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书-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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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原。”御风咬牙回答，那个女人，不论她是怎么想的，愿与不愿，即便是抓，他也要将她抓回来，甚至可以考虑将人关起来。
苍澜闻言立时了然了御风的目的，但不看好御风，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御风莫说抓到小歌，便是见都没见到，同样没见到的还有辰王榭，辰王榭的大军才走到东樾郡便被告知，负责镇压叛乱的蓝野将军在条原打了精彩的一仗，夺回了条原郡城，公子季辈淮海懵槔拇攀种械氖虼缶芰恕＠兑凹耍匀灰宦纷坊鳎詈笞纷诺搅似牍呔常乖诳悸且灰绦罚牍春鋈慌删跋⒘毂蚨晕迥昵氨怀焦嶙叩酿⒃笥帽铝恰�
蓝野让人请示了还在东樾郡的辰王榭，辰王榭让他回来，然后转道去了稷泽。而已经跑到了条原的御风虽然很想继续追，但骑着马跑了五日，伤势立时恶化，养了六日才能再次下床，人也瘦了一大圈。
在病榻上琢磨了六日，御风能下床后没再继续追公子季呐丫蔷龆ɑ刈街荩庖痪龆ㄈ貌岳郊八腥硕妓闪丝谄孀谥沼诳匣厝チ耍俨换厝ィ嵌疾恢烙缁岵换嶙约航约焊厶谒溃錾险庋闹骶允撬乔笆啦恍蕖�
回转冀州不赶时间，加上考虑到御风的伤势，苍澜便没太着急赶路，五日也不过走了五百里，让御风受不了，在马车内垫了一堆布帛后下令赶路，最终只用了二十几日就回到了西北郡战场。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似乎一切依旧，只是走时是阳春三月，归来却已是仲夏五月，冀州大地上草长莺飞，生机勃勃，除了西北郡的战场。
一到冀州，御风便得了一个惊喜，一个多月前，他走了没几日，谢非便将谢沐给策反了，谢沐带着一万人马临阵倒戈，重伤了白圭，趁着白圭重伤，辰军慌乱失措，李辛抓住了机会与谢沐里应外合拿下了西北郡城，这些日子一直在西北郡城休整。
虽然立了大功，但李辛却没有贪功的意思，如实告诉了御风，最大的功臣是谢非，一个月前的那一场局是谢非一手所布。
御风算了下世间，那个时候小歌与辰王榭的婚礼还没到。“为何在小歌与辰王榭的婚礼前策反谢沐？”按理，谢非要策反谢沐，怎么也应等到小歌与辰王榭的婚事见分晓。
谢非淡淡道：“婚礼之后，便没有那个效果了。”
御风立时明白了谢非的意思，谢非早就知道婚礼不可能成功，因此婚礼之前，别人会因为谢沐是辰王榭的准小舅子而放松对他的警惕，认为他不可能被策反，而婚礼之后，所有人都会防范他。“你就不怕小歌与辰王榭完婚，到时我杀了你们父子祭旗？”
“你不会。”谢非笃定的道。
“哦？”御风微微挑眉，他自己都没这个信心日后小歌与辰王榭完婚他能控制住自己，谢非怎对他如此有信心？
“你爱姑母，因此除非谢家之人祸国殃民，否则你绝不会杀我们，不然你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你输不起。”谢非觉得，御风其实很得云唐的精髓，人生会有无数的赌博，赌之前你要确定一件事：输得起你就放手去赌，输不起，死也不能赌。
御风道：“输红了眼的赌徒是没有理智的。”
“我知道。”谢非微微一笑，继续道：“可我知道婚礼不会完成，若婚礼是一场赌局，它根本不会开场。”
“为何如此笃定？”御风很奇怪。
谢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御风，理所当然道：“姑母爱的是你，既已对你许诺，自会守诺。”而小歌要守诺，便与辰王榭没可能，婚礼能不黄？
御风默然的看着理所当然的谢非，莫名的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似乎从头到尾，十巫与谢家等人就没认为小歌与辰王榭的婚礼能成功，反倒是他，气怒的跑去破坏，然后。。。。。。他似乎做错了。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御风，谢非不由得同情御风，小歌爱御风，这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只是小歌的心思太莫测，即便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爱御风，也没人能猜到她要做什么，而御风，对她似乎格外没有信心，也就更容易受到伤害。“你不相信她爱你？”琢磨了许久，谢非终于想到了这个可能。
御风仍旧沉默，谢非却从那双漆黑的重瞳中看到了默认，不由得不可思异：“你怎会如此想？”虽然小歌心思莫测，但她对御风的感情从来都是直白的，瞎子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位是怎么看不出来的？
御风仍旧沉默，在谢非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准备告辞时，御风终于缓缓开口：“十二年前，我与她初许婚约时，她曾对师父说，虽然彼时她还不爱我，但日后她定会在不违背规矩的前提下来爱我。我当时不是很明白，直到我知道她是巫真，巫有着一些必须遵守的规矩，而她做为十巫，规矩更严，然有着前提限定的爱真的是爱吗？”连山氏重信，直白而残忍的重信，即便小歌一直说着她爱他，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他这个人爱他，还是因为幼时的承诺而爱他。
谢非愣了下，他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只是怎么还有云唐的份？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听到云唐有份，他便可以笃定，御风所听到的东西十成是云唐的刻意设计，那个人鲜少干人事。“当年她还是孩子，一个清楚十巫职责的孩子，也没有爱上你，你不能奢望她说出什么令人感动的东西来。”事实上，谢非认为，对于当年的小歌而言，能够说出爱这个字，本身就是一种证明，证明着在十二年前，御风在她的心里便有着特殊的地位。
御风闻言反问：“你焉知她如今是真的爱上了我？”
谢非默了好一会才道：“不论她因为什么而爱你，然她既已许你一生一世便定会守诺，当白发苍苍之时，她因何而爱你这个问题可还有意义？”
御风闻言讥道：“她如今已与我和离。”
谢非语塞，这一点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不符合小歌的性格。
御风重新接掌了兵权，大军继续向东推进，势如破竹，直至洛川郡西北的漱玉川才止步。漱玉川发源于断云雪山，是中州大地上最重要的玉石产地之一，另一个是璧山山脉，前者产云玉，后者产璧山玉，都是名玉。因此整个洛川郡，除了王城洛阳便是漱玉川最为富庶，也因为玉石的关系，辰国在此放了两万精兵，使得御风攻入城中后极为疲惫，不得不重新休整。然即便是休整，御风也没完全闲着，强迫已被打下的所有地方的人口迁往冀西之地，沿途的安全由华歆城的军队负责，到了地头，百里清华会负责安置他们，修建屋舍，分配田地给他们。御风原本控制的土地非常多，但人口却极其稀少，疆土相当于辰国的两倍，人口却不到辰国的四分之一，既然东边人口多，便往西迁。除了移民，御风还顺手洗劫了沿途所有贵族的财产，完全不念自己也是辰国人的旧情。
移民、洗劫贵族，不论哪一样都很过，特别是后者，贵族是一个国家的统治阶层，也是掌握知识，握着笔杆的阶层，御风得罪了他们，日后史书上也别想留一个好名声了，当然，那还很遥远，近在眼前的还是辰王榭。
御风闹得太过的结果是仲夏五月初时辰王榭便增兵十万到冀州，六月初结束了稷泽战事，从景息手中夺回了大半城邑后便转道向洛川郡来，意图很明显——御风！
在辰王榭赶来时，御风也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你们说我要不要在辰王榭赶到之前将王城打下来？”
帐中所有将领都不由愣了下，大军已过了漱玉川，与王城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四百里，但辰国王城可不是一般的城邑，且不说驻守的十万大军，便是高达十丈的城墙与城楼上大量的守城机械就不是他们这点人能解决的，等辰王榭回来了，他们十之□□还被关在王城外，然后被人两面夹击。
唯有谢非与众不同：“将军若要打未必不可，端看将军目的何在。”
御风提起一点兴致问：“此话怎讲？”
谢非言简意赅的道：“若意在王城，自然不可打，若意在财富与人口，则另当别论。”
“打！”御风给出了自己的意图与决定。
因为沿途一马平川的地形，御风只用了两日便到了洛阳城外，然后大量劫掠王城周围的人口。辰国是九州第一城，城内人口密集，城外虽不如城内，人口亦不少，是冀西之地的十倍有余。让御风与谢非忍不住眼红，看多了冀西的地广人稀，如今看这里的富饶与人口密集，不免羡慕嫉妒，然后劫掠人口也更勤奋了。
辰王榭收到消息后跑得更快了，但好不容易赶回来时却发现对方劫掠了人口与财富后便跑了，根本没等自己来一场决战。虽气，辰王榭却也没气急攻心之下不管不顾的追上去，而是凑够了二十万兵马才去追，后面韩俨还在筹备援军，兵力会源源不断的支援上来。
御风与辰王榭都很清楚一件事，不论他怎样躲，来自冀西之地的军队与辰军终要有一战。然即便要打，战场的位置也是影响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御风的军队以骑兵为主，辰军步战勇冠列国，自然以步卒为主，骑兵与步兵的对决，战场的地形太重要了。御风若让辰王榭追上，那么战场的位置便由后者决定，若是没追不上，战场的位置自然由御风决定。
一个死命追，一个死命跑，结果便是双方险些跑断气，最后还是御风不跑了，在冀中一片无名的平原上恭候辰王榭的大驾。
虽经过长达半年的攻城拔寨，但御风一开始带出来的二十万精兵仍有十五万左右，这半年的战事，他更多的用计，早些年便将睚眦撒遍了整个冀州大地，再加上冀州的戎狄之族对辰国没有多少的认同感，趁机制造混乱，再里应外合，从而拿下了沿途的城邑，伤亡并不大。事实上，若非辰王榭重新启用石圭，御风的伤亡还能更小，在冀西苦寒之地练成的军队，单兵战力明显比起中原列国的军队明显高上一个层次。
辰王榭很清楚御风军队的强悍，虽然穷追不舍，却没有丢下大部队，而是带着二十万大军追，约莫三十五万大军在冀州大地上纵横驰骋，所过之处，草皮都让踩没了，足可见声势之浩大，沿途的游牧民族纷纷退避。而两支大军在冀中的平原上正式交上手后，方圆五百里的游牧民族全都提前向迁徙其它的草场迁徙。虽然不论那两方最终谁胜谁负，明年冀中平原的农牧业一定会丰收，死了无数人，险些几乎将土地给染成黑色，怎能不丰收？但这有一个，他们还有命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来此放牧。
御风与辰王榭倒没想到明年的事，合计三十五大军的两股洪流在广袤的平原上狠狠撞在一起后没多久就打成了一锅粥，两军的最高主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碰上了。
四个月前御风被负刍伤得够呛，这几个月又没怎么精心养伤，但御风胜在身体的恢复能力变态，九天诀不论能否修炼到最高境界，都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效果：只要食物充足，不论受了多么重的伤，哪怕你不上药，它都能自己愈合，当然，前提上伤口不会发炎。因此即便没什么好好休息，御风也只用了四个月便将伤势养得七七八八了，虽然还没好全，但御风看到辰王榭后，只是怔了下便无视自己并非全盛的身体状况迎了上去，且一交手便是拼命。
辰王榭也没避着御风，但御风这样不论与什么人交手，只要一出手便是拼命的对手，他这辈子就碰到这么一个。是人都怕死，与人厮杀时不免想着后路，御风却不然，他压根不会去想后路，身手基本是在战场与人兽厮杀中磨炼出来的御风对于厮杀的认知很简单粗暴：你死我亡，战场上没有退路。习惯了这种认知的御风要么不动手，动手多半会要人命，即便不要人命，也一定是拼尽全力。
御风的拼命打法让辰王榭一开始有些无措，如此对手，最是令人头疼，但辰王榭还是很快强迫自己适应了这种对手，只是一直没机会用术法。御风在唐国的时候吃了一回教训，只是上次有子奕突然□□来救了自己，这回却不可能再跑出来一个子奕，因此这次长了记性，狂风暴雨的攻击辰王榭，根本不给他念咒施术的机会，两个人单靠体力与武功较量。
广袤平原，数十万大军混战的战场，两个绝世的少年执着利剑在对方的身上不断添着新的伤口，消耗着彼此的体力，就看谁先倒下！
苍澜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找到御风时已过了一整日，战场，完全混乱了，方圆百里到处都是交战的士卒，也令得找人变得极为困难。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一看御风在与辰王榭作战，苍澜嘴角不由抽了下，想死也别挑这个时候。辰王榭虽非十巫，却是接受十巫的教育与训练长大的，比起十巫不差多少，即便被御风逼着不能用术法，这样耗下去也是御风先受不了。毕竟御风身上有伤，而辰王榭的身上没有，且即便不能施展术法，灵力也令辰王榭的持久力与恢复速度异于常人，除非灵力耗尽，否则辰王榭完全能够这么不眠不休的生死搏杀个十天半个月，最多事后养个三五年。
看着战得正酣的两个人，苍澜咬了咬牙，最终冲了过去，因为两人的杀伤力太大，周围二三十丈一个人都没有，尸体除外，因此苍澜很顺利的插入了两个人之间，两柄绝世的利刃同时刺入了他的身体。苍澜见了自己身上的两柄剑，不由庆幸自己不是血肉之躯的人，否则这两剑，必死无疑。
死不了，苍澜猛得一剑回礼给辰王榭，辰王榭的剑还卡在苍澜的身上，拔不出来，巫抵云中子对偃人充满好奇，偃人的制造技术早已失传，小歌却造了出来，不免令他惊奇万分，没少研究苍澜，而为了让苍澜配合，云中子为苍澜换了不少更好更结实的材料。辰王榭的剑显然是宝剑，不然刺不进苍澜如今的身体，只是刺进去了还不如没进去，卡住了。
面对苍澜的回礼，无法挥剑反击，辰王榭本能向旁边一躲，同时捡起了几步之外的一柄制式的三尺青铜剑，正要收拾苍澜却发现苍澜拉着御风跑了，辰王榭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