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书-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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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点头。“那倒是。”
“对了，我此次回来除了动物迁徙的事，还要参加冀望山大祭，你也是十巫，论理不能缺席，如今虽不同往日，你若有空的话，不妨去看看。”
“冀望山大祭？”
“嗯。”
小歌奇道：“谁主持？”冀望山大祭她记得，那是上古时人族最重要的祭祀，六十年一次，由巫女与帝君这两个世权利最巅峰的人主持，可现今，巫女传承已绝，帝君。。。。。。整个人族之王为帝君，当今世上君王虽多，但无一人配用帝君的尊号。
婴微笑道：“山中无老虎，自然是猴子称大王。”
小歌明白了。“我尽量抽出时间。”
婴犹豫了下，终是问：“你知道阿珩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小歌茫然的看着婴：“谁？”
“苏三七的妻子。”
小歌脱口：“我大大父活了一百多岁还是处男呢，你怎么会以为他有妻子？”
婴愣住，难道自己被耍了。“他与我说，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是一个叫阿珩的女子，但已离世。”
“你肯定被骗。。。。。。”小歌的话语因为突然想起的一些东西突然卡住，表情极为古怪。
婴看着小歌的表情。“看来，有一点他至少没骗我，的确有一个叫阿珩的女子。”
小歌无言，在她的记忆里，的确有阿珩这个名字的存在，可那个人与苏三七属于根本不可能的存在，但苏三七也不是会说谎的人，且婴是十巫，十巫的变态感知让别人跟她说谎时她能立刻感觉出来，苏三七若是说话，婴也就不会信了。
婴很快便带着狼群离开了，小歌的神色却久久不能恢复正常，让御风颇为奇怪：“阿珩是什么人？”怎么让小歌的神色这般奇怪？
小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医仙苏夏，字珩。”
御风怔了下，不由在心里掰算了下小歌的谱系，掰算清楚后他的神色也有些不对了。
“那应该是大大父用来拒绝婴的借口，一定是。”小歌自我安慰道。
御风没说话，他觉得苏三七未必骗人，一个男人，一百多年都对女人有兴趣，要么身体有问题，要么心有所属。“你怎会知道苏三七他。。。。。。没碰过女人？”御风换了个话题，苏三七活了一百多年，怎么都觉得小歌的话不太靠谱。
“那个啊，在药王谷的时候，解剖课上多了，对人体结构比较了解，炼出了眼力。”小歌随口回道，药王谷每个弟子都要上解剖课，并且亲自解剖至少一百具尸体，非常详细的那种解剖，以至于药王谷弟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看到尸体就想吐，但也有个好处，药王谷出来的每个人都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
小歌很快便将这事放到了一边，苏三七如今不知道在哪里，还是等苏三七来了再旁敲侧击一下，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将苏三七的事放到一边小歌便帮着御风驯狼，御风想要驯服狼王，可那狼王，小歌虽然觉得御风在白日做梦，但御风既然想要，那就试试吧，实在驯服不了的话就把狼王放了。
小歌费了不少气力跟狼王交流，最后跟狼王达成协议，它与御风一战，赤手空拳一战。御风不用兵器，若御风赢了，它便做御风的坐骑；若输了，它便自由了，并且御风会给它一万头牛羊让它的族群渡过这次的危机。狼王琢磨了下，觉得这生意划算，便同意了。
谈好后小歌便告诉了御风，让御风自己选择要不要与狼王再打一场，御风怔了下。“它真聪明。”小歌固然是在谈生意，但狼王的脑子也得理解小歌的意思，不然生意怎么都谈不成。
“比不比？”
“比。”
虽然决定要比，但御风并没有立刻比的意思，而是让人给狼王上药，再用牛羊肉的喂它。既然是比武，那么御风希望到时候狼王输的心服口服，在公平的前提下，他与狼王不论谁输了都会无怨。
御风的这种作法让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狼王稍微侧目，狼性凶残狡猾，做为狼王，它虽然没有十巫那样的变态感知，却也感觉得出来御风所作所为并非做戏，而是他是真的要跟自己公平公正的比一场。
狼王的恢复速度很快，没几日便完全好了，精神抖擞的与御风一起站到了校场上，小歌则在一边开了盘口。“买定离手，赶紧下注，御风赢一赔一，狼王赢一赔十。”
御风麾下的将士都很有钱，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御风一直孜孜不倦的让人清理境内的马贼强盗，开拓安全的商道，马贼强盗的首级也是战功，不少人都有军侯的荣誉称号，领双份粮饷。骁骑是各军中最有钱的，其余军队只能清理强盗，骁骑却在霍玄的带领下将周围的戎人部族都给揍了，最初的半年，小规模的战事每日都有，因此十万骁骑大半都有军侯的称号，领双饷。此次御风与狼王比武，驻守在附近的骁骑都来看热闹了，小歌一开盘口，身边便堆起了两座钱山，铜锱、银毫甚至还有金灿灿的金铢。
“你们真有钱。”小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简牍上算出来的数字，赌资全加起来竟然超过了两万金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华歆城，一户三口的平民之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一千五百铜锱。可这些军卒一次赌博就拿出了两万金铢。
“我们都是双饷，除了少部分有家室的每月都会将钱寄回家，其余人都是存着。”霍玄叹道，只有他知道，会有这么多钱绝不是将士们勤俭持家知道存钱为以后做打算，而是西域地广人稀，除了少数戎人部族，大部分的戎人都是逐水草而居，集镇城邑非常少，最近的也离马场有五六百里，他们有钱都没地方花。
小歌笑眯眯道：“不用担心，我估计你们明年就会换防，到时就有地方花钱了。”
霍玄噎着了，他一点都不想换防，在西域多好，经常有仗打，他的部下这么有钱，固然有粮饷丰厚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战利品，对于战争后得到的战利品，御风准许抽出两成分给有功将士，不然卖了他们，他们也拿不出两万金铢赌博。“不必，骁骑在西域呆的挺好的。”
“你们呆着很好，可其它部队也想立功，总不能你们吃肉，连汤都不给他们喝。”小歌笑吟吟道。
霍玄回忆了下骁骑这半年的嘚瑟模样，恍然发现骁骑似乎得罪了不少人，便换了个话题：“听将军说，今年下半年要攻打氐羌，不知会派那支军队？”
闻言，周围的将士们纷纷竖起了耳朵，攻打氐羌，是用不着将所有军队都给拉出去的，因此肯定是从几支军队里挑一支。若是选了骁骑，那么骁骑的战功便会更加丰厚，除非有战利品分，粮饷也会上涨。
小歌一脸真诚的道：“还没定，但看将军的意思，可能会趁着剩下的几个月看看哪支军队表现最好再决定，快看，开始了。”
众将领暂时放下了问题去看演武场，经过之前与狼王的战斗，御风充分了解了狼王的速度与敏捷，人很难企及。因此他扬长避短，不跟狼王比速度，比试一开始他便扑过去，两条钢铁般的臂膀抱住了狼王的脖子，与狼王一起在演武场滚来滚去。间或一两声咔咔的骨折声音，亦或溅出一块血肉，令人不忍直视。
霍玄看了眼淡定数钱的小歌，奇道：“你男人都血肉模糊了，你怎么都不担心？”
小歌闻言抬眸：“会死吗？”
“当然不会。”霍玄对御风的实力很有信心，谁死了御风都不可能死。
小歌反问：“死不了就是没事，既然没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霍玄愣了下，一想也是，死不了，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周围的将领无语的看着两人，不知是否他们的错觉，他们怎么觉得自家主将与小歌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默契，无关男女，但又不似陌生人。
御风最终赢了，虽然他一下子“减肥”掉不少肉，还断了两根骨头，让小歌用了一整瓶的药膏，但狼王比他更惨，骨头断了七八根，军医检查完后对于狼王还活着表示了十二分的钦佩，生命力真顽强。
☆、及笄之礼
狼王对于来自北方雪原的狼群有着很强的控制力，御风成功的在狼王的帮助将狼卫组建成军，建立了狼骑。由原本稀有品种般的一千骑变成了三万，但狼群与军卒还需要很长时间来磨合，狼骑都是普通的狼，不是巫礼特别培养的极通人性的战狼，想要狼骑完全训练好，怎么也要一两年。而且，骁骑驻守的地方虽然有着足够骁骑嚼用半年的粮草，但狼是肉食动物，三万狼骑足够让霍玄抓狂，因此御风提前结束了冬猎，带着狼群回华歆城。
回了华歆城，御风第一件事便是统计四军的战果，胜出的竟是迦楼罗，认真算起来，迦楼罗猎到的动物数目远不如另外三军，但胜在质量，迦楼罗猎到狮子三百头、兕一千头、熊罴两千头、大虫三千头、豹五千、狼六千匹、豺三千、野猪两万、鹿一万。并且，迦楼罗军冬猎更多的是靠陷阱，猎到的动物不少都是活的，还将那些动物的老巢给一锅端了，幼崽带了回来，御风规定，带回活的猛兽幼崽，一只幼兽可抵两头成年猛兽，因此迦楼罗的功绩还可以添上很多。
御风虽然让人抓幼兽，却不是为了吃，他从不吃动物幼崽，跟小歌学的。上古时巫渗入到了人族生活的方方面面，至今人族的很多习俗都与巫有关，只是今人已忘。可别人忘了，小歌却没法忘，她自己就一名巫。巫在生活方面有着非常直透本质的认知，比如巫认为人饿了猎杀动物果腹，冷了的时候猎取的皮毛取暖，那么不饿也不冷的为什么要猎杀动物？另外，动物的幼崽是族群延续的基础，每个族群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没有人有资格毁灭别族延续的基础。因此小歌不冷不饿时从不狩猎，即使狩猎也不猎动物幼崽，哪怕饿了她也会无视那些幼崽而挑选那些成年的野兽做为自己的食物。御风学习弓箭时，小歌有时也会陪着一起，御风自然熟悉小歌在狩猎时那些在正常人看来完全不可理喻的举动，不吃幼崽、肚子有崽的母兽不能吃、刚产崽的母兽不能吃、不能过多的猎杀某一种动物。。。。。。御风也不是很能理解，但这不妨碍他知道如何做不犯小歌的忌讳。
御风虽不吃幼崽，但狼骑让他看到了很多东西，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牛马这两种坐骑的，那些肉食猛兽也可以驯为坐骑，到时在战场上帮忙。
最后比对成绩时，其实其余三军捕捉到的猛兽不比迦楼罗少多少，再加上草食动物，按理是应该超过迦楼罗的，但迦楼罗捕捉到的幼兽最多，几乎一半的幼兽是迦楼罗捕捉的，换算之后，迦楼罗的成绩便将另外三军给甩远了。
回到华歆城后，御风如约将五百金的奖金给了迦楼罗军，那些猛兽皮毛也交给了明月楼的商队，卖去中原赚的钱到时也会给四军一半分成。奖金一到手，小歌便趁着手里有钱，名声也打出去了，大肆扩军，不到半个月便招满了五万人。众人这才恍然之前小歌为何一点都不再着急，原来在这等着呢。
大赚了一笔，小歌颇有兴致的问御风：“夫君你几时再举行冬猎？”
“明年。”御风回道，今年下半年有别的事要做，没空继续冬猎。
小歌赞同的点头。“隔一年也好，这次猎杀的猛兽太多了，今年下半年还冬猎的话，冀西之地的食物链就该出问题了。”虽说冀州地广人稀，猛兽比人多，但这么个冬猎法，冀西之地的食物链也够呛撑得住。
“再过一个月便是你十五岁生辰，及笄礼大办如何？”御风忽然换了个话题。
“大办？”
“宴请冀西所有人。”御风豪放的道。
小歌认真的问：“你钱很多？”
冀西是地广人稀，但再地广人稀也架不住冀西的面积够大，只是相对中州来说非常稀疏罢了，可总的来说，冀西的人口并不少，原本的土著加上中州而来的移民便已超过了百万。而且御风已经将让被俘虏的戎人贵族回去了，赎金除了钱，更多的还是奴隶。戎人的等级森严，且只有两个等级，贵族与奴隶，没有中间缓冲的黔首。也因此，戎族最不缺最不值钱的便是奴隶，御风趁机狮子大开口，足足要了六十万戎人奴隶，并且要求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加上那些奴隶，小歌估计冀西之地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两百万，虽然年龄结构有些问题。
戎人贵族也不全是草包，还是有人看出了御风的意图，冀西之地地广人稀，御风又要构建各种基础设施工程，缺人缺得饥不择食。但御风是戎人的邻居，有一个强大的邻居并不是好事，因此那些戎人虽然交割了六十万奴隶，奴隶的年龄也没超过六十万，但。。。。。。六十万奴隶按照华族的年龄标准，有三十万是垂髫稚子，二十万是总角少年，五万是束发少年，成年人只有五万。可以说，戎人送御风五十万张光吃饭却不能干活的嘴，给御风的经济造成了很大压力。但年龄是自己要求的，御风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同时庆幸自己规定了年龄，不然难保那些戎人不会给他六十万白发苍苍的奴隶。
六十万奴隶，有手艺的进了各个作坊，没手艺的被御风打发去修路，至于那些未成年的。小歌设立了敬老司与慈幼局，前者是公库出钱赡养孤苦无依的老人到他们离世的机构，后者是抚养孤儿至他们成年的机构。未成年的全被御风送进了慈幼局，同时在蒙学报了名，他们必须在蒙学学会本族与华族的语言文字，启蒙结束后再进入官学学一门手艺，其中已满十五岁的戎人，按照戎人的标准，已经算成年人，可以直接进官学，但蒙学的课程不能落下。
小歌能够理解御风这么做的原因，让那些孩子受华族的熏陶，日后御风攻打西域戎族，可以用他们治理西域，用戎人管理戎人，怎么都比用华族人管理戎人更让戎人服气。只是目标虽好，过程却很崎岖，五十万学子少则五年，多则十数年的培养费用让御风本就入不敷出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这个时候还大办自己的及笄礼，小歌是真觉得御风跟钱有仇，看不得口袋里有钱。
明白小歌意思的御风轻松道：“还好，公羊宁前些日子拉着走冀西走廊的丝绸商人成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