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书-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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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遗传
冀州平原的大战以辰王榭的胜利而落幕，大战接近尾声时，双方皆是疲惫之军，辰王榭早已准备，特别迟了一些赶到的援军杀到，足足十万虎狼之师，险些令御风全军覆没，然辰王榭做了黄雀，御风也同样是黄雀，他也有后手，虽只有两万，远不如辰王榭兵强马壮，却也足够让他带着败军秩序分明的离开冀中。
辰王榭成功收回了失地，但也不能说他赢了，御风固然没抢到多少土地，但曾被他占领过的土地上的人口全都没了，倒不是被屠杀了，而是被御风劫掠去了冀西与西域垦荒。百万人口，让在西域垦荒的谢炎喜得很长一段时间里见什么都特别顺眼。
大军回到华歆城时已是八月上旬，留守在华歆城的云中子与百里清华见了御风重伤的模样，不由对这位主上与合作者无语，怎么每次出去，这位都能带着伤回来？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御风没理会两个人无语的目光，漆黑的重瞳直白的盯着云中子，云中子愣了好一下才明白对方的意思，道：“她没事，她在做监督者。”
“监督者？”御风疑惑的看着云中子，监督者，顾名思义，是监督什么的，但十巫需要监督什么？
“巫女。”云中子见御风不解，便解释道：“上古时，在巫宗有规矩，十巫与巫女若要继承上一任的位置，必须到落后贫瘠的部族担任二十年的族巫，只要将落后贫瘠的部族治理成一个繁荣富强的大族便算通过，可就任。然候选巫女有一条不算捷径的捷径可走，辅佐一个人，成王成杰皆可，那个人的成就便是候选巫女的成绩。便似巫宗的第二代巫女云桑，她走的便是这条捷径，辅佐濁山荪登上九州帝君之位，用濁山荪的成就证明了她的能力。”
“白苏学出师了？”御风奇道，白苏学习能力有这么强悍？
云中子摇头。“巫女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与过人的心性，然两者最重要的还是心性，只要心性过关，十巫可通融，心性若不关，实力却特别高，十巫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候选巫女。白苏她，权利的倾轧与争斗，她若能在完成目标的同时不迷失其中，便可得到十巫的认可。”在巫看来，近朱者赤是必须的，然巫女不仅需要近朱者赤，更需要出淤泥而不染，丢进乱七八糟的大染缸里，出来时仍旧是本来的颜色，如此心性方可够格成为巫女。
御风奇道：“我以为你们更看重巫女的实力。”
云中子摇头。“十巫与华歆王有过盟誓，巫女拥有对十巫的生杀予夺之权，而十巫拥有巫女之位花落谁家的决定权，我们必须选择心性合格的人成为巫女，若为利益随便选一个，她若让我们自尽，我们岂非害了自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云中子颌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很形象，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很少，而巫女要十巫自尽，我们都会不问缘由的执行。”十巫不会去抹杀巫女这个职位的存在，但十巫惜命，为了自己的生命，十巫在决定候选巫女能否去掉候选这两个字的事上特别的谨慎，巫女可以没有能力，但绝不能因为一己私欲乱来，一个能乱来的巫女，没人保证她哪天会不会让十巫去死。
听懂了的百里清华问出了重点：“白苏选择的人是谁？”
云中子奇怪的看了百里清华。“显而易见。”
百里清华道：“公子季俊比缃裼氚姿赵谝黄鹁褪枪蛹精‘，两个人前不久还在齐国大闹了一场。
云中子点头，又道：“巫真是监督者。”
“他们如今在何方。”御风对巫宗内部的那些事没兴趣，他想要知道那个女人如今在何处，这几个月因为战事的关系到处跑，消息滞后，他只知道四个月前，公子季糯缶拥搅顺健⑵肓焦谋呔常僦缶妥ハ沽恕�
云中子轻描淡写的回道：“他们如今已离开了齐国，去了北荒，如今应已踏上北荒的土地。”
御风怔愣的看着云中子，什么意思？去北荒做什么？
大荒在上古时分东南西北四荒，其中东荒与南荒在扶风王时期被划分为九州，成为人族的聚居地，而另外的北荒与西荒，在上古时一直是用来流放犯人的地方，异兽、猛兽横行，严寒得可以冻掉人的鼻子。如今虽比上古时好了很多，但大部分的地方还是只有野兽没有人。公子季檬嵌嗝吹淖咄段蘼凡拍苋ツ侵值胤剑坑缇醯茫羰腔涣俗约海床惶樱纱嗾剂颂踉溆喙医缓茫蝗≈С郑佣至殉焦Ｔ俨恍幸部梢猿米牌牍缃衲诙贩忠槐钇牍豢榈兀昭梢猿仆酢�
“我也不知她们打算做什么。”云中子也茫然。
“巫女与君王是不能在一起的，哪怕是情人也不可以。”御风道。
云中子点头，只要不影响到巫宗的利益，巫女有多少个情人，情人又是什么身份，十巫都不会干涉，但君王这一职业的人恰好在十巫会干涉的范围内，确切说，是在十巫会杀人的范围内。
“季前姿盏那槿恕！�
云中子怔了下。“白苏如今还不是巫女。”
“此话何意？”
“巫宗以前有过一位叫朱颜的巫女，在候选巫女时她的情人是当代巫咸，而成为巫女后，她的情人换成了濁山启。”巫女的情人并非不能换人的。
御风似平静又似气恼的问：“你们的生命中难道就没有永远可言？”
“永远是多远？”云中子反问。“一刹那，还是一辈子？”跟十巫谈一辈子，省省吧，巫宗的特殊性使得历代十巫十之七八不得好死，一刹那与百年千年对他们而言没区别，除了信仰，很少有东西能让十巫永远坚持。
御风无言以对。
御风思索了一夜小歌准备做什么，虽说小歌只是一个监督者，白苏是真正做决策的人，但御风可以肯定，小歌这个监督者绝非闭口不言、冷眼旁观看好戏的那种，白苏会决定北上，说不定就是她的建议。
翌日御风决定论功行赏，每次战争后，他都会论功行赏，除了规矩的赏赐，他还会额外拿出四成的战利品按照赏赐部下。而这一次，御风将封赏又提了一个档次，所有战利品，拿出三成按照功劳赏赐士卒，再拿两成按照功劳赏赐将领们，剩下的五成放入府库。除此之外，还有爵位，御风不是君王，因此一直以来虽然重赏有功的部下，却从未封过谁爵位，此次开了先河，封赏了李辛、霍玄、赤虞与谢清这四个跟他许久，功劳也最大的将领为侯，李辛封地方圆百里，霍玄与赤虞封地方圆两百里，谢清方圆三百里。又封了十名战功只比李辛与霍玄差了一点的将领为君，只是不似辰国之制那般封赏人口，而是土地。御风的地盘人口稀缺，只有大片的土地，因此御风封赏土地之事上御风出手极大方，封君的将领封地最小也有方圆五十里。另外没有爵位的十八等爵位，御风一下子撒出了五百多个，六成落在了有功的将领身上，两成给了主动臣服举族投靠的戎狄氐羌四族的国族首领，一成给了治理地方有功的文臣，最后的一成给了对百业中除娼赌之外的行业发展起到了巨大贡献作用的佼佼者。
战利品的赏赐让所有人高兴，但最为惊喜的还是爵位与封地，封侯拜将本就是男儿的渴求，拜将他们都做到了，但封侯。。。。。。御风不是君王，也看不出有无为王的意思，使得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如今这封赏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即便如今并未为王，但以他们对御风的了解，既然敢这么封赏，十成是决定日后为王。只是不知道是去抢辰王之位还是自立为王，以御风的性子，后者的可能应该更大。
对四族的封赏令得一直以来都在观察着御风的四族之人放下了心，虽然给他们的爵位都是没有封地的那种，但御风也给了他们希望。四侯中赤虞是狄族人，八个封君中有一个狄族、一个戎族以及两个羌族人，只要有足够的军功，非华族亦可得到爵位，足可见，御风虽是华族，却没有旁的华族对他们这些蛮夷的歧视与压迫。跟着这么一个主上，四族之人觉得，安全感挺高的。四族的这种认知也间接使得伯服的名声改善了很多，伯服毫不犹豫的将羌族卖给御风，又为了帮助御风降服羌族，屠了不少羌族头人全家，在这之前，可谓一片骂名，只是巫谢殿守护羌人千百年，使得羌人骂归骂，但只要伯服没有弄到人神共愤，都没人敢将伯服如何。
最后一成给百业黔首的爵位也同样让所有黔首都震惊了，都没有想到御风分封爵位，会有自己的一份，原因是自己对所处行业的发展起到了巨大贡献，一时间，各行各业都沸腾了。消息传出去后，其余国家百业的手工艺人纷纷迁到了冀西，令得被十巫修建得过于庞大，显得萧条的华歆城短时间内便充盈了起来。
封爵之后，御风取消了原本每个阵亡与伤残将士牺牲或退役后家眷可得十枚金铢与五枚金铢的规矩，定了一套对阵亡将士家眷抚恤的章程，将士若牺牲了，上面有老父老母的同时还有兄弟姐妹，那么其负责赡养老父老母的那个兄弟姐妹，每年会得到一个老人一匹丝绸、一百铜锱的补贴，以及每个月十斤肉、四十斤粟米。若有子嗣，寡妻可改嫁，子嗣则交给其余人养，阵亡者在生前必须在军中寻找一个信得过的袍泽，若自己哪天战死，袍泽便会收养他的孩子养到二十岁成年，当然，妻子不愿改嫁的话，孩子则继续由其妻抚养。但不论是谁抚养遗孤，都会有每年五百铜锱、三匹葛麻以及每月十斤肉、六十斤粟米的补贴，直到孩子二十岁成年。另外，官府还会安排遗孤上学的事宜，所有束修同样由公库承担，且遗孤若有习武且武艺不错的，公子御风正准备组建一支虎贲禁卫，优先考虑将士遗孤。
至于伤残退役的将士，除了五枚金铢的抚恤金，官府还负责你退伍后的工作，不管伤残成什么样了，若你还能养马，就为军队养战马，若不能，官府慢慢给你找适合你的工作，三百六十行，总有一行适合。
在解决诸多问题后，御风起了一道征兵令，他要扩军，这次同辰王榭的战事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兵固然要贵精，但多字上也不能差，不然你的兵再精，别人几十万大军压上来，你再武勇也是白搭。
因为御风刚刚掳掠了五六十万人口回来，他要扩军，便没什么人反对，直到御风说出他准备扩充的数目。
“冀西驻军三十万，宁西驻军二十万，豫州驻军三十万，西域驻军四十万。”虽然一下子扩军四十万会影响到军队的整体实力，但将老兵与新兵打散重新编制，以后再全天练兵，相信要不了三个月，军队的整体实力就该恢复正常了。
名为长吏实则国相的百里清华本能的算了下，发现以御风疆土内如今的人口，若是扩军到一百二十万的话，等于五个人负担一个士卒，且那五个人中有老人有孩子，公子御风你这是看自己的领地多不顺眼才如此穷兵黩武？而且全天练兵？那也就是说，以后军队不能再耕种了？百里清华顿觉前途堪忧。御风如今可还欠着债呢，宁西的水利工程与巫抵殿的民间设施烧的不是钱，是一座座金山，若是御风破产了，百里清华不怀疑伯服第一个烹了御风。
御风自然也知道军队以后不再耕种军费的开销会增加到什么程度，然他也有对策。
为了增加国库的收入，许多重利的行业每个国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收归官办，比如盐铁、牧场、各种矿产等行业，即便是走在列国前头的辰国，当年谢琳变法，也只是放开了部分行业的权限，允许民办。比起谢琳，御风更上一层楼，他直接将十几种官办的行业交给商贾来经营，一种行业一个商贾。不过因为相互不熟悉，御风也不想赔钱的关系，所以商贾必须上交一笔巨额的保金才能得到经营权。
“我们除了公羊宁，谁也不通商贾之道，既如此，干脆让商人来为我们赚钱。”
百里清华顿觉无力。“凭什么？”商贾重利，那些商贾可不是公羊宁，且即便是公羊宁，也是因为御风曾救过他一命，他答应为御风效劳十年，十年虽至，又因公羊宁要争巫罗之位，需要赚大量的钱，与御风合作，最是赚钱，他才继续为御风效劳，否则百里清华一点都不怀疑公羊宁跑人，这些巫，对王权根本没有敬畏与忠诚之心。若有赚头倒也可以考虑，但御风规定的保金，足以令大部分的商贾倾家荡产。
伯服颌首赞同百里清华的意见。
御风微笑道：“他们会愿意的，他们若经营得好，可得到君爵，只是不会有封地，亦不世袭，然他们若是做得特别好，爵位不是不可以世袭，封地亦可有。”
百里清华默然，士农工商，商虽是最富，却是最下一等人，如此机会，哪怕倾家荡产，天下间的商贾也不会吝啬。
伯服秀挺的眉凝起。“我怎觉得这政策有些熟悉？”
云中子闻言无语道：“荪王。”
伯服恍然，上古六帝中荪王成为帝君前从事的职业便是商贾，成为帝君后，商贾习气仍不褪，在那位帝君的认知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拿来换钱的，缺钱的时候，荪王甚至荒唐得开放王宫，让人缴纳了足够的金钱后任意游览以赚钱。御风方才的政策，荪王也曾有过类似的。
四个月前，条原东北甘城。
战役也分为许多种，野战、攻城战以及诞生没几年的巷战，其中最残酷的当属攻城战，似一方大磨不断的研磨着双方源源不断投入的血肉之躯。小歌不喜欢攻城战，但很满意白苏与季谡夥矫娴闹悄保峙斡刑醪晃傻墓ゴ蚋食牵死鄣冒胨篮笮ⅲ缓蟪米哦苑阶龇沟氖焙蛲蝗唤ァ８食鞘瞧牍慕粒湮挥诹焦呓纾蛭皇且蛔〕钦颍环帕艘煌蛉寺恚精‘以十万精锐攻城，不过一日便拿下了这座小城。
小歌不喜欢攻城战，谢琳虽为商贾，后转为名臣，但她出身武将世家，早年因为一些原因，也曾戎马征战，对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