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他说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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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挂断了电话。
“案子?”苏牧打着方向盘,问。
“嗯,地址我也有,徐队要你去,你去吗?”
“可以看看。”
他们才刚开始浪漫的约会之旅,一下子又绕了回去。
自从小林这个没把门的把他们俩恋爱的事情说出去,基本就被单位里面的人认成是官配了,还有人邀请苏牧直接入职,他有经验,有阅历,还是双专业,师范是后来读的,之前修过生物技术加医学,和工作岗位还对口,完全没话说。
但他觉得教学生更有趣,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白心一眼,好似她是他一手带大的蠢学生一样。
看得白心脊背发麻,直道不好。
这个男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天要下雨,高楼与深山交界处有一片天青色,山风拂面。
这次案发的地点有点远,在黄山区边上的一个地段,今年刚开发,高楼还未建成,许多老街旧巷子。
人死在街底,白心穿上工作服以及手套,和其他同事一起检查,做下登记。
她说:“场面很凌乱,但是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是死前遭受殴打,最后用刀刃插入腹部致死。从血的抛拽形态以及伤口的淤血大小与深浅来看,施暴者不止一人,甚至是一群。”
苏牧问:“刀伤呢?一刀致命,还是捅了好几刀泄愤?”
“有好几处刀伤,都是避开了致命的部位,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如果再早一步救助,没准就能活下来。”
“如果一个人,他想要复仇,并且事先就有刀,他为什么要先对死者拳打脚踢?”
白心皱眉,没反应过来。
“很明显,施暴的过程是从轻到重,如果是为了泄愤,只有从重到轻,譬如打着打着就没了力气,但如果是逼迫就不一样了。我个人认为,凶手在死者死前曾逼迫他做某些事或者吐露某些真相,所以会采取这种由轻到重的威胁手段,可以查查看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敌对的人物,应该很容易破案。”
苏牧说完,做了记录,递给徐队。
一般案子最初步也就是拍照,以及采取现场各类证物以及样本。做完这些,再封锁了现场,也就完成了第一步。
白心累了,和苏牧一同回了家。
她一时不慎,就在车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摸了摸床头,想要喝水,却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她的床是1。5米宽的单人床,一般伸手就能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
但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摸到。
非但没摸到,还碰到了男人因熟睡而起伏的胸膛。
她咽了咽口水,侧头一看,目瞪口呆。
苏牧怎么在她床上?
啊,不,是她怎么会躺在苏牧的床上?!天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白天工作,怕你们看不到更新,所以都下班回家,熬夜写文……现在我这里凌晨一点了,明天还要工作好困。
很感谢支持正版的读者,草灯现在还很弱,希望有一天能靠订阅挣到足够的钱让我全职~但是最近尝试了一个月,果然还是吃不饱饭的,所以只能出去工作了。不过草灯还是会继续努力日更的,爱你们。
收藏专栏,这周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哦~
☆、第57章 第五十七集
苏牧熟睡时,呼吸匀称而绵长,如果不是那一点炙热的气息喷洒到白心脸上,她还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声。
睡着了最好,她还能赶紧离开。
白心掀开单薄的一层被子,小心下了床。脚还没沾地,就被人扯住了手腕。
是苏牧醒了。
他的力道不大,纤长的五指覆在她削瘦的腕骨上,轻捏两下,又往回拽。
“想去哪里?”苏牧还闭着眼,鼻音很重,因为沉睡了嗓子还没开,有种磨砂纸一般粗粝的质感。
不过,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白心要走,当然是回家了。
经他一说,白心才想起了,之前她就算睡着,苏牧也不该乘人之危直接把她带床上来。
就算是爱人的关系,还没相处几天呢,他还真是自来熟。
“苏老师,我怎么睡在你家了?”
她明知故问,打算给苏牧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质问他,为什么把她拐床上来了?
既然白心问了,苏牧少不了要解释几句。
他淡淡道:“之前想让你回家,但你搂住我不放,就只能顺水推舟带回家睡了。”
还是她缠着他不放了?
白心脸红了,说:“那不好意思,我先回家睡了。”
“不忙,已经凌晨四点了,回家一趟也睡不好,不如在我房间将就一下。”
白心不语,想拒绝。
苏牧又劝:“又不是第一次睡了,有必要这样畏畏缩缩?”
他说的不清不楚,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白心愣了,说:“不是那种睡……”
“哦,我没想到那种睡上面,但你现在提了,如果想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我没有想,我一点都不想。”
“口是心非。”他翻身,朝另一侧转,让出了位置给白心。
白心也不想继续矫情,叹了口气,翻到被子里,闭目养神。
早上,白心起床时左侧空空如也,苏牧不见了。
她倒不急,这是他家,估计是做早饭去了。
白心回家洗漱和换了衣服,再登门时,就见苏牧在厨房煎蛋汁吐司。
浸过蛋汁的吐司闪动着黄澄澄的光,被油一炸,熬出了浅薄的蛋花,老老实实将面包裹在其中,鼓鼓囊囊,像个烙饼。
白心喝了一口温好的牛奶,这才注意到苏牧穿了身西服,深黑外套还挂在架子上,身上仅仅着了一件白衬衫,袖子挽上,露出一截干净利落的手臂。
她问:“苏老师,你今天怎么想到穿西装了?”
“我带的班在竞赛里获奖了,今天学校开会议,要颁奖。”
“那恭喜了,”她上下打量,又说,“你穿西装还挺好看的。”
“被迷到了?”
“才没。”
她矢口否认,却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不得不说,他很合适穿西装,衬衫总能把他宽阔的脊背勾勒出来,甚至腰线也能被勒出,引人遐想。
白心不敢再看了,万一被发现了,他肯定又有话说。
她都能想象到他会怎么说了,一定是指着她的鼻子说:“既然这么喜欢,我允许你抚摸我。”
片刻,苏牧说:“你不必用眼睛强…女干我,想要做什么,放心大胆来就是了。”
白心保持沉默,她才不会傻到争辩,被引入圈套。
吃完了,他们就各自出门上班。
分别时,苏牧索吻,白心拒绝。
他怨气很重,盯着疾步飞奔的白心,仿佛要将她的后背看穿了。
白心好不容易逃到了单位,还没坐定,就被王师兄抓走帮忙。
到了下午五点多,白心有气无力离开了单位,迎面碰上来接她的苏牧。
她打了声招呼,苏牧背倚电线杆,回头看他。
最近天冷,穿外套也不嫌热。
被路灯一打,苏牧那件深黑色西服颜色很深了,妥帖地压紧肩膀手臂。勾勒出宽肩窄背,他的身材,一览无余。
他收敛刚才的闲散,站起身,朝她走来,“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你还记得昨天死人的案子吗?”
白心点点头,“死者的死相很惨,我印象深刻。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难破的悬案,也有其他人去处理了,为什么你这么上心?”
在她的印象里,苏牧只对两种案子感兴趣——一种是令他匪夷所思的案件;另一种是令其他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是怪案子,才配得上他。
而这桩案子太寻常了,伺机报复,还留下了一些印迹,应该很好破案才是。
他没理由这么上心。
苏牧微笑,“正因为它看起来普通,所以我才上心。”
“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里头另有隐情?”
“没错,还有东西要查,等上路了,我和你慢慢说。”他心情颇好地说。
他先带白心吃了饭,然后一路驱车前往之前的未开发区——死者被发现的街巷。
隧道里打着小灯,忽明忽灭。
苏牧的侧脸也笼罩了薄薄的光,从额头到鼻尖的一线白,将他面部轮廓更突显得深了。
他打着方向盘,说:“前几天的新闻,有看吗?”
“新闻?”白心愣了,“工作太忙,没怎么注意看。”
“一家珠宝店放在展台上的蓝宝石不翼而飞了,而死者就是那间珠宝货行的奢侈品销售员。”
“你是在猜测,死者偷了宝石,结果被人追杀?”
“谁知道,”他说的含糊不清,“不过我想,凶手想要知道的事情应该和宝石有关,毕竟一夜暴富的美梦,谁不想做?这就是贪欲,很纯粹的**。”
“那枚宝石市价多少?”
“四百万。”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白心瞠目结舌,“在宝石失窃时,就没人发现端倪?”
“没有,而且那一天,值班者是死者。”
“监守自盗?”
“谁知道呢,”苏牧不说了,他嘴角弯起,饶有兴致,“很有趣。”
白心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案子应该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有的话,苏牧也不会这么上心了。
“你说,我们和凶手比一比速度怎么样?”他兴致很高,也很期待。
白心反问:“你说什么?”
“我在说,和凶手比速度。他们既然不惜杀人都想得到那东西,那我们就提前找出来,引蛇出洞,怎么样?”
“不怎么样。”听起来还很危险。
苏牧失望的“哦”了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
白心瞥他一眼,答应的这么痛快?拉倒吧。
这个男人素来擅长一意孤行,最后总会带着她往那些弯道里钻,对他不能抱太大期望,反正不会老实的。
到了目的地,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和煦的夕阳映着他们的身影,照着头发,打上暖色调的光。
苏牧说:“死者生前曾拜访过他的奶奶,小住了两天,就在昨天被杀害了。”
“你要接手这个案子?”
“只是调查。”
白心拦住苏牧的去路,问:“苏老师,这桩案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你了?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苏牧不可能出于怜悯之心救人,更不可能是为了宝石,他不缺钱花。
所以呢?
究竟是为什么?
白心百思不得其解。
苏牧垂眸,半晌之后,说:“好奇心作祟,我只是想找到狗埋起来的骨头而已。”
白心语塞,他是把掩埋秘密的死者说成了狗,把秘密说成骨头?
那一心一意找骨头的苏老师,又是什么呢?
白心没敢这样反驳,她想了想,还是让开了路,供他通行。
根据从徐队那里要来的地址,他们找到了死者的奶奶家。
苏牧按响了门铃,却半天没人开门。
白心凑到猫眼上去看,门却在突然之间被打开了,撞到了她的额头。
“哎哟。”她一声痛呼,被苏牧揉了两下。
开门的老人约莫六十多岁,两眼浑浊不清,伛偻走着,怀里还抱着一只独眼老猫。
白心打了招呼,介绍了来意。
但老人好像听不懂,自顾自往屋里走,也没关门。
白心喊了一句:“打扰了。”
她冒昧跟进去,坐在小矮凳上和老太太对视。
苏牧说:“您的孙子在昨夜被人杀害了,请问您知道些什么吗?”
老太太不理他,嘴里嘀嘀咕咕:“猫儿乖,给你糕糕吃。”
老人家好像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和她说什么,就是鸡同鸭讲,完全听不进去的。
怎么办?
白心看苏牧,想和他讨教方法。
苏牧也没辙,只能一本正经,继续问:“请问,您的孙子在前两天,有交给您什么东西吗?或者有提到些什么?”
老太太抬头,看了苏牧一眼,忽的“哎呀”一声,她怀中的猫开始凄厉喵叫,不知抽了什么风。
她拿了一管牙膏来,挤出白绿相间的一条儿,往白猫的太阳穴抹去,毫无章法,黏的猫满身都是。
屋里充斥着牙膏的薄荷味儿,以及一股陈旧的家具味。
白心皱眉,忽的想起,拿牙膏涂在太阳穴上,可以镇痛,因为牙膏含有薄荷脑、丁香油这些东西。
很显然,老太太把猫当了人,一听它惨叫,就以为它头疼,要拿牙膏给它镇痛呢。
这一趟来的不好,在她这里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白心他们拜别了老太太,还小心翼翼帮她关好门。
白心直叹气,“苏老师,你就算想问什么,一时半会儿,也应该问不出了。”
“那就问问邻居,总有知道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谢谢大家的地雷,非常开心~
☆、第58章 第五十八集
实际上,从老太太家出来都很迟了。
他们没去叨扰邻居,而是坐回了车上。
车里没开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路上清冷的灯光映入窗内,与凉月的光辉纠缠在一起,泛起淡淡的光。
“你觉得,你拿到了宝石,会做什么?”苏牧问。
白心抿唇,想了想,说:“大概会卖掉换钱,我偷宝石的目的也是为钱。”
“销…赃。”他若有所思。
没人说话,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心怕干扰他的思绪,也一言不发。
她注视着他,看苏牧从夹层里掏出一柄打火机,拇指搓燃火焰,盖帽,再搓,再盖……
明明灭灭、灭灭明明。
一簇艳蓝色的火光倒映在苏牧的眼里,将幽深的瞳孔突显出来,像是要吐露心底的辛秘。
终于,她忍不住了,问:“想到什么了吗?”
“啪嗒。”苏牧最后一次盖上了帽儿。
他侧头,看白心,说:“世界上常有文物被盗窃,明明做了失物登记,可被盗窃的物品却一样都没找回来,也没在市场上露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被盗窃者收藏起来了?”
“一个人盗窃名物可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换钱。”
“他换钱,就要拿出去售卖,可这样就很容易被人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