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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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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前话。
  但说清正殿那厢。
  洵亲王抚着青须,摇头晃脑,道:“臣以为,皇上可派遣皇室宗亲待天出征,一来可鼓舞我军气势,二来可保全天子安康。”
  众王公大臣抚掌而道:“洵亲王所言极是!妙哉!妙哉!”
  唯有徐泽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暗道:原是在此处设计予我下套。几个转念间,便听璟宣帝道:“六弟,你乃是众位皇弟之首,由你代朕出征,朕才能放心。”
  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徐泽康心有计较:皇兄既是不放心自个儿在京城,自个儿走远些便是。至于母妃……说来母妃也曾抱养过皇兄几年,亦算得上是皇兄的养母,凭借着这点恩情,皇兄总归不会太过为难母妃才是。
  只可惜远在千里之外,若是京城内外发生动乱,自个儿总归照应不及。
  “臣弟领旨。”
  倒是庆亲王冷笑一声,好似早已看透璟宣帝的一番心思。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拢着手立于一旁,并不打算出声反驳。
  众王公大臣个个都极有眼力劲儿,但瞅着最是“直言不讳”的庆亲王都不打算趟浑水,心里的弯弯绕绕转了又转,到嘴边的话咽回肚中。便是有气性大的意图据理力争,也教左右同僚出手拦下,愤愤然扭过头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后娘娘好不容易裁撤了“垂帘听政”的名头,总得让璟宣帝撒撒火气、一展皇威。
  此事一了,璟宣帝紧着又颁布了数道旨意,从统帅到粮草、从兵马到甲胄,事无巨细,显是早有安排。
  殿中仅有领兵部、户部尚书职权的两位宗室亲王同领侍卫内大臣黄晨偶能置语一二、两两相对吵得热火朝天,其余几人莫不眼观鼻、鼻观心,冷眼看三人围着璟宣帝团团转。
  兵贵神速,北境之难刻不容缓,一道又一道旨意自清正殿传出,八百里加急传往北境。
  日落西沉,禁闭许久的清正殿大门方才打开。
  众王公大臣跪安后,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或是急切地探讨着如何应付新帝的脾气,一朝天子一朝臣,瑞氏一族倒下可以,自个儿的家族可不能倒下;或是义愤填膺誓要联名上书斥责新帝以权谋私罔顾朝纲,盼着能一谏成名、万古流芳……各有各的打算。
  唯有毅亲王孤身一人,紧皱着眉头似有顾虑,再三思量,悄声避开先头人等,又顺着来路返回清正殿。
  只见清正殿外,近身伺候璟宣帝的总管太监曹元禄早侯,麻利地给毅亲王打了个千,充门面的客气话便省下了,端着盈盈笑脸将毅亲王迎进殿中,再又退了下去,识趣得很。
  但见璟宣帝高居龙座,手里握着奏折细细看着,头也不抬,却言语犀利:“毅王叔去而复返,怎么,王叔是觉得此事朕做得不对?”璟宣帝虽未及冠,然帝威颇显,神情莫不显露其笃定毅亲王来意,胸有成竹。
  璟宣帝可记得,毅亲王的嫡王妃瑞氏出身汝国公府,乃是瑞太后的胞妹。这些年毅亲王妃妒妇的名声只增不减,在其小产之后更是愈演愈烈。后院失火,只怕毅亲王也是头疼得紧。
  毅亲王却是一笑,拱手而道:“皇上圣裁,自然没有不对的地方。只是有一点,臣以为,需如实禀明皇上,方能安心。”
  “哦?”璟宣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毅王叔但说无妨。”
  毅亲王仿若不知自己刺痛的正是璟宣帝的心病,侃侃而谈:“臣去而复返,乃是为了太后娘娘说话。请皇上恕臣直言,太后娘娘总归是皇上的生母,是一国太后,死生都是皇家人。其兄汝国公一无权,二无势,空有国公名号,就是连‘国丈’二字,也是皇上恩宽的虚名,外戚之虑皇上原不必介怀。所谓‘攘外需先安内’,皇上与其忌惮一小小外戚,何不严待北戎南夷之患?”
  “王叔多虑了。”璟宣帝眼中闪过一丝恼意,面上却是不显,“林将军殉国,朕心甚怒,可人死不能复生,北境之难,仍需朕细思安排。”
  世人只知朕忌惮外戚,却不知朕良苦用心……璟宣帝似乎累了,手里握着的奏折也没心思看,目光空放,不知思索何处。毅亲王偶然抬头细瞧,方觉璟宣帝近日竟是消瘦了不少,眉眼间满是疲态。
  “庆王叔虽说惯爱风花雪月,但有一点,庆王叔说的确是不错。”璟宣帝道,“征北营的损伤是大了些,可根底尚在,只要林家人能重整旗鼓,朕并非不肯再给林氏一族增添荣耀。再者,西山营这几年兵马操练风雨不断,早有御敌的准备,以一抵十不足为惧。而临近北境的郾城军一贯由骁勇善战的窦家军统帅,毅王叔应当记得,林家老夫人可是出身窦氏一族的,想必窦家军为报杀侄之仇,当不会让朕失望。”
  “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黎州、泉州秋收大丰,填补北境闹出来的窟窿还是绰绰有余的。一帮乌合之众哪里抵得过大昭强兵悍将……至于南夷之患,即便一个黄家人不够,还有一个文家人——江南一贯民殷财阜(fù),若是胆敢跟朕哭穷,只怕他文家人是老糊涂了。文家人想要向上争,必然要给朕一份满意的答案。”
  少年皇帝英姿勃发,满是驰骋疆土的恣意昂扬。
  毅亲王听罢,不由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泽炜皇侄能登基为帝,自身能力原就不可估量,遂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叹道:“王叔糊涂,不能为皇上分忧,实乃王叔之过……”
  “王叔说的哪里话,”璟宣帝笑道,“王叔能以一人之力击溃晋北①流寇,实乃大昭国之栋梁,朕年未及冠、经验不足,正是需要王叔倾力相助的时候,还望王叔念及大昭、念及叔侄情谊,多有担待。”
  即便心知是璟宣帝嘴上的客套话,毅亲王也是拱手承下,又道声“臣惶恐”,这才跪安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①011正名(上)


☆、077 团圆

  战报乃是八百里加急,比之兵将讣告自然要快得许多,再等得汝国公府传出消息到外庄教瑞珑嫣得知,征北营失利、总兵殉国一事已经过了小半个月。
  瑞珑嫣只觉眼前一黑,气血翻腾,胸口、脑门儿阵阵发痛,累得自个儿喘不过气儿来,几乎天都要塌了似的。
  浑浑噩噩过了一夜,瑞珑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青黑的眼底掩藏不住心底里的哀伤,亲自请葛矜裁两尺麻布、白绢,裁制成麻衣白裳,愿为沙场战死的母舅守孝。①
  葛矜原是林府的家生子,闻得林家大爷殉国,亦是悲愤不已,含着泪亲自给瑞珑嫣操办一应事宜。
  原先为长房兄长守孝所用的器皿、衣物、烛蜡、黍稷梗②等物又从箱底里掏了出来,有什么短缺的,再填补上钱财添置。
  好事如陈禄家的,嫌西院晦气,每每见了西院人等却是绕着走,不比先前刻意淘汰为难。只不过每逢人前,到底还是会拿西院四姑娘不详之兆说项、碎嘴四姑娘是个克亲的命。
  常妈妈这回儿迟了三月,才到外庄看望自家姑娘。
  甫一见了瑞珑嫣,常妈妈忍不住又是泪水满襟。这数月里外操劳,常妈妈好似年老了十岁一般,两鬓长满白发,黑瞳渐生浑浊,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但凡瑞珑嫣问的,常妈妈皆是道好好好,报喜不报忧。但只提起殉国的林家大爷林世笙时,委实伤心不已——二夫人不吃不喝三日,身子又瘦了一圈,要不是为了夫君和孩子,怎么能熬得过丧兄之痛。只是这些事儿,常妈妈隐去不提,生怕四姑娘难挨、心里憋气。
  话说一半,常妈妈还提到:“锦瑟的老子娘跑到絮雪居哭闹,恳求二夫人放锦瑟回府……说来锦瑟年过二十,确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二夫人便想着,与其放着锦瑟教旁人欺负,不如求老夫人赐两个宫人给你,左右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这庄子里的人多少也会收敛些。”
  锦瑟乃是伺候汝国公府四姑娘的一等大丫鬟,算来也有十年之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瑞珑嫣心想:自个儿还不知道要在这外庄熬上多少时日,若真要拖着锦瑟劳累,只怕会寒了锦瑟的心。思量再三,瑞珑嫣终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二夫人的话。但只一点,给锦瑟挑的人家不能太差了,该有的彩妆也不能少。
  常妈妈自然点头称是。
  只可惜常妈妈不能久待外庄,再是不舍,到了时辰还是要离开。
  临走前,常妈妈还给瑞珑嫣留下一袋子碎银铜板和两件新衣——盖因二爷腿不利索,六少爷又自娘胎带来病气、身子骨不好,二房每日费去的钱财可谓不少,这一袋子碎银铜板已是二夫人典当了些许嫁妆后挤出来的了。
  盖因瑞珑嫣曾有“出走”的恶行,西院外又增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时不时盯着,使得瑞珑嫣轻易不能走出西院。瑞珑嫣只好吩咐落梅代她将常妈妈送出外庄,也是借此机会,好教她姑侄俩说说贴心的话。
  常妈妈心有千言万语,可真到了这当头,却不知能嘱咐些什么。但见常妈妈偷偷从裤兜里摸出二两银子,塞在落梅手中,揉了揉红红的眼眶,只除了一声“省着点用。” 旁的再没有了。
  落梅眨巴眨巴眼睛,使劲儿把泪花憋回去,狠狠地点了点头,也仅有一声“姑母放心。”
  两脚好似生了根一般,驻足庄子大门口许久,直到不见汝国公府的车马,落梅才悻悻回了西院回报。
  但说常妈妈回了府,按规矩,要先到公主府给老夫人磕头请安,回禀外庄事宜。
  先前几次,老夫人都只让常妈妈在公主菀外磕头,由瑞嬷嬷出面听禀。这一次倒是破天荒头一回肯让常妈妈进门,当着面儿禀告。
  常妈妈是老泪纵横,心中虽是恨不得一吐为快,但在老夫人面前仍是不敢大了胆子添油加醋,只是一五一十如实禀报,绝不参和半点虚假。
  末了还是老夫人体谅,但瞧她颤颤巍巍将将欲倒的模样,特地吩咐丫鬟梅裳送常妈妈回国公府。
  瑞嬷嬷在一旁伺候老夫人服用药膳,眼神闪烁,到嘴的话又咽回肚中滚了又滚,状似不经意间劝说:“这四姑娘的身子自少时落水之后便不大好,但瞧那常妈妈昏了头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也不知全不全实,太夫人圈下的外庄又一向简薄……”
  瑞嬷嬷伺候了老夫人大半辈子,如何不知老夫人的心思。那二房的四姑娘是老夫人自小疼爱的,又怎会说厌弃就厌弃。若不是宫中施压,四姑娘又正正好染上了时疫,怎么着,这国公府嫡出的四姑娘都不会被赶出府去。
  “帛箐,越说越没规矩了。”
  瑞嬷嬷立时住了嘴,屈了屈膝,道:“老奴多嘴,还望公主殿下责罚。”
  老夫人睁着日渐浑浊的眼睛,往里屋张望了一会儿——汝国公府二少爷瑞致祥抱养在公主府中已有数月,眼下瑞致祥举着木剑刺布偶,正玩到兴头上,仿若不知外屋何况——长房、二房单单是照应五少爷瑞致霆、六少爷瑞致彧便照应不及,老夫人是个心疼嫡嫡亲孙儿的,自是早早将瑞致祥抱养在公主菀中。
  老夫人这才安心用了药膳,这一思量便是许久,似自语似吩咐般说了一句:“在老二的官复原职之前,珑姐儿还是在外庄多养些时日罢。”
  太子幽禁,定王残疾,已非璟宣帝之阻碍。如今,先帝时皇六子亲征北戎,皇九子投军怕也是迟早之事,余下的皇七子、皇八子母族不显,更胸无大志……老夫人心里清楚,只需稍稍避过这风头,等得汝国公府不再在风尖浪口之上,一个府院姑娘从哪处来、回到哪处去,旁人想必也不会太在意。
  “只是那起子奴才未免也太过放肆了,堂堂国公府出身的姑娘,断断没有让一个下贱奴才欺晦的道理。”老夫人似有恼意,“帛箐,你亲自挑个会拳脚的丫头送到珑姐儿身边去,看看是哪个昏头奴才吃了豹子胆忤逆犯上,寻个由头折了,汝国公府要不得这人。”
  但只这一番吩咐完,老夫人的胸口呼呼起伏,大喘着气儿。
  瑞嬷嬷自然俯首称是,却吓得不轻,手脚麻利地给老夫人顺气,嘴里念叨着“公主息怒”。
  自永熹帝驾崩之后,时疫爆发,京中有好些人家办起了丧事。年末入冬时,又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太爷、老夫人熬不住,相继跟着去了。便是一向身子骨爽朗的老夫人,也病了好几回,日日以药汤药膳温养。
  “奶奶!奶奶!您好些了么?”瑞致祥闻得动静,遂跑出来给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缓过劲儿来,心口便舒坦了许多。然瑞嬷嬷不敢大意,仍是坚持请老夫人回暖阁里歇着,还不忘让丫鬟温菊将二少爷带过来陪着——有二少爷在旁劝着,老夫人总能退让些许,不至于一力强撑。
  只是谁也不知方才一直呆在里屋自顾自玩乐的瑞致祥早已注目这厢,将常妈妈的回禀、自家祖母的吩咐等等听了个一清二楚,记在心底。
  此乃前话。
  瑞嬷嬷手脚麻利,不出五日,便挑出了个符合心意的丫头,名唤红笺,送到外庄去,以供四姑娘差遣。
  送人来的不是瑞嬷嬷,而是汝国公府的管事宋尧,大管家宋且的胞弟。
  方渠等人可谓是诚惶诚恐,陈禄家的更是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可宋尧眼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笑嘻嘻地说道府中如何缺人、要挑几个先前被遣出府院的丫鬟仆妇回府当值伺候。
  众人一听可乐了——在这外庄呆着的,不是着主子们厌弃的奴才,就是受雇干活的长工。长工每月有钱财贴补,奴才除了吃穿不愁,旁的可什么都没有——眼下能回汝国公府,谁人不高兴快活?这下子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盼得能入了宋尧的法眼,好脱离这偏凉的外庄。
  落梅远远地瞧着,眼红妒忌,却也无可奈何。但好歹那惯会磨人的陈禄家的总算离开了,四姑娘在外庄的日子也能舒坦些。
  红笺嘴巴甜,惯会哄人,又有一肚子的主意,比之瑞珑嫣、落梅更加鬼机灵。
  瑞珑嫣便听了红笺的劝说,将常妈妈带来的衣裳钱财整饬(chì)了一番,挪出些许托付葛矜到京城里采买绣样、绣线、绣架、绣针等物,闲时能与落梅缝缝补补,绣着花样,再让葛矜托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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