满血丝,象一个在戒毒所里关了一个星期的瘾君子。他吓了一跳,同时心底又生出几分高兴,似乎为自己终于能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而高兴。他几乎是霸道地想,自己已经给足了她三天的思考时间,她那边也应该水落石出了。所以他直接杀上了林桐芝的单位,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林桐芝面对他时的态度既不是唱KTV时的关心感动,也不是出了KTV之后的躲闪和惶恐。而是倒退到了前两天的亲切和蔼端庄可亲。这让贺延平非常的郁闷,因为他观察了她面上肌肉的消退速度根本不亚于他,但是从语言到行动,她都是那样的拒人千里,无懈可击。
   他试了一千种方法,却仍旧无法敲开这个女人比鸡蛋壳还要薄弱的心扉,实在走投无路了,他以一种和魔鬼做交易的毅然姿势踏进了陈墨的家门。在答应了陈墨一千个不合理条件和对她许下了一万次会一辈子对林桐芝好的承诺保证后,陈墨满意地嘎嘎笑了,在她胸有成竹的笑声里,似乎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林桐芝应陈墨的要求到她家去拿绒线毛线去帮她未来的媳妇或是女婿打毛衣,然后进屋后发现贺延平也在坐。她极不礼貌地沉下了面色,径直闯入里头陈墨的卧室,气鼓鼓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陈墨只是很安静地反锁上卧室门,回来坐在她身边,临盘在即,这个以前时刻不能停歇的准妈妈的安静里很有一点母性的光辉与慈爱,相形之下,林桐芝好象就是她正在包容的那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因此,她的安静带给林桐芝的压迫却远远超过了平日的言语挤兑,林桐芝在这压力之下只好先开口,气势自也远远弱于来的时候了,一句话说出来更象是呓语,“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小墨。”   陈墨笑了起来,弯弯的眉,弯弯的嘴角,“芝芝,我也不相信的。”
   林桐芝跳了起来,“那你还要我……”
   陈墨伸手按在她手背上,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让你考虑一下接受贺延平的追求而已,又不是要你现在马上嫁给他,你别做出一副我要逼你跳火坑的架势,来,芝芝,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或者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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