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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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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定亲王人品贵重,历练有成,自不用说,且又是当今圣上的长子,生母正三品昭仪黄氏。自去年敕封一等亲王爵位以来,办成了不少大小差事,着永熹帝大为欣赏,论起与中宫太子平分秋色难说,但也是差不离的。
  唯有一点不好的,便是偏好一个“色”字——甭管是娇娇柔柔的扬州瘦马,还是细皮嫩肉的小青倌儿,只要是入了定亲王的眼,都要将其拿下。
  自然了,若要在京城中,定亲王还不敢这么嚣张,但在别的地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总而言之,就是“先礼后兵”四个字,既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定亲王也不与人家客气,倘若老老实实奉上美人的,没准定亲王心情好了,还能许人家些许好处。
  大多数人家还是会乖乖奉上的,更别说还有不少人家上赶着给定亲王送人。毕竟定亲王喜好的,本就是要来伺候人的奴才。这些个奴才能伺候定亲王,指不定是福是祸。
  可定亲王这回儿看上眼的,却是黎州一富商——余员外家的小官人。
  这余家的小官人乃是庶出,又打娘胎里带着病气,是个药罐子,大夫也说了,活不过二十。这些年将养至十六,养得是细皮嫩肉、出尘脱俗,似个女娃,十分好看。约莫是大限将至,眉眼间总有一抹淡淡的忧愁,引人怜惜。
  余家人也知道,小官人活不长久,又是个不受宠的庶出,故而从不尽心伺候,是去是留,也不曾注意。 
  谁料到,一日偶然出门赏花的小官人竟让路过黎州的定亲王给瞧进眼里。
  商人重利,原本余家老爷和余家的大官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攀上定亲王这枝高枝的——这庶子病歪歪地也活不了几年,既然养在家中也是死,养在定亲王府上也是死,索性便送给定亲王玩弄,还能得定亲王几分好处。
  天有不测风云,那余家大官人出门骑马游乐,竟叫马给伤了,一头撞在大石块上,抬回来的时候,人都冰凉了。
  余家没有嫡子承嗣,偌大的家产便要落到庶子的头上。嫡室夫人自然不干,软缠硬磨非要把余家小官人送人。妾室姨娘也是机灵,知道自己翻身的时机到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让人把自个儿的儿子抬走。
  


☆、023(1)殁

  更巧的是,余家嫡室夫人的娘亲姓唐——虽是个庶出,又出了五服,但到底还算得上是唐氏一族的族人,与当今庶一品淑妃唐氏有着那么一丁点儿亲戚关系。
  唐淑妃刚得了一子,气焰正涨。可唐淑妃心底里也清楚,十皇子还小,根本比不过两位成年兄长,但倘若能和定亲王一条心,情况又有所不同。
  东宫太子不过二十出头,却生得高大威猛,乃是个尚武的莽汉。只因他有勇无谋,常常口出无状,虽有嫡子之名、太子之实,然无治国之能、理事之道,故永熹帝素来不喜。可毕竟,东宫太子的背后,有萧氏一族、有皇后、有大昭王朝三分其一的兵权。
  定亲王虽人品贵重,有当担大任之能、亲善亲贤之德,但定亲王的背后却什么都没有,纵是朝中清流,也顾念嫡庶观念而对定亲王并不十分青睐,连其母昭仪黄氏,也不是个得宠的主儿——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待在昭仪的位分上一动不动了。
  前朝、后宫,向来是牵扯在一起的。
  二爷今个儿携妻带子拜访三爷府上,一则兄弟俩久日不见叙叙旧,二则就为了把余家小官人一事探听个清楚——这事儿虽与汝国公府没有什么干系,可自家三弟却是在黎州为官,一个不慎,教唐淑妃和定亲王联手迁怒,可不值当。
  二爷告知二夫人一声,也是给二夫人一个提醒,过几日就是十皇子百日宴,凭得唐淑妃的性子,非得大办一场不可。十皇子的百日宴,二夫人没有资格入席,公夫人却是有的,便可借由二夫人之口告诫公夫人多几分小心警惕。
  公夫人得了消息,心中自有计较。只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教人看不出底细。
  这日,瑞莹嫣照旧老老实实地跟着公夫人后头,看着公夫人有条不紊地发腰牌、签名册、敲打管家婆子、责问丫鬟仆妇……忙忙碌碌一通,等得人散了,瑞莹嫣便要上前搀着公夫人进屋,伺候公夫人净手净脸。
  又有丫鬟鸢茱取来文房四宝,伺候瑞莹嫣誊抄账册。公夫人则在一旁看着,瑞莹嫣誊抄一点,便叫她复述如何操作安排,说不出来的,再由公夫人指引。
  只是今日瑞莹嫣心里藏着事,一直惦念着方才二夫人说的话,难免有些走神。
  公夫人瞧在眼里,顿时心生不悦,正待呵斥。
  正这时,却有一丫鬟进得门来,原是汇源居二等丫鬟艾儿,但见艾儿福了福身子,报:后房姨娘裴氏殁了。
  公夫人皱了眉,本想问话,可一瞧自家闺女还在一旁,遂吩咐鸢茱伺候瑞莹嫣到暖阁里头歇着,这才慢条斯理地坐了回去,抿了一口清茶,道:“她是几时殁的?怎么殁的?”
  只不过,瑞莹嫣虽是教公夫人撵去了暖阁里,但却不会老实待着,而是紧紧贴在锦帐一侧,耳朵支得老高,想要探听个究竟。
  且说前些日子,裴姨娘如愿诞下了汝国公府的三少爷,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出了月子,软磨硬施让国公爷风风光光地办了满月宴不说,今个儿说头疼、明个儿说腰疼,愣是不肯踏进正房晨昏定省、立规矩。
  可奈何裴姨娘正得国公爷欢心,公夫人动不得她,且又挂心自家闺女的事,自然只得端着面子上一派打气,不与裴姨娘计较。
  眼下骤然听闻裴氏殁了,心下又是惊又是喜,既惊异于裴氏之死,又庆贺于裴氏之死。
  但更多的,却是疑虑——要知道,昨个儿夜里,国公爷可是宿在她房里的!虽说后半夜的时候,教柳氏一句肚子疼给唤了去罢了。
  艾儿面带几分害怕,仍是答道:“回夫人的话,伺候裴太太的人说,方才送去早膳的时候发现的,人都僵了,面色青紫,想是昨个儿夜里殁的,而且据闻……裴太太死不瞑目呢。”
  此话一出,正房一众无不惊呼。
  艾儿长这么大,还真真没碰过这么晦气的事儿!想着前些日子才瞧着裴姨娘在院子里颐指气使,好生嚣张,今个儿人却没了……艾儿不由得偷偷拿眼瞄了瞄顶上的公夫人,心想:夫人向来不喜裴太太,莫不是夫人让人弄死裴太太的罢?
  怨不得艾儿如此思量,这正室嫡夫人厌恶妾室姨娘之事已是司空见惯。更何况,裴姨娘乃是贵妾,身份不比寻常,如今裴姨娘诞下一子,在长房的地位自是水涨船高,若将此子好生养大了,日后一争汝国公之爵位,却也不是不可能的,无怪公夫人忌惮。
  “殁了就殁了罢,只可怜她,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襁褓都还没抱热乎呢……”公夫人虽话中带着可惜,面上却瞧不出来,反倒有几分急切,“快快把三少爷抱我屋里来,可别沾了晦气。”又吩咐一旁的许妈妈和庆柳一人去外府请示国公爷、另一人则去安排裴姨娘的后事。
  一个后房姨娘罢了,公夫人嘀咕着,并不把裴姨娘看在眼里,哪怕她为国公爷又添一嗣。
  公夫人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长房的子嗣皆是自个儿的子嗣,如今三少爷失去了亲娘,却正好养在自个儿的名下,充作嫡子教养。怎么着,正室所出的嫡子都要比贱妾所出的庶长子继承国公爵位还要好罢?至少,养大了也不会与自个儿离了心!
  国公爷得知此事,果然大怒一场,摔了好几个白瓷瓶儿方才解气。头一个吩咐,便是让贴身伺候的小厮搬水,并让外府当值的通房丫头伺候他沐浴。
  公夫人抱着三少爷在汇源居等了又等,最后也只得国公爷一句“好生葬了”,再无其他。
  公夫人心下愈发冷笑,自是让人将裴姨娘“好生葬了”——到了这个份上,倒也不缺斤少两,算是给了裴姨娘一份体面。
  查,当然是要查的,要不然,也给不了裴家一个交代。
  可查来查去,结果也只有一个——应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坏了肚子,人就这么去了。
  裴母娘家姓瑞,称裴瑞氏,虽是出了五服,但到底还算得上是跟瑞家沾了边儿的远房亲戚。
  且说裴瑞氏接到裴姨娘病丧的讣告,一时大惊失色,连夜乘车而来。
  一进汝国公府的大门,裴瑞氏未语泪先流,肥圆硕大的身躯一颤一颤的,好似将将轰倒的虎熊,周遭的下人们看了,恨不得远远避开了去。
  按着规矩,裴瑞氏该是要先到汇源居给公夫人磕头请安,求得公夫人允许,方能到新设的奠堂祭拜亡故的裴氏。
  只是裴瑞氏悲痛欲绝,一屁股坐在内府门口死活不肯走,杀猪似的哭嚎不休,莫说公夫人觉得丢人,就是汝国公府中当差的下人见了,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裴姨娘殁了,裴瑞氏身为其母,伤怀过度原也在常理之中。但裴姨娘毕竟只是妾室,上不得台面,裴瑞氏也并非汝国公府正儿八经的亲家母,难登大雅之堂。裴瑞氏在汝国公府中哭嚎不休,知情的,只当是裴瑞氏思女伤怀;不知情的,还当是谁家妇人受了汝国公府的欺晦哩!
  公夫人为显恩义,只让裴瑞氏在内府门口苦嚎了两刻钟,便松口让裴瑞氏前去奠堂祭拜。
  那裴瑞氏也知见好就收,嘴里感念公夫人的恩德,手脚却十分麻利,全然不似上了年纪、哀戚失女的老妇,风风火火去了一趟奠堂,在裴姨娘的棺材前又是哭嚎了许久,心中忍不住大骂公夫人苛待、下人不敬,这才损了自家闺女的阳寿、未能享那儿女抱膝之福。
  但到了公夫人的面前,却是一幅温温顺顺的模样,只管哭哭啼啼。好半晌收了情绪,裴瑞氏方抽抽噎噎说话。
  “夫人在上,容贱妇无状。丹娘嫁入国公府,乃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可怜丹娘福薄,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夫人啊,按理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死生贱妇不该管她,可丹娘一向身子健朗、无病无灾,怎的,怎的就会一夜之间去了呢!求夫人明鉴,您定要为丹娘做主啊!”
  话里话外,尽是指责汝国公府苛待裴姨娘、致其亡故!
  公夫人半卧在炕上,一手轻轻揉捏眉心,料是厌烦得紧:“裴瑞氏,你可要节哀顺变。”
  “夫人说的极是。”裴瑞氏泣不成声,“可怜他老父公务在身,一时不得空闲,而今也只有贱妇一人能来送送她……也不知她在地府里安不安生、是否受了冤屈。”
  “裴瑞氏,我念你失女伤怀之故,一时忍耐不得,才说了胡话。”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绷着一张脸,“裴氏殁了,我这做姐姐,也是心疼得紧。可那药堂来的大夫、衙门的仵作一一验过之后,皆说是饮食不当、相克致死,怨不得旁人。”
  裴瑞氏一听,自然不肯信服,又道:“这,这,贱妇愚钝,还想听听几位大夫、仵作亲口之言。”谁晓得汝国公府请来的大夫、仵作是否与公夫人暗地里有所勾结,隐瞒了自家闺女真正的死因?好教公夫人逃去了这杀害妾室的罪名!
  公夫人早有准备,冷笑一声,立时让侯在一旁的丫鬟庆柳去请,打定了主意是要裴瑞氏心服口服。
  


☆、023(2)薨

  连着几个大夫都是这么说,裴瑞氏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得接受。一时之间,宛若丧家之犬,神色衰败了许多,恹恹地说不出话来。
  公夫人见状,两眼滴溜溜地一转,心中便有了计较,一边吩咐庆柳给裴瑞氏上茶,一边假意抹泪,端的是懊恼万分:“也是我这做姐姐的不是,虽晓得她心里不痛快,却不曾宽慰她几句。”
  “夫人的意思是?”裴瑞氏机灵,一听这话,便是其中必定有蹊跷,顿时来了精神,忙抹了泪珠,急急问道。
  公夫人遂道:“合该是裴妹妹昨个儿又与那不懂事的柳氏发了脾气,遣走屋中伺候的丫鬟,这才导致病发时竟无人察觉、酿成大祸!”
  “天煞的柳氏哟!”裴瑞氏听罢,怪叫一声,捶胸顿足,圆盘似的大脸涨得通红,想是气得不轻,怒目圆睁,好似讨伐的魍魉,可怕至极,“夫人啊!此等恶毒之妇,府上如何还能容她!”先前就听闻自家闺女说过柳氏嚣张,闺女之死,果真是与柳氏这小狐狸精脱不了干系!
  “柳氏乃爷之新宠,这两年裴妹妹吃亏不少,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公夫人叹了口气,端的是苦口婆心:“我原私心想着,裴妹妹如今诞下一子,该是要享福了,不曾想……裴瑞氏,你尽管放心,念在裴妹妹入门十年来生子之功、侍奉之劳,她的一应入葬事宜,国公爷与我是断不会少了她的。”
  生怕裴瑞氏不信,公夫人又拳拳说道:“至于三娃儿……三娃儿虽非我亲子,但我定以亲子待之、以嫡子教养。逢年清明寒食,亦不会少了裴妹妹一祭。”
  裴瑞氏这才琢磨出公夫人的意思。
  裴瑞氏私心想着:那柳氏千百般不好,公夫人也有杀母夺子之嫌,然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瑞三少爷总得有所打算、好一番谋划。怎么着,瑞三少爷也是自家闺女十月怀胎辛辛苦苦诞下来的命根子,身上流着的,是裴家人的血脉。
  瑞三少爷若能给公夫人当作嫡子教养,一来性命无忧、二来前途无量,这是瑞三少爷的福气、更是裴家人的福气!日后瑞三少爷继承国公爵位,成了汝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主子爷,还怕裴家人不能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宝地扬眉吐气么!
  裴瑞氏一贯趋炎附势,又贪得无厌,当下便有了计较,假意思量了半晌,才弱弱应了话:“夫人仁善,有嫡母风范,是三少爷的福气。只是三少爷到底是我们裴家的外孙……”
  裴瑞氏可不傻,在这当头,就是他汝国公府欠着裴家人情。若不给裴家、给她裴瑞氏些许好处,他汝国公府休想过得安生!
  公夫人听罢,冷笑一声,暗自啐了一口,讥讽裴瑞氏欲壑难填、女儿尚且尸骨未寒便要携此谋求利益。但嘴上却许了裴瑞氏好些好处,只直把裴瑞氏哄得服服帖帖,再不提裴氏如何亡故之事。
  裴姨娘的死并没有给汝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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