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书-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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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倒没觉得多惊奇，若非用岩石墙会抽干她的灵力，她之前都想弄四面石城墙了。
城墙的问题解决，剩下的便不是什么问题了，苍梧山周围全是针叶森林，而修建屋舍这种事，这个时代，只要不是养尊处优的贵族，都会干，季臃殖闪肆讲糠郑徊糠指涸鸱ツ拘藿ㄎ萆幔硪徊糠轴髁杂敕拍粒涸鹬谌说某允场Ｔ谄牍俾拥呐Ｑ蚵砥ニ涠啵聿荒苌保糇抛稣铰恚Ｒ擦糇鸥亍０姿找宦飞霞觳榱送寥溃⑾趾谒敛晕嗌秸庖黄寥廊呛谏模浅Ｊ屎细郑虼伺Ｒ糇拧Ｑ蛞膊荒苌碧啵蚰炭梢宰龀扇槔遥涫呛说氖澄铮缃竦幕肪常械某约纯伞Ｒ虼嘶剐枰ü渌椒ǖ玫笔澄铮辽僖岢值矫磕昕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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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颇为讶异，她没记错的话，公羊宁修炼的是锐金之灵，这锅巴大的雪花啪啪往下砸的季节，他是怎么渡过月照海的？
“月照海每年冬季都会结冰，冰厚三尺。”公羊宁笑道。“我将冀州的人族所使用的爬犁做了改进，用爬犁带着一部分货物渡过了千里冰封的月照海，明年还会有一百艘七百石的大船来。”为此冻伤了不少驮兽的蹄子，不过比起这次会有的利润，公羊宁觉得很划算。
白苏对巫罗殿无言了，改造器械是巫抵殿的职司，巫罗殿的人去研究这个，只能说，公羊宁钻钱眼里了。
虽然无语于公羊宁对于赚钱的执着，但他带来的两万士卒家眷缓解了士卒的思乡之情，也改善了苍梧野的伙食，不用天天吃烤肉和肉汤了，妇人烹饪的吃食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食物，简直就是山珍海味，哪怕只是野菜粥，这是小歌对于伙食改善最大的感慨。
气候寒冷，北荒的三族都已迁徙走了，公羊宁虽然来了，却没人跟他交易，便只能日日在苍梧野闲逛，时不时研究一下小歌，想要确定小歌是不是真瞎了。连山氏如果瞎了，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犯了族规，眼珠子被连根剜了出来；第二种是背叛了誓言，被先知之眸反噬了。
“若是怀疑，我让你看看我的眼睛可好？”小歌不耐之下对公羊宁笑道，作势要取下覆眼的白绫。
公羊宁愣了下，刷的便退到了十丈之外。“不必。”他又没找虐的意思，乌鸦殿的眼睛不能随便看，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看似是好事，但你若是不能改变，甚至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促成你所看到的画面成为现实，寻常人都会接受不了的崩溃。连山氏是万年来被折磨得麻木了，但公羊宁自问自己没连山氏的心理素质，还是少点麻烦的好。
小歌放下了手。
公羊宁迟疑了下，忽道：“御风前些日子攻打了东戎。”
小歌扬眉，随即想起自己眼睛覆着白绫，公羊宁不可能看到，便出声道：“为何？”御风攻打西域是必然，御风的军队以骑兵为主，需要大量的战马，而西域是一座超级大牧场，最适合养马。但如今动手，未免操之过急。
“仲秋下旬，有一支东戎人劫掠了谢炎的粮草，御风收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十万精骑追了出去。”
“很符合他的性格。”小歌了然，以御风的性格，他抢别人的东西可以，但别人抢他的东西，你抢了也得给他十倍的吐出来。“东戎一定倒了大霉。”
“岂止，御风一个月后回来时带回了三十多万戎人俘虏。”公羊宁苦笑，他严重怀疑御风是将他所看到的所有东戎部族的人口给抢了回来，最后俘虏实在太多，后勤吃不消了才回来的。只是三十多万戎人，一顿吃掉一座山，这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也是他为何会突然对苍梧野的商贸如此感兴趣的原因。溯给御风的一百万金的金子，不到两年便连一半都没有了，剩下的，也撑不了太久，财政压力很大。
“三十多万戎人？那可不好处置。”小歌道。
“不难处置，未满十二岁的俘虏都被送进了蒙学，幸亏他攻打冀东时，将松榆里整个迁到了华歆城，大部分弟子做了蒙学的夫子，不然那么多孩子，真顾不过来，华歆城中的蒙学如今已占据了一整个坊的面积。”公羊宁叹道，华歆城如今处处都要花钱，蒙学更是无底洞，若非御风成立官商，那些官商为了贵族的爵位与身份，完全豁出去的赔本赚吆喝，资助了蒙学几万金的钱，他都想跟御风罢工了。
“哦，那过了十二岁的呢？”小歌不由想起了御风的恶习，对于俘虏，御风的同情心寥寥无几，若他有那东西的话。
“谢炎天天跟他要人开垦荒地，便送给谢炎了。”
小歌愣了下，即便远隔千里，她也相信，此时此刻的谢炎一定很想杀人。
谢炎也的确很想杀人，他是跟御风要人，但他要的是华族人，不是游牧民族，这些游牧民族，放牧家畜都是好手，但对耕种，一无所知，必须从头开始教。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偏偏他还不能拒绝，御风除了送来了二十多万戎人奴隶，还送来了十万头健壮的可以用来耕地的耗牛与十万套巫抵改良的只需一牛便可使用的犁具。若他不要那二十万戎人奴隶，那么十万耗牛与犁具他也别要了。
权衡再三之后谢炎选择接受，为了防止日后土地兼并，御风在农耕方面颁布了一套农户制，一个成年人在登记了户籍之后，可以选择分到天地，男子可以得到五十亩地，女子可以得到二十亩桑田或麻田，正式成为农户。而农户死后土地不会收回，也不能买卖，违反了的话，土地的卖方买方都要砍掉几根手指，然后官府收回土地。土地也不能荒着，农户死前必须在子女中选一人成为新的农户，若无子嗣，便兄终弟及，反正除非你全族都没人了，不然一言以概之，一旦成为农户，你的子孙就必须有一支代代耕种，不仅要种地，还要把地种好，若是懒惰而使得地里的粮食收成不好，也得倒霉。
送来的戎人不是黔首，是奴隶，但也要分地，奴隶分到的土地不是他们的，仍是官府的，只是他们先种着，若是种得好，可以奖励他们恢复自由民的身份，并且让他们成为农户，将土地送给他们。
分地不难，西域这一片黑土地极广，再来二十万人也分得过来，只是如何教会戎人使用农具却是个问题，所幸如今是冬季，不用耕种，不然谢炎得发疯。只是花了一个冬季好不容易让那些戎人知道了如何使用农具，却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播种粮食是需要种子的。
中原的粮食作物，发芽率不足五成，因此每次都需要准备大量的粮食种子，但白前这几年在这方面做了改进，麦种的发芽率被提升到了九成，一亩地所需要的粮食种子比原来少了一半。但谢炎点了仓库，还是不够，正发愁着，白前给他送了四车菽。
谢炎奇怪的捏了把菽，果实颗颗饱满，白前的农学造诣的确很高，研究麦，麦的发芽率与结实率大大增加，研究菽，菽也越来越饱满。“给我送来菽做什么？”
“你不是缺种子吗？御风让我送来的。”
“这菽能在西域种活？”谢炎奇道，不是他看不起白前，而是西域这地方，太冷了，寻常粮食作物根本种不活，种到一半就冻死了的可能性极大，麦还是他当年精挑细选的，对环境不是那么挑才选择种植的粮食。
“没试过。”白前坦诚道，麦的改进完成后他便跑去了豫州琢磨菽，冀州那地方一年四季都是炎热的，粮食可以播种两到三季，很适合做实验田。这些菽便是在豫州培育的，而豫州与西域的气候不同，这些种子谁也不能保证种得活。
“你耍我呢？”谢炎怒。
白前摇头。“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看情况如何，才好对症下药的改进。”
“你这种子若是种不出来，得浪费多少人力？”
“这次不成功，日后也会成功，你迟早会赚回来。”
谢炎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接受了白前的菽种，不播种这些种子，他也没别的种子给那些戎人，他现在只想早点将这片黑土地垦荒完成，到时好做回老本行——将军！
而在谢炎忙着准备春耕时，御风则在厉兵秣马的准备第二次攻打东戎之战，四年前东戎被他用贵族换了几十万奴隶，去年秋末又俘虏了三十万人口。而根据他从婴那里得来的情报，戎族的人口不多，东戎最多，多则三百万，南戎七八十万，西戎白余万，北戎最少，只有四十余万人口。西域的面积可以说是中州的两三倍，人口却不足中州六分之一，也因此，虽然去年的时候，御风虽出兵伐了东戎一次，却没有戎人认为御风会对西域这片土地感兴趣到想要将西域整个吞下，御风的根基不在西域，得到一片牧场养马便已足够。因此当御风出动四十万骑兵分兵四路攻打东戎，直到兵临东戎主城，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谢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要垦荒的土地面积突然增加了一大片，算出了增加的大概面积后，谢炎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就那么去了，照御风如今这开疆拓土的速度，他这辈子都别想做回老本行了。
在谢炎抓狂时，苍梧野却是一片和乐融融，冬季的时候白苏用水灵法术升起了冰穹顶，将苍梧城扣住，只余通气的孔，从而保住了苍梧城的温暖，使得十万大军过了一个温暖的冬季。冬季过去，春季到来，春雪仍在，但北荒的牧人都已迁徙回了黑水流域，然后发现了苍梧野兴起的城池与城中应有尽有的丝绸茶叶、美酒以及盐铜。比起自离国而来的奸商，公羊宁易货要便宜了一倍不止，让三族的部落主大为惊喜，开始同公羊宁做生意。
看着胡、羯与山戎的部落主高兴的用价值至少是所换到货物百倍的北荒特产从公羊宁的手里换走需要的丝绸茶叶、美酒与盐铜，还一脸自己赚了的模样，白苏不忍直视，公羊宁就是一奸商。
“齐国禁止商贾与北荒三族交易盐铁，但离王无忌登基后大力发展商业，取消禁海令，开放海上贸易，因此这些年只有离国商贾同北荒三族做生意。你觉得公羊宁用一倍价值的货跟他们交换价值一百倍价值的好东西，是奸商，实际上，其它商贾同四方蛮夷之族做生意时，至少是以一倍之利换三百倍之利。”小歌觉得，比起其余来北荒贩货的商贾，公羊宁已经很好了，事实上，若非为了让苍梧野发展得更快，吸引更多北荒部落主前来交易货物，公羊宁不是做不出来拿一罐盐跟人换十张熊皮的事来。
白苏默然。
“趁着这段时间公羊宁在，你多跟他学学货殖之道，你去跟巫罗负刍学总归有些不安全，公羊宁虽非巫罗，但做为巫罗殿主最出色也是唯一的候选人，他有资格代替巫罗教你。”小歌好心道，白苏要学的可不仅仅是星象占卜之术。只是去找巫罗负刍学东西，考虑到巫罗负刍与辰王的关系，小歌总有些不放心，巫罗太在意辰王了，难保不会为此做出蠢事亦或被辰王给利用，而巫女的特殊性使得巫宗不会拿她冒险。
公羊宁的货物价钱便宜，北荒的部落主都很有兴趣，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公羊宁所带来的丝绸茶叶与盐铜便被交换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辆大车的皮草与野生药材，而这只是他用了几车丝茶与盐铜换到的。看得季枷敫男腥プ錾饬耍压钟胨姆铰淖錾獾纳碳帜敲炊啵绱吮├苊蝗瞬欢穆穑克氖虼缶咳战烙玫淖试雌木蓿ㄇ缌魉缃竦乃胗缫话悖接腥艘屯诽鄣孟肱堋�
仲春之月时，齐国传来情报，齐王去年冬季暴毙了，谥号顷王，其子太子横继位，但新君才四岁。权利完全由公子彭生与洛无生瓜分，而齐国的新君，小歌就一感觉：这孩子哪天死了的话一定是被他老子给害的。
王族子弟夭折率高的吓人，因此列国王族都有规矩，孩子生下来不能马上入谱牒，等孩子过了三岁，三岁的孩子，身子骨已经长好，不容易夭折，便可入谱牒，当然，若三岁前就夭折了的话，族谱之上无名，生了等于没生。太子横是齐顷王目前唯一一个在族谱中有名字的儿子，齐顷王除了他还有一个儿子，只是那个孩子还在襁褓中，宗室谱牒之上无名，也就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但也说不上他们两个谁更幸运，齐顷王四十岁才生出儿子。在这个贵族人均寿命不超过三十岁的时代，王公贵族一般十二三岁便做了父亲，这也使得，他们死的时候，孩子要么夭折，要么已成年，不乏孙子、重孙都有了的，齐顷王四十才得了个儿子，还不如没有，即使有也不该立为太子。看如今的情况便知道，他立横为太子，结果主少臣弱，新君能活多久是个问题。
“齐顷王真够蠢的，他便是将王位给公子彭生，让公子彭生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那么日后不论公子彭生多么想对付他儿子，也不敢动手，否则名声就全毁了。”小歌感慨着齐顷王的愚蠢，篡夺王位者成功后都会诛尽先王之子，但先王遗诏主动拱手江山，再对先王遗嗣动手，定会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遗臭万年。
“齐顷王爱江山胜过子嗣。”白苏一针见血道，希望江山在自己的子孙中延绵万世是每个国君的通病，哪怕为此可能搭上所有儿子的命，但还是想赌一赌。
“天下熙熙攘攘，不是为名便是为利，很正常。”公羊宁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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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公羊宁反问。
“齐顷王怎么突然就死了？”虽然没见过齐顷王，但季嘈牛ツ甑氖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