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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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愚蠢。”希望就这么被打破,中年男人把蚕茧往李氏的脸上一扔,转身就走。
林木一看顿时松了口气,脸上带笑地望向李氏。
上坡村离得近的村民也往前凑,等看清时有几个忍不住当场笑出来,这哪是什么红色的蚕茧?不过是被蚕的粪便弄脏的,有些铁锈色的样子。李氏的见钱眼开,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
李氏脸色也很难看,之前听到小达哥问时,她开始是嗤之以鼻的,这世哪有什么红色的蚕茧。不过当她前两天在家中无意中看到这些挑出来,一想这个不就是红色的吗?要不,还有哪样?本来还想着等小达哥下次来收蚕茧时拿出来碰碰运气的,没成想却先碰上了这些人。
听到空地上见钱眼开之类的话儿,望着村民带着不屑眼神儿望着自己。李氏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她是见钱眼开没错。但也是被逼出来的,易丫头家的田地收了回去。村里其他人知道了她和易家的事,附近村落谁家哪怕真有多余的田地也不愿租给她,像是怕她会贪了他们的田地似的。
更何况她也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弄不好这些有钱人就是好这一口呢?凡事都要碰个运气不是?!要是真能换钱不也是好事,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中年男人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过来,吓得那些笑出来的人硬生生的憋住。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眼上坡村村民,又转向林村长,“听说你们村是这一带头一个开始养蚕的村子,还是一个妇人开的头。”
“是的,不过易娘子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只留下个还没及笄女儿,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养蚕的。”林木听到他问起易家,心头不安,便把易为水只是个小姑娘,养蚕龄顺口般说了出来。
没捞到好处,李氏不甘心,听到问这段时间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的人,便知他们的意思,忍不住插嘴,“要是她一个小丫头也能养出红色的蚕茧,我们整个村子都会了。再说了,她母亲也不是多厉害人物,不过是以前卖身到地主家养过蚕罢了。”
“就你多嘴。”林木瞪了李氏一眼。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道李氏可算是说了句好话。
李氏嘴一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中年男人冷眼看了下李氏,转而问林村长,“那个女人的女儿来了吗?”宁可杀过不放过,哪怕他心里也不认为一个才养蚕几年的小丫头有这本事。
“没。”
“带我过去。”
林木脸色一沉,差点忍不住想把易丫头的流言拿出来说事儿,看看能不能吓住这些人。相信易丫头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反对的。
突然从外面跑来两个人,“老爷,出现了,又出现了。”
“什么出现了?”中年男人望向来人,两个人都是他派去暗防的,此时跑来该不会……想到这,中年男人脸皮激动得微不可见的抽了下。
“听说有人在源县西城门附近捡到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正是红色蚕茧。”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在步离开了祖祠。既然出现了,就不必在这浪费时间。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匆匆忙忙走了。
林木松了口气之余,也庆幸他们的计划成了。那些人发现的红色蚕茧就是他故意扔在西城门处的,源县西边是最多养蚕人的,好几个村子都是有百年历史的。
林木和易为水等人虚惊一场,此事就这样了了。
放下心来,林子也有心情说笑了,嘀咕嘀咕道:“早知有赏,就认了,也不知能得多少赏钱,没见李婶婶连废的都用上了。”
“……”白玲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易为水含笑望着二人,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不管如何自我安慰,她还是很怕那些人会发现。哪怕过得再不好,她也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易为水虽然不知道这些对那些人有多重要,但至少她多了几年的经历,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女孩。能够让那些人费心思的东西无非是与利益脱不开关系的。那些女人让她懂得了在利益的背后,隐藏的往往是丑陋是黑暗。
寻找红色蚕茧主人的事就在知情人有意隐瞒之下过去了,这次的事在他们村里除了知情人虚惊一场外,再也激不起一点涟漪,而那些人也不知他们所要寻找的人曾经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客栈里,陶佑比在上坡村的人早收到消息。
“这就是你的选择,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托庇于我。不过这样也好……”陶佑神色间有些怅然又有些莫名的兴奋,“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房外响起脚步声,陶佑转身望向来人。
陈叔权躬身道:“老爷,都准备好了。”
陶佑点头走出房门,带着陈叔权离开客栈。哪怕这次的行程十有八九会白走一趟,他也得配合她演好这场戏。
陶佑在客栈门口见到杨丰,看来他也收到消息了。
杨丰自把陶佑给他的红茧托人带回去后,就住进了小镇上这唯一的一间小客栈。只为了能偶尔见见陶佑手上剩下的那些红茧,就近观察它们的变化。这和红茧是谁的没关系,只因自小接触这些,杨丰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点红茧的变化。若非家中长辈比他有经验,杨丰也不舍得把那几个红茧寄回去。
杨丰冲陶佑点点头,上马先行离开。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是合作关系,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各自为战好。先走先得,先走一步,也许就是日后的许多步。
眼见杨丰抢先,陈叔权心急如焚,“老爷,我们也快走吧,别让人占了先机。”
陶佑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续到来
这两天源县西城门比往常热闹得很,在源县方圆几百里有头有脸的人不时的进进出出。刚开始时只是些丝绸界的往这边钻,可当事情渐渐传开,听说那东西也许能带来大利益,连大州府里来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想得到。
一些和丝绸界搭不上边的也人也跟着搀和进来凑热闹,人人想分一杯羹。也有些人小商户是为了和大州府来的人搭上关系跟着跑的。连出现红色蚕茧当天的守城官兵也被县太爷找去问话,可见这事情闹得多大。
陶佑一行人此时正在源县西边的一个镇子上,在离了之前那个镇子后,他们和杨丰就再也没见过。在源县西边也就那么两三个镇子,不是在这就是那其中两个。
坐在简陋的客栈二楼,陶佑从窗口望下去,街上衣着光鲜的人比着短褐的山里人还要多。
陈叔权这些天都沉着脸,第一次出现时是在衣料铺里,那个吴记东家还算懂事没闹得人尽皆知,本来事情已经被压了下去。这次却是出现在城门口,听说装着蚕茧的荷包带断了,连着袋口也松落,十多个红色蚕茧就那么摊在城门口,等他们的人收到消息,此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在客栈楼下不远处,之前出现在上坡村的父子三人也正往客栈这边来,就在快到客栈时,年轻男子中年纪较大的突然拉住中年男人,“爹,快看,陶佑在客栈楼上。”
中年男人脸色微微沉下,往客栈楼上望去,果然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爹,怎么办?”
中年男人望着客栈处,沉着脸皱眉道:“他在这,我们做什么都绑手绑脚的,到另一个镇子去。”
于是,本来想进客栈投宿的父子三人匆匆忙忙往来时路去。
“嗯,那不是王老爷吗?动作挺快的,消息才刚传出,这么快就从吴州赶来了。按理说消息散开不过两天,远在吴州的他最快也只是刚刚收到消息,怎会那么快就赶到了?还是他的耳朵长得早在第一次出现在时就已经收到风了,看来他的消息也挺灵通的。”
听到陶佑带着些嘲讽的声音,陈叔权脸色微变,往楼下陶佑望去的方向一看,果然见到王家父子三人在街上匆匆离去。想到陶佑话中有话,陈叔权的心里忐忑,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家毕竟是世代养蚕,虽比不上杨家的底蕴,门路想来也是不小的。”
陶佑望着王家父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听到陈叔权的话,黑眸微闪。
陈叔权看着陶佑侧面,见他面无表情,犹疑了下,又问:“要不,小的让人跟着王家父子。”
陶佑的注意力依然放在窗外,既不应和陈叔权的话,也不表示赞同。
陶佑不说话,陈叔权也不敢再多言。
半响,陶佑淡淡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来这时日不算短了,可有线索?”
陈叔权一愣,他以为陶佑会就王家的话题继续说,不想却说到这里来了,想着微微躬身,“回老爷,目前还没有。那些红色蚕茧仿佛平空出现,又平空消失,除了知道方向,依然无迹可寻。”陈叔权也想过,也许是有人要误导他们到这边来的。只是不管是怎么样,他们总要来探一探。
陶佑嘴角微勾,声音依然淡然,“扩大范围继续查,源县往西的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既然已经闹开了,也不必来什么暗防了,直接明查就是。不管它为何会出现在西城门,有线索总比瞎忙好。至于王家父子的事,你看着办。”
“是。”
等陈叔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陶佑收回窗外的视线,“老狐狸,真沉得住气。”难怪他之前一直不察觉。查吧!越乱越好。陶佑端起茶杯怔怔地望着怀里的茶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就如你所愿,把他们都引到这边来。”怀疑不代表放弃,他们不会放过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
陈叔权回头望了眼客栈二楼的窗口,陶佑已经不在那里,转而望着王家父子消失的方向,一咬牙,恨声道:“王毅,这次差点被你害惨了。如果你来到通知一声我,又何至于会被老爷发现。”
短短几天,源县西边乌烟瘴气。那些人为了找红色蚕茧,几乎把那一带翻了个底朝天。还好,那些人不敢太过份。那一带生活的人,受到的影响倒不是很大,每天依然如故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歇。那些人的私心,影响不到小老百姓的生活,反而为辛劳又平淡的日子平添些许话题。
有些人眼见找不着便转了方向,毕竟东西在西城门附近出现,不代表就是西边的,只不过是西边的可能性比较大罢了。不过有一点,他们已经可以肯定,这么大的动作,蚕茧的主人也许早就知道了,他不出来就表示他不想被人知道。
有些人的明查便又再度转为了暗防,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线索不只找不到那个人,反而加大了难度。源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一个连个名字也没有的人要藏,想找出来谈何容易。
“老爷,路上小心。”连着好些天精神高度紧绷,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加上前些日子的查找,陈叔权打从心里感到疲惫。这些天依然有人不断赶来,小小的镇子只有一两间简陋的客栈,这几天都人多到没地方落脚。也不知谁传开的,老爷的行踪被暴露,这两天不停的有人来拜访。老爷不胜其扰之下,决定离开这里。对于把事情传出去的人,陈叔权心中多少有数。
在这里,知道老爷在源县一带的除了杨家,就只有王家。以杨大少爷的性子,断不会做这种事。这么一来就只剩下王家父子了,想到王家父子,陈叔权不由皱眉。
“必须认真查找每一个角落,红茧的主人不在这就罢了,若当真在这一带……除了西边,其他方向也要加紧查。此事拖得越久,越容易发生变数。”陶佑冷然望了眼喧闹的客栈,客栈里一张张道貌岸然,在他眼里却丑陋无比的脸。这些人都是受利益的诱惑到来,想到到曾经他也是其中的一员,陶佑不禁皱眉。
“老爷放心,小的一定歇尽所能。”陈叔权躬身应是,便转向了牵着马站在陶佑身边的一个高瘦精明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猴子,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老爷。”
猴子应声说了些让陈叔权放心之类的话。
陶佑望了猴子一眼,翻身上马,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有时候留下些人,利用得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个人是陈叔权最近收下的,算是心腹吧?猴子是本地人,陈叔权便叫了他来照顾自己,连语言方面都考虑到了,可谓“忠心耿耿”。
从这个小镇回到之前那个小镇,快马加鞭不必一天就能到。进了西城门,陶佑转身望向城门外。掉转马头,往心之所系的方向而去。与此同时,城门口一队人带着马车风尘仆仆的直接出了城西。马车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还有多远?”
马车旁一人低声回道:“回二老太爷,刚出西城门。”
这天秋高气爽,上坡村村民喜上眉梢的集中到祖祠空地上,一辆辆载满东西的马车驶来。林木家的大狼狗摇着大尾巴,吐着舌头欢喜的跟在马车后。
林木脸上笑开了花,这是上坡村的大喜事,他们村是附近十里八乡出的蚕茧最多最好的头三个村子,陶老爷为了鼓励大伙,特地让人拉来了一车车的货物来。往年他们村只能眼巴巴羡慕的看其他村子领取,说来村子里养出来的蚕茧按户头算比起其他村子的算多了,偏偏整个村子比别村的小,排来排去都差一点,今年终于轮到他们村了。
听来告诉他们好消息的人还说了,为了表示公平。以后蚕茧的奖励按户头算,好些本来没希望的小村子听了,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不过听说大村子若是合起来能排上前三也照奖,不过只能奖给村里,不能像之前那样家家户户收到。若想家家户户有,就只能在按户头上来努力了。
那些本来有优势的大村落嘴里虽然有些不平,不过想到也是有奖到的,因此抗议声浪也不算大。再加上有人在说时被小村子的人听了去,结果小村子的人一句难道你们村就只能靠村大来赢了给堵住。
林木听说那句话传开后,大村落的人也决定努力加把劲,不能输给他们小村子的之类的。听说这些,林木不由暗想,大州府的人果然会做生意。这么一来,只出了点奖励,就能多收些质量好又多的蚕茧了。那个……利润。听说,只是听说啊!咳,收这个蚕茧做成丝绸是极暴利的。
不过当林木看到出现在马车边骑着马的男人时,暗自感叹的心顿时空白一片,带笑的脸也僵住,“那是……”他怎么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